穿越之荣华路——华卿晴
时间:2018-06-14 07:41:18

  借着商队一起行走,在路途上,除了照应外,也能省却太多的麻烦。当然,是需要花上一些银子的。
  可这封建时代,出一趟远门,并不是特别安全的事情。
  要知道,行脚商人这一门生意有人挣了钱,也有人一去不归丢了小命的。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是为了搬家避风险,可不是为了省一些钱财,让母女二人置于险境的。
  元宵节庆后。
  荣娘与一个商队谈妥了。
  在这之后。
  便是等待出发之时。
  庆县城。一户小宅院内。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暂时租赁住于此。
  母女二人留此已经有些日子,自然是租赁的一间屋子。如此,能省了住客栈的费用。毕竟,客栈是给商人住宿的,那地方费用奇贵。
  至于民宿的话,价格可商量,也可省上许多。
  “明个儿,咱们去庆县城外的水云寺,给菩萨上一回香吧。”赵春花跟女儿荣娘讲道:“我听房东家的娘子讲,那水云寺的菩萨特别灵验。”
  “好。”
  荣娘欣然应承了话。
  遇仙拜仙,遇神拜神,遇了土地拜土地,遇了城隍拜城隍,遇了菩萨自然拜菩萨……漫天的神佛,哪一个都肯定得拜一拜。
  若说多虔诚?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次日。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起去了水云寺上香。
  这是一座建在了悬崖上的寺庙。它能临崖而望,见到了涛涛江水。
  远眺之时,目之所及,宽阔的江面,似乎在雾里看花,见不着它的真切际头一般样。让人不犹的浮想,江的对面会是什么模样?
  那是城池?又或是村庄?再或者也是寺庙一座,香客众多?
  上香后,添一点少少的香油钱。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起离开了。
  她们就是求一个心安。
  顺着石阶下来。荣娘望着远处的江面,看着那碧波江水,她在想着,过了这一条大江到了建业城之后,她又要开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真好啊。
  这一个念头,在荣娘的心中浮想出来。
  “咦?”
  赵春花惊呼一声,道:“那是什么?”
  荣娘这时候抽回了思绪,她的目光顺着亲娘的食指,望向了那远处。那是江面的中央,似乎在沉浮,似乎是一个黑影……
  不,是两个黑影。
  “嗯。”荣娘迟疑了一下,望了四周。见此刻,这地方就她母女二人。
  “娘,那似乎是落水的人……”荣娘说了这话后。
  “咱们刚拜了菩萨,就是遇了落水人,若能救肯定得救一救……”赵春花想了想,又道:“可惜,娘不会水……”
  “我会水。”荣娘说道。
  荣娘这一说,赵春花这会儿也醒悟了过来。当初在洛都城的刘府时,女儿荣娘可是救了落水的三少爷呢。
  “我去救。”荣娘懂了亲娘赵春花话中之意。
  缘分,遇上了,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到底若不救一救,容易心生后悔的。
  荣娘也不是恶人,能救人的性命,她自然愿意伸一伸援手的。
  话罢时,荣娘就是脱了套外面的罩衣,以及御寒的棉衣。
  这是正月里,天正冷。穿着里衣的荣娘是打了一个颤抖。可再如何?她舍不得去救人时,把棉衣给弄湿。
  要知道这一个冬天,荣娘就身上这一件棉衣呢。换洗之时,只是拆换掉身上的里衣和罩子的。
  当然,荣娘和亲娘赵春花的衣裳嘛,冬衣就是每人一件御寒的厚棉衣。这不算穷,真穷的穷人家,那是一家人可能就那么一件御寒的棉衣,在乡村之中也算得一种常态。
  这时代的棉花价格,对于穷人而言,真心叫一个贵。
  越是大的城池之中,年年冬季之时,皆有饿死、冻死的尸骨。
  “呼……”
  在寒冷的江水中,荣娘快速的游动着。
  荣娘先就近的救了一人,尔后,又拽着另一个上岸。
  一少年,一男子。
  两个人躺在了岸边上,荣娘这时候寻了一个避风处,把湿掉的里衣换下来。穿越了棉衣罩衣后。荣娘感觉身上暖和些。
  她这时候,才是走出来。
  “一人没气儿,另一人也没气儿……”赵春花望着女儿,满面的失望。刚说了这话,赵春花又惊呼一声,道:“两个都没气儿了。”
  “呼……”
  荣娘呼一口气,她走上前,蹲下身仔细的检查。
  荣娘仔细的观察后,她发现了。男子是真没救了,死的一个僵硬。可另一个少年……貌似还有救?
  荣娘先是击了少年的心脏处。尔后,还在亲娘赵春花的惊呼中,给少年来一个人工渡气……
  之后。
  少年在咳咳了肺中的积水后,醒了过来。
  “你……”
  少年说了一个字,又是咳嗽了几声。荣娘这时候忙道:“你不用多讲话,我们先送你去水云寺里修养……”
  荣娘的意思很简单啊。
  等这少年安顿好了,请寺中的和尚师傅通知其家人啊。后续的事情,荣娘帮忙到这儿,够人义了。
  “你是谁?”
  少年没理会荣娘的话,而是问了三个字。然后,他似乎愣了那儿,又问道:“我是谁?”
  “我是谁?”
  “……”
  荣娘傻眼了。
  这不会救一个傻子?又或者来一个失忆了?
  太狗血了吧。
  事实就是狗血总存在的。
  之后。
  少年被荣娘抱着送到了水云寺,好在这时候,荣娘是一幅半大小子的装束。真不容易引了误会,更不怕被坏了什么女子名节的。
  至于……
  另一个死翘翘的男子?
  在把少年送到水云寺后。荣娘返回了,给这个男子寻了一个坑,埋了。
  在这个男子的身上,荣娘寻到了一些特殊的物品。可荣娘一样没留。荣娘留下来时,是这个男子汉身上的金银之物。
  “入土为安,入土入安。”
  “尘归尘,土归土。这些阿堵物,您是不需要了。我为你寻了一处埋身之所,当是报酬,当是报酬。”
  荣娘给这个无名男子烧了一点纸钱后,立了一个啥也没写的空墓碑,算是安她自己的心。毕竟,拿走了别人身上的钱财,她至少问心无愧吧。
  水云寺。
  赵春花这会儿头疼着。
  嗯。
  正确的说法,打从女儿荣娘救了落水的少年后,赵春花头疼的毛病就是开始了。
  想一想,女儿给那少年渡气……
  不能想了。
  赵春花觉得她再想,她头更疼。好在那事情,就她们母女知晓,瞒一瞒,也没外人知道。这事情总算能遮掩过去,坏不了女儿的名节。
  “……”
  这会儿,还有一个麻烦啊。
  那个立在了门后,一直怯怯的望着赵春花的少年郎。话说,在赵春花眼中,这就是一个大麻烦……
  用水云寺里的和尚师傅的话讲。
  少年郎失忆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这个看天意。
  “娘。”
  荣娘这时候进了屋门。
  “姐姐……”少年郎一见着荣娘时,不再是怯怯的模样,而是满面欢喜的神色。显然,荣娘的出现,就像是少年郎身上的黑影尽散,阳光普照一般。
  少年郎的年纪多大?
  荣娘不知道。不过,瞧着少年郎与她的身高一致,再想着男女在青春期时,女子一般比较先长个头?
  荣娘觉得,这个少年郎肯定比她年纪稍小些吧。
  介于此。
  荣娘在少年郎清醒时,笑说了一句,让他唤姐姐。结果,她就是莫名多了一个“弟弟”。
  “荣娘,过来。”
  赵春花唬了脸。
  本来奔着荣娘小跑过去的少年郎有些被吓住了。荣娘安慰一下,用一个抚头杀,让少年郎那怯怯的眼神是安心了下来。
  “乖。姐姐等会儿来陪你说说话。”
  荣娘安抚了,在她眼中,像小狼狗一样的一个新“弟弟”。这之后,荣娘是跟着亲娘赵春花走到了旁边。
  母女二人说小话儿。
  “你准备怎么办?”赵春花问了实在话。
  水云寺的和尚师傅讲的话,赵春花和荣娘一样都是当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赵春花当然不想收留这个少年郎……
  要知道,她们孤女寡母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少年郎是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
  “娘,正巧您缺一个小女婿,女儿缺一个小夫君,嘻嘻……”荣娘嬉皮笑脸的说了话道。赵春花脸色更唬了,她小声的咬了咬牙,说了两字,道:“不行。”
 
 
第22章 
  升平十一年,春二月初一日。
  建业城。
  东海王府,书房内。
  幕僚在劝话,坐于书案后的东海王司马铭却是沉默不语。东海王是宗室近亲,是当今升平帝的皇叔。
  升平帝能上位,那是因为建元帝只余一位遗腹子。为免帝王过于年幼,让权臣得利。宗室就是让建元帝已经成年的皇侄过继为嗣,升平帝得以继承大统。
  东海王一心为了司马氏的江山为继,这些年来,自然是战战兢兢,竭尽全力。奈何……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东海王司马铭问了一句。
  幕僚回道:“世子落水已经十二日,大江两岸皆是详细盘查,依然袅无音讯。王爷,此事需要你拿出决断了。”
  幕僚之语,东海王司马铭听后,豁然起身。
  他一起身时,满身的煞气是扑面而来。幕僚忙是躬身一礼。
  “是啊,当有决断了。”东海王司马铭又是一语,尔后,说道:“本王唯一的嫡子,东海王府的继承人没了……”
  “本王心甚痛、甚痛。建业城若是不流一些血,本王便是夜不能安,寝不能眠。”东海王司马铭这话说的不咸不淡,里面的杀机,里面的血腥却是怎么都掩藏不掉。
  东海王司马铭膝下的嫡子司马仁,是他唯一的儿子。
  多年来,一直在军中做为宗室的支柱。这上阵打仗免不了。这些年来,更是为了与权臣抗衡,为了抑制士族高门,宗室的努力多翻之下。
  在东海王手上,稍稍见有成效。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东海王司马铭阵上撕杀,某一回后,他受了重伤。伤好后,子嗣上有了难处。
  所以,嫡子司马仁可以讲来,是东海王命中注定的唯一儿子。
  没了百年之后,送终的儿子。哪怕葬于地下,也没有祭祀血食的嫡亲子嗣。东海王司马铭可谓是再无顾忌。
  皇家?宗室?
  东海王司马铭觉得,他已经注定是孤家寡人,孑然一生。
  那么,他的痛,自然要更多人一起尝了滋味。
  那些人,让他记在心上的仇人,一个也不放过。
  升平十一年。
  春,二月。
  建业城,一场兵变,一场血火之中。
  消失了好些个士族高门的,同样的,也有人断臂求存。
  王氏一族,远在地方上的嫡支自然是无碍。可建来城的旁系几个支脉,全数成为了东海王复仇中的牺牲品。
  斗争,特别是在政治场上。
  自然就是赢者装扮历史这个小姑娘,输家牵连亲人故旧一起共赴黄泉。
  建业城,皇宫。
  太和殿。
  “国不可一日无主。”东海王一身戎装,立于正殿之内,望着满朝的文武之臣,声音赫赫威严的说道:“皇兄尚有子嗣,皇族尚有近支。本王上表宁王为嗣,承继大统。”
  “诸位以为,可行否?”
  这一问,东海王司马铭问得叫一个威胁十足。
  在太和殿的门外,那是随东海王兵变一场的将士们,正是团团围住了太和殿呢。说起来,谁要是敢说“否”的话,东海王司马铭一挥手,肯定就得有人的人头落地。
  此刻,东海王司铭嘴里的宁王,就是建元帝的遗腹子。按着皇位继承来讲,也算得正统的继承人。
  这个还真不是胡乱抓来的一个宗室子。
  至于被东海王司马铭领来了大殿内,正候在一边的宁王,那叫一个神情激动。
  帝王之位,宁王哪怕一个少年郎。那也是向往着。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哪怕一个十岁半的少年郎,自然也是眼馋的。
  毕竟,做为建元帝的遗腹子,宁王这一少年郎的人生中,多少人的耳提面命就是讲的,他失云了他父皇建元帝的皇位……
  “宁王千岁,当继大统。”
  “宁王千岁,有人君之望。”
  “……”
  这时候,朝臣中,东海王司马铭一派的人,有识趣儿的已经开始鼓吹了。这时候,膝盖软的家伙已经纳头跟着拜了。
  东海王司马铭看着大局一定。他是哈哈大笑出声,尔后,直接就是牵着送宁王走上帝王的龙椅,在丹台之上,受了朝臣们的三跪九拜之礼,当场领了帝王之尊位。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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