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荣华路——华卿晴
时间:2018-06-14 07:41:18

  院中,有一株寒梅。这个季节里,开得正漂亮夺目。有暗香在空气中飘散,似乎在鼻间若引若现。
  “真香。”
  荣娘赞了一句。
  荣娘得承认,白马寺的风景非常好。
  其实,她也喜爱这等有山有水的地方。奈何哪怕再是爱了花草的漂亮呢。人嘛,在追求精神享受前,更应该满足了物质的条件。
  荣娘家就是普通的百姓家,那得先讨了生活。
  那等花圃中,养花种草的事情,可没那等闲功夫。再则,就荣娘家的小院子,也没地方给花草腾出来了空间位置。
  “可惜……”
  风景再美,也填不饱肚子。
  荣娘感觉到了,她真是一个大俗人,一个大大的俗人。
  这会儿,荣娘准备前往了斋菜房。她午歇前,亲娘赵春花与她讲好了。她醒来后,去那儿寻亲娘赵春花和夫君刘之烨就成了。
  出了厢房的小院。
  外面是石子道的小径。
  偶尔之间,也是花树点缀,真是入目皆美景,一步一精致。
  刚是转过了一处荷塘,就是要转入了去斋菜房那边的院子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你,等等……”
  声音在荣娘的耳中是熟悉的。
  这时节的荷塘,早已经开败。湖水幽幽,盛满了冬季的寒意。那如同荣娘的心,本是平静了,这时候,又起了波澜来。
  荣娘不想理睬了那声音,她依然不急不缓的步伐,装着不认识的模样。
  “等等……”
  又是一句唤话。
  然后……
  一个精壮的汉子,用灵活的身手,侧闪到了荣娘的面前。汉子一伸手,拦住了荣娘的去路。汉子声音呆板的说道:“请停步。”
  荣娘停了步伐。
  荣娘声音平静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
  说这话时,后面的人已经走了上前,他立在荣娘的两步开外。
  “我们见过面吗?我总觉得你很面善?”
  之前唤荣娘等等的人,开问寻问道。
  荣娘心头在冷嘲,面上却是摇摇,平静的说道:“民妇不认识公子这等尊贵的人物。”实则荣娘心伤着。
  倪锦……
  不,应该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司马仁怎么会在了白马寺?
  荣娘是认出了面前的人,可对方却说她面熟?他们能不熟悉吗?毕竟,倪锦在她家住了四年之久。
  一个人的一生,少年最富贵的四年时间。
  “民妇的娘,还有民妇的丈夫在等着民妇的汇合。公子,还有其它的事情吗?若没有,可否由得民妇离开?”
  荣娘看似恭敬的问话了。她垂下了眼帘子,没有露出了她真正的情绪来。
  “哦……”
  司马仁想说些什么,他觉得特烦燥,特别是听到对方一口一个民妇。一句话里,就是提到了她已经是罗敷有夫。
  “是我打扰了。”司马仁拱手一礼,尔后,挥挥手,挡了荣娘去路的精壮汉子是挪了步子。
  荣娘就是提步离开了。
  荣娘走的潇洒吗?
  一点也不。
  在心头,荣娘还是有些微微疼痛的感觉。
  不过,还是没那么明显的。
  在过了进了斋菜房的院子时。荣娘已经反映了过来。这时候,她的脑袋没有再被情绪主导。荣娘慢慢的思考了,她与太子司马仁的再相遇?
  有一些异常。
  荣娘这时候完全品了出来。
  荣娘想到了,倪锦她似乎真的忘记了她……
  兴宁五年的那个六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已经不得而知,荣娘只知道的,就是那个六月,倪锦已经离开她家。
  如今物事人非。
  倪锦不是倪锦,倪锦是太子司马仁。她呢?她非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她是一个有夫君、有孩子的妇人。
  所以呢?
  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倪锦真的忘记了她吗?荣娘想,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吧。他们各自安好,各自珍重。
  都有了新的人生啊。
  “这样也挺好的。”
  荣娘淡淡的说了一句。
  过去的,荣娘不会再去追忆。
  荣娘在意的,是未来,是她身边的亲人。无论是亲娘赵春花,还是夫君刘之烨,又或是肚子里的孩子,他们是她的家人。比一个过去式的倪锦更重要的。
  再则说,倪锦,不,太子司马仁贵为皇家的储君,已经是呼风唤雨,荣华富贵加身,何需要她去关心在意?
  她便是不自作多情了。
 
 
第41章 
  荣娘离开了。
  荣娘没瞧了,在她的身后,司马仁这位太子殿下站了良久。他立于风中,似乎有太多的疑惑,就是解不开,理还乱。
  荣娘到了斋菜房,找到了亲娘赵春花和夫君刘之烨。
  “你怎么了?面色这般不好看。”亲娘赵春花对女儿关心的问了话。刘之烨这时候走过来,也是小心的问道:“可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
  荣娘回了一抹笑容,说道:“就是刚刚遇上一个故人。”
  荣娘想了想,不准备隐瞒什么。毕竟,这等事情也没有瞒了家人的必要。荣娘就是思考了一下措词后。
  她道:“在来斋菜房的路上,我遇到了倪锦。他似乎忘记了我……”
  “他只说我面熟。”荣娘补充了一句。
  赵春花愣了那儿。
  刘之烨有些紧张的样子,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是张嘴后,没讲出来话来。
  荣娘笑了,荣娘说道:“我便道,我与他不认识。”
  “咱们两个世界的人,不认识也好些。娘,你觉得呢?”荣娘反问了一话道。赵春花听得女儿的话,瞧了一眼女婿的神色,笑道:“唉呀,过去的就过去了。”
  “就像是荣娘你讲的,不认识挺好的。”
  “咱家小门小户的,不攀了那等高枝儿。”赵春花倒是一个明事理的。或者说,她懂了女儿的心思。
  赵春花的眼中,也跟女儿差不多的想法。
  如今她家的日子挺好过的,一家合合美美。何苦为了一个外人,而扰乱了自家的安静呢。倪锦也罢,太子殿下也罢,既然对方都忘记了,那便顺应命运的安排,皆是忘记吧。
  “三郎,你说说看,你可后悔着,错过了一场富贵的机会?”荣娘笑嘻嘻的对夫君刘之烨问了这么一句。
  刘之烨想翻了白眼儿。
  不过,到底注意些形象。刘之烨在丈母娘面前,可是特注意了女婿的好作风的。
  “像娘讲的,咱们小门小户的,过好自家的日子就成。”刘之烨小小的拍了一记丈母娘的小马屁。在心中,刘之烨并不想跟倪锦,又或是太子司马仁有什么关连。
  要知道,他俩可是情敌、情敌的。
  稍后。
  荣娘就提议,回建业城的自家了。
  赵春花没异议。
  刘之烨更离白寺里的倪锦更远些,自然没二话。
  于是。
  荣娘一家就是赶着租赁的驴车,从白马寺离开,回了建业城的外城西区的梧桐巷子尾。
  不提荣娘已经离开了。
  太子司马仁在白马寺的闲逛,也是为了散散心。
  至于太子妃谢蕴?
  这一位正在听讲经师讲了经文呢。
  司马仁对佛家的兴致不高。他这随意走走,遇上了一个面熟的女子。可惜,对方讲,他们不认识。
  司马仁瞧得出来,对方就是一个普通的民妇。
  所以……
  司马仁最后也没有得出了什么结论来。
  等太子妃谢蕴与太子司马仁汇合时,谢蕴瞧出来了,太子有心事。做为贤内助,谢蕴旁敲侧击了几句。
  太子司马仁没讲出来的兴致。毕竟,那关乎了他失忆的四年时光。
  那是心头的秘密,司马仁不想讲,太子妃谢蕴自然不勉强。可心中,谢蕴还是叹息的。她有一种感觉,她无论如何努力,总是走不近她夫君的心底深处。
  在白马寺里。
  太子司马仁、太子妃谢蕴是小住了一晚。
  次日,这一对东宫的夫妻才是回了皇宫。
  白马寺的那一晚,司马仁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对一位少女许下了三生之约……
  这个梦,让司马仁有些心烦意乱。
  在寺里,他压抑着。回了东宫后,司马仁就是去了书房,他想寻着政事,来消除了心灵上的一种压抑。
  可惜……
  他失去了冷静。
  “上酒。”
  “孤小饮些。”
  太子司马仁让近侍送来了酒水。
  他在自己的书房小院子里,让人摆了小几与胡凳。尔后,他落坐了。
  在一颗已经干枯的树上,司马仁一个人独自饮酒。本是浅尝,却是无意里,越喝越多。司马仁似乎是醉了,他却是唤了近侍,又是送了酒来。
  近侍自然听了太子的吩咐,送了酒上来。
  可东宫里,除了男主子,还有女主子。太子妃谢蕴很快就知道了,太子在喝闷酒。
  “唉……”
  谢蕴一声叹息。
  “太子妃……”陪嫁的嬷嬷想劝话。谢蕴摆摆手,说道:“昨个儿去了白马寺,为了那寺中的鼎盛香火。这些年了,我一直未得喜讯,不能给殿下添一儿半女。想是殿下的身上,也是压力极大,担子极重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普通的家族中,子嗣都是重要的事情。更何况是皇家?
  太子无嗣,太子妃谢蕴也是着急的。
  “太子妃您心善,一定会给太子殿下诞嫡嗣的。”陪嫁嬷嬷说了吉祥的话儿。
  这些话,太子妃谢蕴自然愿意相信的。可是……
  在这嫡嗣未诞下之前,不管是太子司马仁,还是太子妃谢蕴,他们都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以及太和帝的殷殷期盼。
  “嬷嬷,我知你的好意。放心吧,本宫不是那等遇了困难,便是软弱的女子。”谢蕴这等家族专门培养出来的士族女子,自然是韧性十足的。
  “算了……”谢蕴本来还想说什么,最后,摆摆手。她道:“嬷嬷,我就不去探望殿下了。想来这会儿,殿下是想独处一下的。”
  “殿下是国之储君,那些酒饮多了,醉则伤身。嬷嬷,记得差了宫人给殿下送去醒酒汤。”太子妃谢蕴吩咐道。
  “诺。”
  陪嫁嬷嬷应承了话。
  书房内。
  司马仁已经喝多了。
  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近侍都是小心在旁边侍候着,甚怕太子殿下伤着了。
  直到有宫人来禀话,是来送了醒酒汤。
  这可是太子妃的心意,近侍自然不敢阻拦的。
  醒酒汤,由得宫人呈了上来。司马仁听近侍在耳边嘀咕了太子妃几字,勉强还有些神志,亦是端起了醒酒汤,就是一气饮了。
  饮了后。
  太子司马仁就是抬头,打量了一眼那个送了醒酒汤的宫人。
  就是这一眼……
  司马仁愣了那儿。
  又是那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一张与荣娘有七分相像的容貌,望着那宫人福了礼,立了那儿娉婷之姿时。
  司马仁的脑海生疼着。
  “……”
  近侍瞧着太子殿下不舒服,就是跟宫人说了小话,想让宫人离开。
  宫人望了太子殿下一眼后,目光微是眷恋。便是一福礼后,准备告退。
  就是此时,太子司马仁的手指向了宫人,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花蓉。”
  宫人忙是给太子司马仁行礼。
  “花容月貌?”司马仁问了一句。宫人花蓉颇是羞涩的模样,她浅浅一笑,又似乎觉得失礼了,就是低了头,回道:“蓉是蓉树的蓉。”
  “是吗?”
  司马仁说了两字后,站起身,道:“你留下,陪孤说说话。”
  “诺。”
  花蓉回这话时,心头是窃喜的。
  近侍在旁边,瞧着太子殿下司马仁对待这个宫人花蓉的态度,莫名的就是献媚了两分。作为殿下身边的近侍,只要是可能得宠的,近侍自然都乐得亲近些。
  枕头风,从来就是最利害的玩意儿。
  近侍哪怕是阉人,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近侍瞧着花蓉貌似就是得了殿下的另眼相看啊。
  这一起事情,瞒不了人的。很快的东宫的另一位女主子,太子妃谢蕴就从掌事嬷嬷那儿听说了。送醒酒汤的花蓉得了太子殿下的一些特殊待遇。
  “这个贱婢。”
  陪嫁嬷嬷很生意,都是难得的说了不雅的字眼儿。
  太子妃谢蕴倒是目光平静。
  “嬷嬷,无需要在意的。”谢蕴说道:“太子就是问了几句话,留那个小宫人聊了一会儿的天。你啊,太心急了。”
  “太子妃,您太宽容了。”陪嫁嬷嬷这会儿,真有一种急得要冒火的感觉。
  对于任何勾搭了太子的宫人,不管是婢,又或是妾呢?
  陪嫁嬷嬷都不乐意的。要知道,这宫里的女主子,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子妃啊。更何况,太子成婚这些年了,一直是没有纳了一婢一妾的。
  莫名的,冒出了一个花蓉,陪嫁嬷嬷是心生警惕的。
  有一有就二,就宫中的宫女太多了。多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陪嫁嬷嬷自然是表示发现一个摁倒一个,发现两个摁倒一双。
  “嬷嬷,就是一个宫人罢了。她还未得宠呢,便是得宠又如何?”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