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坐。”司马元曜在谢皇后这位枕边人,来了之后。他自然不在意了奏章,更是乐于陪着谢皇后上演了两小无猜的戏码。
这一出演艺人生的戏码,司马元曜已经演着演着,演出来了一些心德。
当然,司马元曜更清楚,目前的他需要演好了这等戏码。至少,要讨了表妹谢皇后的欢心。如此的话,谢皇后在谢氏一族,以及谢太后面前,能给他加了更多的印象分。
司马元曜的心目中,表妹谢皇后肯定是可靠的盟军之一。
“表哥,表哥,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请安吧。”
谢皇后走上前,牵了太元帝司马元曜的衣袖,小声的求了这话道。
“应该的,应该的。表妹这话,便是不说。朕当然也有此意。”司马元曜哪会想当了乖宝宝?谢太后虽然是他的嫡母。
可那又如何?
在权利面前,天家父子之情,那都是能反目成仇。
何况是嫡母与庶子乎?
只是目前身在屋沿下,太元帝司马元曜是不得不低头,暂时合作罢了。
“太好了。”
谢皇后欢喜的说了此话。
“母后那儿的乐坊,听说新排了一出戏。咱们去陪母后,也能一起看了新戏。”这才是谢皇后乐于往谢太后那寝宫凑的原由之一。
当然,还有原由的话,就是谢皇后想皇帝夫君跟太后姑母之间的感情,更加的深厚。
于是。
司马元曜这位帝王,就是随着表妹谢皇后一起去了太后谢蕴的寝宫。
说是看戏?
不如说,司马元曜更乐于去表演了,他这天子也是孝顺之人。嗯,挣个好印象分。
至于太后谢蕴?
太后谢蕴对于太元帝还是不错着,至少,这一对嫡母庶子这些年了,在宫里宫外人的眼中,就是母慈子孝。
这一回。
太后宫里上演的戏剧。
没是传统的皇家节目,而是太元帝稍稍点拔了一二后,由乐坊给改编的戏曲。
挺新鲜,也挺热闹。
至少,彩衣娱亲,司马元曜没做到。
可戏曲更新,他还是指点了一下江山嘛。
“不错,不错。赏……”
新曲儿唱到尾声时,太后谢蕴就是高兴的吩咐了话。乐坊唱戏的诸人,自然是跪着谢赏。
这会儿,太后对太元帝说道:“哀家听说,这是依着圣上的吩咐来改编一翻?”
第94章
“儿臣有一些小小的吩咐,也是想着改编后,让母后能更加的喜爱。”太元帝说了理由,尔后,又道:“若能逗了母后一时的高兴,朕觉得乐坊诸人得赏,那是理所应当。”
“表哥就是一片孝心。”谢皇后这时候插嘴了。
显然,在谢皇后的眼中,太元帝这位表哥,哪儿哪儿都好啊。
当然,最主要还是在少女的眼中,爱情如此美好。枕边人就更是万般的优秀了。
“哈哈……”
太后谢蕴笑了。她瞧得出来,侄女小谢氏那是一心一意扑在了太元帝的身上。至于太元帝吗?
这些年瞧下来,倒是一个懂进退的好孩子。
最主要还是这孩子跟谢氏一族亲近啊。这才是谢太后最满意的地方。
“像皇后讲的,圣上对哀家是一片孝心。”谢太后夸了太元帝。对此,太元帝自然是受用了。一时间,这嫡母庶子的上演了一场皇家的母慈子孝外。
更是让旁观者,也是瞧了皇家的温情脉脉。
只是,这是外人眼中的场景。
实则。
在陪着谢太后看了戏后,太元帝离开了太后寝宫外,就是回了御书房。
太元帝的心情并不好。
当了傀儡天子的时间够久了,太元帝心中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啊。奈何就是他没实力,打破了束缚他的一切。
太元帝可不会忘记了,他的皇祖父当初的悲剧由来。
大晋朝的天下,士族势大,皇族势微啊。
在御书房内,太元帝坐了良久,一直坐得有些心头火气压不住。最后,他还是没了耐性,道:“朕要去宗庙。”
“传撵。”
帝王一话出,侍候的小内侍自然赶紧去传话。
去宗庙做何?
太元帝是想去瞧一瞧明阳道长可出关了?
这一位可是就暂时居于司马氏的宗庙之中。
倒是太元帝出行,有小宫人去给太后谢蕴禀了话。彼时,谢皇后也在陪着谢太后呢。这会儿,谢皇后一听小宫人的传话。
“母后,我也想去。”
谢皇后自然不想跟情郎分开,恨不能就是粘了一块儿。
谢太后却是摇摇头,说道:“宗庙何等重地?”
“你啊,有时候也要注意了分寸。”太后谢蕴提醒了侄女。谢皇后在太后的唬脸之下,倒底不敢多提了意见。
也如此。
太元帝司马元曜才能一人前往了宗庙。
当然,这个一人,不可能真是一人。毕竟,帝王出行,哪能没了侍候的宫人、内侍?哪能没了护卫的精锐?
这自然不可能啊。
宗庙,不在皇宫之中。
不过,离着皇宫的距离不远。
太元帝前去了宗庙,人未到,已经有宗室前来迎驾。
“恭迎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宗室对于太元帝的忠心,还是可以的。当然,这是对比了士族。毕竟,明智的宗室都懂得,皇家是司马氏,他们才能得力。
若不然……
那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宗庙中门大开,就是为了迎接帝王。太元帝司马元曜不管内心如何想法?至少,在表面上,这一位帝王是礼贤下士的。
进了宗庙时,对于行礼的臣子,太元帝司马元曜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跪拜之礼。毕竟,权利中了,哪怕是傀儡天子。
那天子应该有某些被人仰视,那是肯定的。
帝王,那是奉天下以养一人嘛。
“诸位叔伯皆是朕的长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对于宗庙前的大臣,太元帝的态度是非常亲切着。
对此。
宗庙前的大臣们,人人心头是满意的。
至少,太元帝的态度,让某些人心燃希望之火苗。
只可惜,某些人想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比如说,凑了帝王跟前,卖个脸熟时。太元帝先关心了明阳道长的事儿。
然后……
宗正令就出来了。
“圣上,先前有道童来传了消息,说是明阳道长出关了。”
“只是道长伤势太重,不能来迎了圣驾……”宗正令后面的话,是压低了声音讲的。
彼时。
太元帝司马元曜还是听了一个清楚明白。
“朕去探望明阳道长。”
司马元曜不准备废,直接道明来意。
自然有人引路,哪能让帝王担搁了时间?
在一处院落里,一间寝屋中,太元帝见相隔了好几月后,见到了明阳老道士。
榻上的明阳老道士是衰败的模样,他哪还有高人的仙气飘飘?此时的明阳老道士更像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对此。
太元帝司马元曜瞧得心惊肉跳的。
毕竟,曾经的世外之相的明阳老道士留给了太元帝太深的印象,这差别太大,一时间,太元帝有些难以相信啊。
“无量天尊。”
“圣上,贫道失礼了。”
半坐起身,还是盘腿姿势的明阳老道士行了一个道爱礼,如今讲道。
“无妨,无妨。”
这会儿,太元帝自然不计较了这些。相反,他是打发了屋内的其它人。此时此刻,太元帝想单独与明阳老道士好好的谈一谈。
“……”
在其它人,由得帝王挥退后。
太元帝才是说道:“朕让道长受累了。”
太元帝没给明阳老道士行礼了。因为,明阳老道士曾对这一位帝王讲过。
帝王之大礼,他这个方外之人,消受不起。
“是贫道无能,未能尽全功。让圣上失望了。”明阳老道士倒是洒脱的模样,笑了一笑后,道:“运数之道,非成必殇。”
“贫道如今是受了反噬……”明阳老道士指了指自己的双腿,叹了一声,道:“如今,老道已经残废一人。双腿不能再行走,所以,未能迎驾。”
“还望圣上莫怪罪贫道的无礼。”明阳老道士这会儿,倒底解释了,为何他没有迎驾。
非是不想,实是不能罢了。
太元帝听了此话后,先是一愣,尔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道长,那刘伯玉可是死亡了?”
太元帝问道。
明阳老道士听后,点点头,摇摇头,然后,方回道:“贫道算不出来。”
“受反噬之困,贫道怕是无法为圣上所用了。”明阳老道士回了此话后,念了一句道号,说道:“无量天尊。”
太元帝听得这话后,更是眉得皱紧了。
司马元曜这位帝王怎么都想不到,明明想斩了刘伯玉之头颅,最后却是落得一个不明不白的结果。
说实在的,这个结果让太元帝司马元曜的心头,非常不满意。
可那又如何?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
特别是瞧着明阳道长如今的境况,太元帝也是不知道这事情没办成?应该算了谁的责任来?
“道长,朕有些事情相托。”
最后,司马元曜还是说了他的打算。
这打算特别简单,就是想聚一些人才。这些人才更是有名有姓的,也是有些名单。其中嘛,更有部分是有详细出生家庭的。
至于那些没有家庭背景的,那就只有一个名字了。
一切为何太元帝要托给了明阳老道士?不外乎,就是帝王想出宫也难。
那些人才,又是天南海北的。
太元帝哪可能亲自去寻摸到了?
“圣上请讲。”
对于太元帝的请求,明阳老道士自然没拒绝的意思。
有老道士此话,太元帝就是递上了一份名单。明阳老道士一瞧后,又是掐指算了算,那目光陡然变了。
“圣上……”
“不知您这份名单从何而来?”为何惊讶,那是因为明阳老道士掐指一算时,发现这上面的这些人物。
至于,明阳老道士是算不得仔细。
只是有一种修道之人的直觉,发现这些人物,个个似乎都是有些命数的。
这般多的人物,真是聚了太元帝的身边,于皇家司马氏而言,那真可谓是大好事儿一件的。对此,明阳老道士的神情都是变得有些激动了。
太元帝瞧着明阳老道士的神情。
在心中,这一位嘀咕了。
司马元曜在暗想,莫不成,这老道士真瞧出了一些门道来?
这些人物,个个不简单啊。
全是司马元曜回忆了许久,回忆着暂时没出山,也没出头。那些在历史上,青史留了名儿的。
至少。
在司马元曜的前一世记忆中,这些人物不管是站在了皇汉朝的开国功臣榜上,还是在皇汉朝的开国中敌人榜人,至少,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那么,在司马元曜看来,肯定就是这一位明阳道长眼中的,有命格有命数的人。若能聚齐,那就是添了皇家司马氏的运数。
运数运数?
不就是多拢络了人才嘛。
司马元曜也是恨不能,他身边人才越多越好啊。
“朕手头有暗卫。”
“多年得来的一些名单。来路嘛……”
司马元曜没解释清楚。不过,明阳道长也能猜测一二,肯定来路有些不正当的。为何?
因为这上面的名单里,多数是寒门出身。又或是平民出身之人。
那些真正算了士族出身的,并不是特别的多啊。
聊聊名单,在明阳老道士的眼中,却是千金万钧之重啊。
“圣上信任贫道,贫道自当尽心竭力。”明阳老道士还是准备再奉献一回。到底,对于刘伯玉走脱一事,明阳老道士是没底那一位是否还活着?
又是否已经死了?
在命数上,目前是天机混沌一片啊。
第95章
太元七年。
春。
三月初一日,荣娘过了二十九周岁的生辰。三月初三日,刘之烨过了二十四周岁的生辰。
彼时。
在东海上。
有三艘的船队,正在海上飘着。
它们不是南下的商队,也不是北上的商队。瞧着它们的模样,似乎是近海的渔船。实际上呢?
它们是捕则为渔船,若是遇着合适的时候,也可以当了海盗。
海盗?
那就是一群官府眼中,无恶不作之徒。
实际嘛,也要分一分。
有一些纯粹以此为生的,确实是恶徒。更多的,还是被官府逼得以此为生,逃了沉重的赋税,闲时当一当渔夫,忙时打一打商船主意的海盗。
为何?
不外乎是商船有油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大头领。”
“按黄三的说法,再有两个时辰,咱们就到了黄独眼的老巢。”
一个瘦黑的高个在一个高大的少年面前,汇报了情况。
瘦黑高个有一个普通的名字,叫做余大海。他是渔夫出身,家里贫穷。来海上讨生活,也是他们那靠海的鱼村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