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耿灿灿
时间:2018-06-14 07:49:52

  太子的强吻没有落下,只有他的一个爆栗落下。
  没敢打重,轻轻一弹,娇气如她,当即捂着额头喊疼。
  等她回过神,鬓边多了只翡翠步摇。
  太子冷着脸:“以后若再敢将孤送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用,仔细你的皮。”
  她扶了扶翡翠步摇,嘴里怏怏道:“哦。”
  太子镇定自若,端起几案上放了许久的热茶,是她先前喝了一半的茶,茶沿边还留了她的水红唇印。
  他抿一口,声音冷静:“皇后,怀家大房到底是怎样逼你的,难不成你有什么把柄留在他们手里?”
  她不满地剜他一眼。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问出来。
  怀桃低头对对手指,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一样:“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柄,就年幼不懂事,看上了信王……”
  太子重重将茶杯摔下。
  她昂着脑袋,理直气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长得俊,我看上他,很正常。”
  太子转过眼眸。
  冷若冰霜。
  杀气四溢。
  美人连忙抛出下一句,语气诚恳:“是我没见识,要是我先遇见殿下,有殿下天人之姿在前,我哪还能看得上信王这种庸脂俗粉。”
  太子略微有些出神。
  数秒。
  他丢下一句:“你不但没见识,而且你还眼瞎。”
  说完,太子起身往外去。
  她从榻上爬下去,光着脚去追他:“殿下要去哪?”
  太子:“孤回东宫。”
  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生气了吗?”
  太子:“孤何必和你置气。”
  她从后面抱住他:“那你为何要走?”
  太子的声线优雅清亮:“有人冒犯孤,孤自然得去处理她们。”
  她一听,立刻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这是要为她处理烂摊子呢。
  怀桃的声音里透出欢喜愉悦,尾调拖长,“谢谢殿下——”
  太子掰开她圈在他腰间的手,“谢孤作甚,待你病好后,有的是你好果子吃。”
  她调皮地笑一声:“殿下递的果子,我都爱吃。”
  自这日怀家大姑娘在东宫挨了一百鞭后,便被抬着出了宫,回到府里,怀夫人又哭又闹,让怀老爷进宫讨个说法。
  怀老爷官阶不上不下,进宫向太子讨说法这样的事,他考虑过后,决定放弃。
  怀老爷是这样想的——
  万一皇上得知消息,心疼倩儿,为做补偿,将倩儿赐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太子成了他家女婿,他这个做丈人,怎能提前和太子撕破脸?
  就在怀老爷还在做梦的时候,怀家大房被举家流放蛮夷之地的旨意已经下达。蛮夷之地,去了还能活着回来的,几乎没有。
  除了流放,圣旨里还有另一道命令。
  怀家长女,德行有失,不宜为妇,终身不得受聘为正妻。
  太子的的动作很迅速,怀家大房被连夜抄家,他们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赶至流放队伍。
  但凡他们想要张嘴说话,便立刻有人拿鞭子抽过去。一抽一道血痕,怀家人吓得半死,日日煎熬,尚未到达蛮夷之地,便已熬不过去。
  死在了流放途中。
  怀桃的病早已痊愈,太子要给的“好果子”迟迟没有赏下,反而是赏了她一个义父。
  自怀家大房被流放的旨意一出,后宫便有人蠢蠢欲动,说是太子殿下将怀家连根拔起,是为了惩罚小皇后。
  这下好了,小皇后真真正正是孤身一人了。
  却不想,太子早已备好后手。他让自己的心腹大臣,家大业大的权太师,认下怀桃做义女。
  不改姓,以怀家姓,入权家家谱。
  入了家谱,意味着权家以后与小皇后绑在一起,她再也不是外人眼里孤苦无依没有娘家撑腰的小可怜了。
  宫里迎来小皇后主持的第一个夜宴。
  按理说,皇帝还在病中,宫中不该见喜宴,但小皇后聪明得很,她不将喜宴成为喜宴,而是称为祈福宴。
  为皇帝祈福的夜宴,谁敢不来?
  全后宫称得上号的嫔妃都来了,带着她们的皇子公主,齐齐向怀桃请安。
  太子尚在处理政务,没来及赶过来,差身边的小黄门向怀桃传话,说是晚点过来。
  他不但传了话,而且还送了东西做安抚。
  这是她的第一次宫宴,她准备了大半月,为的就是今日,宫中的女子,升至妃位以后,便有资格主持宫宴,对于后宫女子而言,这关系到她们的尊严。
  怀桃接了首饰盒,是套成色绝好的宝石耳环。
  众人感慨不已。
  太子什么时候如此重视过宫宴?且别提他送来的赔罪礼,就说他参加过的宫宴少之又少,但凡嫔妃主持宫宴,皆希望太子能够出席捧场,哪怕他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现也没关系。
  毫无疑问,太子就是众人想要往脸上贴的那块金。
  怀桃在上头懒懒坐着,一边喝酒一边享受动人的丝竹歌舞以及全场的阿谀奉承。
  忽地有人走近,端了酒杯,至她跟前。
  这人的声音很是熟悉:“皇后娘娘,儿臣敬你一杯。”
  怀桃抬头一瞧,是信王。
  他红着眼凝视她,眸子满是渴望,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吐露。
  怀桃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的酒,含笑举杯碰了碰他的酒杯,“就喝一杯罢。”
  恰好在这个时候,殿门口迈进一人,绛纱袍,金玉带,身后跟着小黄门,自雕龙玉柱而过,不怒自威的气势,袍角带风,声音冰冷。
  “皇后,孤来晚了。”
 
 
第127章 
  太子一来,在场的人下意识起身, 纷纷问好。
  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点点头, 就算回应了。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只盯在一人身上。
  座上的美人望见他, 却装作没看见,继续手里的碰杯,喝完一杯酒后,这才转过盈盈眼波,娇软唤上一声:“太子殿下。”
  旁边站着的信王放下酒杯,双手作揖:“兄长。”
  太子比信王年长半岁,因着清风朗月般的面庞, 如兰似梅的气质, 远远望去, 倒是太子身上更有鲜衣怒马的勃勃生机。
  太子皱眉。
  信王喝了酒,一时脑昏,此时想起来,太子不喜欢被人唤做“兄长”, 元后只有太子一个孩子, 从小他们这些嫔妃所出的皇子皇女就被教育,在人前,不能随便唤太子为“兄长”,要同其他人一样,尊称他为“太子殿下”。
  太子一出生便是储君,论才能论相貌, 又或者论母家权势,众皇子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但总有一些野心勃勃之人。
  思及此,信王下意识看向昭贵妃,匆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太子的眉心尚未舒展。
  信王余光瞥见太子眉眼间的杀气,先是一愣,而后立马补上一句:“太子殿下。”
  太子不是在看他。
  信王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美人笑意盎然。
  怀桃的眼神,同样也不是给他。
  她在看太子。
  信王身形一滞,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端起旁边的酒壶,斟满一杯后,重新来至怀桃跟前。
  “再喝一杯罢。”
  少了“母后”的称谓,语气里多了几分亲昵。
  怀桃斜斜歪坐在椅边,目光从太子身上收回,仔细打量起信王。
  和太子一样,信王同样也是玉树临风的一个人,但是他身上的那种俊气与太子的俊不太一样。
  太子是英气,是不容抵抗的霸道沉稳,是声势浩大汹涌而来的绝代风华。
  而信王是秀气。像是站在树下执一壶花酒,仰头寻星光璀璨,却只有月色皎皎入眼,抿一口冷酒,回过身望见有人踏月而来,望见他,这才豁然开朗。
  原来苍穹夜色之所以没有星星,是因为满夜碎星隐在他的眸中。
  撇开他未曾赴约的事不谈,单谈信王这个人,她之所以会喜欢他,这时想起来,并非觉得不可思议。
  哪有二八少女不爱救美的英雄。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是救她的恩人,她怎会不对他产生好感?
  只可惜,他太怯弱了些。又或者不是怯弱,而是其他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
  总之不管怎样,他配不上她的爱慕。
  怀桃下意识瞄一眼不远处的太子。
  他眼中几乎烧起熊熊烈火。
  怀桃抿了抿下嘴唇,笑意未减。
  她就是爱看他生气却偏偏忍住不说的样子。
  美人抬手的瞬间,太子往前轻踱一步。
  他在用眼神警告她,不准喝信王的酒。
  她怎会读不懂,这些日子,他眸中含的那些情绪,早已被她一一攻克,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清楚得很。
  她虽清楚,但不代表她要顺着他的心意去行事。
  乖巧的小绵羊也会咬人,咩咩软趴趴一口含住,挠得人又痒又疼。
  怀桃再次接过信王的酒,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句什么,信王没听清楚,下意识弯腰凑近。
  从太子站着的地方看过去,两人像是特意在说悄悄话。
  而且还是令人愉悦的那种耳语。
  信王贴过去的时候,终于听清楚怀桃说的话,她说:“你别再靠近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信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早就想到,她不会再喜欢他。可是想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待信王回过神,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几近窒息。
  这是他对她最本能的反应。
  可是就算心里碎成千万块,信王也只得苦笑着答一句:“谨遵娘娘吩咐。”
  信王回座,待了一会,实在待不下去,每多呼吸一下,心里就揪着疼,连酒都解不了他的愁。
  信王草草寻了个理由告退,怀桃没有挽留。
  走的时候,信王脚步踉踉跄跄,像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昭贵妃忙地吩咐宫女上前搀扶。
  宫女凑近的时候,信王身上并没有酒气。
  他才喝了两杯酒,两杯皆是同怀桃喝的,又怎么会醉。
  宫女扶住信王,隐隐约约听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句什么。
  ——“桃桃……”
  宫女贴心地问:“信王殿下,您想要吃桃子吗,奴婢这就传人去拿。”
  信王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不必了。”
  她再也不是他的桃桃了。
  她已经彻底厌弃他。
  他真是个没用的人。
  信王走后,怀桃又喝了几杯。六公主同其他几位公主敬酒,怀桃没有拒绝,一杯杯喝下,每次喝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往太子那边窥。
  他正襟危坐,滴酒未沾。
  脸上却多了红晕。
  是怒意染红的。
  片刻后。
  趁众人沉浸在丝乐华舞中,怀桃起身离去,身边没有带宫女,也没有带阿琅。
  她独身一人,出了太朝殿,轻盈的步子,走得极慢,像是刻意在等谁。
  半晌。
  身后响起靴声。
  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她闻见他身上熏的龙涎香,这香一如他的人,悠远坚定,香扑到风里,风便成了奴隶,任其唯命是从。
  她假装脚软,作势就要摔倒。
  以他平日的速度,只怕早就接住他。
  今天却不一样。
  她都摔倒地上了,他还是没有上前接住。
  美人狼狈地坐在地上,仰头望他,理直气壮地问:“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太子一双深沉的眼比黑夜更令人胆寒。
  他居高临下睨她,双手负在背后,宽袍翩翩,说出的话冷漠无情:“孤为何要接住你?”
  她委屈巴巴地眨眼:“过去你总是会接住我的。”
  太子甩袖,往前而去,轻飘飘一句:“自有你的信王殿下接住你。”
  美人闷哼一声。
  待太子走出好几步,身后没了动静,他不甘不愿地回过头,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埋头揉眼睛。
  他仔细一听。
  没有哭声。
  她没掉金豆子。
  这次倒是有骨气了。
  她知道他回了头,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张开臂膀,小嘴吐出一个娇怯怯的字:“抱——”
  片刻。
  风里的龙涎香越来越浓。
  是他一步一步踱回来了。
  走至跟前,金丝镶边的靴尖轻轻踢了踢,太子冷声冷气道:“自己起来。”
  她猛地抱住他的脚,“我不要起来,我腿折了,走不动。”
  太子站了一会。
  终是熬不住,弯腰将人抱起来。
  刚碰到细腰,她得寸进尺地央他:“我不要抱了,我要背的,你还没有背过我,我要你背。”
  简直厚颜无耻。
  太子嫌弃地瞪了眼,而后转过身,将他宽厚的背对着她。
  她扑上去,顺势含了他的耳珠,唇间溢出一个放肆的字:“驾——”
  太子故意颠了颠她,“信不信孤摔死你?”
  她攀紧他,“不信。”
  太子松开双手,她死死缠在他身上,“信了,信了嘛。”
  太子重新反手托住她。
  怀桃长长叹口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今天好像有点喝醉了,脑袋昏昏的。”
  太子冷笑一声:“和旧情人喝酒,怎能不醉?”
  背后的娇人儿没声了。
  太子:“说话。”
  她闷闷地答:“说什么,我只是喝杯酒而已,瞧你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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