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夫看了半天,最终视线挪到了白泞的身上。
“公主殿下可要把把脉?”
“殿下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大夫有些担忧的看向白泞。
国师府的所有人都希望白泞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在公主殿下的庇佑下在卓景的手底下过着惬意的日子。
白泞本来想说不要的了。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娇气了,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看。”
卓景皱眉,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
白泞无奈伸出手去,然后卓景就看见大夫的面色变了又变。
“这脉象……。”他脸色很是激动,“恭喜大人,公主殿下这是有孕了。”
卓景:“……。”
白泞:“……。”
他们两个完全忘记了……成亲之后,好像是会有孩子的对吧?
一向来都从容镇定的国师大人慌了,无比的躁动不安。
“生孩子,会痛吗?”
国师大人悄悄的问过太医。
太医古怪的看他一眼,肯定的答道:“自然,女子产子自是在鬼门关里走过一回。”
明明是白日里,卓景却被太医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不生了。”卓景脸色冷凝,戾气横生,“我不要孩子了。”
没有什么能凌驾与白泞之上。
就算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太医心口一跳,赶紧阻止他。
“不可不可,堕胎实在危险,对公主的伤害极大,只要小心调养,必定会顺当产子的。”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但国师大人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安慰。
头三个月过去了,白泞的坏脾气也没有了,也不挑食了,有什么吃什么,特别特别的好养活。
但国师府的厨子已经快疯了。
因为每一日饭食做好,公主殿下总是笑眯眯的夸奖他们,厨艺又好了呀。
但是国师大人尝一口之后变会紧张的道:“为什么这个汤这么烫!”
“为什么这个菜这么甜?”
“让你们做最新鲜的鱼来你们是聋了吧?”
小厮丫鬟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天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白泞觉得不是自己十月怀胎,是整个国师府的人跟着她一起熬这十个月来了。
眼看着白泞的肚子越来越大,卓景就越来越不安。
到第十个月的时候,卓景开始失眠,晚上睡不踏实,白泞身子笨重,睡着也很难受。
肚子里的小家伙便是第十月的二十八日闹腾着要出来的。
白泞是生生被痛醒的。
“卓景。”
她轻轻喊了一声,才发现背后已经都是冷汗。
卓景根本没有睡着,一听见声音就坐了起来,“痛?”
他只听见白泞轻轻应了一声,点起蜡烛就看见她苍白的脸。
白泞还没怎么样呢,国师大人自己先疯了。
一路不稳的跑出去,外衣也来不及穿。
“稳婆呢,把那几个稳婆都叫过来。”
早先就已经叫了京城里头名声最大的几个稳婆来。
“太医,把太医都请过来。”
皇后也早就让几个医术精湛的太医备着了。
“雪参拿出去!”
这是范霖送来据说只有一口气也能救回来的千年雪参。
人都到了,国师大人又急急忙忙的冲进去。
稳婆就开口了,“国师大人,这里污秽,您还是出去……。”
半句话尚未说完,卓景已经冷厉又饱含煞气的看了她一眼。
那稳婆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这会儿谁都不敢和国师大人说话,因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心智。
最后还是白泞痛的受不了了,喊了一句,“卓景你滚出去!”
他才恍恍惚惚闷头就走了。
怀帝也赶了过来,他见自己这爱臣看着失魂落魄的实在可怜,便上千安慰了几句。
“女人生孩子哪儿有不痛的,都这样,你别太担心了。”
怀帝觉得自己是一个过来人。
岂不料就是因为这句话,一向来都进退有度的卓景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比夜风还凉。
“她流了好多的血。”
“痛到喊不出声。”
“太医说这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回。”
“陛下……您都不怕的吗?”卓景一字一句,眼神空幽荒寂,“这话的意思是,她可能会死。”
“这种可能,我只是想想,就觉得活着都索然无味。”
“陛下,我不是您。”卓景声音放轻,“我没了白泞,就没了命。”
怀帝的喉咙里像梗了一团棉花。
他忘记了,他对后宫里的女人,和卓景对白泞。
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白泞在屋子里待的越久,叫声越惨,卓景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他守在外头,鬓发被汗打的透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一只被主人丢弃的流浪狗。
好在,上天总算是眷顾与他。
“生了!”
这两个字成功让卓景的面色恢复了几分。
稳婆最先走出来,两个稳婆一手抱着一个。
“恭喜大人,恭喜陛下,是对龙凤胎呢。”
龙凤胎……龙凤胎的父亲从他们身旁匆匆过去,不曾停留。
屋子里充斥着血腥气,让卓景脚步都是浮着的。
白泞正在细细的喘着气儿,快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脸颊一凉。
勉强睁开眼睛。
看见了卓景的脸。
“卓景。”白泞开口,声音很轻很轻,“你是不是哭了?”
卓景摸摸她的发顶。
“没有。”
他轻眨眼睛,顺着眼睫又控制不住的落下一滴泪,砸在枕边。
“泞泞,睡吧。”卓景温柔的托起她的手,“我会一直都在。”
卓景此生只掉过三次眼泪。
一次,是父母被大伯所累,株连九族的时候。
另一次,是他一生挚爱,拼尽性命让他成了父亲的时候。
还剩下一次。
白泞不知道。
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日十里红妆绕京城,他穿着新郎服,醉酒醉的一塌糊涂,抱着被子和一个小木盒,忍者心口的痛意靠近在床上已经睡的极熟的女子。
不知是心口太痛,还是床上那人实在太漂亮。
他迷迷糊糊鼻尖泛酸,眼前模糊一片。
说道:“小宝贝,是你对不对?你今天嫁给我了对不对?”
从此以后,她成了他眼底清泪。
再无因悲生鸣。
只余喜极而泣。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一章,是2018年五月二十三号一点一十一分。
这也是是《公主》正文完结的时间。
想说的话很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一起看着这个叫白泞的小姑娘一点点长大,看着卓景慢慢的将他捧在手心上。
我们也一起看着一个叫卓景的男人,从冷漠固执,到温暖耐心。
不是我写完了这本书,而是我和你们,每一个关心着小六与国师的你们,一起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丰满了这一整个世界。
邪哥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没有你们,就没有我,自然,也就没有这个世界。
感谢你们给我带来《公主》,感谢你们陪伴《公主》长大。
一个世界的告别,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
感谢你们一路相伴,也希望接下来的路上,仍旧是你们。
或许还有一章番外……emmmm可能……
两人都结婚了,作为亲妈的我肯定要有所表示,此章下面随机送五十个红包,爱你们么么啾。、
记得关注邪哥的下本新文。
虽然文风可能有所变换,角色也不再关联,但这仍旧是一个充满未知的,温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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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接宋乙的电话,不回宋乙的短信,甚至不愿意和宋乙说话。
一度放下狠话。
“宋乙,我要是再和你多说一个字我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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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尽心机,只为和你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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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
国师府里, 有丫头小厮们焦急的喊声。
沈嬷嬷带着如月, 领着一帮人到处乱窜着找人。
“二小姐她们真的出去了?”
如月很着急,“大公子也跟着出去了,说要出去闯荡江湖。”
沈嬷嬷满脑袋的冷汗。
“可别让大人和公主知道了,她们好不容易去别庄玩一趟, 咱们抓紧找。”
沈嬷嬷一边擦着自己的冷汗,一边又匆匆加派人手。
庭院里的人渐渐的往外头散去,一处假山后, 两个身影挤在一块儿。
“哎呀, 你挤着我了。”卓千瞪着旁边的小姑娘,“卓筱白你不能过去点儿?”
小姑娘年纪不大,却穿着一身重黑,眉眼弯弯往上翘起来,一举一动已经初显风情万种, 眼角一颗泪痣, 垂眸时像眼底有泪,一颤就要掉下来一般,像极了卓景。
“慌什么。”
卓筱白漂亮的眼睛转而看向卓千,她这个双生哥哥明明是和她一样大的年级,看起来倒是比她生生要小上两岁一样。
明明都是一个爹娘生的, 但是她长的像父亲,哥哥长得想母亲。
卓千长得白白净净,长身玉立,明眸皓齿, 看着就是书中的翩翩佳公子,和她简直半点不相似。
挺母亲说,他们两个小时候还是挺像的,只是越长大就越不像。
连喜欢的东西也完全反着来。
她喜欢黑色,他就喜欢白色。
她喜欢甜的,他就喜欢酸的。
她钟爱听小曲儿,他就觉得小曲儿呱躁。
挺如月姑姑和沈嬷嬷说,他们两个就像一开始的父亲和母亲一样。
什么都不对付。
她和哥哥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便是,父亲是怎么把母亲给骗到手的。
他们母亲好像也不笨啊。
怎么就被拐了呢?
“小白,我们可以走了。“卓千推着卓筱白,“趁现在,快走。”
今日他们两人正好十五岁,很早之前他们就和白泞卓景说过,希望有朝一日,他们两个能出去浪迹天涯,闯荡江湖,试一试江湖侠客的滋味儿。
卓景和白泞都答应了的,只是如今是他们十五的生日。
卓景却因为白泞说想去跑温泉,二话不说就带了他们的亲亲娘亲去了别庄,一去就是三天。
靠父亲是靠不住的,他们决定在这个重要的日子,自己给自己一个生辰贺礼,
两人都是跟着请来的武将学过武的,尤其是卓千,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的小公子。
两人轻轻松松翻墙而出,身后没有跟从的仆妇,连呼吸都觉得格外的不同。
两人身上都是带足了银两的,一路上吃着逛着,乔装完来到了宫门口。
“行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卓千看着卓筱白,“三日后我们在这里汇合,说说这三天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人,如何?”
卓筱白点头,两人皆是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而在他们身后的屋檐上,一个身影立着,懒洋洋的开口。
“两只小肥羊,我先追谁呢?”
穿着红衣的女子眉眼弯弯,笑容带着几分邪气,“还是挑好看的小公子吧,看着很好骗的样子。”
她弯唇,轻巧自屋顶落下,一步步跟着卓千的方向走去。
她就看着那个小公子走进一处巷子里,再跟过去,却找不到他人了。
“你找我?”
头顶上清润的声音传来,方晓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明明她跟着他,却也不见他生气的样子。
“嗯哼。”方晓歪着脑袋,摸了摸腰间的长鞭,“你是自己把钱袋子送上来,还是我动手抢?”
“你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为什么要我的钱袋?”
卓千和气的笑,脸颊旁一颗小肉涡若隐若现。
“我拜了个师傅,师傅说想要成为她的弟子,首先就得能干坏事儿。”
方晓歪着头想了想,“你只是运气不好,被我遇上了而已。”
卓千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姑娘,眉宇张扬,一双眼睛格外漂亮,神情带着几分纯天然的……傻,却又明艳到让人不敢直视。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