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只有脸——荔枝香近
时间:2018-06-14 08:25:48

  他在卧室里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到了正在工作中的空调上——初秋的京城,依然热气腾腾,而余霁丹最怕热,所以他们晚上还开着空调睡觉。
  李茗休想了想,走出卧室,走出大门,打开了走廊里的电表箱。
  ***
  因为疲惫,余霁丹很快便沉入深度睡眠中。
  但不知道何时,她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无数的噩梦直往她的脑海中灌——
  “热,好热……”
  余霁丹已经将自己的家居服给撕扯了下来,可小吊带的力道太微不足道了,而且她还被牢牢禁锢于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男人的体温使得她加倍的热。
  “热……”
  就在余霁丹迷迷糊糊、半死不活的时候,她似乎能感觉到贴在她皮肤上的男人体温短暂的离开,可丝毫不能降低她的难耐和煎熬。
  过了不到一分钟,她感觉到她那个沉重的脑袋又被放到男人的臂弯之上。
  随后,轻柔的扇子声,好像情人间暧昧的低语,伴随着凉爽的清风,一起扑向了她。
  舒服,太舒服。
  难以言说的舒服!
  在她混乱的梦境中,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曾经有人做过一样的事……
  除了她的妈妈之外,还有谁?
  会是谁呢?
  李茗休……
  是李茗休……吗?
  她砸了砸嘴,迷迷糊糊地睡着。
  一点又一点的意识回到她的脑海……
  是的!
  在她将李茗休接回家里的第一天,整个城东就停电了,她的家也不例外。
  然后那一晚上,原本应该要死要活的她,却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她以为是老天爷怜爱她,她甚至怀疑是妈妈的魂魄回来,但现在她终于知道,她的美梦不是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用扇子给她扇了一整晚。
  那个人就是李茗休!
  余霁丹在黑暗中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她的上方悬着一个正在慢慢工作的扇子。
  微微侧过脸,李茗休已经闭上了眼睛。
  余霁丹轻轻地叫他:“茗休?”
  李茗休并没有睁开眼睛,看样子他确实睡着了。
  睡着了还给她扇风……
  余霁丹直愣愣地盯着李茗休的脸——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颜值比平时看起来还要高好几层——看的余霁丹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同意他的求婚,不就是图得他对她好,他真的爱她,他把她当成小公主?他可以把她惯得在家手不沾水、脚不沾地……
  能这么惯着她、宠爱她的,只有一个李茗休,唯有一个李茗休了。
  有这样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如果嫁给他,她只会比现在更幸福吧?
  余霁丹翘起唇角,笑了一下,抱住了李茗休,同时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轻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
  第二天早晨,李茗休做好早饭,刚一端上餐桌,就听到余霁丹在给所长打电话请假。
  “…………”李茗休将放好糖的豆浆摆到余霁丹的面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忽然要请假啊?你之前不是说案子正进展到关键地方吗?”
  余霁丹喝了一口豆浆,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茗休:“你的户口本是在你爸爸和后妈那,还是在你自己手里?”
  李茗休:“…………啊?”
  他一脸懵逼。
  户口本?
  余霁丹瞪了李茗休一眼,放下豆浆,拿起餐桌旁的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举起来示意给李茗休:“登记领证是需要这两个东西的。”
 
 
第37章 chapter 37
  民政局里排队结婚的年轻情侣有好几对。
  每一对都甜甜蜜蜜, 有捧着玫瑰花的、有穿情侣装前来的。
  当然有来结婚的, 就肯定有来离婚的。
  坐在余霁丹和李茗休旁边的那一对便是来离婚的,那女方盯着他们看了好久, 才轻声对余霁丹说:“妹子, 你长得这么漂亮,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啊,不要把自己的一生错付了!”
  余霁丹:“…………”
  她又看了看李茗休,继续对余霁丹说:“你老公可真是帅, 你要多注意啊, 有的时候他不想出轨, 可总有女人前仆后继勾引他出轨!”
  李茗休:“…………”
  和那女人来扯离婚证的男人听到这脸都红了,大骂道:“你有毛病吧?!遇到一个人就和人说, 人家烦不烦你?在外面说还不够,跑民政局还说!你能不能有点眼力价?人家是来领结婚证的, 你说这些话有谁愿意听?!来扫兴吗?丢不丢人?”
  那女人站起身来, 破口大骂:“你这个婚内出轨的垃圾!渣男!现在知道丢脸了?当初你和那个女人翻云覆雨的时候你要脸了吗?”
  “你这个疯婆娘!你疯了!”
  “是你让我疯的!”
  余霁丹一脸尴尬地和李茗休对视了一眼。
  李茗休也十分无语……
  民政局就是一个社会的小缩影——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对离婚的男女在民政局的大厅差点打起来,幸亏被工作人员及时拉开了。他们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 轮到余霁丹和李茗休去办证。
  进屋之前,李茗休拉住了余霁丹的胳膊。
  余霁丹转过头, 挑了挑眉:“怎么了?”
  李茗休想了想, 郑重其事地说:“丹丹, 如果你后悔了, 现在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鬼话!”余霁丹眉头紧锁, “都到门口了,你还问我是不是后悔?我要是会后悔,就不会跟你走进这个大门!”
  李茗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余霁丹。
  余霁丹伸手牵住李茗休的手,不满地嘟囔:“别说胡话了,快进来——”
  从很多年前开始,李茗休便在幻想着这一天、这个时刻——他和余霁丹扯证的那一天,和余霁丹扯证的那个时刻。
  李茗休看着身旁正在一笔一划认真签字的余霁丹……
  真实的感觉比幻想中的任何一次都要更让他触动!
  而余霁丹的感觉,和李茗休也差不太多——
  疯狂。
  她觉得自己好疯狂。
  又疯狂又刺激!
  又刺激又甜蜜!
  等到她一手拿着红色的结婚证,一手被李茗休紧紧握住,肩并肩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仿佛连景色都和他们走进民政局之前完全不同。
  天更蓝,云更白,草更绿,路人都露出了笑脸。
  而身旁的他……
  余霁丹冲李茗休笑了一下。
  也更帅了!
  她在李茗休的眼前晃了晃他们的结婚证:“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担起责任啦,以后,你只许看我一个人,不许看其他的姑娘,否则我把你眼睛给挖出来!还有,你只能跟着我一个人跑,你要是敢跟别的姑娘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李茗休也笑了起来,他伸出手将余霁丹揽进怀里,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再慢慢地挪到她的脸蛋,最后他将自己的嘴唇贴到了她的耳畔,一边亲吻一边倾诉:
  “那么……余生就请多指教了——”
  “老婆。”
  ***
  领完证,余霁丹还要回派出所继续上班。
  李茗休给余霁丹送到派出所门口,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吻别,等到他目送她走进单位,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喂?”
  “大哥?”来电话的人正是李棠舟。
  “恩?”
  “大哥?你够厉害的,这才多久啊,你就把人给拿下了?证都扯了?”
  李茗休皱了皱眉。
  他对包括李棠舟在内的李家人得到他领证的消息不意外,而意外的是消息未免也传的太快了点?
  “别忙着震惊了。”李棠舟显然知道李茗休在想什么,他解释道,“是爸告诉我的。”
  如果是他们的父亲李时鸿,那就没什么可意外的了。
  “大哥,你这次可是彻底惹怒了他。”李棠舟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婚姻还没开始就破碎的话,最好现在就去找爸好好谈谈。”
  李茗休冷冷地说:“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你忘了么?是他要跟我断的,我也无能为力呀~”
  “…………真断的了还好了呢!”李棠舟哼笑了一声,“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你和爸两个人,你们多有意思,在外面任何场合和对手过招都能以静制动,不行于色。可你们互相一听到对方的名字就杀红了眼睛,明明是最亲的父子两,连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一个非要暴跳如雷,一个非要阴阳怪调。”
  “棠舟。”李茗休笑了起来,“就因为他无障碍的接受了海音弟妹,所以你现在成为他的说客了?你与其当他的说客,不如当我的——是他先觉得我无药可救,是他先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因为这件事,我外公都和他吵了一架。”
  李棠舟不想和李茗休再在电话里打嘴炮:“你在哪?我去接你——”
  “霁丹的派出所大门外。”
  李茗休当然知道李棠舟要来接他去哪里——为了他的丹丹,他的婚姻,从未向除了余霁丹之外的人低过头的他,愿意回家去低个头。
  经过繁杂的行路,李茗休回到了久违的李家老宅,那个岁月痕迹很重的三层小楼。
  门被敲开。
  玄关处站着的分明就是李时鸿本人。
  他亲自来开的门。
  李棠舟叫了一声“爸。”。
  李茗休和李时鸿沉默地对视。
  古阿姨这位李家的老仆人听到风声,赶忙从房子里跑了出来,一见到李茗休,眼眶蓄泪:“大少爷……”
  紧接着整个空间陷入一片尴尬的死寂。
  李茗休打破尴尬:“爸,我回来了。”
  李时鸿狠狠地瞪着李茗休,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李茗休神色淡然地回答:“我知道。”
  “你……”李时鸿咬牙切齿地挥起手中的手杖就要打,被眼疾手快的李棠舟拦住。
  “——爸!你不能打大哥!你不能再打他了!”
  古阿姨的脸都白透了,她想起了七年前的夜晚,她吓得一声不敢吱。
  李时鸿用手杖重重地敲击着地板,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他妈给我滚!滚出去!别再踏进我李家的大门!”他看向簌簌发抖的古阿姨:“你以后要是敢给他开门,看我不打死你!”然后他又冲着李棠舟吼:“还有你!再把他带回来,你也就有多远滚多远去!我没跟你们开玩笑!”
  李棠舟还想说什么,被李茗休一个眼神制止,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如当年您在我妈妈丧期不足三个月就娶了新人笑的娇妻的时候,我没当您是开玩笑;一如当年您说我是一个‘狗娘养的’、‘给你丢人的’、‘不配姓李’、‘被女人迷丢了魂的’疯子,并用您愤怒的权杖险些打折我的腿的时候,我没当您是开玩笑;而今,您再一次让我滚出家门,我当然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句玩笑话。”
  李茗休脸上的平静仔细看来好像一张疏离又虚假的面具:“不过呢,爸爸,就如您恨定我一般,我也要定了她!正如您见,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如果您看在我还管你叫一声‘爸’,你也念着最后一点父子情义,就不要去破坏我们的婚姻和生活,我们已经苦尽甘来了,现在很幸福,将来只会更幸福。”
  李时鸿瞬间身子一僵。
  李茗休笑着慢慢后退:“我圆润地滚了,大家有缘再见。”
  ***
  就在李茗休和家里爆发战争的时候,余霁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她上午请假是为了领结婚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单位。
  她一到派出所,逢人便道“恭喜!”
  那些见过李茗休的男同僚们都问:“副指导员结婚啦?是那个超级大帅哥吗?”
  余霁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承认自己老公是“超级大帅哥”这件事有点不要脸……
  但是……李茗休就是超级大帅哥嘛!
  而以方加梅为首的几个女同志的想法肯定是和男同志有很大出路的。
  余霁丹平时很低调,将李茗休也藏的很好,除了之前那两次,便没有同事见过他了。所以方加梅她们至今都以为余霁丹的对象其实是许宜年。
  她们在办公室里叽叽喳喳:“余霁丹竟然真的嫁了!”
  “卧槽!”有个女同志痛心疾首,“……嫁了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吧?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那个男的确实长得还可以啦,但是余霁丹……我都替她不值了啊啊啊!我要是有她那个长相和身材,怎么也得傍个大款啊!”
  “…………”方加梅笑着说,“他们都结婚了,我还没见过余霁丹的新郎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刚才听那些臭男人还说是‘超级大帅哥’呢,可你们又替余霁丹不值,我实在是对她老公的模样太好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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