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是男主——叶梓大奇
时间:2018-06-14 08:28:20

  苏年悦一下子就来了火,兼之想要以儆效尤,便说了句:“上班时间擅离职守,一句不敢便可?既事事不敢,也不必再来了。我想我阙月居不需要一个胆小怕事的小二。”
  苏年悦甩下这句话,再不管那小二,继续问向下一个人。
  ......
  一番审讯,天色渐暗,竟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苏年悦揉了揉额头,看向最后一个人,那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后院劈柴的。
  “小姐,小的李明,昨日一直在后院劈柴。申时六刻的时候小的去后厨送柴,那时,并未见到来大厨。”
  听到这番话,苏年悦赶紧端正了神色。那少年的话面目端正,虽是跪在地上,却也不卑不亢,神情严肃而认真。没来由的,苏年悦就觉得他不是在撒谎。
  见话题转到了自己,来厨连忙出来辩解道:“李明,你说你去后厨送材,后厨没人?有何人作证?”
  李明不过少年郎,也没经历过什么事情,哪里知道还要给自己找什么证人。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什么。
  这个时候,六儿站出来说话了:“说到这个,我昨日去茅房的时候经过后院,确实见了李明在后院收拾柴火,我当时还问了句来着,他说要去后厨送柴火,因着他一个人搬不过来,我便搭了把手。”
  “这么说,李明确实去过后厨。”苏年悦问。
  六儿点了点头。
  “申时六刻?”来厨锤了锤脑袋,突然想起来什么:“奴才想起来了,奴才曾经去过一次后厨的茅房,不过却是不知道时间的。”
  后厨的茅房和后院的茅房相隔甚远,又是不同的两条路,路上没碰上人也能说得过去。
  “那其他人呢?为何后厨会没人?”苏年悦疑惑了。后厨帮工那么多,李明说得又分明是一人皆无。
  “禀小姐,来厨做饭的时候从来不许别人近身,说是怕被人学了手艺。”六儿回道。
  “原来如此。”先前问话的时候她竟然没注意到这个。
  苏年悦点点头,垂下眼眸的那一刻眼里却多了一分不确定。来厨跟着自己也有些年头了,她本以为那是最信得过的人。可他质问的时候语气那么咄咄逼人,却让苏年悦一下子恍惚了。
  尽管心里有怀疑之色,面上苏年悦却没表现出来。她从太师椅上站起身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散了。”
  随后,苏年悦领着六儿出了饭馆,却没离开,而是悄悄绕到了小巷子里,对六儿道:“你去把李明叫过来,别让其他人知道。”
  六儿领命而去。
  苏年悦则站在原地长吁了口气,刚刚装模作样摆了那么久的架子,这会儿总算能松口气了。
  六儿的办事效率很高,苏年悦才伸了几个懒腰,他就把人带来了。
  拦住了一脸懵逼想要行礼的李明,苏年悦直接道:“我需要你帮我看着来厨,有任何不妥都与六儿汇报。”
  少年‘啊’了一声,似乎还搞不清状况。
  “这件事情请你务必保密。”苏年悦一脸正经。
  这会儿少年倒是反应过来了。他脸涨得通红。却看着苏年悦,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目送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苏年悦看了看头顶,那一方碧蓝的天空此时染上了色彩,变得通红,虽然都知道红天是要变天的意思。
  但也有一部分人坚信:红色的天空是不幸,是有灾难要来了。
  “六儿,你知道王放的家在哪里吗?我想去看看。”估摸着还要等一会儿天才会黑,苏年悦便想着去死者那边看看。毕竟死者生前突然暴富也是一个疑点。
  “知道啊!”六儿点了点头。客栈里吃饭的大多是晋阳城的人,而他时常给掌事跑腿,自是清楚的。
  ***
  马车在城外的一户人家停了下来,六儿将苏年悦扶下马车,口称道:“小姐,这马车停在刚死人的宅前不吉利,我便停在这边了。”
  不过几里路的功夫,苏年悦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只提了提裙摆走了几步。
  远远就看见了街那头有一间破旧的宅子,此时房门关着,门外灰尘四起,挂了条白布。苏年悦看向六儿,后者点了点头,便是那家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就快到目的地了。门宅前聊着家常的两个人却引起了苏年悦的注意。
  那两个人一个是四五十岁的妇人,另一个二十来岁,瞧着像哪家爱八卦的小媳妇:“啧啧啧,大婶,我听说你邻居那谁谁那啥了。”
  “可不是嘛,可吓到我了,昨日明明还好好的。”妇人拍了拍胸脯,在她们这里,死于非命那可是不吉利的。
  “不是说他什么表妹前两天过来看他嘛,会不会是......”小媳妇脑补了一出大戏,什么为情所伤啊,什么难过酗酒啊......
  如今官府还没放话,她们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只能脑补一下满足心里汹涌的八卦之魂。
  “我瞧着不像,前天见他可是精神得很,逢人便笑。”妇人摇了摇头:“跟你说啊!他那远房什么表妹听说是来给他送钱的,说是从前受了什么恩。”
  “哎哟!这可是有钱没命花啊!”一听到钱,小媳妇的眼睛都直了。
  “可不是,白费了那钱了。”妇人却是叹了口气。
  很明显,邻居死了对她们一点影响也没有。
  苏年悦状若无意的走近两步,又是状若无意的开口:“什么远房妹子啊?”
  见那两人都看着自己不说话,苏年悦笑了笑:“别介啊,我是侍郎府上的小丫鬟。我家小姐刚刚在那边听说这件事情,非闹着奴婢来听个后续,她可最是喜欢听这种现实故事了。”
  两个人顺着苏年悦所指的马车,木讷的齐齐点了头。
  “你们能告诉我吗?如果奴婢讲不出故事,可是要被小姐骂的。”说到这里,苏年悦低垂了头。一副怯怯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信任又心疼。
  还是妇人先开了口,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苏年悦听,其中各种夸大其词自是不提。
  正是说话间,那王放的宅子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影,是柔弱的白衣女子,头上还扎了条细带,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说着话的妇人看到那女子一下子就精神了,指着那个身影小声的告诉苏年悦:“看到那个姑娘了没有,那就是他的远房表妹,可别说,长得真是水灵,肯定是给哪个大户人家作妾去了,不然哪来那么多钱。”
  “我瞧着也像。”另一个小媳妇不知道在哪摸了把瓜子磕了起来,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嫌弃。可那眼珠子里,满满的可都是羡慕。
  苏年悦一眼看去,却是杏目圆睁,突然就失了言语。
  不为其他,那女子...竟然是从前跟在萧浮阙身边的宫女,虽然只看过几次,但她确定没有看错。
 
    
第五十章 出大事了
  
  是夜, 苏年悦回到了太师府。本来是想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溜回苏家年月,可这人,却在半路上、被人截了胡。
  总之, 此时的苏年悦垂头丧气的站在主屋里面。她的面前, 自然是一脸严肃的华氏。
  “你知错了没有。”华氏用力一拍桌子,霸气侧漏。连在她身边的苏唤唯都不说话了, 拼命给着苏年悦使眼色。
  那眼神,在苏年悦解读来应该叫做‘麻溜的从实招来’——
  于是苏年悦赶紧求饶:“娘, 我错了。”
  见苏年悦这么识趣, 华氏总算顺了口气, 连带着知道女儿瞒着自己先去了阙月居的事情也不大计较了。只是从长考虑,她还是说了句:“你把阙月居关了吧。”
  闻言,苏年悦大惊失色:“娘, 为什么?”
  “我想你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与其让这件事情扩大,为娘觉得还不如趁现在风声还没起的时候把阙月居关掉,一劳永逸。”
  华氏原本温和的眉目此时变得犀利起来,给苏年悦分析着事情利弊。
  这样的解决方法苏年悦何尝没有想过, 只是念头一起就被她掐断了,她舍不得的。
  阙月居是因为纪念小家伙而建起的,如果没有了阙月居, 她害怕时间一久,她便忘了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最先见到的那个纯粹的带着小酒窝的人儿了。
  “娘,爹。”再抬头, 苏年悦的眼神已经变得坚定,她要守护她在乎的东西:“你们再给我点时间吧,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悦儿,切忌优柔寡断...”华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唤唯制止了。
  苏唤唯冲着华氏摇摇头,又看向苏年悦。眼神里面有赞赏,也有欣慰:“爹很开心看到你坚持某件事情的模样,放心去做吧!”
  “谢谢爹,谢谢娘。”苏年悦冲着两人道了谢。手在袖子里攥得紧紧的,这一刻,她再也不是为了破案而查案了。
  离开了主屋,苏年悦径直回了苏家年月。也顾不上更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她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恍惚间感觉小家伙、阿爹、阿娘、还有公主殿下、康儿...许多的人在她脑子里走来走去。而她深陷泥潭,想要挣扎,想要伸手,想要求救,最终越陷越深......
  “小姐,小姐,该醒啦——出大事啦——”就在苏年悦彻底看不到天空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将她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苏年悦摸了摸额角,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床边站着康儿。
  “怎么了?现在几时了?”苏年悦有些迷糊看向康儿。
  “已经巳时了,小姐是不是梦魇了?奴婢看小姐满头大汗来着。”康儿拿起放在床头的毛巾轻轻给苏年悦擦拭脸蛋。
  “嗯,没事了。你刚刚说出大事了?”苏年悦有些勉强的笑。
  “对了,小姐,不好了。”说到这个康儿手下力道也重了些,着急道:“坊间都在传阙月居是老爷的私产。如今出了人命,太师一手遮天,肯定睁只眼闭只眼......”
  听到这里,苏年悦哪怕再迷糊也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她抓住康儿的手:“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康儿摇摇头,她只是跟外边的下人说话的时候听对方提起的,并不甚了解。
  “更衣,我要出府。”
 
    
第五十一章 方寸大乱
  
  虽然前面好像有条有理的吩咐康儿伺候着洗漱宽衣准备车马。但从太师府出来, 苏年悦却像一只迷途的苍蝇,骤然找不到方向。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车夫问道。
  苏年悦闭了眼睛想了好一会儿, 还是决定从案发点开始, 于是吩咐车夫往阙月居而去。
  今天的阙月居依旧大门紧闭,附近的人似乎都知道阙月居出事了。多有驻足, 闲言碎语。
  苏年悦的马车在阙月居的后门停下,没办法, 现在到处有人盯着, 她也不好堂而皇之的前门进去。
  “小姐, 你总算来了。”苏年悦刚下马车,就见六儿迎了上来,一脸焦灼的模样。
  她有些诧异, 莫非六儿一早就算到自己会过来了?
  六儿也看出了苏年悦的心思,遂解释道:“我想着主子应该会来,所以一早便在这里等着了。”
  苏年悦点点头:“官府那边已经出来消息了吗?”
  这个消息,自然是指定罪的消息, 若不然,街上怎的会传出那些消息?
  六儿摇头,同样一脸茫然。
  见在六儿口中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苏年悦也不问了。直接走进门去,回头轻飘飘的说了句:“先进去再说吧!”
  别看苏年悦现在脸上淡定的样子,实际上,她已经乱成一团了。
  她隐隐猜测到了这件事情非比寻常。
  上辈子她生活在和平年代, 且还是个学生,自诩看过几本心机小说,说白了,半点实践能力也没有。
  而这辈子,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经历过这些。
  若是...萧浮阙在就好了,她至少不会像自己一样无头绪。
  苏年悦心里如是想。
  阙月居的后院。此时所有人聚集,七言八语,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见苏年悦来了,更是有一莽汉斗胆上前,口气不善称要离职。
  阙月居的伙计大多都是从附近找来的零工,并没有像府里一样签卖身契。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自然是都闹着离开。
  苏年悦也不挡着,只说了句出门之后再不招用。便吩咐六儿把人给打发了。
  可她这话一出口,原本嚷嚷着要离开的人反而沉默了。
  晋阳城是都城,多少人盼望着来到这里扎根,活儿自然也是那么好找的。像阙月居这样轻松好说话工钱又多的更是少上加少。
  当然其他人的心思,苏年悦管不了也不想管。
  正是混乱之际,门外有人一声欢呼,竟然是掌柜的回来了。
  和苏年悦以为的蓬头垢面不同,那掌柜浑身干净整洁。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出趟门回来了。
  “小姐,你也在这里?”
  苏年悦胡乱的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示意掌柜的进屋详谈。
  “他们...没有为难你?”看那日的情形,苏年悦还以为官衙会屈打成招。
  掌柜的摇头:“未曾。”
  “那他们可曾问你什么?”
  掌柜的继续摇头:“没有,只是将小的关了一夜。”
  苏年悦本来还满脸疑惑的,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想到了早上康儿说的坊间留言,两者互相结合,顿觉事情不好。
  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推进着这个局:先是那屠夫莫名其妙的死在阙月居,在阙月居还来不及查看的时候官府出面将尸体带走,而后坊间流言四起,剑指太师府。
  若是她推测的这一切是真的,那这一切就无关商场利益了,而是政斗。
  这分明是有人设了一个局,想将父亲往里推啊!
  掌柜的站在一边看着苏年悦脸色急转直下,却不明所以。于是小声问道:“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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