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内在美,没用,电视剧都告诉你这真理了,你再看那玉兔精媚娘,有一集没变脸之前,她丫鬟都笑她丑。”
“讨厌你江男。”
“讨厌吧,你得有好几天见不到我,再见。”
“嗳?嗳?你别的啊,我开玩笑。”
结果江男真的说到做到。
因为在下午时,苏玉福和苏天宇坐大客车晃悠到了,江男也真领着舅舅和表弟去了老厨家点了四个菜,一起吃了最著名的锅包肉。
别说没叫她爸妈了,她连个电话都没打,也没说给苏玉芹打包个菜。
然后江男就跑到考场外面找林雅萍,小嘴特甜道:“大娘,你搁这陪我子滔哥吶,我子滔哥一定能是状元,就冲你这么大热天陪着。那什么,我想求你个事,把车借我们呗?我舅有驾照,舅,你掏出来给我大娘看看。”
林雅萍能拒绝江男吗?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心眼特实诚,对她家子滔也确实是一心一意,当然,对别人也挺好,这奇怪就奇怪在这。
你说多想吧,总觉得江男还不是喜欢她儿子,别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林雅萍打听道:“干啥去啊?”
“牡丹江,去溜达一圈儿。”
“去镜泊湖玩?那行,好不容易放假了,给你们车钥匙。”
林雅萍哪知道苏玉芹那个亲妈都不知道闺女要去哪,毕竟舅舅在啊,挺大个人也算家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江男含糊了一声,接过钥匙就走了。
苏玉福问副驾驶座上的外甥女:“咱真去牡丹江啊?”
“嗯,前面停下加油。”
“你姥姥就给我带二百块钱。”
江男拍了拍书包:“没事儿,我这有。”
看到外甥女底气这么足,苏玉福立刻放心了,从来没摸过这么好的车,他开起来很兴奋。
苏天宇是削好苹果皮,将苹果递给江男:“姐姐,那我姑和我姑夫咋不去呢,咱们就这么走啊?”
“你刚多大,咋这么操心,咱这叫说走就走的旅行。”
后来,苏玉福和苏天宇又一起傻眼地见识到江男开车,那是不由分说就撵苏玉福下车。
爷俩心里都有第六感,觉得控制不住局面了,还联系不到别人,没有手机。
嗯,他们想对了,事实证明,江男飚上高速后,确实不受人控制了,估计选择带她舅舅出门,就是为省心罢了,因为带别人都得磨叽一番。
而且根本就没去镜泊湖,给她舅和表弟拉农村来了。
苏玉福站在海拔1200米的小镇上,仰天长叹,被外甥女骗了,这不是大城市,这是个林场。
江男花50块钱雇的当地农民陪同,她正在咨询:“这地方,真的像外头传的那样,雪期能延长到7个月以上?”
“对啊,咱们这,降雪可频繁了,很早以前就有天无三日晴的说法。
有时候我们赶毛驴车去外地,那才奇了吶,离这不远的两个镇,那都开化了,树叶子都绿了,咱们这还哗哗落雪花呢。
经常性的,一下雪就有两米多深的积雪厚度。
下完雪,那形状也特别好看。
有卧兔、奔马、神龟,那模样真的,一点不赖悬(不撒谎),外地路过咱们这的,都得翘大拇指赞几句,说漂亮。”
江男点点头,又仰头看了眼天空:“刚才还晴天,现在这说阴天就阴天了,也爱下雨吧?”
“是,冬多雪,夏多雨,家家户户早都习惯了。”
“咱们这属于林场?”
“对,划到林业局双峰林场。”
……
等到了晚上,江男盘腿坐在老乡家的炕头上,心里在合计事。
苏天宇一脸快哭了的表情:“姐啊,咱不是出来玩吗?这地方,比俺家都破。”
苏玉福躺在那猛点头,很嫌弃:“吃的还不好。”
江男瞟了眼舅舅和表弟,心里想:
玩?哪有那美国时间。
这地方还没有人承包呢,太好了。
而这地方叫啥?未来的中国雪乡。
那旅游景点,说日进斗金,能够吗?钱伴随着雪花,那得赚的哗哗的。
尤其是在徐克导演拍摄完电影《智取威虎山》后,还有《爸爸去哪儿》也是在这,一拍完,火的啊。
哎呀,应该就是这两年,估计就有人要承包了。
不行啊,她得早下手,而且她要做的,比上一世还好。
不仅要弄成旅游基地、滑雪场,再盖个影视城,早早发展起来,不用等徐克和爸爸去哪儿,过两年什么节目火,就赞助他们来,早进钱。
要知道咱中国,还特别爱拍东北剿匪电视剧,一拍拍好几十集,到时候搭建土匪窝子,跑马场、栈桥,吊楼,花不了几个钱,现成的白桦林。
然后夏天呢,带点儿童娱乐项目,再弄个滑草,省得闲置不来钱。
江男开始琢磨,找谁合作呢?这各种证件可难办啊,农业、国土、发改、住建、环保,还得向省里申请……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爱转角
任子滔前脚刚高考完,后脚任家的很多亲属,都在这一天呼啦啦到位了。
其实就是两家老人提前下命令商量好的,要不然哪那么凑巧。
要知道任子滔在老人眼中,那可是任家和林家泥腿子了好几辈,唯一出的文曲星啊,考完可得见见,太想得慌。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大伯、二伯、三大爷、五叔、老姑,大姨、二姨、老姨、大舅,去掉来不了的,还能有这么多口人。
任建国一时间都懵了,被这突然状况搞的,只能赶紧包下幸福小区斜对面的旅店。
林雅萍还建议,那来都来了,正好趁机会大伙都出去乐呵乐呵,她让丈夫赶紧张罗着包台大客车吧,正好夏天,拉着这些人就近去哪玩玩,难得两大家庭集聚省会。
可想而知,任子滔得多忙。
他被这个拽着问两句,被那个亲属拉下手的,真是得找时间才能抽空问林雅萍:“妈,我江婶儿呢,怎么没见到她来帮你张罗,男男呢?我打电话也打不通。”
林雅萍给大家泡茶,闻言直起身回道:
“男男是在哪个风景区没信号吧,你再多打几遍,她把我车借走了,你考试第二天就借走了,和她舅、她弟弟,开车出门玩。咋的,你们几个小孩还有啥大事吗?又有订单了?不行让你爸再上。”
任子滔心堵,出门玩了?
又想了想,也好,她不在,他才能有时间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刘澈是在高考结束后,拽着他的军医妈妈第一时间在逛商场。
男孩子主动提出要陪逛街,这把刘妈妈高兴的,特意请的假。
还满心觉得:生男孩怎么了,儿子要贴心起来,照样也能当小棉袄,而且更高兴的是:
“妈,你看这两块,哪个好看?”
欧米伽专柜,刘影慧看哪块都好看,但是儿子给买,便宜的就好:“嗯,那块就行,贵的那款我不喜欢。”
刘澈趴在柜台上挠了挠鼻子,一想江男上学,还是个高中生,确实是,嗯,好吧。
“就这块,开票。”
刘影慧一路开心,结果等到家了,她就纳闷了,儿子怎么还不给她呢?
王爽家。
王爽的妈妈推开女儿卧室门,发现她家这假小子闺女一边看还珠格格哈哈傻笑,一边那粗手指头,正笨手笨脚叠千纸鹤。
心里一紧,这都青春期了,不会是偷着喜欢上哪个男孩了吧?
王妈妈现在对女儿心里很没底,那都敢背着父母砸了储蓄罐做买卖呢,还有啥不敢干的。
一想到那事就伤心,女儿现在都不和她聊知心话了,不过还算有一件事很值得欣慰,那就是这学期期末考试,自从女儿认识了个叫江男的姑娘,这次也考的非常不错。
“小爽,这是叠给谁的啊?五颜六色的还怪好看的,怎么,现在你们这些小姑娘,流行玩这个啊?”
王爽大大咧咧道:“送给江男的,我要给她叠,嗯,哎呀,想999来着,可她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就365只吧。”又忽然憨着嗓子喊道:“嗳妈你别动,我要一只一只自己叠,不用你帮忙!”
是的,江男快过生日了,七月份的尾巴,八月份的前奏,她是狮子座,可这头小狮子,她却领着她舅扯着她弟,在山坳坳里蹲两天了。
目的就为了让她舅和村长多了解了解情况,因为她发现离这有些距离的地方,居然已经有人走到她前面,已经盖了一个此时看来非常简陋的小型滑雪场,还有一栋比民宿强不了多少的小宾馆。
她得知道人家是不是坐地炮啊,如果要掀了人家或者干脆买下来改建,对方是不是有黑涩会背景啊?
别再为了钱丢了小命,那这钱宁可不挣,犯不上不是?
她早就合计好了,如果不可行,大不了再跑趟大庆,反正放假,正好能看看爷爷,到大庆那面,大不了再了解了解盖温泉呗,哪还跑不来商机,重生了,有的是。
而在她消失的这两天中,江源达和苏玉芹是彻底消停了,心里也不对女儿失望了,也不骂孩子自私透顶了,只是很焦灼地想:啥时候能回来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这么野。
不过还好,还有苏玉福跟着,安全问题也算放心。
所以苏玉芹这两天打电话,不直接问江男,女儿现在嫌弃她磨叽,直接电话打通就说找你舅,觉得弟弟实在,问啥说啥,不像女儿,跟泥鳅似的。
此时,老乡家里,苏天宇又快哭了,小少年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从来了这,就下雨,还瓢泼大雨,本以为是去大城市玩呢,特意穿的皮凉鞋,可是……
他翘起沾了很多黑泥的脚丫子,拽了拽江男的手:“姐,你看啊。”
电话响了,江男顾不上哄弟弟,坐在炕头掏出手机,在要递给苏玉福之前,不放心地嘱咐道:“舅,知道咋说吧?”
苏玉福嗯了一声:“嗳?姐,啊,俺们白天逛镜泊湖来着,昨天啊?昨天没逛够,今天接着逛,老大个湖了,可漂亮了。住哪啊?住?”
江男口型:宾馆。
“宾馆,嗯那,不用惦记,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玩够就回啦……”
然后如法炮制,打给苏老爷子报平安时,也是这么说的。
等第二天,本田车却忽然出发了,终于离开了小镇,离开了这个住了两天的小村庄。
苏玉福看着外甥女左拐又拐跑小岔道,没一会儿就上了公路,他问道:“咱这就是打道回府了?哎呀妈呀,终于回家了,那给我开吧。”
江男说:“等一会儿,我先找到上辽宁的高速。”
“啥?”后座的苏天宇瞪大眼惊叫:“我的亲姐啊,轻点折腾吧,咱省的屯子还不够用吗?还跑外省农村去啊?”
江男笑嘻嘻在后视镜里和表弟对视:
“这回真是去玩,咱好不容易借台车,明年这时候我还高考,考完估计事更多,捡日不如撞日,咱去那,正好你和你爸能爬爬千佛山啥的。”
江男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她很神经病的,就在今早清晨六点仰头天空时决定:她忽然想去亲眼看看这时期的林迪了。
总觉得不抓紧时间认识一下丈夫,闹心。
要是指望QQ上当网友认识,还得今年冬天,林迪才能注册。
而现在正好林迪大一放假,应该是回老家那个小县城了,等到了辽宁,她决定,给她舅舅和天宇弟弟报个爬山的团,给他们都打发走了,她就自己上老林家那、据说外面下雨,屋里漏水的大破房子瞧瞧去。
但江男此刻并不知道,她忽然神经了这么一把,实在是烦和父母间的家长里短,她爸妈就在家折腾开了。
那两位是,自己就能又导又演一出大戏。
民政局门口。
江源达拧眉问苏玉芹:“老苏,你一定要这样吗?”
“走吧,趁女儿不在家。”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苏玉芹和江源达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一进屋就有点懵了,人咋这么多?这都哪是哪啊?
而且怎么这么多年轻人,一对又一对的在那排号,脸上那笑容,此刻看起来也特别刺眼。
苏玉芹截住一位手上拿文件正匆匆而过的男士:“同志,我问一下,那个?”
“是要办理离婚的?”
瞧,这位同志多有眼力,看表情上下一扫就明白,都不用往二婚上联想,可见每天见多了,回身食指指向远处:“看到那面了吗?穿过这些排队结婚的,右拐,走到头就是。”
“啊,好,谢谢。”苏玉芹点了点头。
两三分钟后,江源达和苏玉芹心里都清楚,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因为和刚刚路过那片区域不同,那里的人都笑,而这里,男人女人,年轻的年老的,都拉着一张脸、撅个嘴,气哼哼坐在那。
人还挺多,走廊里椅子上坐着的,旮旯里站着的,出去又返回的,还有家属或者朋友三五一伙站在拐角处劝的。
江源达上前几步,他爱张罗,也张罗惯了,所以习惯性的给苏玉芹找座位。
他此刻就对一直低着头的女士说道:“同志,不好意思,麻烦挪下位。”
那女人猛的抬起头,眼圈儿还红着呢,眼里掺杂着恨恨的色彩,她真想脱口而出:
妈的,你有毛病啊,当这是医院占座,火车站占座?旁边这位,马上就要丈夫变前夫了,都要和他不过了,是特意空个座位,这还让她坐过去?
苏玉芹立即摆手:“我不坐了不坐了,你赶紧进屋找谁打听打听去,看看咱是不是也得拿号在外面排着啊,再问问上午能不能办完。”
话落,正好刚才瞪江源达那女人的丈夫站起身了,江源达挺横的语气,又继续纠结那座位:“坐那!我还不信了,这地方被谁承包啦?真承包算她能耐,让你坐你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