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纪事——YTT桃桃
时间:2018-06-14 08:54:22

  说完,任子滔真就开始动手干活,先把机箱倒动往他卧室塞,床头的一侧堆一排,然后是将书桌上的书籍整理一下,搬来一个大脑袋的放在上面,门后,床下,衣柜里也塞了一个。
  林雅萍看他儿子忙活的背影,叹了口气:“那多影响你拿东西?来吧,咱都给它们弄那屋去,反正你爷爷奶奶得阵儿能回来呢。”
  娘俩一顿折腾,任子滔又抢着拿笤帚拖布去客厅,将纸箱屑扫净,拿拖布认认真真各个屋子墩地。
  等全部忙完,他看着他妈去厨房了,这才回房间噗通一声,直挺挺躺床上,被气的自言自语道:
  “不听话。”
  如果任子滔现在能细究自己的心,他会发现能让他情绪起伏到如此程度,不是因为这些电脑得堆在家里什么的,而是江男不听他的话。
  可他没有细究,他在试图劝自己要平静,告诫自己:等会儿爸爸到家,估计也得盘问一遍,虽然已经毫无耐心了,但是再烦也不能冲父母耍驴脾气,发脾气是不解决问题的,只会扩大烦躁面儿,让全家都不好受。
  任子滔翻了个身,又改趴在床上闭着眼睛静默,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后,他坐起身揉着睛明穴,又睁眼环顾了一圈儿屋里,心里想着:该说江男信任他?非常非常信任?那么多钱,就放在他名下,也不怕……
  唉,江叔早早晚晚会发现的。
  三百万,那么明显的数字,希望那时候是没贬值,升值他才谢天谢地。
  要不然,江叔会不会认为江男是故意拿血汗钱打水漂,只为报复?
  而男男那性子,他现在也是看的一清二楚,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到时候江叔得有多心寒,那就不是钱的事儿了。
  怎么办?
  任子滔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扭头看窗外,怎么才能帮男男担点儿。
  就说是他吧,对,说他给瞎出主意把男男带坏的,他买了股票,男男才有样学样,这样江叔会把怒火往他身上转移些。
  至于父母那头,任子滔在心里发誓,给父母这一生就找这一次麻烦。
  外面的安全门响起,任子滔拽开了卧室门:“爸,你来一趟。”
  任建国一肚子疑问,尤其是当他进屋,儿子居然反手把门关的死紧,很少这样啊。
  “爸,我想提前预支我的奖金。”
  “啥?啥奖金?”
  “就是学校不是能奖励十万元吗?我想提前半年用,您不是以前也答应我,那钱归我随便使嘛。不过爸,能先别告诉我妈吗?我知道您私房钱就够,等我拿到了奖金,再还给您,把私房钱窟窿补上。”
  任建国眼睛不停地眨动:“啊”,啊完也不说话,脸上眼睛里全是迷糊二字。
  “是,再随便用,我知道您也不会放心,总得有个名目。
  爸,我是想用那十万放进股市里,我想试着自己做点儿事儿,您应该知道我对计算机、对经济是格外敢兴趣的。
  也就是说,我很看好现在别人不看好的股市,我需要您相信我一回”。
  然后任子滔现学现卖,把他从江男那听来的美国股票涨势很好说了一遍,又补充道:“我在想,咱们中国干什么都爱跟政策扯在一起,我们要发展,要富强,不可能眼瞅着原地踏步、甚至经济退步,万一,有没有种可能是大牛市?当然了,也可能大熊,我赌那百分之五十,拿奖金赌,我愿意。”
  任建国站起身挥手打断,说了三句不需要儿子回答的话。
  “你咋知道我有私房钱的?”
  “你咋就那么自信能考上?”
  “股市?投机取巧,哼,你容我想想吧。”
  晚饭的时候,任建国一边听林雅萍磨叽儿子破车好揽债,把一堆电脑整家来了,他一边眯眼细瞧了瞧任子滔。
  当爹的误会了,所以任建国很闹心,在这天夜里,他在林雅萍熟睡后,鸟悄披件衣裳下地,坐在客厅里抽烟。
  烟雾缭绕中,任建国叼着烟屁股眯眼睛想:
  他儿子,优秀的有时候他自个儿都纳闷,能不能是投胎时整差了,文曲星下凡落他老任家了,啧,还是和土坷垃打交道的三代贫农家。
  得亏他出息了,要不然都耽误文曲星发展。
  唉,又一想,儿子这些年,缺啥少啥,是要买啥,从来不和他说,都是找妈。
  这回,可下找到他这个爹头上了,还恳请老子相信一把,是不是不能往后缩?
  再说了,啥股市啊?瞅瞅那些电脑,能不能是小年轻在一起琢磨做事儿干买卖啦?赔了整不出去了吧,要知道他儿子玩的好的那几个,那都不是消停上学的普通孩子。
  那要这样,更得支持了,谁创业没失败过?谁做生意上来就挣钱?那不都是摸爬滚打上当吃亏才能成事儿的。反正甭管咋地,谁让他是亲爹!
  任建国将烟蒂按死在烟灰缸里,站起身直奔卫生间。
  大晚上的,他把浴霸灯都给打开了,站在凳子上,手掌心一拖,吊棚上其中一块就松动了下。
  任建国三下两下就拿出一个塑料袋,他对着塑料袋“噗”了一声,吹开了灰尘,又把缠绕在塑料袋上的皮套摘下,当时藏的时候就怕楼上万一漏水呢,包了好几层。
  第二天清晨,任子滔迷迷糊糊要拍掉闹铃时,在床头柜上摸到了一张存折,当时就睡意全无了。
 
 
第一百章 指手画脚的亲戚
  这头,江男花完大头钱儿后,她到家后也老实不少。
  当时,她爸是连卡带折给了六张,千叮咛万嘱咐的三百万整钱,外加她后来没收她爸私房钱那两张卡,有一张是这面发货,下面批发商就打钱,总共加利息一起前前后后是二十七万多。
  这回三百万扔进股市,得三四个月后才能动。
  也就是说,三百二十七减三百,再去掉给外婆准备的二十万,又在加格达奇那面儿祸害了几万,去掉买手机的钱,现在这手机还特别贵,最后流动资金去掉零头,不,没有零头可去了,两万。
  江男见到江源达能不心虚吗?胆突儿的。
  要知道还有她学费钱呢,家里是常备点儿钱,可那不是给她买电脑了吗?
  怎么算有点儿紧紧巴巴的,唉,说一千道一万,人性贪,不就是为挣钱吗?没控制住自己。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实在不行交学费动任子滔的两万块吧,反正还没还。
  结果就在江男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的时候,苏玉芹告诉她:
  “哎呦,你说我这脑子,我咋能让你们两个孩子提那么多钱?男男,那子滔看见咱家有多少钱没?”
  “没有,他坐那等我,我不傻,咋了妈?”
  “那还好。”苏玉芹点点头放心了,又很随意地回了句:“其实十万就够,我没跟你说,家里有。”
  “啊?”江男震惊。
  苏玉芹表情不太自然道:“那个一号店和二号店,我把上个月卖的钱拿回来了,我不是闹着要给你姥爷买房子嘛,我、我就寻思先斩后奏。”说完赶紧走,就怕闺女再深问。
  “啊!”江男眼睛不停闪烁,她一边想扑过去亲苏玉芹表示激动:亲妈啊亲妈,救她于水火中,一边确实想问,你是啥时候去的一号店二号店啊?你现在胆儿有点儿大了呢。
  不过江男还没等问呢,她就站在洗衣机边,看着里面搅动爸爸的毛衫和妈妈的棉袄,愣了愣。
  她以她的思维想:这要是真发现那什么了,能让两人衣服这样?早恶心透了,甭管丈夫怎么认错讨好,也不可能短时间这样,会没完的。
  难道真是因为给姥爷他们买房子?给天宇弟弟办学校?手脚冰凉是寒心丈夫抠抠搜搜?但是上辈子没这事儿啊,咋的,上辈子压抑住了?她二傻子似的没发现?
  倒是有些庆幸,得亏那天没一激动就摊牌。
  第二天早上,江源达从卧室里出来,对刚放下饭碗满嘴大火泡的苏长生道:
  “爹,我有个哥们,就咱跟前儿县里的,昨天领孩子看牙没告诉我,今儿要走,刚才给我来个电话唠两句磕儿。那你和我娘别坐那大客车了,我跟他说了,你们坐他车,开的那个啥,吉普子,能坐下,顺脚就给你们送回镇里了,啊?”
  老爷子觉得很突然:“能塞下不?麻不麻烦人家?”
  老太太也从厨房出来问道:“别踏人情,要那样我和你爹坐大客,一会儿就到家,也挺得劲儿的。”
  “能塞下。”江源达边说边拿剃胡刀滋滋刮胡子:“就是咱得现在走,他下午两点有会议,等咱们到了,他就得马上出发,你们快穿衣服。”
  然后江家就忙忙叨叨开始了,饭桌子还没收拾完呢。
  苏玉芹给装路上吃的旱黄瓜、面包、苹果、火龙果、火腿肠,又跑屋里拿出个大兜子,里面是她八成新的毛衣大衣皮鞋什么的,都是想给弟媳妇的,还有书包文具盒钢笔,那是给侄子的。
  苏长生是套棉裤外面的外裤,苗翠花系丝巾,戴好毛线帽子,江男也跑回卧室拿一瓶维C和其他药,塞她姥爷棉袄兜里:“到家吃,你看你嘴上那火泡,还有去火的别忘了。”
  “不用啊,呆两天儿又来了,大包小裹的,人家车能塞下吗?”老爷子很嫌弃。
  这话倒提醒江源达了,他也不是好气儿指着苏玉芹道:“还往兜里塞?那苹果都装不下了,一会儿兜子拉锁整坏,那么会儿功夫能吃几个?”
  “四个,就四个,四平八稳嘛,开车啥的不得图个平安,再说不得给你那朋友孩子?”
  江源达凑上前添乱,苏玉芹往里装,他往外拽:“黄瓜也拿?”
  “清香味儿,省得娘晕车。”
  “面包不用带,路过中间得莫利,他指定得请爹娘下车吃鱼。”
  苏长生赶紧摆手:“可不用啊,源达,你跟人说说,你娘再吐人车里。”
  直到安全门关上了,江男才松了口气,她属于留守的,理由是送啥送?又不是外人,苏玉芹都是多余跟着去送的。
  她走上前,将门口一堆乱七八糟的拖鞋重新规整好,刚干完活,家里电话响了,还以为是啥东西落下了呢,江男特意在接电话前,先翘脚望了望停车场方向。
  “喂?噢,是姑姑啊。”
  打电话的是江源芳。
  江源达排行老大,江源芳老二,这江男唯一的姑姑,以前在县里供销社上班,后来解体了,江源达给妹妹弄到了计生办。
  江男还有个叔叔江源景,他是老三,在大庆那面做生意,实际江家当年还有俩孩子,都没养住,一个活到七八岁,一个十二岁,死了。
  江源芳握紧电话问道:“男男吶,听说你姥姥有病啦?”
  “姑,听谁说的啊?我姥姥还没到老家呢,你消息好灵通。”
  “你这孩子,听你爸说的呗,昨儿给我打电话,说得过两天要领你姥姥去大京都城看病了,你开学没人照顾,让我过来给你做饭,咋地?我不能问两句啊?你这孩子吃枪药啦?”
  江男把电话拿远了点儿,她还挺莫名其妙的,心话儿:我也没说啥啊?姑姑,你真不知道我吃枪药是啥样吧?
  江源芳很不高兴继续道:
  “我问你,是不是你姥姥看病,你爸得掏钱吶?他们老苏家没儿子啊?不有个二虎吧唧的嘛。
  我发现你这孩子哈,一天就知道蔫蔫的吃你的玩你的,啥也不寻思!
  那给你姥姥家搭进去的钱,实际上就是搭你钱呢,知不知道?也就我个当姑说这话吧。
  再说了,哎呦天,咋地?他们老苏家是啥大干部人家啊,不就是个种地的吗?咋那么金贵,还去首都?”
 
 
第一百零一章 怼来怼去
  本来江男在听到是她姑时,还寻思这都又一辈子了,从头开始了,可得好好说话,因为在重生前,她刚给她姑气哭,听说真被气的吃药片了。
  原因就是,她不是不生孩子吗?
  再加上和姑姑还由于一个在县里,一个在市里,倒不是多亲,见面有数的,一年才打几个电话。
  可就因为孩子的事儿,她姑打回电话就磨叽,打回就磨叽,说那话还特别不招人听,总想踩她一脚夸自己家孩子,反正里面的事儿多了。
  比如,重生前,她姑打电话是这么说的: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不抓紧要孩子?你妈不在了,你爸不敢说你,我看你这是没人管了吧?
  那没孩子,你跟那叫林迪啊是啥东西的,过家家呢?过家家你倒是找个富裕的啊?让咱大家伙借点儿光啊!
  我告诉你,你不要孩子,你就是瞎咋呼!
  别看你现在好像混的怎么回事儿似的,那是你年轻,等你老了,人家想开了把你一踹,照样找大姑娘,到时候你想生都生不出来,哭都没地方,完了你挣的钱就得通通归老林家,给人家当半辈子奴才!
  我看啊,你还不如早想开点儿先踹了他,谁条件好跟谁,反正你也是混日子!”
  等等等等,说一堆,她江男当时就运气想摔电话来着,结果她姑又冲电话整句:
  “你看你姐,都生仨了,你一个没个,我听你那节目,还告诉这个那个家庭要稳定呢,你稳定吗?你看你姐夫,你再瞅瞅那林迪,一对比啥也不是,你看你姐过的多……”
  她就再也忍不住说:“我姐就知道生孩子,一个一个又一个,那就能拴住丈夫了?随你一样,我顶瞧不上。”
  完了她姑就炸庙了,那天给她打了好几遍电话,又哭又嚎,反正就是骂她怎么没良心,说心脏病都被气犯了,说她没瞧得起县里人,现在有点儿出息眼睛长脑门上,她刚开始还接,后来做节目开会,就把电话关机了。
  再然后,这不就重生了吗?
  是,她和她姑向来不亲,她姑那人三观也实在不敢苟同,但江男劝过自己,再咋地也比老婶儿那白眼狼强,那都和秦雪莲关系处的不错呢,背地里不定叫啥,而她姑是从不扯秦雪莲。
  可江男没想到,这怎么都重生了,她姑又送上门扎她肺管子了,和一个十六岁小孩儿掰扯这些家常里短,说的那个难听。
  江男沉下小胖脸儿,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怎么说话呢?我姐要是管我爸、管我叔,管两个舅舅都叫二虎吧唧,因为她姑教的,你听着是啥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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