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纪事——YTT桃桃
时间:2018-06-14 08:54:22

  就这样,钱给了孩子,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而且喝多的江源达,借着酒劲儿还直扇自己大嘴巴子,看着苏玉芹说:“现在的一切一切,其实都是我不是人造成的,媳妇你这样了,闺女闺女那样。”
  且还悔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彻底扔了所有的面子,哭嚎道:“扯犊子扯的,都不会当爸了,孩子也已经不把我当爸了!”
  林雅萍想了想:“玉芹啊。”
  苏玉芹摆摆手:“嫂子,别说其他了,那钱,其实是我家自己作的,无论赔多少我都当作没了,没了又不是揭不开锅,是不是?事已至此,和子滔没关系,小子快高考了,千万别闹的耽误他人生大事。”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明摆着是告诉林雅萍:赔了,你放心,我们认,跟你家没关系。
  林雅萍一听,愁的她又有些想哭:
  “我真想也揪起那俩孩子再揍一顿。
  你说要是没惹这祸,是不是现在该干啥干啥。
  你们本来还想借我们家倒倒短,这可好,我家子滔,唉!
  男男小,不懂事,子滔咋也能这么不靠谱。
  你看看你任哥喝的,源达哭的那个样,憋气气的,我看他俩离被气疯不远了。”
  苏玉芹没接话,但她脑中始终盘旋刚才江源达拍桌子骂的:“老子他妈的,这回七老八十也挣不到那数了。”
  那份咬牙切齿的不甘,闺女啊闺女,你真能气死你爸啊。
  ……
  早上五点半,江男嘴里叼着牙刷,任子滔也站在她身边刷牙。
  镜子里的俩人,表情都带出恨不得赶紧梳洗完毕,插翅膀飞走。
  “怎么办?”
  任子滔微疑惑。
  “我书包还在家呢。”
  这功夫,任子滔想起刘澈来了,他很羡慕大澈澈。
  这要是那哥们在,下面搭个梯子腾高些,就凭那身手爬个三楼四楼跟玩似的,他就不行。
  “我去取。”
  “别,还是我来,最起码他们觉得我不扛揍。”
  江男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某一瞬,她都有点想缩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她根本就没去意识,还懂得怕,不过是因为在乎。
  任子滔在门外等着,江男小心翼翼地拧门锁,心里给自己唱着歌:
  昨天已经成了过去,擦干眼泪再继续;
  你受的苦将照耀你的路,努力就会幸福。
  你生来就是个大人物,只是暂时受点苦;
  扬起骄傲的头颅,勇敢向前冲。
  让他们看看,你多么不平凡,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是打不死的蟑螂,你有你的光芒,你是最棒的,哼!
  江源达捂着脑袋,头昏脑涨的状态,晃晃悠悠从屋里出来。
  江男刚打开门,他就看过去。
  江男……那眼睛咋肿成那样?哭啦?您至于嘛!
  江源达微眯眼:“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江男舔舔唇,干嘛啊?昨晚动手,今天大清早就给她心理施压,不就是算借钱投资一下吗?
  “我还你,你放心。”
  “呵,”江源达冷笑一声,心凉一片。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爹的,在孩子面前活的跟孙子似的。
  女儿一句错都不认,都这样了,连声爸也不叫。
  哑着嗓子,情绪又激动了:“我要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你要不要得起的?”江男瞟了眼忽然从卫生间出来的任建国:“任大爷。”随后才小声说那半句:“我也得上学啊?”
  说完,她就如常进屋,拿起自己书包就走。
  楼下,幸福小区的甬道上,天空下着雾蒙蒙的雨,蓝色的大伞下,是背着书包的少男少女。
  林雅萍在阳台喊:“你俩不吃饭了?”也不等俩孩子回话,咣的一下,又将窗户合上,极其嫌弃。
  另一间房里,窗户边站着俩爸爸,俩爸爸抽着烟在望着他们。
  瞧,这就是在不该争取财务自由的年龄,偏僻要努力争取独立的代价。
  重生的咋了?只要岁数小,你就是把五百万奖票号摆在那里,父母宁信跳大神的,都不信你。
  上午。
  江男被景老师找:“给你单独留的作业怎么不做?”
  “老师,我家有点事。”
  “你家啥事能和你个高二生有关?书包丢啦?”
  “没。”
  “找你家长。”
  江男都无奈了,差点两手作揖:“老师,我打架都没找家长,没做作业这种小事,就算了吧。”
  股票证券大厅,开盘了。
  江源达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建国拽都没拽住。
  都跌停了,跌停了!
 
 
第一百七十章 男版刘胡兰
  江源达暴跳如雷的,冲当时卖给江男股票的秃顶孙经理吼道:“我要抛!”
  “江先生,江先生是这样的,您先听我说。”
  结果他还没等说完,又几伙人冲了进来:“老孙,你他妈的,坑死老子了,我要抛,我都要跳楼了!”
  孙经理啪的一巴掌,极其响亮地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想让自己镇定,然而做不到啊。
  一个个挣钱都不会给他一分,一跌就这样。
  他也极其激动喊道:
  “你们都听我说,现在不是你们想抛、想抛就能抛了!
  跌成这样,全是卖的,谁买啊?
  你们买入很容易,要想卖,排号,前面委托卖出的,还有几份巨额卖单,我实话告诉你们,卖也会成交很难,爱咋咋地,当初谁逼着你们买啦?”
  “放你奶奶个罗圈儿屁!”江源达凭借身高,几步蹿过去,一把就揪住了孙经理的脖领子:“我让你连未成年人都卖。”
  “那不是未成年人,现在叫你女儿来,我认她吗?我只认客户任子滔,他是成年人,你们做家长的不管好孩子,跑我这撒野来啦?报警!”
  任建国赶紧上前拉架:“都别吵别动手,源达,你听我说,快松手,你镇定点儿。”
  江源达被任建国一路连扯带拽,从办公室拽到交易所门口。
  来回总有跑进大厅着急看股票的人们,总是在路过时撞江源达的肩膀,他也没力气躲开,任由一个又一个的人,连番撞的他趔趄,就像脚底没根儿似的。
  任建国递给江源达一根烟,江源达不但没接,他还仰头看天空,看那细细密密的春雨,似能听到小雨在拍打着水花儿声。
  江源达满脑子里就一句话:三百多万,已经快赔了一半了,现在,认了,可想认都认不了,想卖都卖不出去。
  他想掐死江男,想掐死那个他生的要账鬼女儿。
  电话响了:“老板,您什么时候来店里,咱货……”
  江源达:“老板啥?店里啥?离开我地球都他妈不转了是?!”
  任建国一看这样,倒松了口气,刚才老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感觉都像是没啥念想了似的。
  同一时间,“皇后”班主任很生气的将教鞭放在讲台上:
  “任子滔。”
  任子滔有个毛病,凡是干什么,都特别专注,所以这一声压根儿没听着。
  “嘿?”罗江在斜对角喊他。
  刘澈:“嗯,嗯!”清了两声嗓子。
  六子后悔啊,大班让他今天找个旮旯去旁的地方坐着,他就挪座了,要不然是不是能拽一把。
  “任子滔!”粉笔扔过来了。
  这又是第一次,从小到大,第一次被老师扔粉笔头。
  任子滔抬眼,眼神茫然,反应了一瞬,扑落扑落校服上的粉笔灰,才慢腾腾站起身。
  “你告诉一下同学们,离高考倒计时只剩八十天了,你铺的满桌子上都是报刊报纸,你在忙些什么啊?”
  “看新闻。”
  “噢?看哪一类?”
  “时事。”
  “呦,这是给作文找素材呢,”刘老师继续嘲讽道:“用不着哈,我讲的就够用。”又忽然变脸:“给我坐下,听课!”
  全班刷刷的眼神,直chua chua任子滔。
  任子滔可没有江男那厚脸皮,耳朵立时有点发烧。
  不过戴着黑框近视镜的他,在老实了两分钟后,眼睛又不由自主接着瞄新闻去了,且还动手剪裁上了。
  刘澈看的一叹,忙啥呢大兄弟?
  班主任被气的,下定决心,这关键时期必须得找家长了。
  正想到这,教室门被敲开了,“张飞李逵”站在门口,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家长来了。
  ……
  任子滔前脚一出去,后脚暗恋他的女生何惜举手:“报告老师。”
  女孩子一脸为难,难以启齿的模样,女老师就明白了,扬了扬下巴,让出去。
  刘澈等了几分钟后,他捂着肚子:“报告老师,上厕所。”
  他滋溜一下也从后门出去了。
  最后一排的六子:“报告老师。”
  “你给我有尿也憋着!
  下面继续讲课,这道题……”
  ——
  何惜是亲眼见到任子滔被踢了,挨揍了,而且还是两位叔叔一起上,在小树林里,一副张扬舞爪的模样。
  给她吓的,又好奇又吃惊,还惊诧任子滔见到家长居然是这副怂样,和平时不太一样,十分新鲜。
  慵懒的男声:“干嘛呢?”
  何惜甩动马尾辫时,双手捂心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你吓我一跳。”
  刘澈微挑眉:“对咱大班挺上心啊,何惜,那我给你出个招。”
  “胡说八道什么呀。”
  刘澈却看着女孩的背影,提醒:“就这么默默的,没结果,还不如试一次。你应该加把劲,和任子滔考不进一个学校,也要报考他周围的,高考完,该挑明挑明,听我的。”
  被这话臊的,一身校服的何惜赶紧跑走,可她急跑了几步后,又站住脚,头都没回:“知道了。”
  刘澈为什么会这样告诉,他不想去探究自己的心,关键他现在也没时间探究。
  因为几米开外,任子滔正挨揍,他得瞧热闹。
  任子滔此时那屁股疼的啊,火烧火燎。
  而且昨晚加今天被连续收拾,他也有点吃不住,早上吃饭时,江男都给他拿屁股垫坐着。
  不过他此时本应该眼中万分委屈、胜似窦娥,比肩小白菜,然而他现在却是一副急切到不得了的样子:
  “爸,江叔,我没有胡说八道,你们就是踢死我,我也这样,要不然你们就告我去,反正我不会抛。”
  任建国又开始一手插腰一手扬起,学校里的新一轮毒打又要一触即发,要不然刚才能揍儿子吗?就因为儿子在耍无赖。
  任建国就纳闷了,别人家的钱,你是刘胡兰吶?死咬着不吐口。
  可这回,寒着一张脸的江源达先拦住了,吸了口气:
  “那把你刚才没说完的,说了。”
  任子滔看江源达的脸,咽了咽吐沫:
  “江叔,你已经赔了一百多万了,还差再观望几天吗?
  我求你了,再给我们半个月,不,十天的时间,反正你现在也卖不出去。”
  任建国怒吼:“再观望就他妈跌没啦,还知道卖不出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还有个捡漏的
  “爸,听我说完!”
  任子滔喊完,又自己先闭了下眼睛,摆了摆手才继续道:
  “好,我们都冷静。
  说实话,以前我也觉得男男是有点想的太好。
  虽然那时候,我有点懵,多少次后悔太纵着她,在股票大厅气的我直转磨磨。
  但也不得不说,后来我妥协了是因为:
  我总有种直觉,现在国企下岗这么多人,咱们正是企业改革的攻坚阶段,连爸你都在买厂房,很多国企都在往私有化过渡,连在粮库上班的姨夫都下了岗,没饭碗了。
  这个关键时期,经济一旦萧条,一旦出现乱子,咱们往后的经济还要不要发展和建设了?国家不会看着这样。
  而股票,它有一种叫资金市,另一种就叫政策市。
  我,其实就在堵那个政策市,所以管爸你要了十万,一边心里含糊着,一边也扔了进去。
  不过,现在、此刻,就在刚刚,我认为好像堵对了。
  你们看看这份新闻好嘛,为什么宁可骂我,都不接过去看一看想一想,我觉得我们现在跌并不代表什么。
  这份报道里,咱总理才在纽约访问完,他是去著名的纳斯达克市场,为股市开盘去了,而且是贵宾留言。
  你们能听懂吗?他是咱国家啥?
  他能像咱普通老百姓似的,想去哪溜达就去哪溜达?
  时间那么紧,飞过去的行程,都应该是有目的性的!”
  任子滔边说边带着手势,随着语气,手势加重,那气势根本就不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如果此时的江男在这,她会看着这样的任子滔,由衷地承认:我靠,重生一百回,要是脑子不好使还是白搭,难怪任子滔上一世会给她碾成渣渣,难怪人家去国外,几年时间就能在华尔街站住脚,三十而立,就能脱胎换骨被认命西班牙医药公司驻纽约执行ceo。
  任建国和江源达对视,脑子都晕晕的。
  任子滔根本没发现那俩人被绕迷糊了,他还目光悠远接着说道:
  “我翻阅了几次降息原因,都是咱国家需要大量的资金形势下,我猜的,不过还是直觉,咱离降息不远了,不信咱们就等着,这是政策和市场因素同时造成的,那么救市就义不容辞,而我和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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