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翻车现场[快穿]——云华掠影
时间:2018-06-14 09:23:27

  凤非离扯扯嘴角,语气不但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愈发冷硬:“那先生的记性可真是不错。”
  “……老三。”白鸿有些看不过去了,但是之前凤三之前那个温和又乖巧的态度像是她的幻觉似的,这会一扭头就又变回了那个我行我素不爱听说话的恼人性子, 她扭开脸直接把车窗摇了上去, 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侧脸:“我先走了, 在之前说的地方等你。”
  她也没等白鸿说话,车窗往上一摇, 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白鸿原地一脸尴尬无奈,她摸了摸头发,最后深吸一口气调动起自己最温柔可亲的微笑,回身看向一旁站着的影帝先生, 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如我们还是先进屋?”
  阿诺德若有所思:“她总是这样?”
  “……奥斯本先生是指?”白鸿故作不解的眨眨眼睛。
  对方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总是不爱听人说话。”
  “啊……”白鸿拢拢鬓发,神情端庄冷静:“只是她最近工作比较多, 脾气似乎变得暴躁了不少。”
  阿诺德忽然轻笑一声:“她那个位置的人, 可不适合太喜怒形于色的暴躁脾气。”
  白鸿是个护短的, 这话一听就不高兴了:“先生想得太多啦,我们家孩子怎么做人,自有她的打算,和先生没什么关系吧。”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不大高兴的女人一眼,反而愉快的勾起嘴角:“……这话说的对极了。”
  ——只不过这“关系”,却又不是现在的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
  告别了白鸿之后,凤非离独自开车到了不远处的那家历史博物馆。她这回没让薛泓跟着,自己一个人在门口下了车。
  博物馆这地方人不算太多,凤非离进去后在几个展柜面前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着,她的手塞进兜里摸了一下里面的烟盒,最终还是抽了出来。她并没有很重的烟瘾,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抽一根。
  她的手指在烟盒上摩挲着,漫无目的的来回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副大型油画面前。
  ——那是一副肖像画,黑发的女王披着国王披风,头戴王冠手持王冕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容貌俊美身着白袍的高大男子,那个年代的油画的手法多有夸张,也有太过真实的描绘容貌会犯忌讳的说法,反正现在的凤非离是看不出来这幅画上的女王与其他油画里的女人容貌有什么区别。
  “这幅画上的女性是七百年前的奥加帝国的红衣女王,蒂芙萝·菲尼克斯;而女王陛下身后站着的是她的心腹大臣,奥加帝国的第一首相阿诺德·奥斯本。”
  凤非离的身后传来了讲解员温柔平缓的声音,她无意识摩挲烟盒的手指顿了一下,忍不住微微侧过头,一张妆容精致的娇艳容貌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撞入她的眼中。
  她沉默的凝视着那位年轻的姑娘,然后重新转过头。那位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继续和身旁的游客继续讲解着这幅画的来历:“根据当年的资料记载,女王陛下一开始只是老皇帝无数个子嗣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她却是皇帝亲自决定的下一任国君,她在短短数年间,终止了各国之间好无休止的漫长战争,奠定了奥加日后统一大陆的坚实基础,可以说是那个年代最为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
  这位讲解员语气温和似乎只负责讲解这间房间里面的内容,而这一幅画正好是这间展馆的最后一样展品,那些游客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留下这位年轻的姑娘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在凤非离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忽然凑过来搭了一句话。
  “历史很有趣不是吗?”
  凤非离愣了一会才察觉过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对方也察觉到自己这么和一位陌生的同性搭话是很奇怪,不由得有点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我是说……历史的变化很有趣啊……而且很多地方大同小异,古今中外很多历史都会有些微妙的契合点。”
  凤三的目光往她胸口挂着的小牌子上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你不是工作人员?”
  “我只是个志愿者而已。”她耸耸肩膀:“反正我不缺钱,公司事情太多啦,干脆给自己放个假在这里休息一会。”
  “这里的劳动强度可算不上休息。”凤非离温声笑道。
  “我喜欢嘛。”姑娘弯弯眼睛,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她对着凤非离伸出手,眼中有些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期待:“我叫封芷月,你叫什么名字。”
  凤非离和她握了握手:“我的姓和你同音,凤凰的凤,行三,你叫我凤三就成。”
  “这名字真奇怪。”封芷月冲她吐吐舌头:“你知不知道你的自我介绍和华国历史上一位有名的女将军重名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凤非离幽幽道。
  看起来这还不只是一个世界的延续,玩的是个大融合啊。
  封芷月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和凤非离说道:“其实我的名字和那位女帝也差了一个字,她的名字是风暴的风,我是开封的封……如果我也和她同姓的话,我还能妄想一下我就是那个女帝的转世呢。”
  “现在这个名字挺好的——别轻易和历史上的死人重名,老话讲说人的名字是最短的咒,有时候容易被人勾了魂,这是为什么那么多皇帝忌讳同名同字的关系。”
  “……你这人真奇怪,但我又不讨厌你。”封芷月望着她漂亮的侧脸,忽然冷不丁的说道:“我本来不喜欢人家和我提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但你说的我就想相信呢……”
  “你还是别信得好。”凤非离垂头轻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当离我远些才是。”
  “哦……”封芷月似懂非懂,但她的心情明显不错,这姑娘拽了拽凤三的袖子,兴致勃勃的道:“隔壁展馆的东西我也都知道,不如我陪你去看看然后讲给你听?”
  凤非离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很是温柔的点点头。
  “好呀,听你的。”
 
 
第63章 黄粱一梦(5)
  封芷月从没觉得自己这样喜欢说话。
  她拉着这个半个小时之前还显得十分陌生的女人,给她兴致勃勃的讲述着展柜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来历和它们身上藏着的故事, 而旁边的女人则耐心而安静的从头听到最后, 偶尔在她怀疑自己有没有在听的时候用一个温和的微笑作为回应。
  这一切都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封芷月心想——而在凤非离的心里, 她就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一场梦,既然是梦,那么就是假的——包括她自己。
  她无所谓的想。
  而封芷月一直在看着她, 在凤非离心里冒出来那个冷冰冰的想法的时候,她似乎恍惚间觉得展柜玻璃上映出来的影子却分明是个俊美无比的男人!?
  但是当她用力揉揉眼睛重新再看的时候,玻璃上的影子依然是凤非离的模样。
  而凤非离察觉到封芷月的举动后, 用一种茫然的眼神回望着她。
  ……这真奇怪。
  封芷月迷迷糊糊的想着, 但是却没办法去抽出空余去思考这件奇怪的事情:她的脑子像是被某种粘稠的东西牢牢裹住了似的,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其他的心思来琢磨除了这个女人以外的事情。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不是吗。
  封芷月偷偷摸了摸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小心的看着女人线条完美的侧脸。
  “这里的都讲完了吧。”
  凤非离忽然道。
  “嗯……嗯嗯?啊, 是的。”封芷月有些局促的抓了抓自己垂在胸前的头发:“你现在想做些什么?我知道拐角的地方有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的地方,我们可以点一杯咖啡和一点糕点坐下来休息一会,他们家的奶油蛋糕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想就不用了吧?”正当封芷月神情腼腆的提出这个邀请时, 白鸿的声音却不冷不热的从两人背后响了起来。这位大明星不顾旁人惊讶注视的窃窃私语声, 大步上前亲昵的抱住了凤非离的胳膊:“我们家老三不喜欢喝外面的东西, 这位小姐的好意我们还是心领了。”
  “我以为你多少会带个帽子遮掩一下?”凤非离温声笑问。
  “嫌弃我给你丢脸呀?”白鸿幽幽反问。凤非离立刻举手投降:“得,我闭嘴, 您老人家请随意。”
  “……你是白鸿?”封芷月一怔。
  她的目光落在了白鸿抱着凤非离的手臂上, 眼神有些不对劲:“你们二位……?”
  “这是我妹妹。”白鸿笑眯眯的回答道, 抱着她的手臂却依然没有撒手,占有欲强得可怕。
  “你不是要回去陪我喝汤?”凤非离忽然开口错开话题,白鸿立刻跟着应声,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好呀好呀,我陪你回去喝汤。”
  她近乎是强硬地拽着凤非离离开了博物馆,好巧不巧的是,地下停车库里属于凤非离的那台车子旁边,站着个穿着白西装的阿诺德奥斯本。
  白鸿的脚步迟疑了一瞬,立刻被凤非离拉上了车。
  比起之前那次算不上愉快的见面,凤非离的脸上这回却多了点游刃有余的自然和亲昵:“白色的衣服好像一直很适合你,阿诺德。”
  “……我该说谢谢?”
  男人挑了挑眉,在白鸿冷飕飕的注视下相当自然的先一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穿着小礼服的女人瞬间沉下了脸。
  “白鸿坐在后面吧。”
  “我以为是我们两个回家。”白鸿幽幽道。
  凤非离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我们两个回家……不过你能不能帮我复述一下从你工作的地方到这里的路上都看到了什么?”
  白鸿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皱起眉:“……你在说什么呀老三,你是不是之前没休息好,现在还在发糊涂。”
  阿诺德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他也不系安全带,嘴角勾着惬意的微笑,凤非离觉得这小子的笑容看上去总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她这么想了,顺口也就问了:“笑得这么奇怪……不过你还真不怕死。”
  “看和谁在一起咯,和你在一起的话,怕死也没用。”阿诺德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你们在说什么。”白鸿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在说我们两个已经互相相认了,而你是准备什么时候暴露身份呢阿撒兹勒先生?”
  白鸿的笑容彻底僵在了嘴角。
  “……你在说什么呀老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就是你姐姐白鸿呀?”凤非离扭头看向一旁忍笑的阿诺德:“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培养出了奇怪的爱好吗?”
  “可能是吃掉你抛弃掉的那一部分灵魂之后产生的后遗症。”阿诺德猜测道,他拧过身子看着后面坐着的白鸿,故作真诚的劝道:“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不要再继续装了。”
  白鸿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她恶毒的看了一眼笑容愉快的阿诺德,再次开口说话已经变成了男人的声音:“我以为你是我这一边的。”
  “你明明知道我是她最忠诚的臣子。”
  “白鸿”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几人身边的景象像是破碎的玻璃板一样碎裂开了,周遭的一切变成了纯白的虚无,又在“白鸿”的随手一挥之下换成了简便的会议厅的风格。
  三个人,三把椅子,桌子上摆着的是一束盛开的红衣玫瑰。
  凤非离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满意的拿出了没有消失的烟盒,敲出一根掉在了嘴上。
  “……什么时候发现的。”阿撒兹勒阴沉沉的问道。
  恶魔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洁白的圣袍,若是凤非离对这些东西有研究,大概就能第一时间辨认出来那是她割离身体的那对羽翼的羽毛所制成的衣服。
  “破绽太多啦。”
  凤非离点燃了自己嘴上叼着的烟,含含糊糊的说道。
  “有人告诉我你吃了我的翅膀,那么你得到了我的记忆,有能力施下这幻境也不奇怪,我只是惊讶于你会变成白鸿。”
  “这是你的软肋,蒂芙萝。”阿撒兹勒露出了她熟悉的微笑,语气低沉近乎叹息。“这是你失去的宝物,我变成你的姐姐,在这个安静的世界里和你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凤非离拿下烟卷,缓缓吐出一口气烟雾。
  “汞,化学元素,元素周期表第80位。俗称水银,还有“、姹女、澒、神胶、元水、等等一系列的别名……而白鸿,她的名字就是这种化学元素的别称,你的第一个失误,就是我叫她白鸿的时候,她没有生气。”
  “因为好巧不巧的是,她的母亲正好就死于汞中毒,所以当她知道白鸿和‘白澒’同音的时候,她就分外讨厌这个名字。”
  阿撒兹勒缓缓皱起眉。
  “不过我还是要说你选择了个一种聪明的做法:的确,我的记忆之中最遗憾的地方就是没有和我的姐姐一起生活下去,所以你创造了一个新的她,只要我接受了这个幻想,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大概就可以随你控制了——人的注意力有极限的,只要你控制住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那么就可以让我忽略掉其他的矛盾和失误。”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说别的,你的思路还是不错的。”
  “第二个失误嘛,你让那姑娘和我说,吃奶油蛋糕……但是我在第一次执行她那个任务的时候她和我说过,她有乳糖不耐……所以这是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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