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厂花——水墨染
时间:2018-06-14 09:27:30

  “督主,听说状元就是我书铺子里的那个书生?”
  秦衍原本心情尚可,但见苏宓说起简玉珏,声音就不自觉冷下来,“嗯,这次恩荣宴就能见到他。”
  苏宓点了点头,她是有几分期待的,平日里她私下不好随意去见一个男子,这次有那么多人在,倒是正巧了。
  秦衍看苏宓虽然眼睛盯着书,脸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她是在想那个书生,冷笑了一声,“给我读出来。”
  苏宓的思绪被打断,闻言愣了楞,看着秦衍脸上的冷色,督主怎么又不高兴了,于是她只得老老实实地读出声来。
  读书不比看书,分不了心,她便真的在这去京府的马车上读了一路的史书.....
  ***
  恩荣宴摆在东华殿,前朝之时,恩荣宴曾设宴有成百人,声势浩大。后来先祖觉得太过铺张,便改成了只宴请殿试前三甲二十余名,分以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如此一来,规模自是比不上年节的晚宴,到的也大都是读卷大臣、銮仪卫使等,秦衍此去纯粹是以皇上的近臣身份,算是陪陪皇上了。
  筵席分列两排,新科进士在左,主席大臣在右,为首的状元,恰与秦衍的席位相对。
  秦衍和苏宓来的时候,主席大臣皆已入席,但对面的新科进士的席位却是一无人在。
  他知道苏宓不清楚,回头向右后轻道:“皇上亲赐衣物,他们才会依次进来入席。”
  这番耳语在外人看来自是亲昵不已,引得场上发出几句议论,不过,在秦衍似是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之后,这些人突然就噤了声,纷纷不敢再说话。
  “皇上驾到——”通传太监在殿门外高呼,殿内众人皆起身施礼。
  朱景煜步下玉撵,走近殿中,苏宓见过皇上,也就没有细细打量,只是跟着垂首施礼,在以皇上为首的队列经过身前时,她突然听得一声‘苏姐姐。’
  那声音细弱,但又很是熟悉,苏宓脑中冒出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好像是月儿?
  “不必多礼,都落座吧。”
  待这句话音一落,苏宓才抬起头,皇上身侧的位置还有好几个妃子,张月儿坐的也与皇上不近,但苏宓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月儿趁着无人注意,右手摆至耳下,状似整理碎发的模样对着苏宓轻轻挥了挥,苏宓跟着笑着偷偷回应,想想她们也快有两年未见,不知道月儿在宫里过的开不开心,不过像月儿这般乐观活泼的性子,好像也很难有不开心的时候。
  朱景煜余光看到张月儿的笑和与苏宓暗暗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他第一次觉得这宴席好像也有不无聊的时候。
  “她叫什么。”
  身侧秦衍的低声传来,苏宓下意识回道:“张月儿,她也是交州江陵城的,督主不记得了么。”
  秦衍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张月儿一眼,他怎么会记得这些女子,但是,他再看向一直偷摸往那侧瞥的朱景煜,以及陵安说的话,心下了然。
  ....
  与往年一样,由管事太监高喊筵席开始,皇上从后往前,依名序喊名赐服,以彰显皇恩,寓意以后即是进了官场,也要记得陛下恩泽。
  这等事朱景煜做了好几次,是以赐服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的状元一位。
  对于新科进士的第一位,除了主席考官,众人多少是有些好奇的,更不用说知道那书生是与自己长得相似的苏宓了。
  于是在场的人比起方才来,更加聚起了精神,敲钟一响,殿牖门口出现了一个青色身影。
  简玉珏这次穿的是李掌柜好说歹说让他换的新衣,其实不贵,只是不是从估衣店里买的,而是去裁缝铺做的一件长衫。
  比起别的贡生还是略显寒门,但他一副皎如明月,丰神秀逸的容貌,让人根本不会再去在意他的衣衫。
  简玉珏的脚步缓和有序,背脊挺直地走近殿前时,丝毫不见紧张的神色。
  苏宓最初只是好奇,所以在简玉珏进门时匆匆一瞥,隔得远看的不真切,等他走近,苏宓看清了差一点要跳起来。
  或许别人只看得到他与苏宓的外在的那几分肖似,但苏宓不止看得到,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
  简玉珏惯有的淡然神色,在走过苏宓之时也起了一丝裂缝,他心口跳的很快,那种感受,与曾经那好几次的钝痛一样,来的奇怪且根本无法消减。明明并未放余光往右侧,但却奇异地能感受到灼灼的目光。
  而一直盯着简玉珏的不止苏宓,还有张月儿。
  女子生来比男子要敏感,朱景煜和秦衍虽都在不同时刻见过简玉珏,但于他们看来,不过是长得相似罢了,这世间相像的如此之多,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但女子不同。
  张月儿盯了一会儿,又朝着苏宓看去,她觉得这两人分明就是有着一种联系,就好像,他是苏姐姐的弟弟一样!
  可苏姐姐没有弟弟呀,难道是堂表亲?
  两个女子在不同的地方,都紧紧看着简玉珏,这让秦衍和朱景煜两个人满满是闷火。
  朱景煜的余光瞥到张月儿的目不转睛,方才还觉得这次的宴席有些趣味,现在只希望快快结束。连带着看简玉珏是百般不舒服,赏赐了状元衣物,便让他落了座。
  宴席此时才算正式开始。
  恩荣宴本就是庆贺之宴,在殿试翌次日,不会设太多拘谨,因此皇上允许下面的文官随意敬酒谈天。
  简玉珏坐下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对过,他不是一个好奇之人,但他无法忽略心中难以平复的轻颤。
  在对上看到苏宓的视线时,他一下子愣住了,这.....
  明明是陌生的,从未见过的人,但此时两人都不舍得移开眼睛,比起苏宓偶尔和苏娴之间的感应,和这个男子,她分明感觉更甚。
  苏宓有一种猜想,可是,他不是李掌柜的外甥么...不,不是的,一定要去问清楚,在看到简玉珏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苏宓的心里都是简玉珏的模样和无法抑制的猜测,根本没意识到一旁的已经快要到爆发边缘的秦衍。
  秦衍眸中的怒意和冷色火寒相形,下颚弧线如冰沿,他垂眸摺起袖袍,用着苏宓恰巧能听清的声音,“你既然这么喜欢看,要不要本督,送你去他面前,看得更仔细一些。”
 
 
第八十九章 
  苏宓的心思不在秦衍身上,觉察不出他话中的冷意。她视线依旧向着对过的简玉珏, 想了想, 要是能近着看看, 那当然是更好的, 顺道还能问一些事情。
  于是她点点头道:“好呀, 督主。”
  苏宓的话才落, 秦衍的嘴角忽尔扬起,嗤笑了一声, 一把拉过苏宓的手,疼得她蹙起眉头终于是往左边看去。
  明明看着秦衍是在笑,但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就好像下一刻就能把她生吞入腹。
  “皇上,臣的夫人身体不适, 想先行告退。”
  朱景煜的心情也不比秦衍好哪儿去,此时顾不得多想, 挥手示意,就任由秦衍拉着苏宓出了东华殿的殿门。
  出宫的一路上, 秦衍的手都是攥着苏宓的手腕, 细嫩的皮肤上一圈都被挣红了。
  他身量高挑挺拔,步子跨度又大,苏宓被他拽着, 远看就像是个小尾巴, 她要跑着才堪堪能赶上。
  “督主.....”苏宓腕上吃痛, 嘤咛了一声。
  秦衍的脚步不停, 不过终究还是缓下了步伐,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如水,看的苏宓不敢再多问。
  一直到出了宫,快至督主府的马车时,秦衍一句话未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紧锢在胸口。
  冯宝打着呵欠,预想中督主不该那么早出来,他也就放松地坐在车前板,所以看到秦衍的身影时,他还有些不可置信,今日的恩荣宴结束的那般早么。
  “督主,是不是现在就回——”
  督主府三个字还未说完,秦衍已经抱着苏宓进了马车,“回府。”
  “是,督主。”
  秦衍一看就是心情不好,冯宝不敢多问就赶起马车来。
  马车内,秦衍抱着苏宓尚未松开,苏宓掰扯了几下腰间的手,可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秦衍,只能安坐在他的身上。
  “督主,你怎么了,恩荣宴才刚刚开始呢。”
  秦衍本来不想多言,可一想起苏宓看着那个书生的痴迷样子,他平日在苏宓面前收敛起来的狠厉就纤毫毕现。
  “你想我留在那,把那个书生的脖子扭断么。”
  秦衍的眼神像极了山林里发怒的大山猫,苏宓这才忆起秦衍那恐怖的占有欲,当初把李修源的手折断时候,他也是这种神情。她了解秦衍的性子,心里一急立刻解释道,“不是的,督主,我看那书生只是觉得他像我弟弟。”
  秦衍闻言竟是笑了一声,他收紧苏宓的腰,逼着她与他对视,两人鼻尖相对,他因为喝过酒,有淡淡的酒香味,很浅,兼带有杏子一点苦涩的味道,可又并不会与秦衍身上的檀香味相冲,反而恰好半隐匿于其中,很是醉人。
  他的气息炙热,“你喜欢他,怕我伤了他是不是。”
  苏宓无奈,她怎么说了那句,督主一点都没听进去啊,“督主,我真的是觉得他像我的弟弟。”
  “呵,你何来的弟弟。长得相似,便觉得是弟弟了。”
  苏宓百口莫辩,当初她是觉得有胞弟一事也算是一件苏家的伤痛,而且没什么必要和秦衍说,是以就从没提过,秦衍平日里公事繁忙,更加不会想到去无端查十几年前苏家的事,所以此时突然说起,哪有什么信服力。
  “督主,我出生的时候----”
  苏宓想继续更清楚地解释,秦衍眸色一暗,已经欺身吻了上来,他身上强劲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般地袭来,让苏宓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身上是秦衍的手在游离,从腰际往上,顺着凹凸玲珑的身段上下求索。
  “督主,你先听我说完...唔....”
  秦衍惩罚性地咬了她的樱唇一下,嘴边的血腥味刺激得他的动作更甚,“以后再说。”
  他原本来的时候就忍了一路,她还敢当着他的面去盯着别的男子,看来还是那日之后隔的太久,她都快忘了,她是他的人。
  秦衍生气的时候,欲望便占起了上风,他单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开始解开苏宓衣裳的襟扣。
  太久没有和秦衍亲密,苏宓的身子经不起撩拨,一下子就瘫软伏在他的肩上,任由他的手探进胸前的丰盈。她是想好好说话的,但只要稍微想开口,秦衍的的力度都会加重,手上似是带着火,烧的苏宓全身发烫,渐渐地无暇顾及其他。
  “督主...我怕..”
  秦衍的声音嘶哑,解衣的手势不停,“多几次就不痛了。”
  苏宓用尽最后力气拽着秦衍的衣领,红着脸低声道,“督主,我不是,不是怕痛,我怕万一有了,要是被人知道督主的身份。”
  这句话,应该早一些说,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秦衍又没再碰她,她面子薄一直就没提,今日临了,虽说有些煞风景,但她还是担心。
  “所以你才在床上一直躲着我?”
  苏宓听到在床上三个字,脸上红的不似样子,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她娇羞的姿态,像是鲜红欲滴的果子,明明身体每一处都敏感的通红,还在强自忍着想为他‘着想’,那模样实在太过诱人采撷,秦衍想让她深刻地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为他着想。
  他没有再给苏宓说话的机会,往下伸手一扯,早已被解开衣襟的外衫和中衣便被拉下,露出淡粉色的亵衣,将春.光遮遮掩掩,更加旖.旎动人。
  “督主,那能不能等回去.....”
  秦衍解开腰间玉带,眼眸深处如火燎原,他的声音低沉喑哑,覆在她的耳边,
  “不能。”
  ....
  初夏夜晚无一丝风,好在马车行的快,带起的风声能稍微遮蔽一下马车内的呻.吟,但还是偶有女子的轻吟溢出。
  冯宝坐在外头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能默默地赶着马车。
  可路总有尽时,快到了督主府,车速自然会降下,
  “不许停。”
  冯宝就怕听到不该听的,屁股往前座愈挪了挪,拼命开始赶路绕着圈,“是,督主。”
  ...
  乾清殿里,张月儿只穿了一层睡袍,躺在龙纹紫檀大床上,春狩之后皇上从未招过她侍寝,更加没在储秀宫留宿过。
  所以今日吕公公宣她的时候,她丝毫没有预料到,当然她还是极其高兴的。
  可这高兴了半晚,还是她一个人躺着,皇上命人撤了那道屏风,就坐在宝座上远远看着她,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快过子时,张月儿忍不住说道:“皇上,您不睡么。”
  “嗯,再,等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迷了什么心窍,今日心里不高兴,就让吕德海招了她侍寝,可现在,他又开始后悔。
  张月儿往里侧挪了挪,“皇上,我不会碰到你的,你还是快些睡吧,不然对身子不好。”
  她已经说到如斯,朱景煜没有再坐下去,他起身走到了床沿,褪了中衣之后躺在外侧,背对着与张月儿隔着远远的距离。
  虽说方才话是那般说了,但张月儿还是壮着胆子凑近,反正不碰到就好,又没说不能靠近。她见朱景煜背对着似是在想事察觉不到,继续又凑上前了些,隔了半寸的空隙,在他的背上描绘轮廓。
  “你...”
  张月儿慌忙收回手,还以为是他发现了,心里噗咚噗咚乱跳着,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朱景煜只是声音很轻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状元。”
  张月儿没想到他会问此事,想了想老实说道:“嗯,喜欢的。”
  “好。”
  朱景煜低垂眼角,心里是酸涩发紧,她明明上次说了喜欢他的....她就不怕他生气怪罪么,哪怕,骗骗他也好的啊。
  也是,简玉珏生的极为俊俏,哪像他,病蔫蔫了二十年,就算现在不再服用那些药,一时也根本调养不过来。
  她当初对他说的喜欢,分明只是可怜他这个毫无权势的皇帝而已。
  张月儿方才还未说完,此时继续道,“我觉得他和苏姐姐感觉很像,我喜欢苏姐姐,当然也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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