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被渣前——睡芒
时间:2018-06-15 09:11:50

  李寅手臂收紧:“还有照片吗?”
  夏盈光神情黯然:“没有了……都不见了。”她带到夏家的照片,不知让谁拿走了,或许是家政阿姨,也或许是李琦指使的。
  李寅沉默了下:“想他们吗?”
  夏盈光也沉默了,她埋下头,靠在李寅胸膛上,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继而摇摇头。
  李寅感觉自己或许说到了夏盈光最伤心的事,叹了口气:“别怕,我的宝贝,以后叔叔陪着你,每年春节都陪你过。”
  他是知道一些的,李琦和夏聪毅收养夏盈光后,从没带她去祭奠过她的亲生父母,不过李寅没有查过夏盈光的生父生母,但他能感觉到夏盈光应该出身不错,家教很好。
  能生出夏盈光这样漂亮的女儿,父母肯定也不差。
  ——夏家人收养了她,那么本该属于夏盈光的、来自她父母留下的遗产去哪里了?
  还有夏盈光的亲戚呢?为什么会将她丢在孤儿院?
  李寅直觉这里面有事,之前没去查,现在才发觉可能事情不简单。
  他就着一个姿势,搂着夏盈光,陪着她看电视,夏盈光一直睡得早,但今晚人很精神,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电视,只是不时打个哈欠,眼角浸出一点生理泪水。
  李寅低声道:“困了就睡吧。”
  夏盈光困乏地摇头,长长的睫毛耷拉着道:“我要看电视。”
  结果没过几分钟,她眼睛就闭上了。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了。
  李寅把她抱到床上去,把她衣服都脱了,抱进浴室去,给她洗澡。
  夏盈光泡在热水里,一下便醒了,揉了揉眼睛:“叔叔,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李寅下了水,将她两条腿托起来。
  夏盈光向下一陷,头歪在皮质的头枕上,吸气似的轻轻叫唤两声,李寅低头开始吻她,夏盈光越发头脑昏沉,身体胀得舒服,眼睛缓缓闭上,精神却是好的,没睡着。
  十二点的烟花信号一响,李寅抱着她从水里出来,去了床上,大打开窗帘,风吹进了,一整面的落地窗外面,能清晰地看见五光十色的烟花在城市上空上升,染亮整个夜空。
  夏盈光出神地看着窗外,这风景漂亮得让她脑海里似有白光一闪,整个人都混沌了,睡意浓厚到了极点。
  李寅见她眼里有光芒,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出去放烟花吗?”
  “家里有吗?”
  “你想放就有。”李寅道。
  夏盈光说好,等李寅去打电话回来,她已经侧着身面向一整面的落地窗,面上有笑蓉,枕着满城为她绽放的烟花睡着了。
  李寅低头注视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小心地将她的脑袋托起来一点点,将压岁钱给她放到了枕头下面。
 
 
第42章 
  Chapter 41.
  隆冬的天,外面飘了雪, 房里温暖如春, 房外酷寒, 玻璃落地窗上凝结了一层水雾, 洁白的雪覆盖在小花园的植物上。
  那封压岁钱放了一半在枕头下面, 还有一半是露出来的。夏盈光醒的十分早,李寅还在睡, 他手机关了音量,但是从昨晚开始,便亮起来无数次, 都是信息或者电话,他一个也没接着。
  她从床上下来便看见了红包。
  夏盈光愣了愣,旋即朦朦胧胧地反应过来, 回头去看床上蒙着被子睡觉的李寅。
  压岁钱一般都是长辈给晚辈, 李琦和夏聪毅从来不给她, 而夏凯飞也没这个概念, 从十岁过后,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压岁钱。
  夏盈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底十分温暖,开始觉得李寅是真真正正的对自己好的,除了早已模糊的记忆里的父母, 李寅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她坐回床上去, 目光始终凝聚在李寅的脸庞上, 他平时面容很和气, 喜欢对自己笑,但睡着时则不然,眉头好似有什么难事一般轻轻攒着,两道浓眉飞扬,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隐约还带了点西洋风。
  夏盈光只是偷偷的看他,结果李寅似有所感,一睁眼就把她抓了个正着。
  她没料到,倏然向后一缩,李寅却一把将她给拉住,往温暖的被窝里一攥,声音里是有起床气的,有些沙哑:“早上起来就看我看得那么出神,是不是想偷亲我?”
  夏盈光被他拉进被窝,一下被抱住,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圈住她,在她的脖颈处落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沿着向下,夏盈光的睡衣被他用脑袋钻乱,她是要起来读书的,哪有时间跟李寅胡闹?
  况且因为春节的缘故,老师都放了假,原本她的英语老师是外教,是不过春节的,但是她给夏盈光放了假,说元宵节后再来这里给她上课。夏盈光不同意,认为要耽误十几二十天的课程,实在太久了,就给提前到了大年初七。
  她时间可不多,怎么能因为过节放假,就乐不思蜀的不读书了呢?
  她着急地伸手在李寅宽阔的肩膀上推了几下,仰着头唤道:“不要了……”
  李寅没理会,直到夏盈光重复了好几次,他才停了停,抬起头来:“不要什么?”
  他的手往下伸,从内`裤边缘滑了进去,极有技巧地撩拨着夏盈光。
  夏盈光浑身一绷,很害臊地低头,两腿毫无章法地在李寅身上一踢:“我读书了,不弄了。”
  她的勤奋卓有成效,李寅一开始为她请来的老师,都是极有耐心的,结果第一堂课测试,就被夏盈光的水准给吓一跳——这么大个女孩子了,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再简单的题目,她都好像从没见过般。
  老师不知道她的遭遇,只以为她上课从没听过,事到临头了,来临时抱佛脚。
  但好在她十分认真勤奋,这么过了几个月,到了五月,又一次的高考摸底测试,堪称蜕变。
  但是要说她能考多高的分数,是不可能做到的,一张高考卷,主科满分是一百五,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她当然不可能每道题都去做,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她也不可能学完所有课程。况且,对于数学这样的科目,她是无论花多少时间都学不会的,对她来说难度太大了。
  所以夏盈光的家教老师,就告诉她了一些技巧,比如完全不会数学:“那你就只做选择填空题,随便写,一半来说C是最多的,但也不一定,你运气好,老天爷眷顾,能得多少分就看天意了。”
  至于别的一些她一窍不通的科目,也是同理,她英语一直学的很认真,可以考到及格线,但这也仅仅只有九十分罢了;她也一直在学习语文,还学会了怎么写议论文,但是高考卷没那么简单,老师便为她圈出了历届高考卷中最简单的题,逐一突破——这些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她这段时间潜心学习,几乎没出过门,每天要吃四顿饭,都是大补特补的菜式,可以说,她根本没时间运动,结果人却越发瘦了。
  六月,夏盈光去参加了模拟考试,高考前一天去看了眼考场,因为人多,一窝蜂的进去,再一窝蜂的出来,夏盈光热得出了一身汗,回车上再一吹空调,第二天要考试了,鼻子却堵了。
  她感冒了。
  她身体不好,这半年多时间都没怎么运动,身子虚,而且受不得一点风吹日晒,猛地出了一身汗,从太阳下回到十六度的车上,当然很容易生病。
  因为吃了感冒药会犯困,她也不敢吃药,早上喝了点姜汤,就拿着准考证上阵了。
  考场在南城的一所高中,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李寅之前特别怕她热坏了,考场当时一定下来在一中,他就想为学校捐一批空调的,可是时间太紧,学校还在上课,高考假期间,整个学校都封闭着在布置考场中,没法让工人进去安装空调。
  他之前是怕夏盈光热,现在却怕夏盈光被风扇吹凉,本就感冒了,要是吹风,会更严重的吧?
  他焦虑得不得了,出门前给夏盈光拿了个薄外套,有些唠叨地问她:“你哪个考场来着?座位靠着窗户还是在风扇底下?你们考室监考老师男的女的,姓什么?”
  夏盈光因为感冒,脑袋有些晕,勉强提起精神回答道:“我在21考场,坐中间位置,昨天见到的老师是女老师,不知道姓什么……”
  李寅摸了摸她的额头:“我怎么感觉有点烫,别是发烧了吧?”他怕夏盈光出什么事,考试前前后后两个多小时,太不可控了。
  他顿了顿,看着夏盈光:“要不然,咱们不考了吧?”
  “那怎么能行!”夏盈光精神立刻就上来了,低头检查自己的笔袋,“我必须要考。”
  李寅摸了摸她的脸说:“那去考吧,如果不舒服就从考场出来,别强坚持,考砸了也没关系。”
  夏盈光“哦”了一声,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李寅虽然知道,哪怕夏盈光考砸了,没有过音乐的本科线,自己也能给她捐个大学,艺术学校比理工科学校要好进一些,交了钱就能送她进去学习了,区别就是没有文凭罢了。
  即便如此,他仍旧为夏盈光揪着心,因为他知道夏盈光为此有多么努力,若是换个智商高的人来,像她这般努力去学习,吊车尾也能考一本。
  但夏盈光不一样。
  就连老师也说:“太努力了,但不是这块读书的料。”
  她在音乐上的天赋要更好,很惊人。
  但她如此努力,就是想考上大学,他不想夏盈光失望。
  上午十一点过,考生陆续从考场出来了,外面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家长,不爱跟人挤的李寅赫然跟一大堆中年家长站一块,他还站到了前列,在极靠近校门的位置朝里张望着。
  他的秘书和生活助理,两个人都在旁边一块等着,张望着。
  夏盈光戴着帽子出来,她考试不能戴帽子,就把帽子挂在包上,放在考场外面,一出来就戴上,遮阳。
  大热的天里,她还穿着外套,被一群高考生从里挤着出去,挤到了校门口去。
  夏盈光长得不高,又戴帽子,人还生着病的,太阳大,她脑子有点晕,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入目全是别人的家长,她一站在原地不动,就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往前。
  忽地,她被人一撞,就被撞到了别人身上去。
  夏盈光一惊,旋即闻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立刻就安了心,她和李寅朝夕相处,彼此都很熟悉,她能通过气味闻出李寅来。
  人群一阵一阵的,李寅摸到她衣服汗湿了,人很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便带着她走出去。
  考场外面不许停车,他的车停在路口的,要走上几分钟才能走出去。
  走出了人群,李寅蹲下来,把宽阔的后背朝夏盈光露出来,道:“上来。”
  夏盈光也没说什么,就趴了上去,双臂搂着李寅的脖子,李寅抱着她的腿站起来了,将她背着。
  她脸色苍白,在教室里坐着考试,风扇一吹病就更严重了,结果考到了半小时左右,一名老师过来,把教室里的风扇关到了一档——正好是她头上的那顶风扇。
 
 
第43章 
  夏盈光一考完试就住进了医院。
  八号的早上她便开始低烧, 李寅不让她去考试, 她还坚持要去, 吃了点药就去考了, 倔强得要命。
  分明是她一窍不通的文综题,她就是不肯提前交卷, 磨到了打铃才出来, 实际上也没做几道题。
  李寅简直是拿她没办法, 脾气也没了,骂也骂不出口, 只能在校门外干等着。
  下午考试一结束,停在校园里一直没派上用场的救护车就把夏盈光给拉到了医院里。
  她因为持续低烧, 精神十分不济,李寅叫了一声“盈光”, 她只是茫茫然地笑,嘴唇闭着, 不发一言。
  李寅的脸庞在她眼前晃动着,仿佛蜡烛燃烬般一闪一灭。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被人移到了病床上,周遭的一切都离她远去。
  原本只是发烧的话, 不至于这样昏迷过去, 但夏盈光只是因为太累, 许久没有很好地休息过, 精神太差才会这样的。
  她整个人全垮了, 陷入了很深的睡眠, 还在梦里梦见十岁那场车祸,一夜之间她的父母全没了,她变成了一个人。
  但兴许是因为考完了,什么压力都没了,她躺在病床上输着液,第二天睡醒了,病就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来她病房的护士还笑着说:“高考考完乐坏了吧?昨天考完试当场晕倒了好几个考生!”
  护士长得亲切,让夏盈光心生好感,但她对陌生人不会说话,只能虚弱地一笑,眼睛从这边扫到那边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不过并不大——她没有看见李寅。
  护士一边给她换药瓶,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小美女,你家里人刚刚在外面抽烟,我出去叫他进来,守了你一夜呢。”
  夏盈光说了句谢谢。
  不多时,李寅就进来了,他一晚上基本没睡,一直守着夏盈光的,所以只能靠抽烟来提神,他平常是不怎么抽的,没太大烟瘾。
  “醒了?头还晕吗?”他一坐下,夏盈光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她有些抗拒这味道,脑袋缩在被窝里,用嘴巴呼吸。
  李寅见她没回答,就以为她还是不舒服,手轻轻地握着她输液的那只冰冷的手,注视着她道:“昨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你一直哭。”
  夏盈光和大部分人一样,从来记不清自己做的梦,加上她本就记忆不好,就更记不清了,李寅一说,她也有些茫然,想了想道:“我忘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想不起来就别硬想。”李寅摸了摸她的额头,夏盈光不怎么哭的,可昨晚哭得很厉害,人也叫不醒,是睡着了的哭,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
  “等这瓶药输完了,叔叔就带你回家去,好好休息几天。”他对夏盈光的说话语气总是十分温和,一晚上没休息好,眼底一圈微微的青色,还有一层胡茬。
  他身上的烟味再次钻到了夏盈光的鼻间来,夏盈光这次一闻,却不如之前那么抗拒了。
  回家后,夏盈光还是继续输液,医生来家里为她看病,她在家里拿着一份报纸看高考的答案解析,夏盈光也不太记得清自己的答案了,对了对后,她依稀感觉运气不错,似乎对了不少,这让她心底踏实许多。
  如此休息了好几天,她的病便好全了。
  对于普通的高考生来说,这个高三毕业假期是非常难得的,连着三个月时间,通常他们都会选择去旅游,回来再仔细选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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