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热吻你——唧唧的猫
时间:2018-06-17 09:18:11

  “心疼你什么。”
  “什么?!”付雪梨把他推开,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绝情。”
  可惜娇脾气还没发完,就被人掰着转过脸,许星纯强迫性质地又落下一吻。一个接一个。
  比唇舌交缠更要命。
  心脏一阵一阵发颤,被他单手按着,半强迫的味道。付雪梨又挣脱不开桎梏,唔唔叫着,双腿乱蹬。
  拇指抚弄她的唇,许星纯屈肘,俯首在付雪梨的眼皮上亲了亲。房间安静,他听着她自暴自弃,断断续续呓语。
  “其实...我觉得我很自私。我怕你这几年过得不好,又怕你过得太好,我虽然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也不希望你没有我,自己过得很幸福。”
  过得幸福?
  许星纯有些自嘲。
  离开付雪梨以后,他别无选择,只能想尽办法掩饰一塌糊涂的自己。
  刚开始几年,日子过得很烂,时间过得太慢。
  知道她成了明星,他不敢看电视,不敢看娱乐新闻。
  不敢接触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
  无数个深夜都在想。
  把手枪藏进外套。
  然后乘着火车去找她。
  因为许星纯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
  那样完完全全爱着她的他。
  渴望到近乎迷恋。
  每时每刻,都要逼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手枪藏进风衣,是网易云里看到的~
 
 
第41章 四十一吻
  等旁边的人呼吸均匀了, 片刻沉寂后, 许星纯才慢慢睁开眼。
  在黑暗里, 静静看着她熟睡的轮廓。他意识很清醒, 一点睡意也没有。
  喜欢听她的心跳和呼吸, 温热的体温近在咫尺就能触摸到。
  只是怕梦魇过后一睁眼,又是自己空想一场。
  抱着软和的枕头,付雪梨一晚上翻来覆去睡得死沉。她的睡姿差, 被子卷在身上, 胳膊腿悬空了一半。
  趴在床垫上,她睡的迷迷糊糊听到电话响。睡意浓浓地嘤了一声, 有些被吵醒的不耐,娇滴滴地哑声催促, “许星纯...你接电话啊, 好吵。”
  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过一会儿,放在柜子上的电话又开始震动,嗡嗡作响。
  付雪梨刷的睁开眼,花了几秒钟清醒。一把抄过手机看到来电的联系人, 顿了足足几秒,翻身起来, 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用一种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厚脸皮心态接通唐心视频。
  “付雪梨你是死了吧?!最近躲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怎么都联系不上,我这行程都给你排得爆满了,你还在逍遥快活?!”
  付雪梨挺昏,穿着厚实的小熊睡衣, “我这休假呢姐姐。”
  两人的确有好多天都没通上话了。付雪梨觉得头痛,最近过得太潇洒快活,与世隔绝,都快忘了自己是挂在商厦巨幅海报里妖娆美艳的大明星了。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付雪梨察觉到唐心有点不对劲。
  这一问,成功转移了唐心的注意力和火力。
  拥着被子,歪在床上和唐心视频。付雪梨耳机里是她的咒骂声,“那个臭婊子,就是之前方南mv里露了个脸,我过段时间找人整死她。抢我男人,弄不死她丫的。”
  唐心和她现男友,两人这些年闹了数不清有几仗,分分合合。付雪梨见过那个男的,只知道他搞投行的,是个情场老手,喜欢玩学生妹。
  唐心灌了一口酒,被呛得涕泪齐流。头顶的意大利吊灯晃得刺眼。
  从来都是个光鲜优雅的女人,善于阴谋算计,这会儿一手夹着烟,脸上妆容花了,显然大哭过一场。
  太狼狈了,像个脑残。
  付雪梨冷眼旁观,“傻大妞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没了渣男,多得是人追着哭着要你,脑子瓦特了在这这么伤心?”
  唐心郁闷地扔掉高脚杯,恢复正常,“算了说正事,你明天下午就回公司报道,最晚后天。”
  付雪梨没吭声。
  那边在继续,“前几天我又签了个人,准备给她两部戏先试试,有灵气有天分,但是有点后继乏力。身材脸蛋都比不上你,要磨腮然后做个鼻子。本来叫什么来着,是个美籍华人,忘了。我最近打算培养一下新人,反正你过不了几年也要转型了。哦对了,还有个消息,《破晓》又改档了,是上面的意思,保守估计暑期可能可以上映。”
  听唐心交待完工作上的事,付雪梨起床洗脸刷牙,撒腿儿下了楼,眼睛四处溜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许星纯,不知道去哪帮忙搞事了。
  桌上有刚热好的粥和小菜,清淡可口。付雪梨吃饱喝足后,端着满满一杯的甜牛奶出去,打算找找许星纯。
  一脚刚刚踏出去,就看到眼熟的大黄狗蹲坐在地上晒太阳,不吵不叫,看到付雪梨汪了一声。一人一狗相顾而立。
  屋檐下还挂了个鸟笼,叽叽喳喳叫着。
  画面颇有些闲情逸致,可事实上,付雪梨动都不敢动。
  眼见着大黄狗刚有撒欢扑上来的趋势,她往后退了两步,大黄狗被人出声呵斥住。
  “这狗不进屋,也不咬人,别怕。”
  付雪梨转头一看,是许媛。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为自己的胆小做解释,“我小时候放学被狗追过,所以特别怕...”
  “阿姨,你知道许星纯去哪了吗?”
  许媛想了想,“他应该做饭去了吧。”
  “哦...”付雪梨手指摩挲着玻璃杯。
  许媛怀里抱着一堆大衣,对付雪梨说,“你跟着我去房里拿点益母草,泡着喝一点,痛经会好很多。”
  付雪梨答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跟着许媛,经过内堂,荷花池,往交错连续的里屋走去。
  一进屋,许媛动作很利索,脱了鞋,把衣服放好。付雪梨双手揣在口袋里,“阿姨,要不要我帮忙呀?”
  “那边有个木头箱子看到了吗,益母草在第二层,你找找看。”
  等许媛收拾完,看付雪梨默默蹲在那,不知道盯着什么看,她走过去,边挽起头发,“怎么了,没找到?”
  “知道了。”付雪梨忙回答,抬头看她一眼,“阿姨,我看到有本相册,我想看看。”
  她对小时候的许星纯太好奇了。
  许媛失笑,“想看就拿出来看。”
  得到许肯,付雪梨立马把相册薄捧出来。
  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略泛旧的合影,一男一女,两人都朝镜头微笑着。女的眉目含情,气质优雅温婉,低调又沉稳的男人揽着她。让人眼前一亮。
  在一旁看着,许媛过了一会,才笑着答,“这是许星纯的爸爸妈妈。”
  付雪梨点点头,看出来了。
  许星纯的母亲,在那个年代,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研究了五官,她发现,许星纯的下巴和鼻梁都很像他的妈妈。
  怪不得总觉得他有点秀气。
  又翻了几页,付雪梨突然发现一个事,她略有些惊讶地抬头,不可思议的表情,“原来叔叔以前也是警察吗?”
  许媛不知想到什么,暗自思量了一会,叹叹气,又点点头,“是的。”
  “那叔叔...”一个念头,突闪而过,付雪梨不知道怎么问。
  许媛平静地说,“许星纯没跟你说过吗,他爸爸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的。”
  “啊?”这个重磅消息砸了下来,许媛一番话,让付雪梨有些乱了阵脚,“我不知道...”
  “家里的事情有些复杂,当初我们劝过许星纯不要学我大哥走这条路,到头来还是命。”许媛声音毫无情绪,甚至有些冷漠,“如果有和他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缉毒警察的家庭并不会太幸福,意外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发生。”
  惊涛骇浪终归于平静。一番话在心里千回百转,付雪梨摇摇头,“没有,是我主动找的许星纯。”
  她眼睛没眨巴,看着相册上面容稚嫩的小男孩,低声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说了算。感情和生活都是。”
  一本相册,一个局外人,这是许星纯从小到大的纪录片。
  往事一幕幕闪过。
  他的照片并不多,且每一张都很少有笑容。
  许媛说,许星纯从小就命不好。
  是个很偏激的性格。从小学就看得出来。被人骂了,他就打回去,不要命地打。后来大一点了,才学会收敛。
  因为家庭原因,他懂事地很早,在男孩在足球场上尖叫奔跑,女孩穿花裙绑马尾的年纪,许星纯不做饭,家里就没有饭吃。
  -
  厨房里。
  许星纯套着围裙,手脚麻利,动作纯熟地切姜丝,剔除鱼骨。厚薄匀称的一双手上抹满了盐巴,打开一瓶料酒。安静且迅速,拿起料酒瓶在瓷砖台沿磕了一下。
  付雪梨躲在在外面偷看他做事,想着许媛告诉她的一些事,就有点难受,说不清楚又。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
  饭桌上。付雪梨大口吃菜,努力往口里扒饭。闷着脑袋,咬着筷头,只要听到他的声音,鼻尖就有点酸酸的。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特别快。刚刚五点,夜幕就低垂,老爷出门去遛狗还没回,许媛放心不下,就找出门去。
  刚刚在床上睡了一会,许星纯拿着杯子喝水,准备去厨做饭。手指在付雪梨鼻梁上滑过,极轻,极温柔,察言观色,“你今天怎么了。”
  她今天低落的情绪,他明显能察觉得到。
  就连睡午觉,付雪梨也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
  少见地乖巧。
  他很聪明,很快就猜到了,“是不是我姑姑跟你说什么了。”
  付雪梨吸吸鼻子,举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打火机。她拇指用劲,啪得一下按下打火机,火苗扑闪。旁边的突刺把她的手划出一道细微的伤口,有血珠滑出。
  微弱的火光映在两人之间。付雪梨一点都没察觉。
  “许星纯,你许个愿望。”
  没头没脑,他看着她不出声。
  “我也要许个愿望。”她回看他,眼睛有些红,“我要许星纯平平安安,这辈子都过得比别人幸福一千倍一万倍。”说完句话以后,付雪梨专心致志地吹灭火苗。
  许星纯抬手捏了捏她脖子,微微露出笑。虽然偶尔抽烟,但是他的唇齿保养地非常好,唇色浅红,嘴唇红且湿润。
  付雪梨酝酿了半天又泄了气,她眼角潮红。非常诱人又可怜的表情。
  许星纯向来道德感不高,更不是矜持像菩萨一样的清心寡欲,他有贪欲,于是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怎么突然这么乖。”
  她不管不顾,胳膊张开,圈着他的腰。
  终于。
  鼓足了勇气。
  “许星纯,如果我喜欢,我就喜欢全部的你。不论你多坏,谁也不能劝我离开你。”付雪梨退开一点,终于正视了他,“我想听你跟我讲一讲以前的事情。”
  她知道许星纯另一个生活面。
  尽管不多。
  可还在不停地可惜和后悔。
  撕破天幕的惊雷。
  他歇斯底里的暴怒、绝望的时候,她却没能温柔地抱紧他。
  “手疼吗。”许星纯微微低首,手顺着她的手腕下滑,握住。鼻尖碰上她的额头,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睫毛卷翘又长。
  他柔软的嘴唇掠过出血的指尖,像是最亲柔的吻。抚掉她眼角一点湿润,他问,“你想听什么。”
 
 
第42章 四十二吻
  付雪梨昂首侧头, 看着许星纯, 翘起唇, 凑上去, 鼻尖摩挲, 很小心地回应他。
  思绪却开始游离...
  不知道从哪问起。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开头...
  他们站在厨房门口。针织毛衣一点都不挡风,付雪梨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冷得牙齿打颤。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 让脑子清晰一点。
  吞了又吐, 反复几下,终于小心措辞, 付雪梨尝试着开口,“今天你姑姑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
  “嗯。”许星纯靠在门边低头看着她, 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灯光之下, 眉目深挺清晰。
  “我以为你小学就很听话,三好学生之类的奖状拿到手软,但是你姑姑说,你一个奖状也没有拿回来家里来过。”
  说完之后, 抬头瞧了瞧,许星纯似乎有笑。
  她心安了一下, 从鼻尖到腮帮都冻得有些红, “可是你初中成绩这么好,高中也是,谁知道你小学居然是个调皮鬼。”
  头顶的光线很柔暗,许星纯指背抵了抵鼻尖, 靠着门没动,轻咳一声,“我没有像你一样,很调皮过。”
  付雪梨假装没听见他声音里的调笑,“你能跟我说说你爸爸吗?”
  “等以后。”他敛了一点笑容。
  “那...你的妈妈,是...你大学毕业的时候...”
  许星纯喉头动了动,“癌症晚期。”
  手指上细小的伤口本来没觉得疼的,这会儿倒是微微疼了起来,跟着心尖抽了一下。
  额头抵上他的肩胛骨,脑袋扎得低低地,一呼一吸之间全是熟悉的味道。
  有点不知所措。
  默了很久,付雪梨才低声试探着,问了一句,“你那时候...是不是因为我...”
  她想了想,到了嘴边又咽下,犹豫了几道。把‘自杀’这个词改成了‘自残’。再想了想,又把‘自残’改成了‘受伤’,这才说出口。
  她有点忐忑,“你那时候是不是因为我受过伤?严重吗。”
  许星纯被人压得背抵着门板,“不严重。”
  假话。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她却没勇气深问。付雪梨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表面拥有十分强烈自我的人格。
  但每每都只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其实根本没勇气面对自己犯的错,种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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