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八卦的日子——十万里
时间:2018-06-18 09:12:57

  他们的马车正好驶到人群最密集的路段,对面的马车要过来,他们也要过去,正好堵住了。
  “对面可是阮府的阮大小姐?”对面车夫洪亮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阮黎掀开车帘往外一探,立刻认出马车的主人,未等她回应,马车便下来一个身着华服锦袍,面带贵气的男人,想了想她也下来了,待誉王走到她面前才欠了欠身,“见过誉王殿下。”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阮小姐,阮小姐近来可好?”贺誉面带微笑的盯着阮黎直瞧。
  “多谢誉王殿下关心,我很好。”阮黎不太喜欢他的眼神。
  贺誉没有发觉,兴致勃勃地说道,“早前听闻阮小姐与二哥走得很近,两人还一起去过花灯会,听说那晚的花灯会跟以前不同,一定很好玩,可惜本王那天有事,没能出去。”
  “那确实挺可惜的。”阮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贺誉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其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一边转着手指,一边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阮小姐能答应与贺蘅一起去看花灯,如果本王也邀请阮小姐,不知可否赏光?”
  阮黎蹙起好看的秀眉,她和贺誉只见过几面,且没说过话,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交谈,这位誉王也太自信了,他以为用王爷的身份,她就会答应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贺蘅那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三弟,阮小姐,你们怎么站在这里?”
  如一阵及时雨,阮黎没有哪次这么开心贺蘅出现得如此及时,她就不用回答贺誉的问题,因为她不保证会不会说出让贺誉不高兴的话,以贺誉的为人,怕是会记仇,她不想给爹添麻烦。
  阮黎先行礼,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一般都会做足礼数,然后才回答贺蘅的问题,“我刚从张家出来,准备回去。”
  贺誉呵呵一笑,看着下马走过来的贺蘅,眼中闪过不明之色,“二哥,你怎么也刚好在这里?”
  这话听着像询问,实则是在暗示贺蘅可能早知道他们在这里。
  “我刚从宫里出来。”贺蘅走到阮黎身边,目光移到他身上,淡淡地解释。
  “这条路好像不是回衡王府的路吧?”贺誉抿唇笑道。
  贺蘅也勾了下嘴角,“中途去另一个地方,绕了点路,三弟最近不是应该在王府陪王妃吗,成亲三载不容易,还是多陪陪你的王妃为好。”
  贺誉一直满不在乎,泰然自若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似乎被贺蘅说中痛脚,假笑道:“多谢二哥关心,那么我先走一步了。”
  阮黎让车夫把路让出来,等贺誉的马车走远,立刻跟贺蘅吐槽,“其实我就不明白,誉王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学女人坐马车。”
  贺蘅忍俊不禁:“那辆马车不是他的。”
  “就算不是他的,他坐马车也是事实,”阮黎说完,想起一事,“对了,刚刚你说什么成亲三载不容易,誉王怎么脸色就变了?”
  据她所知,誉王可不像是会疼王妃的男人,仅侧室便听闻有两位。
  贺蘅:“誉王妃有喜了,前几天刚确诊。”
  阮黎一脸惊讶,“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走的时候脸色那么差。”
  在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里,尤其是皇亲国戚,如果成亲三载,正妻还没有孩子,是极有可能被夫家嫌弃的,不过誉王的王妃不是普通的王公大臣之女。
  她是誉王的表妹宁芷雅,皇后的亲外甥女,有这层关系在,不管是誉王,还是皇后或卫家,都希望宁芷雅尽快生下誉王的嫡子,可是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半年一年还可以说缘分没到,一连三年,外面的人便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誉王或誉王妃的身体出了问题。
  一个男人被怀疑那方面有问题,绝不是一件能忍的事,尤其誉王的脾气也不好,后来一旦有人提到成亲三载的字眼,他就会发火。
  贺蘅是贺誉的二哥,不是可以随便发火的对象,所以贺誉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血,黑着脸走了。
  想明白这一点,阮黎向贺蘅竖起大拇指,这位才是杀人不见血,事关男人尊严的事,他轻描淡写就把伤口戳得血淋淋,“厉害。”
  贺蘅谦虚的接受她的赞美,然后送她回阮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做头发了,迟到了
 
  ☆、第四十八章
 
  
  贺蘅与阮黎一同离开后, 没注意到远处那辆马车并没有远去,而是停了下来。
  “王爷, 阮丞相的女儿与衡王走得如此之近, 看来传闻有可能是真的。”侍卫陈兵看了眼两人离去的方向。
  贺誉脸色阴沉可怖,不似刚刚一般伪装得十分轻松, 只听他道, “贺蘅以前从不亲近任何女人,这次突然与阮黎走得如此之近, 若没有问题,本王是万万不信。”
  陈兵想了想, “若衡王真与阮丞相的女儿成婚, 衡王已经有沈将军的支持, 再加上阮丞相,王爷,这对您可大大的不利。”
  文有阮丞相, 武有沈将军,再加上贺蘅自己又是文武双全, 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军营里,皆有很高的声望, 威胁比贺誉想的更高。
  “贺铭真是愚蠢,当初那么好的机会,竟然也让贺蘅避了过去。”贺誉面色阴郁地说道。
  “王爷说的不错,确实可惜, 不过这也说明衡王的势力,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当初明王的计划也算周全,按道理说,衡王不可能发现。”陈兵满腹疑惑。
  贺誉听到这话,眉头亦是蹙起,“本王怀疑贺蘅极有可能在六部安插有人手,尤其是礼部。”
  “王爷此话怎讲?”
  “贺蘅之所以能躲过这一劫,是因为李至暴露了,可他是如何知晓李至所做之事,若不是事先知晓,不可能将他抓出来审问,”贺誉沉着脸,“李至偷题已过去七八天,贺蘅若早发现不至于等到七八天后才将人抓起来。”
  “王爷是怀疑……”
  “要么是李至哪里露出马脚,叫贺蘅发现了,要么就是有人告诉他。”
  陈兵一惊,“属下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王爷莫不是怀疑,告密之人是明王身边的人?”
  “不错,他若能在贺铭身边安插人手,本王身边也未必没有。”这才是贺誉最忌惮的地方,贺蘅太莫测高深,有时候连他都看不透,他到底有多少底牌,在他们身边又渗透到什么地步了。
  陈兵立刻跪下,拱手道:“属下对王爷忠心不二,绝对不会背叛王爷。”
  “本王知道,本王信得过你,只是其他人不好说,看来本王也得找个机会彻底清查一下身边的人。”贺誉可不想像贺铭一样,最后关头阴沟里翻船,“还有,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贺铭身边的人知道,我倒想知道,向贺蘅告密的人是什么身份。”
  “是,王爷。”
  “另外还有阮黎与贺蘅的关系,最好也能一并透露出去。”贺誉露出阴险的笑容。
  虽然他也忌惮贺蘅与阮府联姻,但是对他的威胁却没有对贺铭大。
  贺铭不像他有卫家和章家的支持,他的支持者更没有卫家和章家的底蕴深厚,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贺蘅与阮府联姻。
  冬天的雪从昨晚下到现在,已经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屋檐和院子,压垮了栽种在院里的树枝,掉在刚刚扫干净的地面上。
  与这副天寒地冻的画面不一样的是,阮黎的屋里弥漫着一股暖气,把被冻僵的手脚都暖和起来了。
  阮黎坐在木椅上,腿上放着一个深棕色的暖炉,热气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类似这样的炉子,比这大一点的,在屋里的每个角落都有。
  阮夫人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在她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碟碟点心,进门后便觉得屋里跟屋外像两个季节。
  “你还有心思享受。”阮夫人走过来说道。
  “娘,您怎么来了?”阮黎立刻站起来,先一步跑过去取代王婶扶着阮夫人到暖炉旁坐下。
  “我再不来,可就要出大事了。”阮夫人坐下。
  “我都听您的话,今天就没出过门,怎么就出大事了?”阮黎讨好的捧起一杯热茶递过去,“您刚从外面进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阮夫人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身体里暖了些许,放下后说道:“不是你,是张家。”
  “张子濯科举高中,张家高兴都来不及,还能出什么事,再说我昨天不还去过嘛。”阮黎捏了块糕点咬了一口,心中不以为然。
  阮夫人见她真是一无所知,还以为赵天会告诉她,又想起赵天这几天都没过来,便解释说,“你走后没多久,张家就出事了,说是很多人吃坏了肚子。”
  阮黎嘴里的糕点差点喷出来,她几乎把这件事忘了,因为系统说饭菜里只是被下了很微量的泄药,泄药也不会危害到身体,她也就没有太在意,抹了抹嘴,“娘,具体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阮夫人打量着她道,“你那天也去了,没吃坏肚子吧?”
  女儿回来后什么异样的反应都没有,阮夫人其实已经猜到她应该没事,不过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阮黎甩甩头,“当然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张家,那天只是去走个过场,他们准备的东西,我都没怎么吃。”
  “这是转性子了,你平时不是挺喜欢吃的。”阮夫人怀疑道。
  阮黎耸着肩膀说,“因为张家请了百香楼的厨师,我都吃腻了,不说这个,娘你快说说张家是什么情况,客人是不是也都吃坏了肚子?”
  “主要吃坏肚子的人,大都是张家人,客人倒是不多,只有几个人的反应跟张家人一样,不过听说有一些人回去后没多久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只是反应没有那么大,多是一次便没有事了,你说怪不怪,”阮夫人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阮黎追问。
  “你姑祖母听说遭了很大的罪。”阮夫人表情淡定。
  阮黎眨眨眼睛,“什么?”
  阮夫人说,“听说他们的吃食里被人下了强力的泄药,尤其是你姑祖母的碗里,她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受得了这么折腾,身体可能出了问题,现在躺在床上下不来了,张家怕她出事,赶紧派人来通知我们。”
  “下药的人肯定是张家人,而且对后厨的情况很熟悉,否则不会刚好下在张家人的碗里,凶手找出来了吗?”阮黎在心里幸灾乐祸。
  “没有,昨天宴席上的人太多,后院还邀请了那么多平民,场面过于混乱,要查清楚可能需要点时间,张家这次派人来说这件事,想让我们找个医术好的大夫,去给你姑祖母看看。”阮夫人说出张家人的来意。
  阮黎切一声,“张家分明是自己请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想让我们请,其他人好搭这个顺风车呗。”
  “就算是这样,也得给你姑祖母请。”阮夫人自然知道。
  “娘您绝对是周朝最心善的。”阮黎笑眯眯的凑到她面前,抱着她亲昵的蹭了一下,当年阮老太太那么可恶,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这些。
  阮夫人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笑道,“你没事,娘也就放心了,最近你也别出门了,这场雪可能还要下好几天。”
  “那可不行。”阮黎直起身,解释道,“再过些天就是陛下的寿辰,还有国宴也会一起办,我跟赵天约好,要出去买点东西,准备迎接这天的到来。”
  “那也要等没下雪的时候。”阮夫人知道女儿爱美,也没说她。
  “女儿知道了。”
  阮夫人走前,阮黎还塞了个暖炉到她手里,怕她一出去就冻着了,等她一走,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忘记问娘一些事情了,算了,还是先等娘处理完姑祖母的事再说。
  张家宴席上被集体下泄药的消息还是传开了,毕竟不只有张家人中招。
  宾客们回到家中,症状才出来,头天还没什么人知道,后来听说张家人出事了,才知道他们那天吃的饭菜被下了泄药,不少人背后一凉,不敢想象,如果那天下的不是泄药,而是□□,他们是不是都死定了。
  最生气的莫过于卫夫人,因为那天她也吃了,只是因为吃的不多,所以她没有怀疑饭菜有泄药,知道真相后,听说气得卧病在床,后来卫家要求张家必须查清楚,给他们一个交代。
  阮宣听说这件事后,阮夫人已经安排李大夫过去,李大夫看完,抓了药,下午就回来了,这天下午,阮宣没有出门。
  “李大夫,老太太怎么样?”阮夫人待人到便问道。
  李大夫朝他们拱了拱手,“回夫人,丞相,老太太目前没有性命危险,但由于体内的泄药较多,年纪又大了,还是伤了身体,需要静养较长时间才能恢复。”
  “那就好,所幸没什么大碍。”阮夫人微微松一口气,转头又对阮宣说,“张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要不要把老太太接出来?”
  “夫人想把姑母接到阮府?”阮宣眉头轻轻一动。
  阮黎瞪大眼睛盯着娘,阮老太太那人惯爱指手划脚,到阮府还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好不容易人走了,还要把她接回来,万一她死赖着不走了呢。
  阮黎特别希望亲娘的意思是接到庄园,而不是阮府,盯着的眼神十分渴望。
  阮夫人像没看到一样,“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就算我不说,姑母怕也是会提出来。”
  不得不说,最了解阮老太太的还是阮夫人。
  眼下的张家对阮老太太就是个十足糟心的地方,待在张家,她除了手握张家中馈,并没有其他优势,还要每天看着金玉荷得意洋洋的脸,再待下去,就算没病也会憋出病来。
  就算阮夫人不提把她接回阮府,阮老太太要不了两天也会主动提出来。
  “夫人决定就好。”一向以阮夫人马首是瞻的阮丞相无半点异议。
  阮黎瞪人的对象立刻变了,难以想象亲爹怎么就这么没主见,当年被阮老太太那般折腾还不够吗,她越想越糟心,不过也不是没好处,如果阮老太太住到阮府,她要调查阮老太太的秘密就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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