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目标重生了——岚月夜
时间:2018-06-18 09:13:41

  “吴承辉?他们是怎么搭上的?陈鳌怎么可能看得上吴家?”严昭十分惊讶,“你不是说你堂兄已经把名帖给陈鳌了吗?”
  曹毓面带惭愧,低头答道:“是给了,但陈鳌性情乖张清高,很难亲近结交,家兄把名帖留下时,他并没应声,而且……”
  严昭皱眉:“别吞吞吐吐的,而且什么?”
  “而且陈鳌不知为何与苗逸飞格外投缘,自苗逸飞回到书院,便只与他来往。我怀疑……他去投了吴家,就是苗逸飞指点的。”
  “这怎么可能?陈鳌是胸有大志的人,吴家能给他什么?他……”严昭说到这里,突然恍悟:是了!就是苗逸飞!
  前世陈鳌进京就投身进相府,却一直不太得志,后来还在自己的支持下与姚汝清分庭抗礼,丝毫不讲宾主情分,严昭就以为陈鳌是自荐去相府的,无牵无挂,从没想过他可能是经人引荐,甚至于就是苗逸飞引荐去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今生陈鳌没进相府,是因为苗逸飞惹了祸,在姚汝清那里没了分量,他自然不可能为陈鳌引荐,但为什么是吴家呢?王家虽然不如王老丞相在时权势大,但家里仍有人身居高位,姚汝清还是王家的女婿,陈鳌这等有青云之志的人,怎么可能舍王家而就吴家?
  他的眼光不至于这么短浅啊!
  “你说,他们出入白虎观,想请张天师来京?”严昭缓缓问道。
  曹毓点头:“没错。”
  “原来如此。”严昭明白了,“他们倒跟我想一块去了。”
  曹毓看太子殿下忽然笑了,虽不知道为什么,却心里一松,道:“殿下,要不,我想想办法,跟那陈鳌见个面?”
  严昭摇头:“不必。自诩才高的人就是这样,你越礼贤下士,他越拿乔,不若等他落魄到走投无路时,再去捡来用。”
  在这件事上,陈鳌远不如苗逸飞更该留意。按常理来说,陈鳌一个初次进京的人,很可能连宫中有个皇后亲生的三皇子都未必知道,又怎么会一来就投了吴家,还撺掇着吴承辉想办法把老三从深宫里捞出来?
  这事不可能是吴家牵头的,吴家人都很清楚老三是吴皇后的心病,他们都想着从吴皇后那里拿好处,捧着严煦那个傻瓜还来不及,哪会冒着惹怒吴皇后的危险,去捞一个从没见过面的早产儿?
  那事情就更奇怪了,吴家都不清楚老三是怎么样的人,陈鳌又为什么肯把自己的前途押在一个早产且不得父母喜爱的病弱皇子身上?而且有严煦那个二傻子顶在前面,难道不更该怀疑老三的资质吗?
  除非他知道。
  除非他或者说服他这样做的人,早就知道老三虽然不得吴皇后和父皇的喜爱、早产且病弱、不曾见过外人、甚至不曾跟博学大儒读过书,却仍比严煦可堪造就。甚至他们还知道,如果吴皇后一系早把力气用在培养老三上,就算不能取他严昭而代之,至少也能让自己短时间内无暇他顾……。
  苗逸飞,难道你也重新来过了?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疑惑就都能解释了。毕竟前世阿栀走后,疯癫了的苗逸飞就跑去蛊惑着老三造自己的反,还串通阿栀的丫鬟在她遗物上下毒,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么会早早解脱,回到他和阿栀初识之前呢?
  但若苗逸飞也是重新来过的,他是阿栀嫡亲表哥,近水楼台,机会多的是,为何上巳节要用那样两败俱伤的方式阻止自己跟阿栀相见呢?他明明有很多其他选择……等等,难道他是和自己同时回来的么?那个时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自然是有的,只是严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天才是他的阿栀真正“诞生”之日。
  当然,阿栀同学现在也还蒙在鼓里——她手里拎着一条色彩鲜艳的长命缕,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松风刚刚拿给她的,“大小姐,于姑姑拿回来的东西,奴婢按您的吩咐准备收起来,到端午那日再拿出来挂,但这件与别的不同……”
  姚白栀见松风递过一个绣了洁白栀子花的荷包,就接过来捏了捏,发现里面有东西,打开取出却是一条长命缕。这条长命缕也是用五彩丝线编结而成,特别之处在于上面还缀着一朵朵白玉雕成的小花,那花儿雕琢的十分精细,拿到眼前细看时,分明就是栀子花。
  “大小姐你看,这一朵朵小花不过指甲大小,却连花蕊都雕刻的十分清楚,而且每一朵花的形态都不一样,显然是良工巧匠花了大工夫雕琢成的。但这缀着玉花的长命缕,却编结的十分粗糙,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便是不会针线活的小丫头,也不至于编成这样。”
  松风满脸困惑,“底下的平安结就更不成样子了,可惜了这些玉花,也不知道于姑姑哪里买来的。”
  姚白栀一朵一朵细看栀子花,到底下收束的平安结为止,正好是十五朵——这哪里是买来的,分明是有人夹带私货,偷偷塞进来的。
  原主名叫白栀,下月就到十五岁生日,哪有那么巧的,随便一买就能买来这样的东西?更可疑的是,昨日她看都没看就叫收起来,于碧珊竟也提都没提——大约是诗集一事让他们吸取了教训,怕引起她的反感、弃之不用,这次干脆就那么放着,等她自己发现。
  “挂床帐上吧。”犹豫片刻后,姚白栀到底还是不忍糟践别人的一片真心,虽然这真心不是给她的,但长命缕、平安结,都代表了对方祈盼原主平安长寿的心,想想她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那人的希望终究会落空,就不由得心软。
  “挂起来么?要不奴婢重新编一条长命缕来缀这玉花?”松风只以为主子是喜欢那玉雕的栀子花。
  “不用,就这样吧,挺有‘野趣’的。”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太子殿下亲手编的,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玉花易得,自己动手编绳……想想那画面真是挺美的呀,还是留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美滋滋)阿栀终于不虐我了!
苗逸飞:虐我虐我!只要有戏份,随便虐!
姚白栀:虐你又没有奖励!你的600经验我已经拿到了,手动再见!
苗逸飞:QAQ
 
  ☆、吴皇后
 
  挂好了长命缕,正院就来人传话,说相爷请了宫里的太医,马上就要来给大小姐看病,请大小姐更衣后,去正院等。
  姚白栀不知前情,有点诧异,刚说要给她治好病根,这就请太医来了?但是原主以前也是太医给看病呀!怎么这次还郑重其事的?
  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惑,边上陪着的于碧珊就问正院来传话的石榴:“不知这次请的是哪位太医?”
  “说是一位刘太医,最擅长治大小姐这样先天体弱的。”
  “刘太医……”于碧珊想了想,忽然露出点惊容,“莫不是给三……殿下看病那位?”
  她这话说了,几个丫鬟都不明所以、没啥反应,姚白栀脑子里转一圈后,却跟着吃了一惊,给三皇子看病的刘太医……不就是原剧情里首告吴皇后行巫蛊之术、致使皇后彻底倒台的那位吗?他他他,他怎么会出宫来给姚白栀看病?剧、剧情怎么又崩了?
  姚白栀陷入沉思,呆呆的任由丫鬟服侍着换了衣裳,然后在于碧珊和松风的陪伴下去了正院。她在王氏房里等了一小会儿,姚汝清就亲自陪着一个身穿绿色官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姚白栀这具身体又是自小就有咳症,肯定得叫大夫看面色、问病史,所以就没拉帘帷、讲什么回避,姚白栀也借此将这位剧情中的关键人物打量了个清清楚楚。
  刘太医一走进来,身上就带着一阵药香,显然是常与中药打交道,他样貌端正,留了三缕短须,一双眼睛很有礼貌的垂着,直到姚汝清请他看诊,才看向姚白栀。
  看着还挺正派的,问诊的时候也很温柔很有耐心,颇有些医者父母心的样子,但他早年却真的没少帮吴皇后干缺德事儿,不然吴皇后怎么会放心把那个自己深深忌讳的儿子交给刘太医呢?
  只是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刘太医照顾了三皇子十几年,照顾出了感情,当亲儿子一般看待,吴皇后却中了丽妃的计,狠下心要虎毒食子,刘太医无法可想,干脆向嘉泰帝举报了吴皇后,嘉泰帝气到中风,吴皇后从此倒台,刘太医自己虽没能活命,却保下了三皇子不死。
  所以为什么刘太医会被丞相爹请回来给她看病?满怀疑惑的姚白栀,在刘太医被带出去开方子以后,直接开口向姚汝清发问:“爹,三殿下是谁呀?”
  “就是三皇子殿下,他因为早产,一直深居简出养病,外面都不大提起,所以你不知道。”
  “那这位太医是专门给三殿下看病的吗?爹是怎么把他请来的呀?”
  她现在比以前话多,姚汝清却欣慰于女儿有话就问,便也有问必答,“是上次在安国寺,太子殿下推荐的。今日面圣时,爹趁便提起来,陛下隆恩,当场就准了,我看这刘太医似乎有几分把握,你先吃着药,好好将养身体。”
  姚白栀应了,心中却狐疑不定,太子推荐的刘太医?他为什么这么做?不可能只是为了给自己看病吧?以他现在的处境,不应该贸然惊动皇后的人呀?
  这个三皇子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他在帝后面前的不可说程度,仅次于先皇后——不对,是在嘉泰帝那里仅次于先皇后,在吴皇后那里,是绝对的不可说!
  那个舞伎血溅当场给了吴皇后非常大的刺激,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生的孩子是厉鬼转世,但又非常害怕会是这样,再加上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她确实非常痛苦,便根本不愿意见三皇子,只当没生过,反正她已经有一个钟爱无比的儿子了。
  嘉泰帝受到的刺激其实没有吴皇后大,但吴皇后很有心计的,在之后给他灌输了一种想法,那就是三皇子之所以会早产、还克父母,是因为嘉泰帝当年误伤了先皇后,致先皇后一尸两命,才报应到了吴皇后母子身上。嘉泰帝信了。
  自那之后,宫里再没养住孩子,嘉泰帝在吴皇后洗脑之下,很奇葩的把别人流产难产、孩子夭折都归咎于死去的孙皇后和赵庶人姐妹作祟,对这些受害者不闻不问,却觉着亏欠了吴皇后,以致于他后来虽然有了无数新宠,倒还一直对吴皇后不错,也很宠爱他们的儿子严煦,并且越加憎恶会让他想起那些旧事的严昭和三皇子。
  姚白栀搞不懂他的逻辑,如同她搞不懂太子的操作一样。他建议姚汝清把刘太医请出宫来给自己看病,皇后不可能听不到消息,她听到之后,难道不会怀疑这事有阴谋吗?
  她没想到太子要的就是皇后怀疑。王丽妃姓王,姚夫人也姓王,而且就在一天之前,王丽妃一大早就往娘家赏赐东西,之后王丽妃的亲大嫂还跟姚夫人在同样姓王的尚书府单独交谈许久,这一切联系起来,心中有鬼的吴皇后会不紧张吗?
  更不用说,姚相在求刘太医过府看病的同时,还婉拒了皇帝陛下提出的联姻美意。
  吴皇后岂止是紧张,她简直在怀疑是不是要变天了!姚汝清想干什么?突然和王家联合起来要给丽妃撑腰了吗?他不至于啊!丽妃既无子又无宠,帮丽妃有什么好处?别说姚夫人和丽妃不是亲姐妹,就是亲的,也没有为个姐妹就让夫家冒险跟中宫对上的吧?
  思前想后,也只能是为了太子了。吴皇后恨得牙痒痒,这个严昭真是命硬又命大!
  “太子去安国寺住了七天,真的毫无异状?”吴皇后问道。
  坤泰殿总管段悝战战兢兢道:“回娘娘,太子在安国寺确实不曾惊动任何人,但今日老奴查问那七日内去过安国寺的权贵时,却发现相府从二十八日开始,给故去的那位夫人做了道场,姚相还亲自去上过香……”
  “你说什么?”吴皇后手在几案上用力一拍,“有这等事怎不早说?姚相见过太子么?”
  “这个……老奴没查出来,只知道姚相在安国寺耽搁的时间不长,就带着夫人小姐回府去了。”
  会是巧合吗?吴皇后惊疑不定,她很希望一切只是巧合。姚汝清没那么容易就站太子的队,他深知陛下心意,不然也不会在选太子妃的事情上迟迟不表态——难道他不表态是因为他想要自己女儿做太子妃?
  不,不会的,他以女儿病弱为由婉拒了陛下联姻的意思,既是病弱,就更不能做太子妃了。但王家始终是太子的坚实后盾,姚汝清有没有可能被王家说服呢?
  吴皇后越想越心烦意乱,根本理不出头绪,只能吩咐说:“刘云敏一回来,立刻叫他来见我!”
  刘云敏直到第二日早上才进宫,还给皇后讲了一个让她越发烦躁的消息,“太子去见了豚儿?什么时候的事?怎不回报?”
  听到皇后直呼三皇子那个不雅的乳名,刘云敏低头皱眉,淡淡答道:“是上巳节前。段公公说,要是三殿下没有危及性命的事,就不必报给娘娘知晓,令娘娘烦恼了。臣只好回去。”
  吴皇后柳眉倒竖,看向段悝,段悝扑通一声跪倒,答道:“娘娘明鉴,刘太医那次来,是说楚风阁的药材不够了,还想多要点儿炭,老奴心想这等事老奴去办即可,哪里需要惊动娘娘,刘太医并没提及太子殿下去了楚风阁。”
  “段公公也没给微臣机会说,臣刚提了缺药少炭,段公公已不耐烦……”
  “好了!”吴皇后喝断两人扯皮,“你先说太子去干什么了?”
  “太子殿下说是去仁寿殿小佛堂给明慈太后供佛经,出来时想起三殿下住在楚风阁,顺道过来探望,看三殿下身体不错,还很高兴,说三殿下都快有二殿下高了……”
  “谁要听这个?!”吴皇后听着听着居然扯上了她的爱子,立刻打断,“除了这些废话还说了什么不曾?”
  自己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听见别人说起自己儿子身体不错、还长高了,竟然当是废话!刘云敏心中不平,暗暗咬牙,答道:“娘娘这样说,臣就不知该如何回话了,敢问娘娘,什么样的话才不是废话?”
  吴皇后不耐烦道:“他有没有教唆豚儿,让豚儿怨恨本宫……和陛下?”
  “没有。太子殿下只问了三殿下有没有读书,听说三殿下读了四书,还会下围棋,就陪他下了三局棋才走,三殿下很高兴。”刘云敏心疼自己一手调理养大的孩子,到底没忍住,还是多说了几句,“娘娘,江湖术士的话不可信,三殿下心性纯善,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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