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登基之后——朱流照
时间:2018-06-18 09:18:36

  “你看爹你怎又提这茬。”周玄装出副头疼模样:“罢了,爹爱叫谁去就谁去!”
  
  嗯?听着意思,这小子有那么一丝松口了?真是意外之喜啊,还以为他要死犟到底呢,到底是这太子位好过那苏凤竹!景泰帝心中得意不已。然很快又一阵心虚:儿媳妇知道这事儿,不知会怎样闹腾......可她自己生不出娃子来怪谁!孙子,俄滴大孙子......更勿论俄玄儿有多少个女人都不为过......倒还没见过她闹腾的模样......总觉着背后凉飕飕的...... 
  
  “爹先别张扬出去,别叫我媳妇儿知道。”只听周玄又道。
  “自然那是自然。”景泰帝忙不迭地道。 
  
  与苏凤竹周玄没多说,只道几日后有个宴,叫她准备着一起去赴宴。背着她周玄和周紫紧锣密鼓为着那日筹备起来。
  然他事情虽做的机密,苏凤竹依旧敏锐地察觉倒他有事儿瞒自己。一开始苏凤竹想周玄定有他的道理,并不多想。然一两日过后,苏凤竹又觉出含冰宫外整个皇宫的氛围不对,宫人们看她的眼神在打飘——依着她在深宫里这么多年的经验,这是要变天啊......
  
  “总觉着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什么似的。”她忍不住与周玄说。 
  “嗯?瞒你什么?你想太多了,定是近日太过操心的缘故。凡事有我呢,不管听到什么闲言碎语,都别往心里去。”周玄安慰她道。
  
  然一时苏凤竹在去钦安殿看望猫皇时,又发现景泰帝面对她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慌张。 
  苏凤竹于是愈发起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说起来,我倒是许久未拜玉团子了。近日诸事不顺,我要拜一拜他,求求福气。”她笑吟吟与景泰帝闲话。
  
  “哦哟,对呢咱们小宝贝可是个福气包儿,俄都差点忘了。”景泰帝便把怀中猫皇放到一边摆好,笑道:“拜吧拜吧。”
  苏凤竹还真对着猫皇款款下拜。“天灵灵地灵灵,神猫大人,我这几日老觉着眼皮跳的厉害,你说是不是有人在我背后对我使阴招啊?”她双手合十道。
  景泰帝听着这话,眼皮便是狠狠跳了一下。 
  
  嗯?有人对你使阴招?谁敢这样大胆?!反了他!而猫皇威严地喵喵叫。 
  “哎呀呀,果真如此?那大人,你说他要对我使什么招数?他是要给我添堵呢,还是伤我性命呢?”苏凤竹又道,眼角余光却留神着景泰帝。
  
  看把我儿吓的,父皇在此,谁敢放肆!猫皇伸爪子摸摸苏凤竹的头。
  “大人伸爪,聚而为拳,即为堵也。”苏凤竹故作玄虚道:“我懂了,他是要给我添堵是吧。那是如何添堵呢?”
  
  添堵,添,添......唔,这两日总是有人在朕耳边嚷嚷添侧妃什么的,好不聒噪。猫皇觉着坐的腻味了,拨拉过一边自己的玉球抱住,并叫道。 
  哦,原来还是老生常谈啊,我还当什么新鲜事儿。“大人抱住玉球,玉,通女也。难不成是说那人要给我身边多个女人,这样给我添堵?”苏凤竹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
  
  “这,这如何看的出来?儿媳妇它定不是这个意思,不做准的!”景泰帝则一阵心惊肉跳。
  “自然自然。”苏凤竹歪头看景泰帝,依旧一脸的笑容甜美:“我也并不全信,不过随便求求神猫罢了,图个心安。”又与猫皇道:“求大人保佑于我,并降罪于那对我使阴招的人,让他,唔,让他怎样呢......”
  
  她又看向景泰帝:“陛下,你说我该求神猫怎么降罚才好呢?”
  她,她莫不是知道了?不能,不能够啊......景泰帝心里琢磨着,而尴尬别过脸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关俄什么事儿!”
  
  “哎哟喂,我见少识寡,又心肠软,却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苏凤竹悠悠叹息道:“这样吧,便求神猫让那人以后再也没脸见人就是!” 
  景泰帝的脸,之前叫猫皇挠了个满脸花,现下不过刚刚结好疤,他这许多时日了都尽量躲着朝臣们。
  
  如是景泰帝嗖地跳起来:“哈,你果然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你敢咒朕!”
  “哈,陛下此地无银三百两!”苏凤竹也跳起来,横眉立目地与景泰帝面对面。
  
  “怎地,俄就是要给俄儿纳侧妃,俄儿也愿意了,你能怎地吧!”景泰帝彻底撕破脸皮:“不服气?憋着!小心你的正妃之位不保!”
  “瞧陛下说的,陛下误会儿媳了。”然苏凤竹嘴角一勾,又笑的极温柔:“儿媳何曾说不肯阿玄纳侧妃?陛下还不知道儿媳么?儿媳这最是贤惠不过的软和不过的,只要阿玄愿意,儿媳没有半个不字!” 
 
165、晋江独发 ...
  
  打探清楚怎么回事, 苏凤竹反倒不挂心了,她相信周玄不会让她失望。 
  宴会这日, 周玄早早就催苏凤竹梳妆打扮, 还道:“今儿既是晚上的宴, 胭脂水粉不妨多用些, 否则看不清眉眼。”
  
  “怎么, 是不是觉着我老了,比不得年轻姑娘们了, 怕在人面前丢你的脸?”苏凤竹故意嗔道。
  “说什么呢,我媳妇儿就是那天上仙女下凡也比不过, \"周玄笑着拥住她:“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姑娘们, 都得嫉妒死你。”
  
  傍晚时分来到开宴之地。原是蓬莱湖畔的一座园子, 园里围了蓬莱湖的一小片水域,颇有些江南韵味。不过比景色更亮眼的, 是一个比一个更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呀, 来了这么多姑娘家, 可惜了呀......”苏凤竹看着周玄笑吟吟道。
  
  “可惜兔儿和青儿不在,勉儿又不肯来, 不然他们不知该多欢喜。”周玄也笑吟吟接话:“他们都到了定亲的年纪了。” 
  “可我怎么看着,姑娘们这眼神儿都净往你身上飘啊?”苏凤竹冲他眨眨眼睛。
  
  “何尝是看我, 那是看你呢。”周玄刀枪不入:“我媳妇儿这好看的, 别说男子,女子都得给你迷住。”
  “油嘴滑舌。”苏凤竹剜他一眼。
  
  “他怎么油嘴滑舌了?”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是周嫣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 把脑袋插在两人中间:“他欺负你了?弟妹你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对付他!”
  “哎哟吓我一跳。”苏凤竹拍心口道。
  
  “瞧大姐说的,我如何舍的欺负她。”周玄笑道。
  “哼,你敢再说。”周嫣狠狠瞪一眼周玄,看那意思,她也听到了要给周玄纳侧妃的风声。
  
  “到底是大姐疼我。”苏凤竹握住周嫣的手:“若大姐是个男儿,我定然会舍了阿玄,嫁给大姐!”
  “这小嘴甜的!”周嫣拧一下苏凤竹的嘴。 
  
  不远处水榭里的景泰帝看着他们三人和睦,竟打心底里生出一丝羡慕,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和刘桂兰欢好的日子。他叹口气,招手唤周玄:“玄儿过来和爹走走。” 
  “行。”周玄大摇大摆拉着苏凤竹过来。
  
  “那啥爹和你商议些政务,儿媳妇就不必跟着了。”景泰帝忙道。 
  “哟,啥军机大事,得瞒着我弟妹啊?”跟过来的周嫣却推着苏凤竹往前凑:“不行,弟妹你就跟着,把你男人看紧了!”
  “这都胡咧咧些啥。”景泰帝无法,咳嗽声道:“爱跟着就跟着吧。”
  
  四人于是男前女后往园中行去。行了没两步,转过一堵假山,便见花旁三两个女子在扑蝶。“哟,是柳侍郎、原常侍和赵司空家的小姐们,怎可在御驾前疯闹,老奴这边去呵斥于她们。”吴用装作若无其事道。 
  “不必不必。”景泰帝便道:“女孩儿家,就是要这样嬉闹才可爱。你说是不是啊玄儿?”
  
  “我说再可爱也可爱不过我媳妇儿。”周玄只看着苏凤竹道。
  “哎呀,你真是。”苏凤竹抿嘴笑道:“看看这些姑娘们,虽是在嬉闹,可一举一动多么雅致,像跳舞也似,赏心悦目。唔,我最喜欢那个红衣服的,看那肌肤水嫩的,叫人恨不得掐上一把。”
  
  唔,可不是么,粉嘟嘟水灵灵的,水蜜桃般好吃!景泰帝看的目不转睛。
  “我看还是差你差些。”周嫣却又捏捏苏凤竹脸道:“要么我喜欢掐你,就是你勾的人忍不住么!嘿嘿,我弟真是好福气。”
  景泰帝下意识就扭头看苏凤竹,给周嫣一巴掌捂脸上:“干啥?你这老不正经的!”
  
  再行一会儿,见一对长的很像的姐妹花相对坐在假山石上,各自手中掐了一把鲜嫩柳条,正在细细编织花篮。“这是赵将军家的两位小姐。”吴用暗中摸一把袖子里的银票,这才记起了:“赵将军和陛下一样,起自草莽。两位小姐也是在民间长大,从小操劳家务,侍奉长辈教养弟妹,裁剪编织种菜做饭,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最是贤惠不过。” 
  
  “哟呵,这不和朕大丫头一样么?真真招人疼。”景泰帝这次吸取教训,再不多看这女子一眼,只管扭头与周嫣笑道。
  
  “哪儿能一样!”然周嫣手一摆,提起裙子三步作两步上前,一把夺下其中一人的花篮:“这编篮子哪儿有你们这么编的?真真急不死个人!你们得这么编!看见没?这每个手指缝都夹一根柳条,这样才快么!像你们还翘个兰花指,唱戏呢?这柳条只管使劲儿拽,拽不断!看把你们吓的,使那点小力......”边指点着,那手便拧着柳枝上下翻飞,不消片刻,原本只有个底儿的篮子已经完成大半了。
  
  “看明白了吧?慢慢练着吧。刚上手是像你们这样不熟练,等编上十个八个就好了。”最后她把花篮还给人家还拍拍人家的肩膀道。
  “大姐你好厉害!”苏凤竹看着两个姑娘一脸呆滞的神情,迎着走回来的周嫣拍手。 
  
  “这算个啥么,”周嫣从容道:“只是这就是京城的贤惠能干姑娘?啧啧,我看差我们村儿的还是差的远。”
  吴用又摸摸银票,心中叫苦:谁还真指望她们做活,姑奶奶您今儿个就是来拆台的吧!!不慌,下一个,她绝拆不了台! 
  
  一时又行至湖畔,便见一清雅女子临湖作画,旁边几个长胡子白头发的清流文人观看着,赞叹不已。“是孙翰林家的小姐在泼墨作画。孙小姐的画在京城中是极有名的。”吴用眼角余光瞅着周嫣道。
  “这都傍晚了还画,也不嫌瞎眼睛。”周嫣看看天色道。 
  
  景泰帝便拉着周玄走近了去看:“好,好!玄儿啊,你觉着如何?” 
  “我能看出个什么来,媳妇儿,你觉着如何?”周玄问苏凤竹。
  “甚好,甚好。”苏凤竹打个哈哈。
  
  “听闻承美侯乃是当世书画第一人,想来娘娘亦是造诣非凡,小女子斗胆,可否请娘娘一展大才,容我等开眼?”孙小姐道,语气恭敬,却暗藏锋芒。
  “呀,勉儿那小子那么厉害?”周嫣惊奇道:“我说梁雨怎么特特跟他求幅画挂书房挂着,来个人就给人看。弟妹,你也能么?”
  
  “我并没认真学过丹青。再者勉儿那名气也不过世人吹嘘而已。”苏凤竹谦虚道。 
  “你绝对会的,快画一个叫他们看看。”周嫣对她信心满满,却又皱眉道:“如何这全画的是墨的也没有颜料。画儿就是要涂的花花绿绿才好看么,快拿点颜料给我弟妹画。”
  
  苏凤竹便看着孙小姐眼中隐现轻蔑之色,周围的文人们则是毫无遮掩地嗤笑出声。“大公这不通文墨,自然不知,这画么,就是以水墨为上品......”一个老头子摇头晃脑地就想来教导周嫣。
  “大公主端颖聪慧,有什么不通的。”苏凤竹开口打断他:“这作画原也是件极简单的事,大姐,不如现在我就教一教你。”
  
  “哎呀呀,我如何能会这些笔墨之事。”周嫣忙不迭地摇头。
  苏凤竹强抓着周嫣的手拿起笔,在墨池中蘸满墨:“很简单的,正所谓泼墨泼墨,就是动动手,把墨泼出去就是了。” 
  
  孙小姐早已换好新纸,周嫣看着这白玉无瑕的纸,心疼不已:“弟妹别闹了,没的浪费东西......” 
  “真的你信我。”苏凤竹手上一用力,笔上墨汁挥洒出去,在纸上落下狭长的一条。
  
  “继续泼。”苏凤竹只管抓着周嫣的手,继续一条又一条墨痕杂乱地落下。而苏凤竹还不停夸周嫣:“很好,就是这样......” 
  孙小姐和众文人此时面上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身为前朝公主,她如何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哦,是了,她是在谄媚大公主,啧啧,忒也没气节了!
  
  “好了,差不离了。”终于苏凤竹停了手。孙小姐忙凝神仔细去看:可再怎么仔细看也不过是些长长短短的线条么!“不知娘娘所画何物?”孙小姐忍着笑道。 
  “还略微差那么一两笔。”苏凤竹飞快地又在画上涂抹了几笔。
  
  “咦,不一样了!”周嫣大叫:“这是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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