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登基之后——朱流照
时间:2018-06-18 09:18:36

  
  “还好还好,你本也没什么修为,废了也不可惜。”苏凤竹拍拍心口。
  “你这叫安慰人么?!”明尽给她气个倒仰。
  
  “你且说说我父皇如何了?”苏凤竹看看周围道。好在宫人们都在顾着景泰帝,无人留神这边。 
  “你放心,虽是做法被打断,但你爹已经被逼出了猫身上。”明尽欣慰地道。
  
  “可也没消失吧?现在在哪儿呢?”苏凤竹焦急地道。
  明尽:“呃,我不知道......”
  “这还不如不逼出来呢!”苏凤竹扶额。
  
  “怎会不如?他又变回游魂野鬼,碍不着你什么了。”明尽安慰她道:“你若还心中不安,我过后再多做几场法劝他走也就是了。这种道法就简单了。”
  
  两人正商量着,忽然又是一连串凄厉猫叫。苏凤竹扭头看去,只见那猫儿已经醒来,却是把两只爪子捧在眼前,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连连惨叫。
  “啊!!!”明尽也一声惨叫。
  
  “又怎么了?你要吓死我啊?!”苏凤竹惊惧看明尽。
  “他他他说,”明尽一把紧紧抱住苏凤竹:“他说,俄怎么变成猫咧?俄怎么变成俄滴宝贝咧?俄是在做梦吧?!”
  
  “什、什么?!”苏凤竹觉着自己头有点晕:“难不成,现在这猫,是当今陛下?”
  明尽惊恐点头。
  “那,那陛下自己的身体里.....”苏凤竹又扭头去看景泰帝,却只觉着自己的脖子已经变成了石头。
  
  景泰帝此时已被宫人扶起躺到榻上。他悠悠睁开眼睛,正与苏凤竹四目相对——
  这眼神,这如冰山压顶般的眼神,是属于她的父皇,虞朝的亡国之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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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开始进入收尾阶段......
 
167、晋江独发
 
  “你, 你马上把他俩给换回去,马上!”眼见着她父皇还很虚弱, 不太能动弹的样子, 苏凤竹狠命摇晃明尽。
  “都说了, 我法力尽失, 不能施法, 换不回去啊。”明尽弱弱地道:“不过你放心,似这般亡魂强行附身于生人身上, 将日夜为其阳气侵害,不日就会烟消云散, 不足为患。”
  
  “这不日又是几日啊?!”苏凤竹哪里肯再信她。
  “典籍上没记载啊。”明尽挠头。
  “什么!”苏凤竹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就在她们这说话间, 换了个芯子的皇帝, 慢慢坐起来了。 
  他先歪歪头,看看不远处铜镜中映出的自己周身上下, 又低头看看地上的猫儿, 真正的景泰帝。
  
  景泰帝此时跑到了他脚边, 扒拉着他裤腿乱叫。虞帝把他抓起来放到眼前,眯着眼睛打量。 
  观这神情举止, 父皇他再不复疯癫,全然清醒了吧?他也知道这只猫现下是陛下吧?他不会弄死陛下吧?这该如何办才好?苏凤竹急的出了满头汗。
  
  果然就见她父皇收紧了捏着猫脖子的手,猫叫的愈发惨烈。
  苏凤竹倒吸一口冷气,就想上去夺猫。然明尽一把拉住了她。“莫慌, 你公爹认出了你爹!”明尽又与她耳语:“他说啊呀宝贝儿俄滴宝贝,你咋成了俄?俄咋成了你?俄这梦也太离奇咧——啊呀宝贝儿你爪上轻些, 爹爹快叫你捏死咧,总是爪上没个轻重!”
  
  苏凤竹眼见着她父皇脸皮抽了抽,终究一挥手,把猫儿扔了出去。苏凤竹赶紧抓来抱住,不叫他再去触怒他父皇。
  “你公爹在说,啊呀儿媳妇你这是作甚,还不快放开俄,这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明尽尽心尽力地翻译着猫语——灵魂互换后,苏凤竹便听不懂了。
  
  苏凤竹现下哪里顾得上这些。虞帝起身来向她走来,苏凤竹完全不知道现下该如何面对他!
  “尔等都退下。”他看向宫人们,开口说道。语气与景泰帝相去甚远,然宫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只依言退出门外。
  
  父皇他会如何对待自己,会叱骂自己未曾为大虞殉节?会怕自己抖露出现下这个惊天秘密,立时赐死自己?苏凤竹头上的汗已然汩汩留下面颊,勉强拉起瘫倒酥软的身子,向她父皇长拜。 
  还未拜下却被牢牢扶住:“起来吧凤竹,地上凉。”
  
  苏凤竹惊讶抬头,只见“景泰帝”的面庞近在咫尺,唯双眸中是她父皇的眼神,倒是并未动怒的样子。
  苏凤竹颤抖着站起,脑中一片空白。
  
  “啊呀,宝贝儿会说人话?真真了不得,不愧是爹爹的宝贝!”唯有景泰帝的大呼小叫声打破沉寂。 
  虞帝是听得懂他的,“你若还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他阴森森对景泰帝道。
 
  “宝贝儿每次一见到旧主人,就不喜欢爹爹了。”景泰帝委委屈屈道。眼见他宝贝儿目露凶光,赶紧拿两只前爪捂住了嘴,模样乖巧的很。
  
  虞帝复又看向苏凤竹。“凤竹,是父皇。你认出父皇来了,是吗。”他说道:“上苍垂怜,又让朕回到了人间。想火起那日,朕看着你跪在紫宸殿前,整整跪了一夜,数次被逃命的宫人撞倒践踏,衣衫亦为夜露湿透。朕那时想扶你起来,只是已化身鬼魅,碰触不到你。谁想今日,终究天遂人愿。”
  
  嗯?宝贝儿这是胡说什么呢?景泰帝捂着嘴疑惑地看苏凤竹。
  “儿臣也不曾想能再逢父皇,实乃万千之喜。”苏凤竹颤声垂首道。
  
  “我儿不要怕,”虞帝又道:“朕虽是鬼魅,亦是你的父亲。你何须惧怕自己的父亲。”
  “啊,俄明白咧!”景泰帝却又惊呼起来:“俄滴宝贝儿被鬼附身了,被儿媳妇你爹、那个给烧死的昏君附身了!”
  
  “哼,”虞帝眼风扫过景泰帝,冷笑道:“你这无才无德的村野莽夫,趁虚而入,占了朕的江山,原就是得了天大便宜。你不思惜福修身,竟还敢百般欺侮刁难朕的公主。现如今,朕便让你一样一样还回来!”
  
  “甚?你这死鬼,你想的倒美!”景泰帝一听大怒,便要反唇相讥。苏凤竹赶紧捂住他嘴。“父皇,”她振奋精神,与虞帝道:“如今天下初定,周氏已尽得民心。便是雄才大略如父皇,想要光复故国社稷,怕是也难如登天......” 
  
  “我儿放心,那故国社稷,已被文氏那贱人折腾的腐烂不堪,朕要它何用?”虞帝笑道:“且喜上苍又让朕夺了这村夫的躯壳,朕何苦放着这现成的皇帝不做?这倒是像上苍借这村夫的手给朕把天下打扫了一遍,又还于朕呢。”
  
  “你你倒好大脸面!”景泰帝胸腔子都要气炸了,给捂着嘴也呜咽着叫吼。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虞帝伸手把他从苏凤竹手中抢过:“便叫你看看朕的手段!”
  
  “父皇,父皇得上苍庇佑才再回人间,万不可滥杀无辜,折了福报啊。”苏凤竹唯恐他父皇立时大开杀戒。
  “父皇知道,这村夫的儿子伺候你伺候的不错。看在这份儿上,父皇便饶了他们一家性命。”虞帝冲苏凤竹挑挑眉:“只是若是有人看破父皇身份,到处去胡说八道,那便怪不得父皇不容他了。凤竹,父皇这够仁慈了吧?”
  
  苏凤竹知道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暗暗叫苦。
  “你敢碰俄的娃儿,俄跟你拼了!”景泰帝再按捺不住,伸爪狂风暴雨般向虞帝面上挠去!
  
  “你的娃儿?你的猫崽子还在你肚子里没生出来呢。你且仔细着吧,别动了胎气!”虞帝一把牢牢钳制住他:“行了,凤竹,父皇去看看朝政。你该干嘛干嘛,不必替父皇忧心。话又说起来,朕得好好谢谢明尽道长,道长这次帮了朕大忙了。”
  
  “你,你要作甚?”明尽往苏凤竹身后躲。
  “左不过与道长探讨探讨道法而已。来人啊。”他唤来宫人,指了明尽道:“将道长请到钦安殿!朕知道道长是高人,不愿踏足红尘,尔等奴才,抬了道长去便是。”
  
  “是!”吴用自以为领会皇帝意思,指挥着宫人们一拥而上把明尽堵嘴绑手抬走。明尽现下身上没一丝力气,只觉着自己如同那被恶霸强抢的良家妇女也似,欲哭无泪。 
  
  好在出门后便被拦下。“你们这是作甚?为何如此对待道长?”却是粉粉、朱儿和逢春跑来,挡住去路。
  救命啊快救我!明尽用力挣扎。
  
  “还不快把道长放下!”最大的朱儿敏锐地察觉事情不对。
  “无事无事,”却是虞帝笑眯眯走出来,和蔼地蹲下与他们道:“这是尊重道长呢,道长是高人,就得高高抬起。”
  “哦!”逢春和粉粉懵懂点头。
  
  “可是父皇,道长的嘴为何要堵上?”朱儿却没被糊弄住。
  “呜呜呜呜!”明尽愈发用力呜咽。
  
  “这是仪式,你们小孩子不懂。”虞帝把手中的猫扔给吴用,上手把粉粉一把提起举到空中:“你们可也要高高抬起?嗯?”
  “你要作甚?你要对俄滴小闺女作甚?!”景泰帝又惊惧大叫。 
  
  然虞帝并没把粉粉一把摔地上惯死,只是上上下下举高高,粉粉欢快地咯咯笑。
  “皇祖父逢春也要逢春也要!”逢春也上来抱住虞帝大腿。 
  
  “好,你也有!”虞帝根本不曾放下粉粉,只空出一只手来,把逢春举起。“皇祖父好厉害!”于是逢春也欢快叫起来。
  朱儿看的眼热,顿时把刚才疑惑抛诸九霄云外。“父皇朱儿也要父皇举高高。”他可怜巴巴地道。
  
  “好,三个一起来!”虞帝双臂把他们三个一拢,一使劲儿一起举到了空中!
  “父皇好厉害!” 
  
  宫人们趁机抬着明尽一溜小跑远去。明尽绝望地努力扭脖子往后看,只见苏凤竹向她挥手绢:没事,没事啊,有我呢。你且按捺一时,容我徐徐图之! 
  而景泰帝则在咆哮:“俄滴娃那不是你们爹,爹俄在这儿啊!”
  
  眼见着已经要被抬出宫外,一抬小轿已经在等着了。只要往那小轿里一塞,怕是就再不得见天日了吧。明尽这才想到,虞帝要抓了她作甚?只是不叫她出去乱说话么?还是,留着她有用?譬如说,给他想法子叫他不受阳气侵蚀,长长久久地附身下去?——这可要老命了! 
  
  正想的浑身发冷,忽然又闻一声:“你们这是作甚?”
  明尽再没像此刻这般听这声音这般悦耳:是周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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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
 
168、晋江独发
 
  周玄远远一看, 还当是苏凤竹给人绑了起来,大大地吓了一跳。疾走两步看清是明尽, 才松了一口气。待听到宫人们禀报说是陛下的旨意, 复又拉下了脸:“胡闹!还不快把人放开!”他只当是他爹看上了明尽的美色, 终于下手了。
  “求殿下莫要为难奴才们。莫若殿下去求一求陛下旨意可好?”宫人们垂首道。
  不不不, 那是个妖孽, 你等凡人是斗不过他的,要紧的是赶紧放我走, 容我恢复法力来收他!明尽觉着自己的目光都能给周玄脸上钻出个洞来了 
  “等着。”然周玄还是没能觉察她意思,拔腿往宫里走去。 
  
  走到后殿, 就见他爹正被三个小的缠住玩耍, 而旁边的猫儿在撕心裂肺地叫着, 见他进来更是激动的直挥爪子。 
  “爹啊我刚外面见着明尽道长了,你要对人家明尽道长作甚?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快给人赔个礼把把人放了吧!以后再莫做如此糊涂事!”周玄走过去接过弟妹气呼呼地道。 
  
  “唔, 儿子训斥老子, 天下独一份儿啊。”虞帝看了景泰帝嗤笑道。景泰帝气的翻白眼。
  “好好好, 儿子管不了老子,我告阿奶去行了吧?”周玄作势欲走。 
  
  “我儿且慢。”虞帝唤住他, 脸上换了亲切的笑:“我儿,你不知道,朕拿了她原是为了你。你可知她蛊惑你媳妇儿做出了什么事体?”
  说着示意他随他走进卧室:“你看,这都是些什么?”
  
  周玄打眼一看, 就见满屋子七零八落的蜡烛,与古古怪怪的朱砂符咒, 他顿时愣住了,疑惑地看向苏凤竹。苏凤竹无奈苦笑。 
  定是这些,定是这些乱七八糟玩意儿弄的你老子变成这样!景泰帝也窜了进来,围着这些东西乱窜,又去抓挠周玄。 
  
  “这便是巫蛊之术,最是忌讳!前朝神圣年间,有宫人暗地里行巫蛊之术,事发后,宫内外死了不下十万人,你当听说过吧!”虞帝一边把景泰帝抱起,一边痛心疾首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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