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每段時期都會出現的關於人類和自然的戰爭中,有著名為神劍的裁決之戰。
天龍七封印,地龍七御史。
決定人類命運的兩方戰士,天龍以守護人類的結界為手段,保護人類這個種族不被滅絕,而相反的七御史則代表地球的意志毀滅人類。
可悲嗎?正是如此,決定權才在人類自己身上。
人類這個種族是毀滅呢?還是繼續存在。
但是說起來也是幸運的,那一天由於吹石的誕生,原本運轉的宿命因為這個異常的存在稍微停頓掉一點點兒,然而就是這麼一點點兒,也足夠宿命在這裡亂了套,從固定的,狹窄的,一條直線憑空多出許多可能性。
在那個可能性之中,身為七御史和天龍的吹石父母相愛了,細想起來那沒有多麼奇怪,不過是自然而然的然後誕生出一個嬰兒,再給她賦予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名字。
諾諾。
承諾。
這代表吹石父母感情間的記號。
可是停滯的命運注定會繼續向前,甚至還會有些許反噬,就像是強制停下轉動中的齒輪,等到它掙開束縛的時候,反震回來的力量會比之前還大。
吹石的父母就在這股沖擊下“意外”身亡了,幼小的吹石目睹掉一切,接著遵循本能的毀滅掉一切。
“其實小時候的她比成年後更知道怎麼使用這些力量。”獸王伸出一只手,輕輕一抓,仿佛有什麼跟著碎掉了,“瞧,毀滅不單指物體的毀滅,甚至不完全是無形之物的消失,而是更加純粹的,可以算是篡改的力量。”
吹石在當時消除掉父母死亡的畫面,所產生的連帶反應就是,命運和命運直接無法接軌。
“正常情況下是塌陷,多重概念塌陷,以此誘發黑洞,但是幸運的是,有我在。”
神是不受概念束縛,只會被規則束縛的特異點。
光是存在本身,就代表著安定。
所以剩下的那些東西互相融合,勉強的承接到下敘。
“可也不是沒有代價。”獸王道:“從那刻起,天龍地龍之戰本應造成的無數傷亡,也就是戰爭的責任統統落到她頭上,這才是毀滅的開始啊,初衷雖然只是一個孩子不願意接受父母死去的現實。”
齊木喵:“喵——”
獸王搖頭:“你說我是為了吹石才會現身,代替她做摧毀一切的那個人?想太多了,我可不是她的救世主,我是她,所以覺得那本該是我的責任,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齊木喵心裡想著,別扭,這和我說的有什麼區別嗎?
獸王挑眉,一下子抓起他坐起身。
“聽好了,吹石經歷的一切都是不幸的,但她堅信自己是幸福的,你理解這個意思嗎?”
齊木喵:“?”
獸王:“她啊,不想不幸下去了。”
所以要幸福。
既然幸福了,就算不幸也是幸福。
“夠可悲的吧?”
獸王說完,扔掉齊木喵。
“然後我要說的就是這個,痛快點兒回來,我可不想‘自己’繼續不幸下去,你會帶給她幸福的吧?”
齊木喵:“喵。”
還需要你說。
獸王笑笑。
“哦,還有。”
葡萄色眼眸的女神惡劣的說道:“雖然人類的情敵是解決了,但是因為失去日記本體的緣故,名為本丸的東西將她當做錨點,強自把自己釘在這個時空外圍,然後你了解了吧?一群叫著主人的帥哥們,正太,青年,主控,忠犬,環肥燕瘦,偏偏還對吹石一心一意,齊木楠雄,你回來的再晚點兒,小心二婚。”說完倒頭就睡,直直摔向床鋪,摸索到被子往裡一卷,獨留白貓滿身殺氣。
齊木喵本能的炸毛,但等屋子安靜下來,他沉默一陣,舔舔爪子扭身走向吹石給他做的窩。
“還有,伊邪那美我答應把她帶出黃泉,具體怎麼操作交給你了,就這樣,晚安。”獸王詐屍一樣忽然從被子團裡冒出一個頭,趕在被報復前縮回去。
齊木喵:“……”
翌日,清晨。
一大早起來的吹石奇怪的發現昨天撿到的白貓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連貓食都沒吃幾口,懶洋洋的團起身子。
“怎麼了?生病了?”吹石擔心的摸摸他的小身子。
齊木喵抬起頭,“喵——”叫完再次縮回去。
有些擔心,吹石想著,本來打算放學後帶它去找主人的,看來還是要先去寵物醫院嗎?
一邊想著,一邊起身拿起東西,給他准備好水和貓飯,起身趕去上學了。
自從那次戰爭結束,吹石偶然會在周末打工的地方看到奴良陸生,雖然雙方都清楚彼此的身份,但是因為一些微妙的原因,他們相處起來,呃,略顯尷尬。
在一切恢復正常後的一個月後,吹石在自己家門口收到奴良陸生的告白。
不是夜晚反差極大到兩個人的模樣,而是白日那個,吹石最為熟悉的樣子。
奴良陸生的神情回想起來已經記不清了,但是他當時非常認真,或許還很忐忑,吹石注意到他的雙手有在握緊,態度也沒有平時那麼自然,可是具體表現卻說不出所以然。
畢竟那個時候的她正在混亂階段,對世界突然變化的不安,再加上自身的不安定,許許多多熟悉的人忽然多出兩個身份,驟然改變的記憶與同樣出現溫差的態度,這樣的一切一切,都讓剛剛失去重要之人的吹石沒法坦然面對。
沒有一個會說著“實際就是在逞強”的人,吹石愕然的發現自己連逞強都辦不到,以至於十分失禮的在陸生告白時,尷尬的愣在原地。
完全沒發現,沒有意識,也沒有重視過對方心意的姿態展露無疑。
吹石現在想起來還很不好意思,雖然這不是她的錯,她不過是對此不敏感而已,但是她還是感到抱歉。
她是個小心翼翼的性子,所以可能會給他人帶來傷害的行為,她一貫是謹慎的,沒想到這次卻傷害到對方,後來奴良陸生表示沒關系,但他藏不住失落的眼神還是令她非常在意。
要是能不傷害到別人就好了。
懷抱這樣的想法,去履行當日和赤司的約定之後,從球場中下來的赤司征十郎萬眾矚目,十分耀眼。
她看到許多人被那份光吸引,她也很高興朋友有這麼大的魅力,但是在這之後的發展同樣是她沒有思考過的。
還有一見面就沉默的南野君,吹石想,是我做的太少,還是自己太過無知呢?
踩在陽光樹影離校,背後的鈴聲響個不停,身邊人的穿戴看起來特別保暖,吹石圍著厚厚的圍巾,無意中和正要上車的赤司征十郎對視上一眼。
赤司征十郎:“……”
吹石諾諾:“……”
互相點點頭,背對而走。
吹石沒看見上車後赤司復雜的神情,她只是望著清澈的沒有一絲云彩的天空,輕輕感嘆。
“天氣真好啊。”
要是心情也能這樣好,那就太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預計是六篇番外,但是現在看來二到三篇吧?征集番外,大家都想看什麼番外?我挑出幾篇來寫,正文結局齊木楠雄,番外可以分結局,也可以看成平行世界的分歧線,別懷疑都有白蘭了,怎麼能沒有平行世界?當然,除此以外的番外也OK!~
下一本,舍身飼魔[綜武俠]目測二月中旬開文,請大家多多支持。新文:當主神雞蛋被敲碎之後,群內讀者友情出演的無限流綜文,更新的話,我倒是也想日更,但還是看預收吧,預收高我就申榜日更,預收低,大家就當休閒文看好了,我也不入V了。
麼麼噠,今天廢話很多,但要記得看完哦!
好了,我去吃藥=-=,胃病犯了。
第86章 正文完結 [VIP]
五年後。
時光如梭, 轉瞬即逝,看著長大後的吹石都會忍不住發出類似以上的感慨。
五年間成功考上東大,之後畢業法律系, 踏踏實實從律師助理干起,到自己經營一家事務所,可以說吹石兒時的夢想全部實現了,她現在已經是令人為之自豪的精英女性。
其年輕的程度, 能把專業律師駁倒的淵博知識,遇事沉穩可靠的思辨能力, 還有正式站在法庭上強硬的氣勢, 仰慕她的人不由憧憬膽怯,畏懼她的人下意識避免自己成為她前方的阻礙, 聽說過她的人敬佩她, 沒聽說過她的人則欣賞她。
這就是內外兼修後吹石所持有的驚人魅力,但是要過去高中時期同學看到現在的她都會對以上評價嗤之以鼻。
高二時候的吹石才是最棒的好嗎?
雖然只有短短一段時間,但是那張氣質……仿佛女神!
那個在吹石看來完全是黑歷史自動屏蔽的記憶,只能說女神大人能耐超大的給區區凡人的靈魂烙印下深刻痕跡。
“放在過去就是標准的信徒, 靈魂都被出賣的那種。”
這些年早理解獸王是怎樣構造的吹石麻利的收拾好桌面上殘留下來的文件, 上場官司結束後這些都是需要封存放到書架裡面的東西。
“叮鈴——”
“喂?”
電話聲響起,吹石熟練的一手放下手裡已經歸類好的文檔, 一手提起電話貼在耳邊老練的應和著。
“是,嗯, 是我,這樣, 不好意思,前一場官司拉鋸的時間太長,我准備近日前往意大利休息,如果是民事案件的話,我推薦遙江律師,請不要擔心,他在這方面的能力是頂尖的,一定能幫到您,嗯,好的,希望您的問題會被妥善處理。”
掛斷電話,吹石推開座椅站起身,轉身走向身後大大的落地窗前用力伸了個懶腰,之後揉揉肩膀,視線直直穿過透明的玻璃,散漫的落到前方屹立的各棟大樓上面,反射著太陽光的牆體表面,下方渺小如同螞蟻的行人,車水馬龍的都市聲音不絕於耳。
分明聽不見,卻能感受到,這就是社會啊。
“吹石律師。”
剛剛發呆一會兒功夫,門口又響起叫門聲,吹石頭也不回道:“請進。”
助理推門進來,名為安奈的助理不奇怪的看著自家上司悠閒的模樣,雙手叉腰,帶著幾分管家婆的氣勢抱怨。
“吹石律師,會休息雖然是好事,但是別忘記你還要在今晚之前把這份官司的處理移交律師協會,能被編策成實際教材可是很光榮的,雖說這對律師您可能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像是之前那種電話突襲早就習慣了,自從她答應一場跨國際官司,將對方律師駁得啞口無言,有關於類似案件就總是層出不窮,說的嚴重點兒,她儼然成了日本外交官那種層次的人物,一旦和國外人士發生什麼糾紛,有關部門總在把她借過去幫忙。
沒辦法能者多勞,誰讓她懂六國語言。
“我知道啦,安奈,說起來,之後一個月要拜托你了。”吹石笑笑,“回來後會給你加班費的。”
安奈撇嘴道:“那還真是多謝。”
也許是因為年紀差不多大的關系,她們兩個人的相處不像是一般的事務所,上下級分明,反而如同朋友般互相協助,努力做到自己能力最大范圍的事情。
“這一回你是去意大利吧?”安奈搓搓下巴,“意大利男人十分能說會道,你去哪裡干脆把結婚人選定下來好了,左右你又不需要男人養。”
吹石:“……一碼歸一碼。”剛剛把東西穿給總部的她無語的聽見安奈來了這麼一句,“何況我有喜歡的人了。”
安奈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她說的是誰。
“你那個高中男友?差不多也該放棄了吧,這都五年了,可能早在別的地方和那個女人結婚了也說不定。”
吹石搖頭:“不會的,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注視著我。”說完,幸福的笑了起來。
安奈頓時受不了的敗退。
“行行行,整天靠郵件聊天,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辦到的,這戀愛方式太殘酷了!”
就像是安奈說的,大學一年,從某個手機信號傳達不到的地方傳來一封郵件,字裡行間透出的熟悉感和最後的署名,讓吹石得知對方一直在努力,之後最終成果擺在眼前,他們終於可以互相傳遞思念了,那麼見面也是可以再期待一些的吧?
我們如同兩只寄居蟹,想要見面需要橫跨大海,穿過海灘,抓住那唯一的可能性。
高中時候寫在相冊上的一句話,不知怎麼在腦海裡冒出來,可能是因為她已經跑到意大利,正穿著比基尼站在海灘上,腳下有幾只螃蟹爬過沙灘。
收走就走,一向雷厲風行的吹石休息一晚上就出發了,過程中想當然不會缺少搭訕的男人和適度的贊美,畢竟意大利就是這樣浪漫的國家,但是等他坐在沙灘椅上,頭頂突然落下一道黑影,頭也不抬的抬手接住,照著反方向丟回去。
“哎呀——”
打到人了。
剛冒出這個想法,吹石就見遠程有個人捂著鼻子嗚哇嗚哇的大哭,身旁一圈男人還在安慰他。
吹石:“gay?”
“……我想聽到你的話,他一定不會高興的。”在她身旁坐下的男人穿著沙灘褲,戴著墨鏡,一副帶兒子出游狀態的男人無語一陣後,頹喪道。
吹石面不改色的說道:“失禮了,GAY群?”
沙灘褲男人:“……抱歉,我錯了,我不該擅自來找你,請收起這麼可怕的想法!”
一句話暴露出吹石認識對方的事實。
不過在這裡看到他並不奇怪,誰讓這裡可是他的大本營啊。
低低一嘆,吹石道:“沢田綱吉,這樣看起來,你可比教父時候的樣子輕松多了。”
沙灘褲男人摘下墨鏡,神情爽朗,一雙越來越像彭格列初代的眼眸惹得附近女性頻頻向這邊兒投來注視,只不過在看到對方搭訕的條件後訕訕放棄。
細腰長腿,難得還透出一股子中性氣質的吹石撩撩發尾,輕佻的推推鼻梁上的酒紅色太陽鏡。
“是煥發新的青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