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盛拧眉看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包,冷冷质问:“这个你怎么解释?”
顺势看去,她的LV黑色经典包包里有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包装的粉末,明白过来,新桐使劲摇头,声音慌乱又哽咽地说:“这不是我的,我真的没有吸毒,哥,你要相信我。”
她脸白的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无助与害怕。
血浓于水,见此,新盛有些心疼,终是冷不下心肠,抬手轻轻将人抱进怀里。
像小时候每次新桐哭一样,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拍着她的头柔声说:“不怕,哥哥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早八点和晚六点。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32章
烟城警察局。
新盛双手环胸地站在审讯室隔壁的透明玻璃前, 面色沉沉地看着里面像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的新桐。
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局里只剩下值班的同事, 四周很安静, 室内虽然开了暖气,但审讯室里的温度依旧很低。
拿起桌上的大衣,打开门,轻轻地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感受到动静,新桐抬头,看到新盛时,原本稳住的情绪又控制不住恐慌起来,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抱住哥哥的腰,眼泪一个劲地流出来。
“哥, 我好害怕。”
这一声“哥”叫的他心疼不已, 抿了抿唇,边揉她的头发, 边安抚:“不用担心, 一切都会过去的。”
新桐依旧抱着人, 身体像被寒气包围,从头到脚冷的刺骨。
“我想回家。”她声音哽咽地说。
他也很想带她回家,只是……不合规矩。
“再忍忍,过几天哥哥就带你回家。”
新桐的眼泪又流下来,这时,杨彬彬提着外卖和一个暖手袋进来。
新盛看了眼, 接过外卖,将里面的热粥摆在桌上,声音难得柔软地说:“先吃点,填填肚子。”
看着面前香喷喷的瘦肉粥,新桐毫无食欲,“我不想吃。”
“听话,多少吃一点。”说着将勺子递给她。
受不住他的关心,新桐还是接过勺子,鲜美热乎的咸粥刚入口,胃里像海浪翻滚一样,猛地涌上一股恶心。
见她捂着嘴干呕,新盛连忙给她递水,边拍她后背,边焦急地问:“怎么了?”
将胃里的恶心压下去,新桐疲惫又难受地说:“我没有胃口。”
新盛叹了口气,只好收起外卖。
室内越来越冷,新盛蹲下来将大衣给她拢紧,揉她头发问:“桐桐,你还记的这一天你都吃了什么?”
新桐情绪还没缓过来,吸了吸鼻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早餐是酒店提供的三明治、豆浆,中餐是剧组的盒饭,五点的时候吃了同事送的徐氏鸭脖,晚餐我没有胃口,什么都没吃。”
“徐氏鸭脖?”新盛反问:“是最近新开的、很火的那家店吗?”
“嗯。”
新盛了然,转头示意杨彬彬,收到命令,杨彬彬点了点头,出门,正好遇到李斯进来。
“盛队,老李叫你。”
新盛点头,看着新桐,将暖手袋递给她,边抹掉她脸上的泪痕,边柔声说:“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有哥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刑侦队长办公室。
新盛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茶杯。
老李坐在对面,抿了口热茶,慢条斯理地说:“你妹妹的案子我听说了,按照规定,你不能插手干预,这个案子就交给李斯负责。”
新盛抬头,低低地回应:“就这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老李瞪他,语气愠怒地说:“你给我坐下。”
新盛拧眉,不情不愿地坐下来。
“齐琪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老李说:“你要是喜欢人家,就管好你女朋友,不要让她三天两头往局里送玫瑰花,不喜欢就早点打发了。”
提到“齐琪”,新盛脸色像蒙上层层雾霾阴沉不已,遇到这种死缠烂打的牛皮糖,他能怎么办。
老李继续说:“这是你的私事我本不应该过问,但作为你的上司,一路看着你从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希望你不要在感情上走错路。”
“齐琪是盛世集团总裁齐正一唯一的女儿,她的另一半势必要从商,如果你还想当警察,这种人你最好不要搭理,免得影响你以后的前程。”
新盛有些烦躁,扯了扯衣领道:“我跟她没有关系。”
“没关系最好不过。” 老李放下茶杯,正准备说话时,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与此同时,整栋警察局大楼都陷入一片漆黑中。
灯熄灭的时候,新桐正坐在审讯室发愣,眼前猛地一黑,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的环境让人恐惧,正在她准备开口喊人时,对面的门开了。
借着夜色,她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就认出了人。
“小野。”
将门关上,韩野连忙走过来,抱住她,声音沉沉的,“桐桐。”
听到熟悉的声音,新桐热泪盈眶,像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一样,紧紧抱住人。
他的身上带着微微的凉意,但现在能感受到他的温度,闻到熟悉的气息,她就心满意足。
两人抱了一会儿后,韩野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查看她的情况。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担忧地问,本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险来,但知道她出事那一刻,他就控制不住,必须确定她没事,他才放心。
新桐吸了吸鼻子,摇头,“我没事。”说着,想到什么,好奇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韩野摸着她的头发,想都没想回答:“走进来的。”说完,又紧紧地抱住她。
下巴放在她头发上,双手搂住她柔软的身子,天知道,当知道她出事时,心里多慌乱。这几日惴惴不安,总感觉会出事,现在终于知道源头了。
四周静悄悄的,黑夜让人们的五官更加敏感,新桐靠在他怀里,听着里面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暖暖的。
蓦了,想到什么,她连忙起身,焦急解释:“小野,我没有吸毒,你一定要相信我。”现在多一个人相信她,她能多一分安心。
握着她冰凉的脸蛋,韩野心疼地说:“我相信你。”
新桐大松口气,还想说什么时,又被他抱进怀里。
“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他现在只想抱着她,其他什么都不想谈。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大概安静了几秒,韩野左耳下的耳钉发出一阵只能一人听到的“闷闷”声。
“哥,可以撤了,我快撑不住了。”
韩野拧眉,虽不舍也只能拉开她,温热的掌心捧着她凉凉的脸庞,虽然四周很黑,但他却可以准确地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视线落在她唇瓣上,想都没想低头重重地亲上去。
唇齿相依,这个吻如暴风骤雨般猛烈,耳钉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最后,他依依不舍地退开。
黑夜里他的眼眸明亮深邃,捧着她的脸,沉沉地说:“桐桐,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接你回家。”
离开审讯室,他压低帽檐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楼梯。
好巧不巧在四楼拐弯间,碰上了正走上来的新盛。
一身黑衣,带着棒球帽,身材高挑,气场诡异……
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很明显绝不是警队里的人,当即,新盛就抓住他的手,狭路相逢,楼梯间很快展开一场激烈的打斗。
“野哥,我撑不住了,最多一分钟。”
耳钉里又传来声音,韩野眉头一蹙,快刀斩乱麻,一个反手将人压在楼梯杆上,从他腰间顺走手铐,将人拷在楼梯。
同时拿走手铐钥匙,动作敏捷地跳下楼梯,很快消失不见。
手被捆住,新盛解开不得,低骂一声后,拿出手机,给李斯打电话。
技术部办公室。
“盛队,你脸怎么了?”杨彬彬怔怔地看着他脸颊青一块紫一块,新盛没理他,走过来问:“怎么样了?刚才为什么停电?”
张同坐在电脑前,边敲键盘边回答:“片区电网出现故障。”
“查一下监控。”
“监控被黑了。”
“我靠,随便一个人就能黑了监控,张同,你们技术也忒low了。”杨彬彬的话刚落音,后脑就被人重重一拍。
教训他的是技术部的老大胡凯,他狠狠地剜对方一眼,走过来护犊子道:“有本事你来啊。”
杨彬彬气势立马就焉了,尴尬地笑了笑,说:“凯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胡凯说完,拍了拍张同的肩膀,示意其让开。
电脑换到他手上,噼里啪啦地敲了几分钟,视频上就出现一个戴着棒球帽的高个男子。
“就是他。”新盛指着人说:“刚才在楼梯间遇到的人就是他。”
将视频画面调大,当看清图片中的人物时,胡凯眯了眯眼,“韩野。”
新盛低头:“凯子,你认识他?”
胡凯扯了扯嘴角:“黑客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杨彬彬说:“这人太嚣张了,都敢跑到警察局里了。”
“他的确很嚣张,但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张同接话道:“他目前的技术在黑客界数一数二,最擅长监听,人脉也很广,愿意帮他干活的黑客很多。”
杨彬彬摸了摸下巴,随即问:“他跑我们局里来干嘛?”
这个问题让空气都沉默了,在场的人无人能答。
蓦了,胡凯吩咐道:“张同你带几个弟兄逐一排查局里的电脑、监控设备等,看有没有装有窃听器,盛队,你去问问老李看这事怎么处理?”
新盛拧眉,想了想,说:“从作案的手法看,我觉得他应该是来找东西。”
“找什么?”
“不知道。”新盛摇头,跟韩野打了几回交道,他到现在都看不透这人。
想到什么,他对胡凯说:“对了,上次有一段视频中了病毒,张同说只有你能解。”
“是一段监控中了索勒病毒。”张同边说,边操纵电脑,找到资料。
胡凯看了几眼,面露难色,“这病毒很棘手啊。”
新盛接道:“拜托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叹了口气,胡凯心累道:“我只能说尽力,刚回来有一堆的事需要我处理。”
“行,你什么时候解开就告诉我,辛苦了。”新盛说。
这时,李斯脚步匆忙地走进来,“盛队,你妹妹的案子有进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盛:你竟敢打我,你死定了。
韩野:……
第33章
“在排查期间, 盛世酒店一名服务员向我们透露,晚上六点左右她看见一位名叫景瑜的艺人往新桐包里放了一袋东西。”说着, 李斯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景瑜的资料。”
新盛看了眼道:“你继续说。”
李斯点头:“当即我们前往景瑜的住所,在她家里找到一袋海.洛.因,纯度跟新桐包里的一模一样。”
“初步认定是景瑜设计陷害新桐,人已经带回来,正在审问。”李斯又道:“只是目前有一个疑点,怎么解释新桐的尿检不通过?”
新盛挑眉,看向杨彬彬。
杨彬彬了然, 回答:“已经派人去徐氏鸭脖取材了, 还在等成分分析报告,不过在他们厨房里发现一袋罂粟壳, 十有八.九他们卖的鸭脖有问题。”
听完汇报, 新盛合上文件,“行, 等结果出来后, 立刻告诉我, 李斯,景瑜的审问你多盯着。”
“是。”
事情都安排好后,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了,看着面前的同事,松了口气道:“今天辛苦大家了, 忙完这个案子,我请大伙吃饭。”
“好勒。”
……
夜色沉沉,警察局大楼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电脑工作的呼呼声,新盛轻手轻脚地打开审讯室的门,迎面就被一股寒气冷的缩起肩膀。
这间房是用来审问嫌疑犯,所以没有装暖气。
背上披着黑色大衣,新桐侧着脸趴在桌上,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大腿上的暖手袋已经凉了。
新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触手冰凉。
感受到动静,新桐抬头,四目相对,新盛弯起嘴角,柔声问:“冷不冷?”
新桐起身,揉了揉酥麻的手臂,哆嗦地说:“冷死了。”
这是一间几平米的小房间,四壁光秃秃的,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条椅子,什么都没有,大冬天,尤其是后半夜,寒气与潮湿从地面渗出,阴凉凉的。
视线渐渐清明,见他脸上有一块青色的淤青,新桐拧眉问:“你脸怎么了?”
摸了摸嘴角,新盛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不小心摔得。”怕她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他拿起已经变凉的暖手袋,说了句“稍等”,就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从办公室里搬来一张单人折叠床和一毯军绿色棉被,将床和被子都铺好后,说:“睡这吧。”
新桐没客气,搓了搓手,利索地脱鞋躺进被窝里。
被子还很凉,冷的她的不敢伸直腿,于是只好全身蜷缩,像个基围虾一样,颇为狼狈。所幸是在自己哥哥面前,也就不需要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