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的手到了渠边,一道明渠绕园而建,渠中种西域来的睡莲,夜晚金色睡莲冉冉盛放。
渠边有小舟,他扶着她的手,一起到了舟上,唐蕊一个不小心踩到边儿了,一下子往前倾倒,正好落入他的怀中。
“这么主动?”他戏谑一笑。
唐蕊急忙推开他,没想到那舟又颠簸,不由得又吓得紧紧攥住了他的腰带。
司徒珏一笑:“再扯,衣服也要扯没了。”
唐蕊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不再戏弄她,男子将她扶着坐稳,这才提起舟上竹篙子,竹尖点在渠壁上,木舟便荡开,在水面轻轻飘荡。
唐蕊坐在小舟,看着两边的芙蓉花向两边倒退,水面的金睡莲轻轻荡开,整个心情都是欢喜的。
沟渠跟外头连通,在缓缓的流动。司徒珏搁了竹篙子,坐在她的对面,看她扬起了嘴角。
四目相对,她敢看又不敢看,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一个人物会成为自己的夫君。
司徒珏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便将她揽到了怀中,低头一个吻轻轻印在她的额上,“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在一起。答应我吗?”
她点头,深深望着他,“我们都要好好的。”
话音落下,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唇,带着青梅酒的香气,掠夺属于她的每一丝芬芳和甜美。
小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横,斜靠在岸边,他吻着她的气息已经有些急切,索性打横抱着她走上了草岸。
不远处一座飞檐小楼矗立在花丛中,她被抱进了小楼,只觉得满眼大红灯笼轻轻晃动。上了二楼,大红色的云帐轻轻飞起,拂过她的脸。
金色烛台上两根粗壮的红烛燃烧着,红烛后的窗扇上贴着沾金粉的大红色的双喜字。
揭开绣着七彩鸳鸯的床幔,她被搁在柔软的床铺上,满目的红,她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红色。
紧接着,男人的躯体便压了下来。
唐蕊紧张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脸儿涨的通红,司徒珏轻轻一笑,伸手解开了她的发,发簪丢到一边,乌丝如云般垂下。面容精致,眉目隽秀,果然是他的小蕊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叫一声来听听。”他在她耳畔道。
“叫什么?”她满心的不安。
“夫君。”
唐蕊眼睛瞪着他,嘴角却偷偷弯起,“不叫。”
“一点都不乖。”他假作不高兴,低头吻着她的脖颈,如小狗般用舌头舔着,惹得她一阵痒。
她怕痒,他这么弄,惹得她“咯咯”一阵笑,“别舔了,别舔了……”
他一手悄悄解了她的锦带,一边舔的更起劲,他岂止是想舔她雪白的脖颈,其实想着更往下。
“若是你叫,我便放了你。”
唐蕊咬了咬唇,只听得自己心口砰砰乱跳,轻轻启唇,叫了一声:“夫君……”
他眸色微沉,暗哑的低身,咬着她的耳珠说了一声“乖。”
手到之处,罗衫土崩瓦解,轻薄的纱幔,外面的烛光隐隐透进来,他低头看着她,只觉得她真如玉一般躺在他的怀中,叫他爱不释手。
他细密的吻,女子在他的热情中融化如一滩春水。窗外的虫儿浅唱低吟,仿佛是为帐内那一阵又一阵的高低起伏而伴奏。
她仿佛嗅到了花香气,嗅到了草叶香,她从不知道世间还有一种快乐是两个人一起造就的。
汗水打湿了她的发,除却开始的不适,她渐渐能适应他温柔又霸道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清水党来说,写这么点戏真是为难,今天就更这么多,明天继续。更新时间尽量保持在晚上八点左右。
☆、情话
巧香在桃花居里等到了夜深时也没等到唐蕊回来, 想着大约是不回来了,关了桃花居的门, 一觉睡到了大天光。等她洗漱起身, 开了院子门,那人还是没回来。
她挠着头, 这也是奇了, 怎的人不见了?
芙蓉园小楼中,唐蕊醒时身子软乏, 那处还是十分的不适。她转头看他,就躺在自己的身侧, 睡得正沉。第一次这么近看他, 眉毛鼻子嘴唇, 那五官竟是如雕刻般无可挑剔。
她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转头看窗外,阳光如金般撒落, 是个明媚的天气。
她微动一动,那人一只胳膊便将她勒入了怀中。唐蕊素来羞怯, 尽管昨晚都那样亲密了,可是这一大早的,两个人身无寸缕的紧紧贴着, 让她热的连汗珠都冒出来了。
她身子略挪一挪,那人却紧跟过来贴着她,唐蕊瞧他还闭着眼,但肯定是醒了, 不然不会这么黏糊。
她又悄悄一退,那人索性身后将她的腰搂过来,她便觉得一物坚硬而硕大的顶着她,正是昨日做坏事的那东西。
她气恼的转身捶他胸口,他蓦地睁开了眼,伸手却握在某个丰盈处。
“别……”她轻轻口今道。
“我轻点……”他低头附耳说,灼热的手游走在她每一寸温香软玉般的肌肤上。
他如膜拜般的吻了下去,道:“今儿还是得记得叫他们熬了猪脚黄豆汤给你喝。”
女子咬着唇气恼的捶他肩膀,“不许说,不许说……”
她才十五岁呢,以后肯定还会长的。
他吻着她的唇,含糊的说:“好,不说,只做。”
到底是晓得她是初次所以他格外轻柔小心,那般温存旖旎,叫女子的心随着他的动作飞起落下,落下又飞起,只飞到天尽头去了……
巧香出去打听了,说是进了芙蓉园在那边宿夜了,一直到了中午时分,她才等到了唐蕊回来,还是太子殿下亲自送过来的。
进了院子,唐蕊便要沐浴更衣。
巧香虽然是个小姑娘,不过也是知道些事情的,瞧着掌事脸颊的酡红,加上这一夜未归,她心里哪里有不明白的,这良娣是伺候殿下了呢。今日起,那是这东宫里真正的主子了。
如今东宫无正妃,唐蕊一来就成了良娣,除了太子妃,其他妻妾都大不过她去,她怎能不好好的殷勤伺候着,跟着这样的主子,将来前程也无量。
巧香这么想着,也兴奋起来。她在外头叫人去抬了洗澡水进澡房,其他的她亲自细心准备着。
唐蕊洗了澡,这才觉得身子舒爽一些,她披衣起身,腿脚之间依旧酸涩。
她才到卧房,巧香笑嘻嘻的说:“掌事,殿下叫人送来了东西。”
“哦?”唐蕊转头,看巧香将小锦盒递给她,她揭开,只见里头是个药膏盒,打开盖子,里头是碧绿的药膏。
巧香在一旁看着,觉得跟上次殿下给的擦唐蕊脸上红肿的药膏相似,便道:“姑娘,你脸上不是好了吗?怎的殿下这个时候又巴巴的送这个药膏过来?”
唐蕊恍然明白了太子的用心,顿时双脸粉红,立即合了盒子,道:“大约是怕下次哪里伤到了吧。”她立即将盒子扔进了抽屉。她那处虽然酸涩,也不用擦药吧,怪羞人的,亏他想得出来。
“哦。”巧香感慨的说,“殿下可真有心啊,生怕掌事再受人欺负。不过照奴婢说,以后掌事是太子良娣,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您呢?”
巧香拿了帕子过来替她擦发,见镜子中的女子面带红霞,艳若桃花,她禁不住羡慕:“掌事越来越好看了。”
唐蕊抿唇一笑,“哪来那么多话?今儿可有什么事?”
“没有呢,锦瑟姐姐说事情她都办完了。”巧香手里梳着发,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唐蕊在镜中瞧到,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巧香咬咬牙,终于说道:“奴婢羡慕掌事,即便是锦瑟姐姐,奴婢也是羡慕极了的。如今掌事要做良娣了,奴婢心知掌事将来是一飞冲天的凤凰,奴婢只想沾点小光,奴婢知道自己是在妄想,可是还是想提一句,能不能……让奴婢也做个女官?”
唐蕊眉端微蹙,巧香一看吓得立即跪在了她脚前:“是奴婢错了,不该妄想。”
唐蕊将她扶起来,笑了笑:“说什么妄想?有谁愿意做一辈子的奴才?好歹日子要有点盼头不是。这么着吧,待得我成婚之后,叫你在锦瑟手下做个九品女官,帮着她一起打点东宫内廷事务可好?”
巧香大喜,立即又要跪下叩头,被唐蕊拦住了。
东宫之中,少不得收一些心腹,巧香她瞧着人忠厚本分,也是不错的。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比起他人自然不一样,办起事来也方便些。
“掌事今日可要穿烟罗纱?方才殿下又着人送来了几套烟罗纱锦衣。”
“拿来我看看。”
巧香立即捧来了锦盒,唐蕊略翻了翻盒中锦衣,她微微一笑:“哪里穿的了那许多?昨日也就罢了,今日……我还是穿青衣吧。”
巧香有些惋惜的收回了衣服,替她将青色服制捧了出来。
换了衣裳唐蕊吃了午饭,外头已经有太子的人在催了。唐蕊出来时,办看到田广等在院子门口,田广笑嘻嘻意味深长的双手作揖:“恭喜良娣,贺喜良娣!”
唐蕊略有些尴尬,问:“殿下叫你来做什么?”
田广笑道:“今日天气晴好,殿下说趁着这下午半日功夫,正好去皇觉寺上香,晚间在寺里吃个斋饭再回来。”
唐蕊点头,今日这天气出去一趟倒也不错。
到了前庭,太子已经立在院中等着她了。他今日身着一袭天青色绣云纹长袍,系玲珑玉带,仿佛湖边一株青竹。
他转头看她,向她伸出了手。
这么多人看着,倘若哪里好意思,她依旧是照着女官的规矩行了一礼,“殿下安好。”
司徒珏一笑,低头在她耳畔说:“我好的很,不能再好。”
唐蕊瞥了他一眼,真的不想理他了。
“走吧,听闻皇觉寺素斋味美,咱们今儿正好去尝尝。”
他今日出行低调,选了一辆青纱帷的马车。唐蕊踏凳而上,感觉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上了马车。
田广在后面瞧着,这圆了房果然更上心,到底是太子自个挑的,果然不一样。
车驾平稳的驶出了东宫,透过薄薄的纱帘,外头的市井风光看的清楚。原先她在宫里头时,做梦都想出宫看一眼,如今在东宫反倒自由许多,时常有到处走一走的机会。
她照常规规矩矩坐在太子身边,那人却不安分,朝她挤过来。
“殿下,这么宽敞,挤挤挨挨的做什么?”她羞嗔道。
司徒珏蹙眉,不满,摇头。
唐蕊不解,“殿下摇头做什么?”
司徒珏一笑:“感叹某些人不解风情。”
他瞧着她身上的衣衫:“你说,今日你的衣衫为什么跟我的一个色?”
唐蕊无语,她的女官服制就是这个颜色。
“因为,你我同心。”
唐蕊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样肉麻的话从殿下嘴里说出来,她着实还有些不适应。
司徒珏拉起她的手,十指交缠,认真的说:“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体,再也不分开。”
唐蕊沉默。
“怎么不说话?”司徒珏疑惑。
“殿下今日嘴里一定是涂了蜜了,我听得这话黏黏腻腻的,不像是从殿下嘴里说出来的,我不大习惯。”
司徒珏一怔,他想了许久的台词就被她这么一句话破功了。
他略尴尬,揪了揪她的小脸,笑道:“真是听不得情话。”
唐蕊只觉得浑身一抖。
马车路经京兆府时,却听到京兆府外“咚咚咚”擂鼓震天。
“求大人做主!草民血书状告,一告他霸道侵吞我土地,二告他强抢我女儿!我女儿被凌虐不可活,投井身死,死的好冤枉啊!”
府内走出一个黑衣官吏,问:“你状告何人?”
那人道:“求大人做主,草民状告当朝康郡王!”
黑衣官吏大吃一惊,走了进去。不要一会,出来几个铁甲侍卫,提着长棍对那人一顿棍棒打倒在地。
“滚!无赖刁民,皇子皇孙也敢诬告,我看你是活腻了!若不滚,打死!”
那人被打的哭喊叫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黄天在上!不能因为他姓了司徒,便无法无天啊!”
“停车!”清冷声音落下,青帷马车嘎然而停,那侍卫见马车停在这里,喝道:“这里乃是京兆府重地,便是你达官贵胄,也不得随意停车!速去!”
车帘掀开,只见那车马上缓缓下来一个青衣少年,少年犹若琼玉长得甚好,叫人过目难忘。
他唇角微扬,用清琅的声音道:“若不是孤亲眼瞧见,尚不知赵中堂的京兆尹竟是这样做的!”
铁甲侍卫听他这话都是一愣。
少年对被打在地上的男子道:“拿你的状纸过来。”
中年男子立即跪着前行,双手举着血书状纸到他跟前:“求贵人伸冤!求贵人伸冤!”说罢,头颅响亮的磕在了青石地板上。
司徒珏看过那状纸,冷冷扫了众位侍卫一眼,朗声道:“去跟你们的赵大人说,此案直接提调大理寺,本太子亲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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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还有一更。
☆、静好
“你姓甚名谁?”司徒珏看向那中年人。
“草民许慎。求贵人做主!”
“好。”司徒珏令随车侍卫:“领着许慎入东宫安顿着, 明日一早提调大理寺!”
安置完了,青帷马车依旧不紧不慢的向着皇觉寺驶去。
赵中堂从衙门里赶出来时, 那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真是太子?”他惊诧的问, 不由得额头一阵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