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护的雨点儿啊——昙霸儿
时间:2018-06-21 08:34:36

  “好!”话一落,季雨蓉立刻眼睛亮亮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跑过去摘叶子。
  邢炎看着她小跑过去的娇俏背影,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她小时候那样蹦跶着跑开的样子。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她真的很听话,他说走就走,说停就停,给她什么就吃什么,除了偶尔遇到危险会喊害怕,容易掉眼泪,非要挨着他坐外,没有抱怨过一句也没发过脾气,一点都没有千金小姐那样的娇气和矫情。
  邢炎眼眸深了深,转过身去继续将竹子并排用竹篾捆绑好扎在地上,做成一个小房间的形状,方便容纳一个人在里面平躺下来睡觉。
  他知道她昨晚睡得很不舒服也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这次特地把空间做大了一些,等下在里面再铺一些树叶和干草,这样就不会像昨晚那样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坐着睡那么腰酸背痛了。
  然而,在邢炎扎好后一根竹子时忽然听到了不远处季雨蓉的一声尖叫惊呼。
  他几乎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向她那边冲了过去。
  季雨蓉此刻跌坐在蔓草丛里,一张脸苍白得可怕,额头上几乎霎时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邢炎见此脸色一变,连忙将她扶起道,“你怎么了?!”
  季雨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大惊失色地指着旁边紫叶丛一个劲地喊道,“蛇!蛇!”
  邢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节紫色条纹的蛇尾正在快速窜走,他眼底闪过一抹利芒,一刀划过,那条紫纹蛇便直接断成了两截,在草丛中蠕动。
  他回过头来,一看到季雨蓉的唇色在肉眼可见的功夫下开始变成深紫色,手指也渐渐冰凉一片,就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见她痛苦地捂着胸口,邢炎不由地伸手就去扒。
  可季雨蓉手指攥得紧紧的,脸上露出难色。
  邢炎手一顿,沉声道,“是不是被咬到了?”
  季雨蓉蹙眉点了点头,一松开手,微微撇开的衬衫领口下白皙的胸口处,两个小小的蛇咬印清晰地露了出来,那两个牙痕还带着紫黑色的血印。
  邢炎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回头瞥了一眼那被划成两段的蛇身辨认出是哪种毒蛇后,他立刻抱起她走到溪边放下,一边用手挤压着她伤口里的毒液,一边猛地舀起溪水来冲洗。
  这样反复挤压冲洗了几遍后她胸前的一大片衬衫全都湿透了,露出了浅粉色胸衣勾勒托起的饱.满,若隐若现得尤为诱惑。
  只不过邢炎却跟没看见似的,脸沉如水地给她冲洗了过后,一把抱起她往火堆那边跑去。
  他快速从军刀的暗匣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边放在火上烘烤消毒着,一边看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季雨蓉,沉声道,“忍着点。”
  消毒过后,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手起刀落地在她伤口处划开了一个‘十’字形的切口排毒。
  季雨蓉只觉得胸口剧痛,只是她还没仔细去体会到那种痛楚时,下一刻,她瞳仁涣散地看着邢炎头一低,而自己胸口就覆上了一个温软滚烫的唇.....
  那一刹那电光石火间,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更不会忘记有个男人,是那样奋不顾身地救过她。
  她的眼底瞬间浮现出层层雾气,模模糊糊地几乎看不清他的样子。
  在一吸一缩间,邢炎连血带毒地猛吸了一口偏头吐掉,就拿起旁边的竹筒水漱了一下口,紧接着他又埋头吸了第二口,再漱口,再吸,直到吸出的血是鲜红之后,他才从裤兜里拿出那条她之前给他包扎手背的浅蓝色丝巾给她按住伤口止血。
  那条丝巾他刚才已经洗干净还晾干的了,这会正好能派的上用场。
  这样折腾了良久,季雨蓉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一些,邢炎抱起她放在一旁已经搭好的小竹棚里躺下,叮嘱她道,“自己按着伤口,我去采点药草回来。”
  许是那条蛇的毒性太强了,而且又咬在比较靠近心房的右胸上,如今邢炎即便及时帮她把大部分的毒液都吸了出来,但季雨蓉此刻还是觉得四肢麻痹,浑身无力,眼前恍惚觉得恶心,甚至还有些呼吸困难。
  离着溪边不远处,邢炎的眼睛如探测仪一样在一大片林间草丛里飞速扫描翻找着,好在这种地方无论土壤还是湿度都适合野生植物生长,几乎不用多久他就找到了叶下红,羊蹄草等治疗被蛇咬伤的药草。
  在竹子搭成的空间里,季雨蓉混混沌沌地偏头看着那个去而复返的高大身影,手里还拿着一把洗干净的药草。
  他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拿一半药草放竹筒里用棍子三两下捣烂后,就走过来在她旁边蹲下,低声道,“我给你敷点药。”
  季雨蓉视线朦胧地看着他,慢慢地挪开了自己的手,声音沙哑道,“我是不是要被毒死了.....”
  邢炎拿开那条丝巾的手一顿,深沉地看向她,“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季雨蓉哽咽道,“可....可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被紫纹闪蛇咬到的第一时间的确会浑身发麻,你现在身体里可能还残余了一些毒素,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慢慢排掉的。”邢炎轻声道。
  闻言,季雨蓉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呜咽出声,“呜呜.....我讨厌蛇....我这辈子最讨厌蛇了.....”
  刚才她只是弯腰探过去想摘几片大叶子而已,她一直都很小心注意地上会不会有蛇虫鼠蚁,却根本没想到会有蛇攀爬在枝茎上,让她一下子就中了招,还被咬在了比较敏感的部位上。
  现在每每一回想起刚才那可怖的一幕,季雨蓉就后怕得不行,脸上也煞白煞白的,手指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邢炎此刻正小心地把药草糊敷在她伤口上,沉默了一瞬后,忽然开口道,“对不起。”
  季雨蓉怔了一下,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咬的我....”
  她给他添了麻烦不说,还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亲口帮她把毒吸出来,是她该说对不起才是。
  邢炎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要不是他让她去摘叶子,她也不会遭遇了那样差点致命的危险,还给以后的人生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说到底,还是他的失职和大意,明知道她是那样的娇小柔弱....
  他的黯了黯眸。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皮肤太滑了还是胸部起伏得有点高,药糊敷上去后总是会掉一些下来,邢炎脸带尴尬地用手按着,又担心会碰到她的身体。
  而且她胸前那一片衣服全湿了,这样继续穿着对伤口的恢复也成问题。
  显然季雨蓉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她有些扭捏,却又不得不提到,“我....衣服都湿了怎么办?”
  邢炎想了想,终究深吸了一口气,深谙道,“脱了吧。”
  话一落,季雨蓉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7章 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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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炎拿起一旁刚才烤鱼时有点热脱掉迷彩外套给季雨蓉递了过来,说道,“先穿我这件,等我把你的衣服烤干之后,你再穿回你自己的。”
  季雨蓉的脸色本有些苍白,但此刻却因为害臊而微微红了起来,她迟疑了一下,便伸手接过他的外套。
  衣服湿漉漉地穿在身上不但不舒服还容易着凉,她不能因为羞涩而再次给炎大哥添麻烦了。
  邢炎转过身去面对着火堆,宽厚的背影严密地堵在了小竹棚入口处,似乎在为她遮挡着,尽管整片静谧的森林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季雨蓉咬着下唇,一手按着胸口的药草糊,一手费劲地脱着上衣。
  好不如容易脱掉衬衫和针织薄外衫后,她摸着内里衬也湿透时,脸上顿时浮现丝丝犹豫之色,不知道该不该连这件也脱掉。
  半晌后,邢炎低头发现一只白嫩的手把衣服递出来后,他便拿了过来,准备摊开在火堆旁烘烤。
  可谁知,当他拿起那件白衬衫一抖开,里面一粉的物什就掉在了草地上。
  “.......”
  邢炎敛眸盯着那件...好半晌,才蜷了蜷手指,神色隐晦地捏起两条带子,拿着连同其他衣服一起烘干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在荒郊野外手里拿着女人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烘着,这场景怎么样都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邢炎脸上一脸的坦荡和正色,可要不是那微微红了的耳根出卖了他的淡定,否则任人看了都以为他是在认真烤鱼。
  邢炎本来想用竹叉把衣服撑起来放火堆烘干的,可她的衣料质量太好了,经不起一点火星飞溅,所以他只能亲自拿在手里烘着,偶尔腾出一只手去把剩下的药草塞进竹筒里,加水放在火炭上面熬制。
  这样捣鼓了大半个小时后,衣服终于烘干了,药汤也熬好了,他转过身去,正想把衣服递回给季雨蓉穿时,却发现她已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亮的长发铺散着,宽大的迷彩服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虽然被她用手合拢着衣摆搁在小腹上,但前因为伤口敷着药系不上扣子,却微微撇开着。
  再加上她睡着后,身体无意识地放松着,偶然一个侧身,精致锁骨下的,在一黑乎乎的药草糊衬托下,。
  邢炎冷不丁看到如此的一幕,怔了两秒后,一张俊脸顿时红透了连忙转过头去,像是呛到了口水似的,虚握着拳头放到嘴边咳嗽了好几下都停不下来。
  本以为她听到他的咳嗽声应该会醒过来的,可没想到后方依旧没什么动静,邢炎用眼角余光瞥到她的睡颜很柔和,很香甜。
  也难怪,这两天一直奔波劳走着,吃不好睡不好,现在乍一下能睡在舒适的小竹屋里,她自然是倒头就睡,况且体内还残余着令人精神萎靡不振的毒素。
  邢炎在火堆前坐了一会,看天色渐暗,他就把她的衣服放在她手边,起身去再采一些药草回来备用。
  他没敢走太远,就在附近的草丛里翻找着,偶尔抬头看了看被林冠遮挡了部分的天空,那天色不像昨天那样蔚蓝无云,这会却悄然多了层层迷蒙的灰云。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今晚会不会下雨,所以他采药草的同时又砍了一大捆干蔓草和叶子回来。
  夜幕无声无息般彻底降临,火堆上的火有些黯淡,邢炎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拿着好几张像芭蕉叶那样的大叶子盖在小竹屋顶上严实地捆绑好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入口处,探身进去看了看她伤口的情况。
  这一看才发现她胸前敷的药草糊早已被蹭掉,黏糊糊得沾得衣服到处都是。
  邢炎皱眉,拿药草又重新捣碎后才坐过去,目不斜视地伸手将她撇开的衣襟合拢了一下,用丝巾擦掉她右胸上的药糊渣检查了一下伤口情况后,才把新的药草糊敷了上去。
  过了一会,再度温热了内服的药草汤剂,邢炎就端过来轻拍了拍季雨蓉的脸颊,“醒醒,把药汤喝了再睡。”
  季雨蓉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一丝眼缝,脑袋晃了晃,想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
  邢炎结实的手臂从她脖颈穿过去,扶着她半坐起来,把竹筒药汤送到她嘴边。
  季雨蓉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吧唧着嘴道,“好苦....”
  真的是超级苦,这种野生的特殊药草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直接捣碎熬煮,所有苦涩的药分一下子熬了出来,简直比平时的中药还要苦几倍。
  邢炎对此也没有办法,只得耐心地一口溪水一口药汤地劝她喝完。
  季雨蓉喝得满头大汗,时不时还苦得颤栗了几下身体,最后强行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后,邢炎才放下她。
  只是不到五分钟,只听见‘哗’一声,她手肘撑在草地上,偏头就全都呕吐了出来。
  邢炎躲避不及,手背上都是她呕吐出来的药汤。
  季雨蓉苍白着脸看向他,沙哑道,“对不起....”
  “没事。”邢炎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手背,另一只干净的手擦拭掉她嘴角的污秽后,轻声道,“你继续睡,我等下再重新煮过。”
  说罢,邢炎起身去溪边清洗了一下,顺便又装了几个竹筒水回来。
  他眉宇间多了丝丝忧虑,没想到那条紫纹闪蛇的后遗症那么强,季雨蓉身体的抵抗力要是再弱一点现在就不是昏睡呕吐那么简单了。
  回到露营的地方,他目光看到果然又睡了过去的季雨蓉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重新把叶下红药草放到竹筒里加水熬煮,邢炎趁着天还没彻底暗,就去附近到处翻找了很久才终于摘了一串娜红果回来。
  季雨蓉再一次被叫醒喝药,也许这次有了清甜的娜红果做补充,她才终于喝了不少进去。
  本以为今晚会跟昨晚一样,能烤着火顺利过一夜的,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到了半夜约莫着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森林里居然就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来。
  火堆被迷蒙细雨慢慢浇灭,好在小竹屋筑造得比较高和严密,所以里面并没有渗水并且依旧保持干燥。
  只是野外的夜本来就冷,如今又下雨又没有火堆就更加阴冷了,邢炎被迫钻了进去避雨,虽然小竹屋空间比较狭隘,但还是能容纳得了两个人。
  季雨蓉自从喝了药后就一直混混沌沌地昏睡着,偶尔瑟缩着身体低喃着喊冷,在感受到身边有个人体热源后,就下意识地一个劲儿往邢炎怀里钻。
  邢炎刚开始虽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但在碰到她冰凉凉的手后,便顾不上其他了,双手怀抱紧她揽入怀中,用自己身体的温暖来暖和她。
  外面的小雨淅沥沥地打着枝叶发生沙沙的轻响,小竹屋里除了少女绵长的呼吸声以及偶尔的低喃声外,剩下的似乎就是男人一阵如雷般的心跳声了.....
  也许是太累了,鼻息间闻着她清新的发香,邢炎闭上眼睡了一会就警醒一会,除了探查外面的环境外,还要查看她的情况。
  他的视力是练过的,即便在漆黑中也隐约能看见一些东西,再加上他身上带着打火机,偶尔亮一下也不成问题。
  直到后半夜,当他察觉到怀中的人有些不太对劲伸手一探,在探到她额头上的温度渐渐开始上升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连忙用打火机照亮着扒开她胸前一看,那被蛇咬到的伤口果然开始发炎红肿了起来。
  邢炎立刻拿一旁捣鼓好的新鲜药草糊再一次给她敷上,把自己这边的干蔓草全都铺在了季雨蓉身下后,拿起那两件盖在她身上烘干的衬衫和针织衫就要帮她穿上。
  刚才她一喝完药就昏睡了过去,身上依旧穿着他的外套没能换上自己的,如今为了保暖,能穿多一件是一件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小竹屋里窸窸窣窣的,邢炎手忙脚乱地给她穿衣服时,难免会触摸到她上身的皮肤,滑得跟丝绸似的,只觉得每碰一下,手掌心就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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