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允张着嘴傻眼:他家小叔又败出新高度了。
他开始担忧,如果自己以后继承家业,还能不能养得起他小叔。
因为从小到大,颜灼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以后大侄子当家,给他钱花。
第二天,颜家四少为博红颜一笑豪掷天价拍下战国匕首的消息强势霸占了锦城各大娱乐版面。
三十几年来除了名号响当当却从来没几个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的颜四爷终于不费一分一毫广告费一炮而红。
不过,那是后话。
拍卖结束,经过几翻流程周折,那一把用锦盒精致包裹的匕首终于交到颜灼手里,颜灼手还没拿热,甚至没看一眼就往黎邀手里塞迫不及待邀功:“怎么样?要怎么奖励我?”
黎邀接过锦盒眼角眯笑,目光又湿又亮:“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颜灼望着天花板想了天板,最终低头闭眼指着自己的脸:“亲我一下。”
黎邀狐疑:“你确定?”
她还以为他会说‘以身相许’呢。
其实她也不会拒绝。
颜灼睁眼,无比认真地肯定及确定:“当然。”
然后又闭眼,只等黎邀凑过去。
这女人还从来没主动亲过她,这回终于逮到机会了,看她怎么赖。
黎邀无奈一笑,只能满足他的要求,踮起脚亲了他一下,不过亲的是嘴,而不是脸。
“谢谢。”黎邀轻声道。
颜灼猛地睁眼,喜出望外,脸上写着大大两个字:赚了!
目睹全过程的颜舒允默默在心里对他小叔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花了那么多钱,结果只让未来小婶亲一下,太没出息。
他忍不住假惺惺地咳了两声:“咳,小叔,你也不害臊,我们大家看着呢。”
现在还在拍卖中心的办公室里,不仅他在,妙妙在,连秦瀚和其他工作人员也在,要丢人回家再丢好不好!
妙妙磨牙,心里直骂:死如花,又趁机吃二一豆腐!
“有什么好害臊?我倒觉得小叔和小婶这盆狗粮吃得很香呢。”秦瀚笑眯眯地说,说着还慢条细理地拍了两个粑粑掌。
其他工作人员连连点头:“呵呵,就是,就是,四爷和女朋友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羡慕没用,嫉妒也没用。”颜灼拉着黎邀的手,再给妙妙递个眼色:“走了,回家。”
“哦。”
妙妙不由得看了秦瀚一眼,双腿发软,赶紧跟上。
“妙妙,坐我的车,我送你。”颜舒允也追了上去。
秦瀚不慌不忙地走在后面,一边摇头一边笑:“真可怜……叔侄俩都着了妖精的道,别怕,本使者很快就会来解救你们的……”
他双手插进裤兜,自我陶醉地哼着听不出调的小曲儿,走着走着还蹦跶起来。
直到走到电梯间,他转了个弯,直接进入了旁边的楼道里。
楼道里,欧阳冥川看了看手表一脸淡然:“你这迟到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主角都是最后才登场的,多等一会儿又怎么样?”秦瀚脑袋一歪,咧着嘴笑,单眼皮的小眯眯成了一条缝:“是吧?师兄?”
欧阳冥川神色不变:“谁让你不经我允许接近那只猫了?”
秦瀚仍旧笑:“这回真的是冤枉啊师兄,我跟那只猫妖是不小心碰上的,你看我都忍着没出手捏死它是不是?”
欧阳冥川眼神变冷:“别打草惊蛇。”
秦瀚双手伸手抱着后脑勺,不以为然道:“知道,知道,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只猫的妖气虽然被人盖住了,我还是能看出它的原形,但另一个女人,我却完全看不出她的是什么……”
欧阳冥川冷笑一声:“你当然看不出,因为她本来就是人,不过,是一个活了两千年的不死人。”
秦瀚顿两眼大,透着雪亮的光:“老妖怪?嘿,有意思,这下有得玩儿了。”
欧阳冥川:“别只顾着玩儿,上面派你来是配合我工作,别坏了我们的计划。”
秦瀚不耐烦了:“知道知道,不就是一群老不死想活得长点嘛,真无聊。”
欧阳冥川抬了抬眉毛笑:“无聊吗?我倒觉得挺有意思。”
要不是那一群老不死鼎力赞助,他哪有那么多研究经费和材料?
回到家,黎邀坐在房里,深吸了一口气做足心理预设才打开锦盒,拿起匕首,手指在的刀鞘上轻轻地抚摸,眼神亲切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她小声低喃:“赤焓……”
“赤焓?”颜灼凝眉。
“嗯。”黎邀微笑着点头:“赤焓,这是它的名字,我哥哥送的。”
那一年,大雪纷飞的夜里,高大伟岸的男人将这把匕首郑重交在她手里:“现在正是乱世之秋,为兄将这把匕首赠予小十一,希望你能用它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珍视的东西……就叫赤焓吧,希望小十一不论将来遇到什么逆境都能坚强勇敢地活下去,就像我燕国虽弱小苦寒之地,仍能上下齐心,保家卫国,不畏强敌……”
可燕国最终还是败了,而她倒是顽强是活了下来,想死也死不了。
黎邀像陷入了回忆,毫无顾忌地说:“当年我哥哥命人四处搜寻,终于寻得了一块罕见的材料,并花重金聘请当时有名的铸剑师打造出了两把稀世罕见的匕首,其中一把就是赤焓……”
她在颜灼震惊而又错愕的表情下继续说:“而另一把,叫赤炼……”
说着,她握着剑柄向外一抽,‘咻’地一声利刃出鞘,匕身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缕缕寒光,然而下一秒,黎邀却瞳孔一缩,眼神比刚刚出鞘的刀刃还要锋利森寒。
“匕首是假的……”她说。
“什么?假的!”颜灼本来坐床上,一听这话猛地暴跳起来。
黎邀怕他打击太重,赶紧补充:“刀鞘是真的,但匕身却是假的,不过别急,刀鞘和匕身能够相互感应,我们可以凭借刀鞘找到匕身。”
果然想要找回匕首没那容易。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先是古墓被人发现。
再是画像和匕首。
然后匕首半真半假。
背后的人一步一步吸引她,引诱她,不过是想她自己找上门。
她的存在曝光了。
颜灼还是坐不住,气得脸色青一阵黑一阵:“我去找拍卖行那帮孙子算账!”
黎邀又拉住他:“别去,没用的,因为这把匕首的材质也是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拍卖行的说辞并没有错,除了我,匕首的主人,没人能辨别它是真假……”
第39章
陈旧而又古朴的书房里, 欧阳冥川小心地将那一幅从拍卖会上拍来的画挂到墙上,面带微笑的欣赏。
秦瀚瘫在红木沙发上嗤之以鼻地‘切’了一声:“师兄, 你不会也跟颜四爷一样被对这个女人着迷了吧。”
欧阳冥川笑容不减:“可以这么说。你不觉得她像一个谜吗?而解谜, 是我最大的兴趣之一。”
秦瀚:“切,什么谜不谜, 说白了, 还不是个老妖怪,我只对斩杀妖魔鬼怪感兴趣。”
笑够了, 他又走到书桌前,把那把透着寒光, 没有任何安全屏障的匕首从封着符印的木匣子里取出来掂了掂道:“这就是那把战国匕首?”
“别乱碰, 给我。”欧阳冥川眉峰一动, 疾步上前企图拿过匕首,但秦瀚却嘴角一咧,手一松, 匕首笔直下落,整个匕身像插豆腐一样插进上面是木质地板下面是水泥的地面, 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嘿嘿,我就试试它快不快,师兄这么紧张做什么?”秦瀚笑嘻嘻说, “的确挺快的。”
欧阳冥川冷着脸看他一眼,弯身把匕首从地面一点一点抽出来:“这匕首材质特殊,削铁如泥,就算是在古代也是稀世珍宝, 更别说现代。”
秦瀚搓了搓鼻子不以为然:“那老妖怪真的能凭借一个破刀壳自己找上门?”
欧阳冥川不作声,把匕首悉心地擦了擦放回木匣子里,再拿出一个音频检测器贴到匕首表面,只见检测器上面的数字一路飙升,振动频率竟然超了六位数。
秦瀚小眼瞪成大眼:“什么意思,这家伙在叫?”
欧阳冥川:“不,在呼唤。呼唤它的刀鞘。这把匕首的刀和鞘之间有感应,一旦分开,就会发出高振频的声波呼唤对方,你刚把它从匣子里取出来,声波已经传出去,对方可能已经感应到了我们的位置。”
秦瀚抱紧双手打了个哆嗦,怪声怪气地说:“不会吧,这么邪乎,好怕怕。”
欧阳冥川白他一眼:“好了,时间不早,你回去吧,。”
秦瀚撅嘴:“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赶我走?”
欧阳冥川:“你现在是驱魔协会的人,别老在这里打晃,让人看见会起疑。”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哼!”
秦瀚一边抱怨一边走出书房。
欧阳冥川再次望向墙上的画,嘴角勾起。
三界六道都遵从能量守恒定律,凡人寿命不过百余年,没有人能无缘无故拥有不死之躯,更不可能吃颗灵丹妙药就长生不老,要么用等价的东西做交换,要么,去掠夺。
她是前者还是后者?
他好奇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别墅里,颜灼气得全身的汗毛都快炸起来,他双手插腰在屋子里来回转:“混蛋!乌龟王八蛋!特么别让老子找到,不然弄死他!”
而妙妙则是真的吓得全身炸毛了,可怜兮兮地缩在黎邀身后:“二一,如花好可怕啊……”
他还是第一次见颜灼这么可怕,全身都是杀气。
黎邀摸她的头:“别怕,他受打击了,你先回房去吧。”
“哦,好。”
妙妙赶紧脚底抹油溜出去。
安抚完妙妙,颜灼还在打转,黎邀不由得叹气:“如花,你停下来,转得我头晕。”
颜灼停下,一脸内伤的表情耿直得不行:“十一你放心,我颜灼不是那种骗吻的人,就算把锦城掀得底朝天我也会帮你找回来。”
“……”
骗吻?
黎邀干眨眼,想不到他脑子里还装了这个梗。
黎邀忍不住笑,冲他招手:“你过来。”
颜灼走到她跟前不吭声,一脸都是办事不利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表情。
黎邀憋着笑,又道:“头,低下来。”
颜灼依言把头低下。
黎邀盯着他憋屈得抑郁的脸看了半响,双手捧住,又重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调侃道:“如花,你再在我面前卖萌,我会把持不住的。”
颜灼顿时目瞪口呆,全身僵硬得成一蹲弯腰驼背的雕塑。
见他傻了,黎邀又正经地安慰:“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没有做错什么……”
哪知说到一半,那蹲雕塑就像被人从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似的直碌碌地往她身上扑,整个人覆到她身上问:“把持不住什么?”
黎邀:“……”
她只得庆幸自己坐在床上,倒下去没被磕到背。
“把持不住什么?”见她只笑不应,颜灼不依不饶地追着问。
黎邀挑了挑眉毛:“你说呢?”
颜灼喉咙一滚试探性地问:“你也想……嗯?”
黎邀也跟着:“嗯?”
她哪知道他的省略号代表什么?
颜灼:“就是……那个。”
黎邀:“哪个?”
颜灼便秘一样憋了几秒终于打通语言表达能力的任督二脉:“其实你早就被我的花容月貌迷得不要不要的对不对?一看到我就想亲我,抱我,想跟我做男人女人都想做的事对不对?”
黎邀:“……”
她其实想说,只对了一小半。但一想到颜灼已经被打击得够惨,于是默了默,眯起眼笑:“那你呢,你想吗?”
颜灼瞳孔瞬间放大,喉咙干哑:“老子早就想了!”
就怕你不干。
但是现在是她自己说把持不住的,那他就没有任何犹豫了。
低头就堵住她的嘴迫不及待地啃了下去。
黎邀:“……”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家伙哪里像深受打击了?
心理阴影什么的,她想多了。
不过嘛,算了……
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适应及回应他并不温柔的动作。
哪知,在她脖子上叮了两口,颜灼又突地停了下来,起身道:“等,等下。”
黎邀:“……又要临阵脱逃?”
她都怀疑他逃了几次身子出问题了。
“不逃。”
颜灼大步走到门前嚓地一声按上门,那只猫刚才出去的时候忘了关。
想了想他还在锁上补上一道符,不能半路上被那只猫坏好事。
确保万无一失,他又才趴回黎邀身上继续啃,节奏和力道一点没变,好像刚才的插曲没造成任何影响。
不料,手碰到她后背裙子的拉链他又突地停了下来,正二八经地看着黎邀:“没套……”
黎邀忍无可忍,勾着他的脖子向下拉:“是不是男人?是就别婆婆妈妈。”
套不套的管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