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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正鸿视若无睹,低着头吃他的小菜喝他的粥,心里估摸:原来泡妞全靠脸皮厚。
吃完饭,颜灼履行‘师叔’的职责,去常清房间探望探望。
常清已经被吴妈一勺一勺地喂饱了,正靠在枕头上调整呼吸,伤了心脉,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见颜灼进门,张嘴想要道谢:“谢谢师……”
最后一个字没出口就被颜灼制止了,“受了伤就别乱动,也别乱说话,好好躺着吧。”
常清:“……是。”
其实她也不习惯突然多了这么个师叔还看起来没比自己大多少。
颜灼双手背在身后,四下张望了下,突地回头对南正鸿使了个眼色,南正鸿心领神会地带上门。
颜灼板下脸,上前一步盯着南正鸿压低声音道:“别以为四爷我会这么好心白吃白喝白住地供着你们。”
南正鸿皱眉:“四爷有什么事吩咐?”
颜灼:“楼上左路拐第二个房间,床头柜上有把刀壳子,我要你用它找出匕首的位置。”
南下扶扶眼镜:“……我尽量。”
“记住,别让人发现。”
“好 。”
“这还差不多。”颜灼满意地眯起眼笑,双手背在身后往外走,“四爷我出门逛街去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南正鸿:“……”
是去给人拎口袋吧。
黎邀和妙妙在客厅等颜灼,结果没一会儿,颜舒允又来了,一听要出去逛街,哪少得了他的份,果断举手加入,还推荐了许多女人爱逛的地方,听得妙妙心花怒放。
本来上次就说去逛的结果没逛成,正好这次补上。
颜灼觉得这个大侄子病得不轻,不仅脑子不好使,现在连眼睛也不行。
就算黎邀看不上他,也不至于饥不择食追一只猫吧,太难看了。
不过有他在,正好把妙妙塞给他,少了个大灯泡落得个清静。
几人在商场逛时,颜灼这才发现黎邀是个购物狂,挑起衣服来了,直接用手指,连试都懒得试就让人直接打包。
但她自己不试,却喜欢看别人试,尤其是那只猫,从帽子到衣服鞋子袜子,各种配套,恨不得把她打扮成百变猫妖。
逛完女装区,又逛男装区,颜灼和颜舒允都成了打扮的模特儿。
几人小时下来,颜灼和颜舒允两只手挂得满满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拎包工。
逛完商场,下午又转战步行街,黎邀和妙妙精气神十足地逛前面,不错过每一家精品店,颜灼和颜舒允累成了狗跟的后面,不时相互哀怨地对视一眼,就差没吐舌头。
一天下来,叔侄两人的车都被塞满了,颜灼刷卡刷得手软,前几天颜三爷塞给他的七位数的零花钱竟然不够,还得要颜舒允悄悄凑,连晚饭也是颜舒允悄悄背地里支援的。
颜灼深感养一个老婆压力山大,以后不想办法各种捞钱都不行。
直到天黑,几人才动身往家里赶,妙妙又被赶到颜舒允车里了。
华灯初上,到处一片璀璨,黎邀扭着头望向窗外,风从外面惯进来,扫得她头发凌乱的飘动,路灯的光有下没下的映在她脸上勿明勿暗的,有一点朦胧又有点神秘。
光线把时间分成了白天黑夜,似乎也把她分成了前半后不同的两个人。
颜灼开着车,不时往她那边瞅就是不见她回头,甚至伸出手抓了抓她飘动的头发,但车箱里太暗,他又要开车,抓了几下也没抓着。
颜灼心里莫名窝火,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不开了。
黎邀这才回头:“怎么停了?”
颜灼突地上前,快要贴到她的脸,赌气似地问:“外面好看还是我好看?”
黎邀头往后仰,靠到窗户上,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好笑:“干嘛?”
颜灼不依不饶,贴得更近:“说,外面好看还是我好看?”
黎邀退无可退,无奈叹气:“当然是你好看,如花最好看。”
颜灼不信:“那你为什么只看外面不看我?”
黎邀:“……”
她只是想些东西入神了。
颜灼两只眼珠昏暗里仍旧发亮,直勾勾地盯着问:“在想什么?”
黎邀琢磨了下,又笑 :“在想我今天是不是把你的卡刷爆了。”
颜灼眸色暗沉下来,痞痞一笑:“刷爆了,那你要不要补偿我?”
说着,他手不动声色地按下玻璃窗,把车箱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黎邀叹气:“你干嘛?”
颜灼嘴角勾起,笑得有点邪气,温热的气息扫在她脸上丝丝发痒 :“在车里做过没,十一,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玩具车?拖拉车?见过过山车没?
第42章
“在车里做过没, 十一,要不要试试?”
黎邀本来以为颜灼只是嘴皮子痒开句黄腔, 可仔细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戏谑而又玩味就跟发|情了一样,眼神更是黑中透亮, 像黑夜里跳动的火舌, 跃跃欲试,随时都能把周围的一切点燃烧光。
不是早上才做了, 怎么又来了?
她僵着嘴角:“胡说什么,快开车, 妙妙和颜少已经甩我们很远了。”
“谁胡说, 我是认真的。”颜灼弓着身子, 整个人往她跟前凑,贴在她耳边,热呼呼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在她的耳后和脖颈间流窜开来, 话落而就含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上一口。
黎邀不由脖子一缩,手抓着座椅的用了点力, 心里低骂:这混帐要是个女人,肯定是只狐狸精,勾引人的本事简直无师自通, 一等一。
她闭上眼,缓缓吸了口气,故作阵定地推他的肩,但声音却是紧崩的:“有完没完, 还在路上呢,起来,开车。”
颜灼不仅不动,还没了骨头似的额头抵在她肩上,声音低哑地说:“路上才刺激。”
气流混着嗓音全钻进她领口处解了两颗扣子的衬衣里,胸前一片暖热。
黎邀胸口起伏变大,全落入颜灼低垂的眼里。
她再次深呼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胸口一凉,扣子竟然被人解开了,她混身一颤,一把抓住他的手:“颜灼,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颜灼却抬起头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笑:“生气又怎么样?你咬我?来吧 ,咬吧。”
说着还贱兮兮地把脸凑给她。
“……”
黎邀气得无语,只能瞪他。
但颜灼的手却趁机摆脱她,探过她的后腰用力一捞,把她整个人捞向自己,两人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连彼此呼吸都能清晰感触到。
“别不承认,其实你也想。”
颜灼呼吸急促地搂着她,眸子浑浊得像清水里滴下了墨。
话落,就伸着脖子要亲她。
黎邀又气又恼,扭头躲开,低骂:“你疯了!有人怎么办,松手。”
颜灼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歪起嘴角笑兮兮地说:“宝贝儿,再不疯狂我就老了。”
然后重重堵上她的唇。
“……”
再不疯狂我就老了……
黎邀脑子像平静的湖面突地掉下一块石子,涟漪一层一层荡起,原本清晰的倒影全部扭曲变形,再也看不清。
剩下的扣子什么时候被全解了她记不清,什么时候座椅被放倒她也记不清,直到胸口凉得有点发冷,她才回过神,发现颜灼出神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颜灼其实有点挫败,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剥了壳,却发现她身体在昏暗的车箱里白得像块玉,还微微发着光。
明明他早上还费心费力种了那么多草莓,全没了!
脖子,胸口,小腹,半点痕迹都找不到。
那些属于他的痕迹不到一天,统统消失不见.
他在她身上尚且留不下任何痕迹,心上,也或许同样……
“要做就做,还愣着干什么?”黎邀又气又恼地瞪他。
她一开始还板着脸,话到最后嘴角又弯起嘴角,和着那一头散乱的长发和白得刺眼的肌肤简直妩媚到了极点。
“这么急?马上就满足你。”
颜灼喉咙滚动,低头埋了下去。
“闭嘴,别废话。”黎邀搂紧他的脖子。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哆嗦:“唔……你属狗!的!……轻点……”
她抱着他的头,十指在他发丝里游走,差点没控制好力道扯下一柳。
就在黎邀觉得再那这样把她当骨头啃,就干脆别做了的时候,颜灼才扯掉她牛仔包裙下的底裤身体一沉 ,每一下都又深又狠。
车到别墅铁门前稳稳停下,颜舒允扭头看着副座地上偏着脑袋睡着的人。
妙妙的眼睛又大又圆,黑晶晶亮莹莹的那种,睫毛又长又翘,鼻尖和嘴巴精致小巧,是标准的萝莉相。
颜舒允从来不认为自己喜欢萝莉这一款,但是看到妙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并且,他总会不自觉地把它和猫儿联想在一起。
他最近总是梦见自己被一只又大又软的猫叼着跑。
那只猫还会说话,声音竟然和妙妙一样……
啊,太玄幻了,颜舒允拍拍自己的脑袋,打住胡思乱想。
妙妙大概睡得太香,还张着嘴,流出了口水。
颜舒允赶紧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帮她擦,擦着擦着,他发现那张小嘴儿嘴来越红,简直像熟透的樱桃,他不由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几乎快要贴上去,直到闻到一股咸鱼味,他又猛地清醒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他在做什么?
妙妙还没成年,他竟然生了那种龌龊的想法,太不要脸了。
妙妙舔了舔嘴睁开眼,就见颜舒允神经病似的伸着巴掌往自己脸上拍,但又怕痛,舍得不用力,最后轻轻挨了两下。
“你有病啊?”妙妙一脸鄙视。
颜舒允手足无措愣了愣:“好,妙妙,你醒了?”
“嗯。”妙妙扬着脖子点头,看了看窗外又道:“到家了怎么不叫我?”
颜舒允抓后脑勺:“我,我怕看你睡得香,没好意思叫醒你……”
妙妙又莫名奇妙地瞪他一眼:“二一跟如花呢?他们回家了吗?”
颜舒允:“好像还没。”
妙妙瞪大眼:“还没到!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不行,我要给二一打电话。”
妙妙掏出手机按出去。
哪知道直到铃声结束也没人接,她不死心接着打,这回又响了几声,才接起来,黎邀的声音有点哑:“妙妙?”
但妙妙完全听不出来,着急地问:“二一,你跟如花到哪里啦?怎么还没到呢?”
黎邀:“咳……半路上车坏了,现在正在修。”
妙妙:“车怎么就坏了啊?要不要叫颜小子来接你们呀?”
黎邀:“咳,不用,马上就要修好了,呃……”
妙妙:“二一你怎么了?”
黎邀:“……没事,你先回房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哦……那好吧,你要快点回来呀。”
“死如花,开的什么破拖拉车?竟然半路坏了。”
妙妙挂了电话一边骂,一边推门下车,气冲冲地往别墅里走,头也不回,完全忘颜舒允的存在。
颜舒允:“……”
他比她大八岁,怎么就成小子了?真叫得出口。
他盯着妙妙的背影叹口气,买了那么多东西有一半都放他车里不要了?
他只得默默下车,再默默帮她把东西扛回去。
车厢里,黎邀收了手机怒瞪:“有病是不是,没见我接电话?”
真想直接用手机砸他头上。
“谁让你不专心?”颜灼惩罚性地一用力,黎邀不由得弓起身子一阵痉挛,再也骂不出来。
现实在残忍,他必须更加卖力才行。
主道旁边的岔道里,又瘦又矮的路灯显得形单影只,不远处的林阴下,黑色越野车安静地振动,不时传出失控却又压抑的声音,还没传开,就淹没在了主道上呼啸而的汽笛声里。
等一切消停了,颜灼找出裤子脚往里面钻,还不慌不忙地掏出烟点燃大大吸上一口。
见黎邀蜷缩着不想动,他突地一个坏笑,低头将烟雾喂了一半在她嘴里问:“怎么样?刺激吗?”
黎邀瞪她一眼懒得理他,学着他的样,细细把烟雾吐出来。
刺激吗?
那是毫无疑问的,像被人抛到高空,再加速重坠落,马上就要五体投地粉身碎骨再一次抛起,短短几十分钟,仿佛经历了几次生死,这是她活了二千多年也没体会到的。
但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黎邀每每想起来,更多的是被人一口一口啃咬的痛……
明明说了很快就回来的,结果妙妙缩在房间里等得花儿都谢谢了,才听到车子的动静。
她赶紧趴窗户上望,果然就见颜灼和黎邀从车上下来,于是又咚咚地跑下楼去接。
楼下住着两个讨厌的驱魔师,如果没有黎邀和颜灼在,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在下面呆的。
“二一,怎么这么晚呀,我等你好久了。”妙妙抱着黎邀胳膊撒娇。
黎邀摸她的头:“车坏了,耽误了点时间……逛了一天好累,我们休息吧。”
“嗯。”妙妙点头,扶着她上楼。
晚上等不着黎邀妙妙是不可能安心睡觉的,没有黎邀摸她两下头,她也不是可能睡这得香的,这么多年的习惯,想戒也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