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作死——长生千叶
时间:2018-06-23 08:46:25

  薛长瑜的步子这才顿了一下,声音沙哑的说:“去见一见太上皇。”
  苏怀瑾笑了一声,说:“皇上何必这般生气呢?”
  薛长瑜这才回身走回来,握着苏怀瑾的手,说:“我没想到,我的亲生父亲竟然这么狠心,而且差一点点就伤害了瑾儿,还有咱们的孩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他说着,又要往外走,苏怀瑾连忙拉住他的手,安抚的说:“皇上,太上皇不仁,皇上你也不能不孝,若是您真的对太上皇怎么样,朝廷上那么多眼睛都在盯着,皇上得不偿失,最后吃亏的,还会是你。”
  薛长瑜摇头说:“不,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更何况他已经伤害到了瑾儿,我更是咽不下去。”
  苏怀瑾听到这里,心里又莫名的狂跳两下,说:“皇上,想要处置太上皇,何必动真格儿的?”
  薛长瑜眯了眯眼睛,说:“那要如何?瑾儿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苏怀瑾抿唇一笑,说:“是了,而且保证十分得趣儿,皇上看好儿就是了。”
  薛长瑜见她嫣然一笑,登时有些心神摇动,伸手顺了顺苏怀瑾的鬓发,说:“好,都听瑾儿的。”
  苏怀瑾当即叫来了吕彦,让他准备一些东西。
  吕彦吃惊的说:“泻药?”
  苏怀瑾点头说:“要那种吃下之后,立刻有反应,腹中绞痛无比的,可有这种药?”
  吕彦说:“自然有,而且多得是,只是……”
  苏怀瑾抬起手来,说:“吕先生不必多问,准备就是了。”
  吕彦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薛长瑜,皇上只是面带微笑,一脸宠溺的看着皇后娘娘。
  吕彦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想着不知皇后娘娘又要拿谁扎筏子了……
  吕彦准备好了泻药,苏怀瑾亲手将泻药倒进酒壶里,然后摇了摇,交给绿衣端着。
  薛长瑜与苏怀瑾当即就往太上皇的宫殿而去。
  宫殿里十分冷清,没什么人烟。
  “嘭!!”一声,殿门被瞬间推开,太上皇坐在殿中,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看到来人,更是吓了一跳。
  薛长瑜扶着苏怀瑾从殿外走进来,随即是“踏踏踏”的脚步声,一队侍卫从外冲了进来,一句话不说,直接扭住太上皇,将人押了起来。
  太上皇吃惊的大喊着:“你们要做什么!?这是做什么!!难道要杀人灭口么?!薛长瑜你竟然要杀君弑父!!”
  薛长瑜笑了笑,说:“父亲,你这是何出此言呢?”
  他说着,抬了抬手,绿衣立刻把酒壶端过来,薛长瑜不急不缓的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示意,淡淡的说:“前些儿个宴席上,父亲托付舅舅,给朕敬了一杯酒,舅舅说,敬朕万年……”
  一说到这个,太上皇吓得要死,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盯着那杯酒,说:“你……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薛长瑜继续说:“朕回去想了想,朕虽身为九五之尊,但是太上皇仍健在,朕自然不敢独享万年,毕竟我大薛,以孝为先,因此……”
  薛长瑜稍微抬起一些眼皮,看着太上皇,嘴角牵起一股森然的笑意,说:“因此……朕想分一半酒,敬给父亲,让父亲,也可以和朕同享万年。”
  太上皇一听,顿时挣扎起来,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滚开!不!!我不要喝酒!!”
  太上皇失控的大喊着,薛长瑜只是说:“抓稳了,请太上皇饮酒。”
  侍卫立刻端着酒杯过去,好几个人扭着太上皇,让他抬起头来,还有人掐着他的嘴巴,太上皇非常不配合,左右摇头,使劲的挣扎,仿佛是撒泼一样。
  不过侍卫很多,太上皇根本无从挣扎,被按在地上,扒着嘴巴,酒水咕嘟咕嘟的就倒了进去。
  太上皇使劲屏住呼吸,往外呕吐,声音十分惨烈。
  薛长瑜却笑着说:“太上皇喝的太少了,再敬太上皇一些。”
  “薛长瑜!!你这个恶鬼!恶鬼!!你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毒害!!”
  太上皇抗拒的大喊着,薛长瑜听到这句话,脸色阴霾,收敛了一切笑意,说:“那父亲呢?父亲怎么样?父亲可曾放过儿子?父亲不知罢?这一次,你险些害死了朕的瑾儿和孩子!这笔账,要怎么算?”
  太上皇惊慌的说:“不不不,我可是你的父亲啊,救命!!救命——”
  太上皇挣扎无果,还是喝了很多酒水,登时酒水起效,腹中一片剧痛。
  太上皇可不知道那是泻药,还以为是毒发了,疼痛难忍,冷汗涔涔,登时在地上打滚起来,大喊着:“不——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皇位是我的!是我的!我不想死啊——”
  薛长瑜眯着眼睛,看着在地上出洋相的太上皇,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来,扶着苏怀瑾,说:“瑾儿,咱们回去。”
  苏怀瑾点了点头,众人这才推出了太上皇的宫殿。
  苏怀瑾笑着说:“皇上,可解气了?”
  薛长瑜笑了一声,说:“还是瑾儿坏点子多,只是……这倒是便宜了他。”
  苏怀瑾摇头说:“皇上您想错了,太上皇生性多疑,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忌惮着,就算御医告诉他,他根本没中毒,皇上觉着,太上皇会相信么?”
  薛长瑜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苏怀瑾笑着说:“太上皇一定会觉得,御医和皇上是一伙儿的,不想给他医治罢了,这样一来,太上皇心病危矣,谁还能救得了他?”
  薛长瑜恍然大悟,看着苏怀瑾。
  苏怀瑾淡淡的说:“所以皇上根本不需要动手,这种人,也不值得皇上亲自动手……”
  【第154章】
  苏怀瑾说的,果然应验了。
  太上皇腹中绞痛,薛长瑜并没有阻止御医过去医治。
  但是御医到了宫中一看,太上皇根本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
  因为只是吃了泻药罢了,所以御医也看不出端倪,最多觉得太上皇吃坏了肚子,因此才会如此绞痛。
  太上皇听着御医的话,怎么可能相信,立刻大吼着:“奴才!!该死的奴才!!一定是薛长瑜让你们来愚弄我的!!你们这帮该死的奴才!!不……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御医吓坏了,听着太上皇口口声声大喊着新皇的名讳,吓得赶紧就跑了出去。
  这事儿自然会传到薛长瑜的耳朵里,和苏怀瑾所料的一丁点儿都不差。
  不止如此,太上皇又叫了其他御医过来医治,最后结论都一样,太上皇没有任何不妥,也没有中/毒迹象。
  太上皇就觉得是薛长瑜的诡计,不给自己医治,拖延自己的医治时机,心里疑神疑鬼,变得疯疯癫癫的。
  方迁奉命去看望了一次太上皇,回来禀报说:“回禀皇上,太上皇的情况……似乎不是太好,御医说,太上皇这些日子有些精神恍惚,而且总喊着有人要行刺自己……膳食也不好好用,水米不进,若是这样儿下去,恐怕……”
  薛长瑜这会子正在书房里看书,笑了一声,把奏章轻轻撂在案子上,说:“既然太上皇自己不用膳,也怨不得旁人,还能怎么办?朕不过是……尽一尽最后的孝心罢了。”
  方迁虽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他何等聪明,刘宏才的事情,大约知道一二,也不难猜得出来。
  毕竟新皇登基,心中不甘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大皇子薛玉珒还已经意外身亡,剩下的还能有谁?
  刘宏才不过是个草包,绝不会是主使,主使自然也就明了了。
  方迁说:“是,皇上,若没有其他吩咐,奴才……”
  他说到这里,薛长瑜突然笑了笑,看向方迁,说:“等等,方迁啊,朕之前与你说的,你可还记得?”
  方迁停下来,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薛长瑜,随即又垂下头去,说:“是,奴才记得。”
  薛长瑜轻笑一声,说:“朕说过,你的身份瞒不过朕,若是听朕的话,往后你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若是不听命,你也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方迁恭敬的说:“是,奴才知道。”
  薛长瑜点了点头,从旁边抽出一份奏章来,放在桌角上,抬了抬下巴,说:“你自己看看罢。”
  方迁恭敬的拿过来,展开来看,这一看,有些吃惊,说:“皇上……这是?”
  薛长瑜说:“方卿何等聪明,朕是要提拔你,你意下如何?”
  奏章的确是提拔的奏章,大宗正院宗人令举荐两厂厂公方迁,为大薛丞相!
  不止如此,下面还写清楚了方迁的身份,方迁为了暗地里调查刘宏才一案,所以一直隐晦身份,是皇上和大宗正院直接受命的,其实方迁并非阉人。
  如今刘宏才已经伏法认罪,所以方迁的身份也该当浮出水面,恢复正身。
  又因着方迁有功劳,所以大宗正院举荐方迁为丞相,建议皇上同时设立左相和右相两个职位。
  由三朝元老的苏正,担任左相,由方迁担任右相,共同辅佐皇上。
  方迁看过,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自己中了皇上的圈套,恭敬的说:“皇上,丞相一职,乃大薛的顶梁之职,奴才怕是……”
  薛长瑜打断了他的话头,笑着说:“方卿啊,你该改改口了,别总是唤自己为奴才,如今身份也要见光了,该当自称,臣……知道了么?”
  方迁只好说:“是,臣谨遵教诲。”
  薛长瑜笑着说:“方迁啊,你该感谢朕,朕给了你一个,能配得上咸平公主的身份……当然,别忘了回报朕,就是了。”
  至于怎么回报?
  自然是上次薛长瑜说的,架空苏正了。
  方迁迟疑了一下,说:“皇上厚爱,臣感激不尽,只是……皇上,皇后娘娘可知情了?”
  薛长瑜终于收敛了笑眯眯的表情,淡淡的说:“朕会告诉她,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方迁也没再说什么,拱手道:“臣明白。”
  薛长瑜点点头,说:“行了,你下去罢,该用午膳了,朕要回去陪着皇后。”
  方迁恭敬的行礼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薛长瑜眯了眯眼睛,盯着那奏章,最后提起笔来,在举荐方迁的奏章上,批了两个字……
  ——廷议。
  薛长瑜批完,把笔扔在一边,站起身来,就出了书房,朝着寝宫而去,准备陪着苏怀瑾一起用膳。
  如今已经出了月子,苏怀瑾终于能随意走动,自然要经常出来转转,今儿个天气不错,苏怀瑾就在花园里走了走。
  绿衣看了看时辰,说:“娘娘,用膳时间快到了,奴婢扶您回去罢,一会儿皇上回来,找不到娘娘了。”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走罢。”
  她这么说着,跟着往回走,结果没走两步,就看到了熟人。
  正是刑国使团中的那个才女田敏竹,田敏兰在宴席上出丑,被带走之后,只剩下了田敏竹。
  不知田敏竹今日怎么进宫来了,这会子也在花园里。
  田敏竹今日其实是跟着使团进宫的,刑国太子一直想要把田敏竹送给薛长瑜,但是薛长瑜十分冷淡。
  今日田敏竹本要借机会面圣的,但是被薛长瑜拒绝了,因此根本没有见到皇上。
  虽然田敏竹没有见到皇上,不过却留在了宫里,迟迟没有离开,也不知在等什么,此时站在角落里,抻着脖子,左右寻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苏怀瑾有些狐疑,稍微慢走了两步,结果就看到那面儿吕彦手里拿着奏章,从远处走过来。
  田敏竹见到吕彦,登时一个窜步,快速跑过去,喊着:“等一等!”
  吕彦没想到有人站在角落里,突然窜了出来,他下意识的停了一下脚步,但是看清是谁之后,蹙了蹙眉,想要立刻往前走。
  田敏竹却紧追不舍,说:“等一等!等一等,别走!你……你还在怨我么?别走!”
  苏怀瑾本没想探究田敏竹,但是田敏竹突然拦住吕彦的去路,而且还说的这么“暧昧”,苏怀瑾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绿衣见皇后娘娘的眼睛陡然亮了,心说不好,皇上回去之后,肯定找不到人了……
  果然,苏怀瑾立刻停住了脚步,还蹑手蹑脚的躲在假山后面,暗暗的往那面看。
  田敏竹拦住吕彦的去路,吕彦只是冷淡的说:“刑国使臣认错人了罢?”
  田敏竹立刻期期艾艾的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认错人!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是被逼迫的,不是自愿的呀!求求你,不要怨恨我了,我……”
  吕彦不耐烦的打断了田敏竹的话,说:“看来刑国使臣果然认错人了,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吕某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不要走!”
  田敏竹突然伸手拉住了吕彦的袖子,竟然还一头扎过来,直接搂住了吕彦的腰。
  绿衣吓得差点喊出来,苏怀瑾赶紧示意她噤声,绿衣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还是一脸嫌弃,觉得这田敏竹也太不检点了,刑国一直有意把她献给皇上,田敏竹竟然还主动去抱一个男子,这也太……
  若是叫人看见了,不知怎般鸡飞狗跳呢。
  绿衣这么想着,没成想就有人走过来了,竟然就是皇上本尊!
  皇上与祁老九一边走一边说话,往这边走过来。
  吕彦听到脚步声,连忙推了一下,把田敏竹推开。
  吕彦早些年因着身世的缘故,受了些伤,伤了手臂,虽然不能再习武,但是力气总还是有的,田敏竹被他一推,直接推开,差点踉跄几步就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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