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作死——长生千叶
时间:2018-06-23 08:46:25

  祁老九一听下棋,当即欢喜的厉害,把什么都给忘了,一打叠的说:“好好好!走,这面走。”
  薛长瑜则是刚爬出这个醋缸,又掉进那个醋缸,好不容易吕彦才走了,祁老九又老捣乱,还要下什么棋?
  如今已经是下午了,若是再下棋,恐怕一晚上就要交代了,薛长瑜怎么可能让苏怀瑾和祁老九独处那么长时间?
  于是薛长瑜装出一副很得趣儿的模样,说:“下棋?正好本王也是闲得慌,想在旁边观棋,不知两位可会介怀?”
  祁老九大大咧咧,说:“怎么会?难得王爷也有雅兴,那一并子来罢。”
  苏怀瑾则是眼皮一跳,薛长瑜要观棋?
  真不是苏怀瑾看薛长瑜不起,堂堂燕亲王,当今四皇子薛长瑜,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样貌也是俊美无俦,不知迷倒多少姑娘,只是……
  燕王的棋艺,也算是拔了头筹。
  并非是魁首的头筹,而是烂的不可一世的头筹……
  【第78章】
  众人进了营帐,准备下棋,薛长瑜又开始瞎搅和,说:“九爷,小王一时技痒难耐,要不这么着,先让小王与瑾儿下一盘子?”
  祁老九不疑有他,还兴奋的说:“好啊!我祁老九来京城这么久了,还未见识过王爷的棋艺,如今有幸,能鉴赏一番,那真是太好了!”
  苏怀瑾眼皮又是一跳,燕王有棋艺这二字可言么?
  并非薛长瑜不会下棋,薛长瑜的确是会下棋的,毕竟燕亲王琴棋书画都学过,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丹青,而且琴艺惊人,只不过唯独这个棋,是会下,但是下不好。
  主要还是因着薛长瑜的秉性,薛长瑜的秉性暴躁易怒,而且十分焦躁,下棋这事儿,不能急,也不能躁,薛长瑜是坏了兵家大忌,自然下不好棋。
  祁老九根本不知这些,坐下来准备看棋,还兴致勃勃的。
  苏怀瑾也坐下来,让薛长瑜执黑先行。
  薛长瑜中指食指捏着棋子,黑色的棋子轻轻蹭着自己的下巴,那动作看起来俊美又迷人,就算是祁老九看来,也是高深莫测,不愧是燕王!
  然而薛长瑜很久没下过棋了,本来就不喜欢这东西,如今手更生疏,险些忘了怎么下。
  结果“嘎达”一声,苏怀瑾眼皮一跳,薛长瑜直接把第一个黑子,落在了天元之上,也就是棋盘的肚脐眼儿上。
  祁老九也懵了,随即连连拍手,说:“王爷果然是高人,我听说有这么一个流派,下棋专门先占天元,这若非大师范,绝对走不出这样的棋。”
  毕竟下棋有句土话,金角银边土肚皮,占角和占边都容易把地方围起,造成攻势,而天元位居中央,要多出很多的棋子,才能将地方困起,搞不好还会被反将一军。
  祁老九拍手称赞,薛长瑜则是额头微微出汗,硬着头皮继续下。
  苏怀瑾无奈的看了一眼薛长瑜,也开始落子下棋。
  因为苏怀瑾对阵薛长瑜,那是绰绰有余,说句大话,闭着眼睛下都可以,因此苏怀瑾就趁着薛长瑜愁眉苦脸的时候,旁敲侧击着祁老九。
  苏怀瑾看似聊天的说:“九爷,您是怎么认识吕先生的?”
  祁老九笑着说:“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是落魄的紧。”
  祁老九被诬陷之后,家破人亡,到处流离失所,什么苦都吃过。
  那日里下着暴雨,祁老九冲进一间破庙避雨,哪知道就看到这样一幕,好几个乞丐围着一个年轻人,拳打脚踢,劈头盖脸的怒骂,警告年轻人不要在他们地盘儿抢生意等等。
  不必说了,那被殴打的年轻人,自然就是吕彦了。
  吕彦一身落魄,浑身是血,已经头破血流,连是人是鬼都看不出来了。
  祁老九笑着说:“我就是一个暴脾气儿,压根看不过这种事情,就上去把那些乞丐给打跑了。”
  祁老九救了吕彦,不过那时候的吕彦可不像如今这么文质彬彬,这么好说话。
  吕彦落魄得很,而且拒人千里之位,说话也冷冰冰的,让祁老九别多管闲事,很快就冒着大雨,走出了破庙,祁老九放心不下,当即追出去,又被吕彦骂了一顿。
  祁老九也是倔,一股子牛脾气,吕彦不让他管,他就一定要管,当即给吕彦包扎了伤口。
  只不过吕彦还是走了,没给祁老九一个好脸色。
  祁老九回忆起来,又笑了一声,似乎还觉得十分有趣儿,说:“哎,当时吕彦那一张臭脸啊,看的我真想揍他,帮了他,非但不感激,还一脸冷嘲热讽。”
  后来祁老九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逃亡在外,温饱还是问题,哪知道却惹上了大祸。
  那之后祁老九就被一伙人给堵住了,原来是那些被打的乞丐记仇,纠结了一伙人来教训祁老九。
  因为那些人多,祁老九伤的不轻,他们手上还有刀子,祁老九的肚子被开了一刀,还以为自己就要那样死了。
  不过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祁老九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吕彦,吕彦会医术,及时止血,还给他缝合了伤口,保住了祁老九一命。
  祁老九说:“吕彦他说自是个江湖游医,他的医术的确不错,因着他没地方去,而且也不会打架,总是被人欺负,我们俩就结伴,后来建了水寨。”
  苏怀瑾听着,有些走神。
  薛长瑜则是一面纠结怎么下棋,已经很累很累了,累得满头大汗,结果一面还要支着耳朵听苏怀瑾和祁老九聊天。
  一口一口都是吕彦,薛长瑜顿时又误会了,心里酸的恨不得拿棋子磨牙……
  这么一盘棋,可谓是实力悬殊,苏怀瑾堪称大杀四方,很快杀的薛长瑜丢盔卸甲,恨不得连裤子都被缴获了,没有半个时辰,棋盘上黑子已经稀稀疏疏,看起来可怜儿极了。
  祁老九看的诧异不已,眼皮狂跳,不知是不是王爷为了博得佳人一笑,故意让着苏姑娘?
  苏怀瑾则是笑眯眯的说:“王爷,还是弃子投降罢。”
  薛长瑜其实早就想投降了,只不过一投降,时辰还早,那两个人是不是又要来一盘?这样自己还不醋死?
  因此薛长瑜顶着压力,装作一副硬汉的模样,笑着说:“做事儿须得有始有终,就算这盘棋下得再不利,小王也想下到最后。”
  祁老九压根儿不知道薛长瑜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听他这么说,当即拍手说:“王爷说的是!说的是!祁老九受教了!”
  苏怀瑾:“……”
  苏怀瑾眼皮狂跳,薛长瑜的棋风就跟他人一模一样——死缠烂打!
  最后下的苏怀瑾竟然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把薛长瑜一杀到底,终结了一盘,实在累得不行,摆手说:“时辰不早了,怀瑾先回帐歇息了。”
  薛长瑜连忙站起来,笑着说:“我送你。”
  薛长瑜将苏怀瑾送到帐子门口,还吩咐侍女们弄了沐浴的热汤,嘱咐说:“你今儿不舒服,就早些歇息。”
  苏怀瑾点点头,说:“多谢王爷关心,怀瑾这就告退了。”
  薛长瑜笑着说:“是了,那我也回去了,若是半夜不舒服,只管遣人去唤我。”
  苏怀瑾无奈的说:“王爷又不是御医,唤您做什么?”
  薛长瑜说:“我总能端茶递水,多少帮衬一些。”
  苏怀瑾更是无奈了,端茶递水?那不是抢了绿衣和苏辰苏午的活计?
  两人告辞之后,苏怀瑾就回了营帐,绿衣伺候苏怀瑾沐浴更衣,准备一会子就寝,明日还要迎接圣驾,然后开始正式冬狩。
  苏怀瑾躺在榻上,就让绿衣下去歇息了,外面那么多人士兵守夜,也不需要绿衣上夜。
  苏怀瑾却睡不着,毕竟她很介怀吕彦和云安郡主的事情,还有冯北被陷害的事情,套了半天话,祁老九也不知道什么。
  苏怀瑾坐立不安,连忙翻身而起,想了想,若是催动耳聪目明的加成,去暗自观察云安郡主,不知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苏怀瑾这么一想,就觉得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办法了,毕竟自己的系统加持别人都看不到,也不会被发现。
  苏怀瑾连忙坐正,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红玉镯,她已经完成了大故七重,红玉镯似乎比以前更加鲜艳夺目。
  轻轻抚摸着红玉镯,苏怀瑾心里默默的想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就这一瞬间“叮——”一声,系统果然响了起来。
  【系统:耳聪三重,生效】
  【系统:目明三重,生效】
  真的全都生效了,随即耳边是“哗啦——”的水声,苏怀瑾睁开眼睛,顿时“嗬——!!”的一嗓子,差点吓得背过气儿去。
  不是苏怀瑾不够镇定,也不是苏怀瑾一惊一乍,而是眼前的光景,实在太令苏怀瑾受惊了。
  这里压根儿不是云安郡主的营帐,眼前雾气蒙蒙,热腾腾的雾气慢悠悠的飘散着,四周一片旖旎,有人坐在宽大的浴桶里,他张开双臂,搭在浴桶的边缘,正仰着头,似乎在享受热汤的舒适。
  薛长瑜!
  苏怀瑾吓得不轻,她抽了一下冷气,坐在浴桶里的薛长瑜突然眯了眯眼睛,身上的肌肉登时绷紧,猛地向四周看了看。
  苏怀瑾又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还以为要被薛长瑜发现了。
  只不过苏怀瑾并没有真正的来到薛长瑜的营帐中,自然不可能被薛长瑜发现。
  薛长瑜警戒的往四周看了看,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人,连个鬼影儿也没有。
  薛长瑜无奈的摇摇头,似乎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伸手将自己散下来的黑发撩起来,打湿之后全都被在脑后,瞬间薛长瑜俊美深邃的五官,顿时袒露无疑,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
  苏怀瑾连忙闭起眼睛,心说红玉镯到底靠不靠谱,自己要看的是云安郡主,又不是薛长瑜,为何又让自己看薛长瑜沐浴?
  【第79章】
  苏怀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已经是自己的帐子,目明和耳聪的加成已经失效。
  苏怀瑾现在是心有余悸,毕竟已经是第二次看不该看的东西了。
  她稍微冷静了一会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玉镯,轻轻抚摸了一下,说:“这次应该不会出错罢?”
  苏怀瑾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就听到“吱呀——”一声,耳聪和目明又生效了……
  真的是云安郡主,苏怀瑾看的清清楚楚,云安郡主从榻上起身,这么夜了,似乎也没有要就寝的意思,反而披上了衣裳,又加了一件披风,然后掀开帐帘子走了出去。
  苏怀瑾有些狐疑,不知她要干什么去。
  虽然苏怀瑾并不能“身临其境”,但是视线仍然能跟随着云安郡主。
  云安郡主走出帐子,并没有唤人来伺候,只是站在帐子门口,抬起头来,似乎在看天上的星辰,只可惜今儿个是阴天,天空上什么也没有,连月亮都看不见,阴沉沉的一片,似乎要飘雪片子一般。
  云安郡主就站在那里良久,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仿佛已经入定。
  苏怀瑾更是狐疑,只可惜她虽然有耳聪和目明,但是并不能窥伺别人的想法,因此实在不知云安郡主到底在发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郡主”一声。
  云安郡主连忙回神,侧头一看,原来是冯北。
  冯北一身戎装,腰佩宝剑,一只手搭在佩剑之上,快速的从远处走过来,说:“郡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云安郡主看到冯北,下意识的眼神有些闪烁,随即才说:“并没什么,只是云安从未来过猎场,因此一时有些睡不着,出来散一散罢了。”
  冯北是城门领,这次冬狩也会参加,而且还负责带一支队伍,保护猎场的安全。
  冯北说:“郡主,天色已经晚了,夜里风大,还请郡主回营帐歇息罢。”
  云安郡主笑了笑,说:“是了,那云安这就去歇息了。”
  冯北帮她把帐帘子打起来,恭敬的说:“郡主,请。”
  云安郡主准备往里走,不过回头看了一眼冯北,冯北正恭敬的为她打起帐帘子,看到云安郡主顿住,就说:“郡主可是有什么其他吩咐?”
  云安郡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冯北,随即进入了帐子,冯北恭敬的放下帐帘子,站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任何吩咐,这才转身离开。
  云安郡主回到帐子之后,也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坐在榻边上发呆,一直默默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复杂忧愁,似乎在思虑很多的事情……
  苏怀瑾看了一阵子,实在有些坚持不住,毕竟云安郡主只是发呆,于是就收回了耳聪和目明的加成,准备歇息了。
  明日还要迎接圣驾,必然从早上忙到晚上,需要起个大早。
  苏怀瑾吹灭了烛火,躺在榻上,因着赶了一天的路,很快就睡着了,陷入沉沉的梦境。
  “瑾儿……”
  苏怀瑾做了一个梦,她竟然梦到了薛长瑜,梦到那时候,薛长瑜刚刚登基为帝。
  薛长瑜一身龙袍,满面微笑,将苏怀瑾轻轻揽在怀里,柔声说:“朕会用天下最好的木头做成殿门,用天下最美的玉石雕刻床榻,用天下最亮的夜明珠点缀飞罩,用天下所有的金子铸成这座金牢笼……朕的牢笼里,只有你这只小凤凰,瑾儿觉得如何?”
  苏怀瑾睡得并不安稳,前半夜梦到了薛长瑜的“甜言蜜语”,而后半夜,也不知怎么的,竟然直接梦到了目明的两次失误……
  也就是薛长瑜沐浴的场景。
  苏怀瑾吓得不轻,感觉自己一头冷汗。
  薛长瑜坐在宽大的浴桶之中,小麦色的皮肤蒙着一层迷离的水汽,更添一层温柔的俊美。
  就在这个时候,薛长瑜突然转过头来,目视着她,声音沙哑的说:“瑾儿,是你在那里么?”
  苏怀瑾猛的就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天色才灰蒙蒙,还没有完全大亮,绿衣都还没有过来伺候,外面只有守夜的士兵值岗,其他人还为早起。
  苏怀瑾已经睡不下去了,怕又做“噩梦”,只好自行起来洗漱,等绿衣来的时候,震惊的不行,说:“小姐,您……您怎么起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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