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
萧宸逸坐下,不去理会莫管家的不悦,说,“这次那头的人来得匆忙,怕有所动静。”
“把你按在长丰县,可是想得周到啊。”莫亦然说。
萧宸逸颔首示是,“长丰县是四通八达的交集点。”
“想想,宸逸,做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是不能清闲,你瞧瞧我,虽然只是状元府的管家,但落得轻松,不用胡思乱想。”莫亦然轻笑感叹道!
萧宸逸仔细的端详了眼前的搭档,怎么话语竟如此含着忧愁呢。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不觉得我说得对吗?”莫亦然说。
“他要为了整个苍生,不得不花多心思啊。”萧宸逸回道。
“密旨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去边疆吗?”莫亦然说。
萧宸逸转身没有去看莫亦然,双手在身后相搭着,抬头,略有深思。
莫亦然等了很久,才听到萧宸逸那深沉的声音,“早点去休息吧。”
莫亦然看了看外头的夜色,的确太晚了,深夜寒露,莫名的都感受到一阵阵颤抖。
第二日早,萧府的管家李叔早早就过来状元府,有事情来向萧宸逸汇报。
自从当今圣上赐了这么一个府邸给萧宸逸,萧宸逸就从萧府里搬了出来。
而萧府,状元府,姜府,这三府就成了三角点,状元府就是中间的点。
萧宸逸这时都没有了昨晚的疲惫面容,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傲然,衣着一身深紫色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侧身佩带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佩玉,这块玉跟了他很多年了,越带越是好看;发髻上梳理整齐,插着一支玉制发簪;身段高而修长,健硕有力,看着这模样,功夫该是了得,要不然就不会考上了武状元。
“李叔,你这么早到我这里,可是我父亲有什么事情?”萧宸逸让李叔落座问道。
“二公子,老爷要我过来,是想叫你回府去,商讨成亲之事。”李叔笑笑说。
“前些日子不是都说好了吗?就让两位大人做主即可啊。”萧宸逸淡淡说道。
“二公子,这是人生大事,岂可简单处理啊?”李叔是看着萧宸逸长大的长辈,知道他的处事态度。
“李叔,这样吧,你先回府去,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就过去找父亲他们。”萧宸逸说道。
李叔站起了身,笑道,“二公子,你可是有段时间没回府里了,老夫人和大公子她们可是念叨着你的。”
萧宸逸淡淡道,“李叔,我知道了。”
李叔走出了会堂,萧宸逸轻叹了一声。
的确,是有些日子没回萧府了,就是上次跟姜县令见面,还是父亲来这里跟他会合一起去找姜县令的啊。
不知为甚,萧府的大门都有段时间不想踏入。
萧宸逸的大哥萧宸泽不方便出门,小时候兄弟俩感情很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何人越来越长大,感情就会随风冲淡,但亲人间的感情本该是不易的啊。
萧宸泽已是成家立业了,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
“宸逸,宸逸?”莫亦然的叫喊打断了萧宸逸的回忆,“宸逸,你这是怎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萧宸逸摇摇头,“对了,我晌午后就回我父亲那边去,我们这就去看看昨日那位送我的宝马吧。”
莫亦然笑了说,“刚才后院就有人来报了,说马夫见了那匹马的马身怎么就变了颜色了,吓得他瞠目结舌了,以为是他把你的马喂坏了。”
“既有如此之事?”萧宸逸都不是很相信,“走,去后院看看。”
昨晚他看到的是黑色,去瞧瞧到底是变成了什么颜色了。
第17章 第17场(修)
黑色的马难道就真的会变成别的颜色了?
莫亦然说,“那位贵人送的东西当然是宝物的。”
萧宸逸点了点头,“昨晚可是听了他一番介绍,很是稀奇的。”
莫亦然看着他,很想听听那人说了什么。
“你这么好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莫亦然哼了一声,太让人扫兴。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后院。
马圈那儿,围了些人。
有人看到萧宸逸和莫亦然走过来,急忙回身给他们俩行了礼,“大人,莫管家。”
萧宸逸问道,“怎么回事?”
马夫连通被抓去坐牢了,这里就剩下一位名叫罗高的马夫。
罗高比连通小,见识就没那么广。
“大人,我也不知怎么说好?”罗高支支吾吾,他都给吓得魂都要没了。
萧宸逸跟莫亦然走到马圈那,那匹马很是安静的站在圈子里,不理睬围观的人儿,只顾着自己吃着青草。
萧宸逸一瞄,很是惊讶,“亦然,这马真的很稀奇啊。”
“怎么了?真的不一样?”莫亦然问。
围着的人看着主人来了,就行礼打招呼后各自散去,但还是小声的议论着:
“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马啊?”
“汗血马有听过,还真没看过这样的啊。”
议论声渐渐远去。
“明明昨晚看到的是黑色的,怎么现在变成棕色了呢?”萧宸逸沉思着。
马夫去给涂上色彩啊?给一百个胆都不敢。
不会是黑夜和白天之别?萧宸逸觉得自己的视力五点零。
“宸逸,真的变了?”
萧宸逸点了点头。
罗高走近来,“大人,我天还没亮就起来给这马洗刷,给它喂好草,可是,边刷马身的时候,就觉得它的颜色在变化,刚开始我还不觉得,毕竟天不亮,到了能看清楚了,还真的是如此啊,大人,我真的没做其他啥的啊。”
萧宸逸摆了摆手,“罗高,你下去好好给马配料吧。”
罗高行礼告退,“是,大人。”
这时,萧宸逸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在他耳边绕着,“主人,不要害怕,我这是因为跟了您才会有所变化,以后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的,见怪不怪。”
萧宸逸左瞧瞧右瞧瞧,问了莫亦然,“亦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莫亦然摇摇头,“这儿就剩下你我,没有谁了啊。”
萧宸逸不再说什么,他看了看马圈里的马儿,这会儿,马儿的乌黑眼睛也投视到他这儿来,萧宸逸感觉到这马的双眼会笑。
他都觉得自己不对劲了,头脑一阵热,刚才说话的是这匹马?
贵人送的马竟有如此神奇。
“主人,不要再想了,就是我在跟你说话,旁人是听不到的;主人,我是来自晋江系统的,以后会跟着你上战场打仗,助你胜战,我就会多一份能量,彼此都有所好处的。”
萧宸逸没有回答,他怕回答了,莫亦然会觉得他不正常了。
“主人,你先好好去成亲,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要去打敌人了。”宝马说完,就低头吃草了。
萧宸逸还没回过神来,莫亦然拉了拉他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自从昨晚回来,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
眼前的萧大人,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表情出现的啊!
就算遇到多大的事情,他都能迎刃而上,不会叹一口气,不会皱一下眉头。就算你多用心去问,他不想回答的,怎么敲也敲不出一字半语。
而这时,面对这变颜色的马,竟成了这样。
萧宸逸回道,“你不明白的。”
“不明白,就跟我说明白,让我更明白些。”莫亦然大声吼道。
“我都自己不明白,怎么跟你说明白啊。”萧宸逸淡淡回道。
“你,你。。。。”莫亦然不想说他了。
这马会说话,也只能萧宸逸自己一人承受着,他跟谁说谁都无法相信的啊。
竟然还知道他要成亲了,要上战场了,什么都躲不过那匹悠闲自在吃草的棕马了。
“依然,我们回去吧。”萧宸逸说完,就自顾自走出了后院。
莫亦然有点莫名其妙,萧宸逸都没回答他这马怎么会变颜色呢?或许萧大人自己都不知道缘故呢。
这会儿,那匹马抬前脚,“咴咴咴”叫着。
“连马都要欺负我。”莫亦然挥了挥衣袖,气不平的跑去找萧宸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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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逸回萧府,自己一人。
说是商量终身大事,说到底还是爹娘做主。
他是有抱负的男人。
这成亲之事就该怎么走流程就怎么走,不用繁琐啰嗦。
那位小姑娘,他是很久没见到了,说的好听点,曾经青梅竹马,曾经哥哥妹妹相称。
记得以前,他喜欢叫她小七儿,跟她的爹娘一样叫着她。
她软萌萌的跟他说话,“萧哥哥,萧哥哥,我跟你说个事啊。”然后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到最后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时间这么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
以前那个可爱的小七儿竟然当了长丰县的捕头,还挺有气势的模样,听莫亦然所说,她有当担,有魄力,更有机智了。
意思就是整个人都变了样。
不知到底是好还是坏?
娶回府,能稳定住吧?
可是,不知她答不答应愿不愿意呢?守活寡,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喜欢这样的。
说句没底的话,在战场上,都不长眼睛,谁死谁活这结果无法猜测,白刀进红刀出这惨事可是不计其数啊。
大康王朝,本是稳固江山,可是有些人就是吃饱喝饱撑着了,就要找点擦边勾火的事做,平民百姓受苦受累他们都不考虑,为了自个的利益,铤而走险。
他成了武状元,搁了一年没出门,也是该大展拳头的时候了。
那位贵人跟他私谈了两次,这一次还专门到临城来跟他聊聊,算是微服巡防吧。
只有搭档莫亦然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就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告知。
有些人,有些事,不要知道得太多,因为知道的太多没有什么好处,有时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能轻松自在的生活就多享受这种时光,自寻烦恼又何必呢?
第18章 第18场
一切按流程走,萧宸逸见了萧卫国和孟氏落下此话就没再说什么了。
孟氏要他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才走,萧宸逸冷冷的回绝。
萧卫国摇摇头,看着走开的萧宸逸的背影,感到无奈。
“老爷,你说逸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孟氏忍不住叹息道。
萧卫国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也是不知道为何小儿子就变成这模样,或许从来就是这一副冷面孔面对他们的吧。
可是,如今是来商量亲事的,怎么就不笑一个呢。
“老爷,我真的怀疑这儿子不是我生的了。”孟氏再次感叹。
“夫人,你这话还说的出口,别乱想了,逸儿从来就如此,见他笑一个比登天还难。”萧卫国道。
“老爷,我们挑个日子,跟姜家聚聚讨论一下,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吧。”孟氏笑笑说。
萧卫国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急着把小七儿接过来。”
“小七儿我也是许久没见过面了。”孟氏说。
一番折腾,好像就好几年小七儿就不来萧府找她,不来萧府找逸儿了。
“小七儿忙啊,你以为她当捕头容易啊。”萧卫国说。
“我知道,我知道,她现在都不知变成什么样了?”孟氏道。
“她当然比以前更好看了,你会更加喜欢的,做你的儿媳妇,你开心。”
“老爷就是知道我心思。”
萧家夫妇坐在云霞亭处喝着自己泡的茶,没有下人在旁,清闲自在。
大儿子萧宸泽娶了妻,一名婀娜多姿温文尔雅的女子,叫华清雪,萧宸泽很是喜欢,就像掌中宝呵护着,萧卫国和孟氏倍感欣慰,毕竟自己的大儿子身有残缺,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三生有幸;虽然萧家有钱也算有点势,但有缺陷的男人还是不敢怎么想要的,如果想要的可能看上的不是萧宸泽,看上的该是萧家的钱;华清雪跟萧宸泽两人相亲相爱,这是多么难得的感情啊。
“老爷,你说,泽儿跟清雪两人如此腻歪,旁若无人的亲近,看着也是不好吧?”孟氏有点看不过去。
“夫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你这做娘的就遮只眼闭只眼就行了。”萧卫国见识广,不与她一般。
“老爷,你就这么顺着儿子儿媳吧。”
萧卫国喝了口清茶,笑了笑,“孩子这样,其实我们也可以如此啊。”
孟氏刚抿着茶水,听了他这么一句话,不由呛了一口,“老爷,你怎可说这话,我都为你脸红了。”
萧卫国走过去,给孟氏顺了顺后背,“这地方又没旁人,害什么羞啊。”
孟氏不想跟这个男人说话了。
老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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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昭被迫纳了个妾,叫张柔心,比姜安昭少了好几岁。
姜小七很是不给面子的说了姜安昭,“姜县令这样是老牛吃嫩草。”
姜安昭不敢回话,任由宝贝女儿说。
这个年代,纳妾不是什么大的喜事,就随便的把女子抬回家就行了,不像娶正妻那样隆重喜庆。
何况姜安昭本来就不想娶的,要不是母上大人施加压力,他真的可不去走这一道不讨好的路。
姜小七后来有去熹园那坐了会儿,竟事已成局,还能说什么啊,要是祖母也跟她急火攻上,那就更是自讨无趣了。
做了姜家几年的女儿,她还是看得出来姜老爹对秦老娘一片真心一片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