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手握姜家大权的祖母柳氏,也算是一个开明些的女人,怨只怨姜家没有男孙继承,所以才出这么一狗血的招数罢了。
姜安昭纳妾提前进行,因为姜小七在一个多月后就要成亲了,当然父女俩可不能同时办喜事吧,给外人看了还真是羞羞脸。
姜小七把成亲之事都让娘亲去处理,这样事情多了娘亲就不会想多了。她继续在衙门里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查案办案,伸张正义。
“姜班头,想不到你都要成家立业了,”张维白笑嘻嘻的对姜小七说,“还是当今状元郎,你可是要当状元夫人了啊。”
姜小七这会儿跟张维白刘正来还有张佑平四人热火朝天的刷着火锅。
就在衙门的休息室里。
木桌上摆着很多菜,牛肉,猪肉,大白菜,红萝卜白萝卜,牛腩猪肚等等,还有两壶大白酒。
姜小七很喜欢这种气氛,尽情的吃,尽情的喝,尽情的说,尽情的笑。
四十岁的张佑平竟然也能融入到这种氛围里去。
一点不好的就是,他时不时来一句这肠子怎么?这血红块怎么?很是煞风景。
仵作就是现代的法医,职业所在,词语专业,可是在大吃大喝这里就少说话多吃菜就好。
姜小七给几位碰了碰酒杯,“喝酒,干杯。”
别以为她醉,她可不醉,她的酒量比眼前的三个大男人还要好一倍。
古代刷火锅,可不能跟现代比,现代电量一到,咕咕噜噜的热气腾腾;现在只能加碳扇风,等火候足了才行,而这份小活就是刘正来干着。
这几人属他最小。
“正来,你速度真快,竟然把姜府最可爱的兰儿给追到手了。”姜小七笑眯眯的说。
不知是给火炉的热气撒到的,还是因姜小七这话隔到的,刘正来此刻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姜班头,你就不要说我了啦,说说你跟萧状元的事儿吧。”刘正来边扇着风边说道。
“我跟他有什么说的,好几年没见了,都不知长啥样了。”姜小七吃着刷好的牛肉片,沾了点酱料,很是美味。
张佑平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因为他一要开口,大家见势就摆了摆了手,让他不说话,把菜放到他面前,“张叔,你要吃什么就指指,我给你拿来。”
张佑平懒得解释,他们谈他们的心事,我喝我的酒吃我想吃的菜。
“听说萧状元长得很帅的。”刘正来说。
姜小七眯了眯眼,他长得帅?记得那时的确很帅,还冷脸。
张维白道,“小七,你到时嫁到萧府,还来衙门做事么?”
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姜小七做他们的头儿,喜欢;如果嫁出去了,婆家有可能不让工作,何况萧家是有钱人家,该是不会让自己媳妇出来抛头露面的吧。
“大伙们都放心,我姜小七还是回来做捕头的,姜县令还需要我的呢。”姜小七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正来直呼道,“那就好,那就好。”
张维白敲了敲刘正来的脑门,“你这小子,竟然比我先有老婆,真是欠揍。”
刘正来躲远,“张哥,这也不能怨我啊,你都不行动,总窝在衙门里,能看上谁?谁能看上你啊?”
穆兰能看上他,是因为他去姜府走动了很多次,才有缘碰上面,一回生二回熟,就这样搭上线了;而且,姜班头的娘亲还同意穆兰跟他一起呢,刘正来想想都要偷着乐。
“怎么?在我面前显摆了?”张维白又要敲他脑门。
“张哥,你总要欺负我?姜班头,你要为我作证啊。”刘正来放在扇子,佯装可怜样看着姜小七。
姜小七笑笑说,“正来,自己刷点肉吃吧,不管张哥了,我们得让着单身狗。”
张维白一听,更是无语,“小七,你这什么话啊?你说的可不止得罪我一人哦。”张维白抬了抬下巴,对面的张佑平视而不见,闻而不听。
张佑平,四十岁,单身,看着这情形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总是摸尸体的,没人敢跟他一起生活。
他捞得清闲,没有他人的那种上有老下有小的负担。
反正有几个钱傍身就好,有份工打发日子不错了。
还有跟眼前这三个小子,吃吃喝喝,逍遥自在呢。
“张叔,不好意思哦。”姜小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张佑平摇摇头,张口说,“吃肉吧,今天这些菜比往前更美味。”
这天气,刷火锅有点热;姜小七组织这一次聚餐,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的。
以前有什么庆祝就到馆子的包厢搞一桌,敞开胸怀的吃。
如果在大冬天来一场,那才是淋漓尽致,畅快尽欢。
一瞧,几人都汗流浃背了。
姜小七笑笑道,“这菜可是无污染无添加剂的,当然好美味了。”
“这些肉我可是在喜乐街的街口处那个老刘猪档买的,他家卖的肉最好了,比较有良心。”因为有些昧着良心的给猪肉牛肉什么注水加料,一切就不一样了。
姜小七点点头,“我们不仅要办好案干好活,还要吃好喝好睡好,身体倍儿棒。”
第19章 第19场(修)
姜小七点点头,“我们不仅要办好案干好活,还要吃好喝好睡好,身体倍儿棒。”
“小七这话说得很对啊。”张佑平竖了竖大拇指说,“劳逸结合,做什么才有干劲呢。”
“张叔,你做了这行业几十年,曾心累过吗?”姜小七抿了口酒问道。
张佑平放下酒杯,“说不心累那是骗人的,摸着冷冷的尸体,自己的心就开始寒了;更寒的是面对一些本来及时点就能救过来的却失去机会的死者,有些无法接受!”
有些后果能解救,有些后果不能勉强,人总要面对一些矛盾和问题,甚至无法释怀!
姜小七叹息道,“我很明白张叔这种心情。”
刘正来加了些菜到砂锅里,炭火烧得哔哔响。
张维白给刘正来倒了小杯酒,“正来小子,喝口酒呗。”
刘正来摇摇头,“张哥,我真的不能喝酒,等一下见了穆兰她就要说我了。”
张维白一听这话,狠狠瞪了刘正来一眼,“还没娶过门,就开始怕人家了,这哪像男人汉大丈夫啊。”
姜小七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张哥,你这话不对,这那里是怕女人啊,只不过是相互尊重罢了。”
张维白闭口不说了。
面对眼前这即将有家的两人,张维白觉得自己很是凄凉,都要二十了,竟然没人看上,自己长得挺好的啊,在这帮爷们里他可是数一数二的帅啊,家里父母健全,砖屋三间,手头上也有些零碎积蓄,娶个娘子是绰绰有余的啊。
只能怨缘分未到了。
姜小七刷了几片肉,大口大口的吃。
自己配制的酱料啊,够味。
张佑平对姜小七说:“小七,这萧大人我曾见过,可是一表人材,他日呢定了不得啊。”
张维白笑说,“张叔,这话都不用你说出来,萧大人能得中武状元,当然有他能耐,何况是小七的夫君,绝不会错眼的。”
姜小七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而已。
“萧家是长丰县里的大户人家,姜班头嫁过去不知该如何应付呢?”刘正来吃着肉边说。
“我就按平常对人方式面对呗,还能虚情假意带面具去对他们啊?”姜小七说。
张佑平比较年长的人看得透,“小七说的对,嫁为人妻嫁为人媳,变得是环境,但小七的初心可不变,而且小七从来对他人是真心真意,这份心思走到那都不会让人说什么的。”
其他两位男同事听了张佑平的话,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姜小七羞羞答答的模样很是难得一见,“各位,来,干一杯呗!”
四个杯子相碰,豪爽接地气!
过后,姜小七问了刘正来,“对了,正来,上次抓的那个马六呢?不会真的关在大牢里吧?”
那时,姜小七只是想吓唬吓唬马六而已。
“那小子忽悠人可是厉害的很,审讯了一会儿,他都能把问题化解了,真是可惜,好好青年竟不走正道。”刘正来说。
“那小子见风使舵这招用得挺顺手的。”姜小七说。
“他说自己没偷马长武的银子。”刘正来说。
“的确,总喊着自己作案未遂。”姜小七轻笑道,“那日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了,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让他走了。”
“把他关了八天就放了他走。”刘正来说。
“那时,还见了马长武一面,可到了那晚人就走了。”姜小七深深的呼吸,一说到马长武,又想到他的妻子李氏那痛苦的眼神。
人生无常。
“姜班头,其实那个马六也是苦,真的上有病老下有弱小,”刘正来说,“全家靠他一人干活,本在一大户人家做工,到头却拿不到银子,所以走投无路才下手的。”
姜小七很是惊讶,马六当时跟她说的都是真的啊。
“那户人家是谁?竟然如此霸道,老百姓的血汗钱都不给了?”姜小七问。
刘正来呵呵几声,“姜班头,那户人家离姜府不远呢?算是你府的邻居呢。谭府。”
“谭府?谭员外?”姜小七问。
刘正来点了点头。
“看他那个胖圆圆的身形,就知道里头不对劲。如此看来,都不知占了多少百姓的银子呢。”姜小七说。
谭府谭员外,的确是苛刻的人,就算是对自己府里的人,一样薄情博义。
张佑平开口道,“你们俩能不能歇歇不说案子了?等吃饱喝足了才去探讨。”
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黄花菜都凉了。
“张叔,您吃你的。”姜小七和刘正来异口同声道。
张佑平不语,对着张维白抬了抬下巴,张维白见势摇头。
算了,姜小七这人一听到不平不公的事情,这伸张正义的心思就会被提得高高的。
“正来,明日把马六找来,我有话问问他。”姜小七对着刘正来说。
刘正来点头,“知道了,班头。”
姜小七回头跟张佑平张维白说,“你们两位,尽情吃,不用管我们的。”
怎么尽情吃啊?你们谈工作,我们却在旁边吃喝,这要是给领导看到了,我们就不是给抓个正着偷着懒享受美食呢。
张佑平和张维白两人都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看着两人说话。
张维白开口提醒一句,“小七,长丰县的运动会差不多要开始了哦。”
长丰县一年一度的运动比赛,可是要隆重进行的。
姜小七都有去参加,衙门里的捕快们也拉着一起去参加。
强身健体,团结精神,在运动会上能淋漓尽致发挥出来。
姜小七穿越前就曾在武警部队生活的,明白团队团结拼搏的重要性,所以现在衙门里,她依然延续所带来的精神思想。
“我们还是照常报名参加,每年的第一名非我们莫属啦。”姜小七痛快的说。
第20章 第20场
喜乐街上,大肆宣传一年一度的长丰运动会。
两个小伙子在发着传单。
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宣传摊前,有好些人围着问东问西。
“这个得第一了,能有什么赏啊?”
“年龄二十了,还能参加这个么?”
“报名了,到时半途有事无法参加了会怎么样啊?”
问来问去,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老掉牙的。
宣传摊的伙计们,想不到挺有耐心的,一五一十的回答这些零碎的问题。
总共有四个伙计,都来自衙门,分工分明,两个派传单,两个做客服。
今年由张维白张捕快主抓这活动。
姜县令下令的。
姜县令很是看重这事,每年都顺顺利利的进行,且参加的人数有增无减,长丰县的百姓们兴致勃勃欢天喜地,因为参赛者就算没得名次,只要有参与,都能得一小包面粉,大概能做十个馒头的量。这对平民百姓来讲,很是不错的。
萧府每年有赞助这一个活动,比赛经费一大份和购面粉的所有费用。
长丰县有钱人有好几家,不吝啬,县令下达什么,都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所以姜县令很好办事,说到底,姜县令也带头出钱出力,虽不多,但能把其他的人都鼓动起来,一起把长丰县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顺利解决。
参加者男子居多,女子寥寥无几。
在大康朝,女子一样是宅家为主,抛头露面的很少。
在长丰县,大家知道的也就只有衙门的姜班头了,她不输男子,女儿身男儿装,俊得很,伸张正义,事必躬亲。
“姜班头,这次比赛,你家公萧老爷可是要来当裁判哦。”张维白说。
姜小七不清楚状况,老爹都没跟她说过这事。
“萧老爷来当裁判?”姜小七反问。
张维白点点头,“名单都出来了,还有西边的罗府罗员外,东边的谭府谭员外,这谭府可不是你家隔壁的那个哦。”张维白说。
刘正来笑着说,“姜班头,四个裁判,就有两个是你的亲人。”
姜小七一听一想,这还真的,一个老爹,一个萧老爷。
“正来,你话说得真的太伤人了,我们姜班头那会做那种事?”张维白轻轻敲了敲刘正来的额头说道。
刘正来摸了摸略疼的额头,“张哥,你欺负人,我只不过实话实话罢了。”
姜小七想了想说,“如果需回避,我就不参加了。”
张维白和刘正来异口同声道,“那可不行,你不参加,我们就拿不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