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票是蛇精病——余珊珊
时间:2018-06-24 09:53:39

  修长的五根手指在她头发里穿梭,每一下力道都刚刚好,洗发精倒上来有点凉,很快就揉出泡沫,满满的香味。
  他洗的很认真,很仔细,目光低垂,滑过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将上面的泡沫擦掉。
  唐朵一直盯着他的五官,从眼睛,到鼻子,到唇,最后才落到他的勃颈上,线条流畅,喉结凸起,很快就让她想起刚才的那本书。
  唐朵突然说:“你跟我说说话吧,有点无聊。”
  梁辰“嗯”了一声,问:“你想听什么?”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从她这个角度听,仿佛比平时更加低沉,像是开了低音炮。
  唐朵:“我刚才看了你一本书,想和你讨论一下。”
  梁辰:“那本《潜意识》?”
  唐朵:“嗯,上面说男人的声音直接和gao丸激素水平相关,声音磁性的男人,男性荷尔蒙水平更高,这个有科学根据么?”
  她的口吻再自然不过,仿佛只是学术讨论。
  梁辰动作一顿,眼皮垂下,飞快的略过她的目光,又错开:“有。”
  唐朵笑了,没有一点预兆:“哦,那你的应该也很高。”
  他的手臂颠了一下。
  唐朵的头也跟着颠,脸上笑容渐深,陈述事实:“诶,你耳朵红了。”
  何止耳朵,连脖颈两侧都有点粉色。
  唐朵忍不住,终于笑出声,那笑声刷过他的耳垂,几乎烫着了他。
  梁辰没吭声,伸长一只手臂,越过她的身体,够下来一块大毛巾,将她的头小心包住,然后将毛巾的边角塞好。
  再一抬眼,他对上她的目光。
  她一直看着他,眼里还残存着一点笑意,好像在等他的反应,看他到底能忍多久。
  他托着她的背脊,让她将头枕着他的大腿,低声问:“你伤口不疼了?”
  天花板上的灯光撒下来,披在他身上,他的面容背着光,目光沉黑。
  隔了几秒,她缓缓收起笑,声音很轻:“疼。”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依然很多字,多温情!
  第二个案子这几章就收尾了,很快进入第三个,提前预告一下,比较有可能的是霸道总裁和狐狸精助理=。=但万一我脑子抽了,也会改成别的嗯。
 
 
第32章 
  “疼。”
  唐朵就说了一个字, 没什么表情, 声音很低, 很轻。
  一时间,倒像是在撒娇。
  梁辰沉默了两秒, 将她扶起来, 说:“还会欠招儿, 还以为你好了。”
  唐朵这回倒是不逞强了,他要她怎么着, 就怎么着, 坐起身也懒得自己撑着, 索性将力道都放到他身上。
  他为了姿势调整, 一条手臂环着她的肩膀,她索性就把头靠着他的肩窝, 感受他说话时胸前的震动。
  疼, 是真的疼。
  可即便疼,她也没瞎, 没聋,那些伤口上的刺痛仿佛更加刺激了感官上的灵敏。
  一个男人如果只是长得好看,女人未必会惊艳,但如果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 又有肌肉, 又有头脑,还有磁性低沉的嗓音……哦,还会洗头。
  这就有点要命了。
  唐朵枕着他的肩膀, 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想一个问题,她身为一个女人,水性杨花的指数到底有多高呢?
  如果现在她身边有人,心里有人,是不是就对这种近在咫尺的男色免疫?
  答案是:否。
  嗯,她恐怕还是会馋。
  更何况,这次的事的确让她很意外,也很震撼。
  梁辰不是救援队的,也不是人民警察,更不是保镖,他没受过迎难而上的训练,出了这种事,人的本能都是自保,而他却挡在面前,面对乔远的刀纹丝不动。
  如果她这样都能无动于衷,就不是正常女人了。
  唐朵想的出了神,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吐出。
  她的气息很温热,刚好滑过梁辰的锁骨,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凹陷,被这样一拂,顿时有点痒。
  停了一下,他说:“洗好了。”
  唐朵用鼻子发出“嗯”的一声,依然在思考,双手非常自然的抬高,虚勾着他的肩膀,同时抬高双腿,搭在他大腿上。
  意思是,起驾吧。
  梁辰静了几秒,将她打横抱起,挪到卧室。
  唐朵的屁股刚沾到床褥,就要去摘毛巾,被他握住手腕带开。
  他将毛巾拿下来,从床头柜里找到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轰隆隆的,唐朵的头皮渐渐变暖,头发蓬松的在头上乱成一团,好几次都被他的手指揪住死结,有点疼。
  每一次,他都会放轻松做,小心翼翼的摘开,继续吹。
  显然,他并不擅长吹头发,吹风机也收在抽屉的最里面,等好不容易吹到了九成干,按停了。
  唐朵说:“给我把梳子。”
  结果,梳头的工作又落在他手上。
  他梳的很仔细,一点点将死结打开。
  唐朵跟着他的动作,皱着眉,问:“你那个择偶标准的比例,是认真的,还是只是用来敷衍你父母的?”
  她说的是梁辰写给梁同的那张纸。
  梁辰的声音从她头顶上落下:“真的。”
  唐朵点点头,也是,他不会开玩笑。
  她又问:“我真的完全符合?”
  他动作一顿,静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隔了片刻,又补充道:“我也很意外。”
  唐朵说:“嗯,你眼光不错。”
  梁辰放下梳子,目光垂下,漆黑,沉默。
  唐朵掀起眼皮,挑起眉:“怎么,和我对的上号,很失望?”
  他薄唇抿了抿:“我需要想清楚。”
  唐朵没应,定定看了他一眼,回身躺进被窝里,说:“哦,慢慢想。”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梁辰将背角拉高,盖在她身上。
  唐朵在他的枕头上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半眯着眼,仿佛一只准备打盹儿的猫。
  这时,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乔蓓蓓抱着玩偶站在那儿,小身板,可怜兮兮的小脸。
  “舅舅,我害怕。”
  乔蓓蓓脸色有点白,像是快要哭了,多半是睡着后做了噩梦,一醒来就找大人。
  唐朵立刻向里侧挪了挪,同时用包成粽子的手将被子撩开:“来,跟姐姐一块儿睡。”
  乔蓓蓓看看梁辰,梁辰点了下头,她就立刻走上前,钻进被窝。
  梁辰又一次掖好被角,将一把椅子挡在床侧。
  他说:“蓓蓓睡觉会溜边。”
  唐朵打了个哈欠:“放心吧,掉不下去。”
  他说:“你们睡一会儿,我先去处理点事。”
  “去吧。”
  ……
  梁辰将门关上,到了客厅,将手机开机。
  他关机半天,一开机就蹦出来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数不清的信息。
  他随便翻了几页,大部分都是家里人打来的,父母,弟弟,梁同。
  梁辰先给梁同回了一个电话,梁同上来就说:“你总算开机了,再联系不上你,大哥大嫂就要去乔家找你了!”
  想想也是,儿子被牵扯进绑架事件,就算不是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到底也是亲生的,脱离危险后连个人影都不见,还关了机,换做是谁都得急。
  梁辰说:“别来乔家,去工作室吧,我也过去。”
  梁同松了口气:“好,那你快点。”
  ……
  梁辰前脚出门,唐朵后脚就睁开了眼,她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盯着天花板半晌没动。
  直到感觉到身边的乔蓓蓓呼吸渐渐平稳,知道她已经睡过去了,这才从枕边拿出一直按静音的手机。
  上面若干个未接来电,还有很多信息。
  大部分都来自肖宇成。
  唐朵有些吃力的点开信息一看,才知道原来她被救护车送去急症室的时候,被肖宇成看到了,连警察都去了。
  肖宇成打听过才知道,唐朵被人绑架。
  “我这里一直在忙,今天病人特别多,刚有空去住院部看你,就听说你办理出院了?和你一起进医院的男人是谁,你到底做的什么工作,为什么绑匪会找上你,这事要是让果果和叔叔阿姨知道了,还不急死?”
  “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家住。”
  “对了,还有你的伤口,虽然没伤到筋骨,也挺深的,你要按时回来复诊,拆线,不能沾水,不然感染了有你受的。”
  “这事我暂时不会和你家人说,但你也不能老这么任意妄为,你现在二十四了,不是十七、八岁,怎么离开那个姓程的家伙,你还这么不安分?”
  后面的话,唐朵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这个城市那么大,怎么每次有事就是仁爱医院?
  安分?她这辈子恐怕就没安分过。
  唐朵闭上眼,吐出一口气。
  ……
  另一边,梁辰第一时间回了工作室,一进门,梁家父母就迎了上去。
  梁父脸色极其难看,一直瞪着他。
  梁母早就扑上前,围着梁辰打转,检查有没有少一块肉。
  他耳朵上的伤,被梁同刻意弱化了真实情况解释,只说是不小心蹭到了,这次的事主要是唐朵受伤比较多,梁辰有惊无险。
  可梁父梁母听了还是很后怕。
  梁母眼眶都红了,念叨说梁辰自小就多灾多难,没在父母身边待过一天,长大了怎么还这么不顺。
  梁辰将梁母扶到沙发上坐好,淡淡道:“这次只是意外,和以前没关系。”
  一直黑着脸的梁父突然出了声:“什么意外,如果是安稳的工作,就不会有意外!”
  他转而就指责梁同:“你从小就任性惯了,我们几个当哥哥姐姐的都哄着你宠着你,可你再折腾,也不能拿辰辰的命开玩笑不是?就你这工作室,接触的都是什么人啊,社会底层的渣子!依我看,这工作,辰辰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做了!”
  事实上,以往家里但凡有任何分歧,只要涉及梁辰,梁同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她一直充当着为梁辰说话的代言人,好几次都说的梁父、梁母无地自容。
  但这一次,梁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次的事的确很悬,一个闹不好,梁辰和唐朵都得搭进去,现在想起来,梁同还觉得心有余悸。
  梁父、梁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指责起来,很快就把梁同说的头低了下去。
  直到半晌过去,梁辰从沙发上起身:“行了,这次的事不怪任何人。即使是生活在最安全的国家,以年为计算单位,受到致命武器的攻击概率也有260分之一,死于谋杀的概率是11000分之一。要怪,就怪概率。”
  此言一出,梁父、梁母好一阵无语。
  他们一直很头疼这个儿子,别说吵架了,就是坐下来一起聊会儿天,十次有九次都会词穷,无语,接不上话。
  他们在商场上厮杀惯了,有口才,有心计,偏偏就是没遇到过梁辰这种逻辑的,简直就是话题终结者。
  梁父吸了口气,说:“不管你怎么说,这工作不能再做了!还有这公司,也不能再开了!你给我早点回家,学着怎么做生意!”
  梁辰抬眼,再平静不过:“我今年二十四岁。按照法律规定,已经可以以自己的行为进行任何民事活动,只要不违背法律和公序良俗。”
  梁父:“你!你自己也说了,你二十四了,你怎么还这么叛逆?”
  梁母也说:“辰辰,你就听你爸爸的话吧!”
  梁辰扯了扯唇角,声音很轻:“过去十年,我一直在听。”
  比如,让他一个人去英国,去美国,接受治疗。
  梁父、梁母一同愣住,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愧色。
  梁辰定定看了他们一眼:“这周末我就不回去吃饭了,唐朵身上有伤,等她好点,我再带她回去坐坐。”
  话落,梁辰走向门口,立在门边又顿住:“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
  梁辰回到乔家,已经临近傍晚,他在冰箱里翻出点菜,又叫了两个热菜,焖了一锅米饭,等菜上桌,这才去卧室里叫唐朵和乔蓓蓓吃饭。
  端坐在饭桌前,唐朵像是个废人。
  乔蓓蓓洗完手回来,已经开始啃鸡腿了,唐朵只能傻呆呆的看着。
  等梁辰折回来坐下,唐朵已经耷拉脸了。
  梁辰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夹起蔬菜递到她嘴边。
  唐朵看了他一眼,不情愿的张嘴,边嚼边说:“我也想吃鸡腿。”
  梁辰:“现在还不行,暂时以清淡为主。”
  唐朵便不再说话,一顿饭吃的有点憋屈,尤其是一直闻着那肉香,连电视里都在播做红烧鱼的节目。
  临近尾声的时候,乔蓓蓓吃饱了,坐到一边乖乖的看动画片。
  梁辰开始收拾碗筷,问:“待会儿有事么?”
  唐朵静了一秒,才知道他问的是她。
  她举起双手:“我这样还能有什么事?”
  他说:“好,那我洗完碗,咱们聊聊。”
  唐朵:“嗯。”
  ……
  唐朵不知道梁辰要聊什么,趁他洗碗的时候先去了一趟洗手间,脱裤子有点费劲儿,穿裤子更费劲儿,但幸好能独立完成,唯一的好处就是,吃饭便后不需要洗手了。
  等她出来,梁辰就在卧室里等他,他坐在椅子上,背脊笔直,双腿交叠,大腿上还放着纸跟笔。
  唐朵挑了下眉,坐在床沿,瞅着他:“你要给我心理辅导?”
  卧室的灯光有些发白,明晃晃的打在两人脸上身上,明净,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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