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票是蛇精病——余珊珊
时间:2018-06-24 09:53:39

  她被打的爬不起来的时候,也没指望过梁辰会来,或是以命换命,乔蓓蓓还没到六岁,她要是把蓓蓓留下自己先走,等于谋杀。
  她要是命大,就拼一拼,要是运气差,就和乔远同归于尽。
  摊上这种倒霉事,最绝望的事莫过于,一起出生入死的两个人,却在最致命的一刻,松开彼此的手手。
  虽然那也没有错,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可那天,梁辰给了她一个意外。
  想到这里,唐朵倏地笑了,仿佛做了个决定:“好吧,如果‘试’过了觉得OK,那就认真一回。如果要分手,也很简单。”
  她停了一秒,抬眼:“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只要你松开手,我就懂了,而且保证不怪……”
  她的尾音突然顿住。
  脸上突然落下一抹温热,是他的手。
  他的拇指缓缓滑过她的眼角,轻抚着,他皱着眉,盯着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说:“不想笑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唐朵:“……”
  梁辰:“你的话,我记住了。”
  唐朵:“那就……”
  梁辰:“以后,你可以继续对我欠招儿。”
  唐朵:“……”
  梁辰:“虽然现在这样说,会暴露我的情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咱们还没有开始‘试’,也没有确定关系,现在说分手早了点。”
  唐朵:“……”
  梁辰:“不过,你这种凡事都要将丑话说在前头的习惯,我也会学着欣赏。”
  唐朵:“……”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以微妙的方式在一起了。
  下章收尾第二个案子,红包继续么么哒!
 
 
第34章 
  唐朵伤口拆线前的那几天, 一直关在乔家里养伤, 哪儿都没去, 主要是她一提到要出门溜达,梁辰就会超级详细的问她的行程, 仿佛她请来看护的小秘书。
  结果, 唐朵只被允许在小区楼下的台阶上晒晒太阳, 四周和她一块儿的都是这个楼里住的老人。
  乔蓓蓓的妈妈也很快从驻外的国家赶回来,由于常年没在家里住过, 暂时住在酒店里, 和单位交接工作之余, 也是医院和乔家跑了好几趟。
  唐朵自觉就是废人一个, 一边住着别人的家,一边还接受蓓蓓妈妈的慰问和关怀, 收了人家好多补品。
  至于乔远, 乔蓓蓓的妈妈表示非常抱歉,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这样的人, 幸好没有对唐朵造成太大损伤,否则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
  几天后,唐朵和梁辰一起到医院拆线。
  问诊室内,梁辰先一步拆完线, 就被一个电话叫走。
  唐朵百无聊赖的等着医生给她处理手心的结痂, 听医生念叨着,伤口长得不错,不要用力, 不要搬东西,不要沾水等等。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这医生好像不怎么忙似的,跟她这点小伤就嘱咐了十几分钟,倒像是在拖延时间。
  唐朵正在这么想时,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事儿妈肖宇成。
  唐朵一点面子都没给,当着医生的面就给肖宇成一个大白眼。
  帮她拆线的医生也是好脾气,交代了两句就出去了,还顺手掩上门。
  肖宇成坐到唐朵对面,又抓起她的手看了一遍伤口,说:“恐怕要留疤,等痊愈了我给你开点去疤药,会有帮助,实在不行就去整整。”
  唐朵将手抽回来:“无所谓,公司会给我报工伤。”
  一说到公司,肖宇成就上纲上线:“不是我说,你那到底是什么工作,怎么还会牵扯绑架?依我看……”
  唐朵根本听不进去,将他打断:“行了,你的话我都会背了。我的工作很好,我也很好,这次是意外,你在急诊科每天都见到那么多出意外的患者,能别这么大惊小怪吗?”
  肖宇成被噎个正着,静了好一会儿才舒出一口气:“那你想好没有,怎么跟叔叔阿姨还有果果解释这些伤口?你上回回去还没有。”
  这倒是个问题。
  唐朵有点脑仁疼,说:“就说不小心弄到的,至于怎么圆,你再帮我编编。”
  肖宇成:“这一看就是刀伤,怎么编?”
  唐朵:“反正这方面你是专家,该怎么说你想好了,回头跟我通个气,省的我说漏了。”
  肖宇成又是一阵无语,感觉自己就是送上门来添堵。
  隔了片刻,肖宇成低头翻出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急诊室了,便站起身。
  唐朵见状,抬手挥了挥:“不送。”
  肖宇成没好气的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脚下又顿住,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一脸的欲言又止。
  唐朵一见,就知道他蹦不出好屁。
  她和肖宇成是高中同学,他是学生会主席,她是学生会学习干部,无论是学校小组还是辩论比赛的配合上,他们都有默契,更深知彼此的性格缺陷、劣根性。
  肖宇成但凡唠叨的,都不是大事,他就是天然喜欢碎碎念,反之,他遇到重大事件,就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
  而他此时出现的表情,唐朵也见过几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一个人。
  唐朵冷冷的把话撂出来:“你见到程征了?”
  肖宇成一愣:“你怎么知道?……哦,他最近经常去唐家,也不靠近,就远远站着,前两次还是他那个叫廖岩的兄弟开车送他去的。我经过的时候,廖岩还把我拦住,问我你的事。他说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但是他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唐朵耸了下肩:“我把他拉黑了。”
  肖宇成静了一秒:“看来你是真的下定决心跟他们划清界限。”
  唐朵:“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肖宇成又被噎着,咬了咬牙,说:“我还有最后一句——当年的事,大家都不想。严格来说,那就是意外,责任不能完全推给你或者他任何一个。只不过你们两个人身上都自带麻烦,在一起自然麻烦加倍。你看你,好好上个班都能被绑架,当个学习干部都能跑去跟人赛车。不过果果也说过了,她的腿是意外……”
  唐朵终于忍无可忍,骂道:“你特么的这是一句吗?”
  肖宇成不吭声了。
  唐朵口气很冲:“以前的事,以后的事,我自己心里有分寸,我爸妈都没像你这样念叨过我,没完了是吧?”
  ……
  只是唐朵的话刚落地,门板上就响起“叩叩”两声。
  屋里两人同时一顿。
  肖宇成回身打开门,一抬眼,就撞上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有点眼熟。
  他又仔细看了看,这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第一次,是在医院的问诊台前,那天唐朵带着口罩,虚弱地靠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那男人背对着他,却露出侧脸。
  肖宇成经过时,匆匆一瞥,记住了。
  第二次,是唐朵被急救车送来医院,这个男人一直护着她,跟着她,耳朵一直在流血,只用纱布捂住,直到急诊室的其它医生将他拉走。
  肖宇成当时手里也有病人,忙得一团乱,同样也只是匆匆一瞥。
  肖宇成拉开门,侧身让梁辰进来,问:“你找唐朵?”
  梁辰点了下头,进了屋,扫了一眼憋着火儿的唐朵,又看向肖宇成。
  肖宇成:“我叫肖宇成,这里急诊科的医生,也是唐朵妹妹的男朋友。”
  说话间,肖宇成抬起手:“请问你……是她的同事,还是……男朋友?”
  梁辰虚握了一下,说:“同事。”
  隔了一秒,又淡淡补充:“准男友。”
  肖宇成:“……”
  他有点懵,看了梁辰几秒,见他淡定从容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只好又看向唐朵。
  唐朵却没理他。
  梁辰解释道:“还在试用期。”
  肖宇成:“……”
  肖宇成愣着神,梁辰已经重新开启一个话题:“她的伤口有没有问题,恢复得如何?”
  肖宇成说:“哦,恢复得不错,但是为了慎重起见,最好还是不要频繁使用双手,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过几天再来复查一次,别掉以轻心,要是复原的不好,将来容易落病根儿。”
  梁辰神色不动:“好,我们会慎重。”
  他又看向唐朵:“下礼拜,咱们来复诊。”
  唐朵:“……”
  这时,广播里突然出现一段急呼,请急诊科的肖宇成医生尽快到门口接病人。
  肖宇成本想再多问两句,也没来得及,只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
  ……
  片刻后,梁辰和唐朵后脚也出了门,一路走出医院,在人行道上溜达着。
  两个人都好一会儿没说话,一个看着前面,一个看着脚下。
  半晌,唐朵突然开口:“你没有要问我的?”
  梁辰一怔,似乎想什么入了神:“你是说那位肖医生?”
  唐朵:“嗯。”
  梁辰:“我已经知道了,他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唐朵站住脚,定定看着他:“你脸色不太对,怎么了,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梁辰也停下来,一时间,神情有些藏不住,眼里的情绪闪的很快,但唐朵仍是看到了。
  他皱着眉,似乎招架不住她直勾勾的目光,抿了抿唇:“是乔先生的女儿。”
  唐朵转瞬就想到最坏的结果:“乔老爷子不行了?”
  梁辰极轻的点了下头。
  “乔先生说,要见我最后一面。”
  一时间,唐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却又僵在半空,停了一秒,最终还是落在他的手臂上。
  梁辰垂下眼,抓住她的粽子手,轻轻握着。
  他缓慢道:“他比刚进来的时候瘦了十斤,人已经脱形了,这是第一次清醒,医生说是回光返照,让亲人都来见见他。他说话没什么力气,见到我,只有三句话……”
  ——我知道,你不是小远。
  ——你陪着我的这些日子,我很高兴。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梁辰在他耳边念出自己的名字,乔先生笑了。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梁辰被医生带了出去。
  后来那一路上,他都在想,乔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他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睡觉,睡意最浅的时候,感觉到脸上有些触感抚过,他当时以为是做梦,没在意。
  如今想想,那或许就是乔先生的手。
  乔先生视力模糊,看不清人,但他可以通过摸索五官的轮廓辨认。
  梁辰和乔远长得并不像,乔先生心里早就有数。
  听完来龙去脉,唐朵轻轻叹了口气,向前上了一步,身体靠向梁辰。
  她的额头刚好是他下巴的高度,她轻轻抱着他的腰,两人的身体间还有空隙,仿佛是拥抱,又仿佛不是。
  然后,她的肩上落下一抹温暖,是他的手。
  唐朵轻声道:“起码到最后,乔老爷子没有遗憾。”
  梁辰没应,仿佛点了下头,他的发梢拂过她的耳朵,有点痒。
  ……
  这天回到乔家,梁辰一直很安静,他拿着一本书,从下午看到晚上,就起身去厨房,做了几道家常菜。
  饭后,蓓蓓的妈妈突然来了,把乔蓓蓓接去医院,对梁辰和唐朵说,她爸恐怕就是这几个小时的事了。
  直到凌晨,梁辰和唐朵都没有睡觉,不约而同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演的是什么,两人都没在意。
  座机电话倏地响起,梁辰拿起听筒。
  里面传来蓓蓓妈妈的声音:“我爸走了,很安详。这段时间,谢谢你们,也谢谢你们公司。”
  梁辰没说话,静了片刻,将电话挂上。
  过了一会儿,梁辰说,太晚了,让唐朵早睡。
  唐朵没吭声,起身进了屋。
  黑暗中,她躺在床上,睁着眼,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细微动静,直到天光有些蒙蒙亮,才睡着。
  ……
  乔老爷子走了,追悼会办的不大,却很庄严。
  工作室派了一个人过去参加,慰问。
  那后来的几天,一直没有新案子找上门,唐朵也搬回对门,整天无所事事。
  听说,蓓蓓妈妈决定将房子卖掉,带蓓蓓离开这里,以免将来乔远从牢里出来,再找上她们。
  梁辰也从乔家搬走了,却每天按时按点的跑来唐朵这里报道,看护。
  说是看护,倒也没什么事,他每次来都带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到傍晚看完了,起身给唐朵洗个头,再走。
  唐朵每天都拿塑料布包着手,用湿毛巾擦拭身上,一天两遍,却还是觉得自己要馊了。
  她还开玩笑的问梁辰,她身上是不是一股子酸菜味?
  梁辰一顿,靠近她,非常认真的闻了闻,然后说:“我什么都没闻到。”
  他又盯着她看了一眼:“你是不是没有听医生的话,偷偷洗过澡?”
  唐朵:“……”
  ……
  直到终于被允许洗澡的那天,唐朵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泡在浴室里,把身上的每一处角落都洗的干干净净。
  第二天,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室的同事们一个个良心发现了,竟然排着队拿着水果和补品来看她,先是梁同带头,然后是张迅,再来是后勤部的同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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