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男人[快穿]——木兮蜻蜓
时间:2018-06-25 08:46:27

  她白皙的额上渗出汗水,在翠羽花钿的映衬下有种凄厉的美。
  就像当年在陈宫囚室内,那个脸色惨白的小姑娘。
  直到殷嬅忍受不住,发出一声短促尖叫,老男人终于上前,直接让她昏睡过去。
  将失去意识身躯绵软的主子安置在榻上,释迦看着即使是睡梦中也依然紧蹙眉头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无用,且罪孽深重。
  他护不好她。
  他罪孽深重。
 
第35章 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1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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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嬅这一次昏迷,惊动了朝堂上下。
  她昏迷的时日很长,唇色发白的模样,令为她诊脉的御医们战战兢兢,无法忍受楼景帝的怒火。
  体内探查不出任何中毒的痕迹,帝姬的心力却明显难以维系,看不出有很大的痛苦,却莫名的醒不来,数百御医急的不知抓掉了多少头发胡须,却完全探不出缘由。
  而在她终于转醒的这一日,东陈的使团,抵达西楼帝都。
  她面色虚弱半坐在床上,琇玉在一边喜极而泣,絮絮叨叨张罗着喂药,一边告知近日有许多人前来拜访,比如华国公世子,比如皇上和帝子,又比如,少将军萧桓。
  后者自然没有被允许探视。
  殷嬅一边听着她絮叨,一边往屋梁上看去,便看见老男人挂下的一块衣角,忍不住笑了笑,心知若不是他刻意显露行迹,自己是不可能看见他的。
  如此这般,是在担心吗?
  挥退殿内侍女,释迦自发从屋檐落下:“主子感觉如何?”
  “骨头酸痛得很,扶本宫去沐浴……”话还没说完,又发觉身上干爽得很,“这段时间谁帮本宫沐浴的?”
  “是琇玉。”老男人上前扶住她。
  “恩……”她随意点点头,“东陈的使臣来了吗?”
  “明日入京,蛮族使臣还在路上,东陈快一些。”老男人说着,仔细看着她表情,担心她又受了刺激,“主子的病,是羌浮帝做的?”
  虽然是疑问句,男人的语气很肯定,垂下头,面色难得有些黑。
  殷嬅不置可否,她现在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有时候她的直觉特别灵敏,御医没有查探出她体内的问题,那她身上所中的又是什么?倘若……是这个位面不具有的东西呢?
  她清楚得感觉到,“殷嬅”体内的东西绝对不致命,甚至对身体没有其他损耗。
  不属于这个位面……
  羌浮帝顾安竹。
  上一世,使臣可不仅仅是使臣这个级别。
  他来西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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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京城门外。
  一队轻骑自大道行至此处。
  马儿一耸一耸向前行进,马腿移得快且密,蹄子踏在路上的声响整齐划一,百来十号人的队伍仿佛仅有一匹马在奔走。
  待到城门处,一名竹青色锦袍的男人伸手撩起车帘,他生着一张秀雅儒气的面容,一看就像个文臣。
  “哪儿来的!交入城文书……”城门口守卫叫嚷着,话到一半,看见那男人奇异的浅色瞳仁,话语憋在喉咙里。
  那双眼,是浅淡的金棕色,环着一圈青金日轮,竟是天生异瞳!
  妖异得吸人魂灵。
  消瘦的手将文书递出去,守卫愣愣接过,查探之后放行。
  帝都主道的两旁有装修精美的茶楼酒楼,此时一处阁楼上,一位着暗纹锦袍的官员随意瞟向外头,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眼神一凝,仔仔细细看了看,惊讶道:“东陈的车马不是明日到达吗?礼部安排迎接的队伍也是明日去迎接,怎么现在就进了城?”
  他身边坐着几位其他官员,其中一人剑眉星目,正是萧桓。
  闻言,萧桓偏头看去,正好对上那竹青色锦袍的男人的眼睛,两相对视,那秀雅男人冲他微笑颔首,很有礼节的样子。
  萧桓却觉得仿佛被一条冰凉的蛇类舔舐,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人是谁?”
  先前说话的官员又仔细辨认了一下,道:“不认得,约莫是这次的使臣吧?怎么是个生面孔?”
  萧桓蹙眉,觉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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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帝都百里开外,笼子内沉睡的白虎骤然站立,吓得周围蛮族守卫严阵以待,战战兢兢。
  布朗没有理会这些守卫,金黄眼眸竖立,看向帝都方向:“卧槽老子是不是晚了一步?那家伙去主子那边了?卧槽怎么办,老子会被主子打死的,三天,不,三个月没有小鱼干吃!”
  这厢布朗如何抓狂,暂且不提。
  那厢,殷嬅换了帝姬常服,叫了殷媛来。
  “姐姐!”殷媛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探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已经无事了,一点陈年旧伤,养养就好。”殷嬅知道御医都被楼景帝命令三缄其口,并不担心自己的病情被外界知晓,“最近有什么消息?”
  “我正想说呢,上次我让人盯着月郡那边,前几日听说月郡叶家那个‘少将军未婚妻’离家了,正往帝都这边来,估计是听见风声想找上门。”殷媛饱满的唇瓣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叶家那边正着急呢,只是不知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看时日,那叶小姐估计快到帝都了吧?姐姐,需不需要我让人把她拦下来?”
  “这件事不急,她来便让她来,翻不出什么风浪。”殷嬅无所谓,想来那个叶颜肯定会去找萧桓,只是这一世可不会有上一世的结局了。
  揭过这件事,殷嬅提起一直令她不安的另一件。
  “君紫竹那边可有东陈使者的消息?”她总觉得羌浮帝已经在帝京了。
  “啊……东陈吗?刚刚得到的消息,使臣队伍已经抵达帝京,原定的时日应该是明天,他们提前到了。”殷媛撇撇嘴,“安插在城门那边的探子看见使臣里面,有个天生异瞳的男人。”
  “……是顾安竹。”殷嬅闭了闭眼睛,肯定道。
  “羌浮帝顾安竹?”殷媛微微吃惊。
  浅淡的金棕色眼眸,环着一圈青金日轮,天生异瞳——羌浮帝。
  这是“殷嬅”的记忆,陈宫三年磨难的开端。
  可对她而言,这种自刚刚开始就感到不安的感觉,必定不属于原本那个“羌浮帝”,就像是天生的敌手,天命的仇怨……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一个【c级总裁位面】里面的,“巴斯蒂安”!
  又或者说,是那个藏在“巴斯蒂安”身体里的异世魂灵。
  十二星际元年之前,她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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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低调,实则令人难以忽视的东陈使团,进入帝都后立马被赶来的西楼官员迎接到使馆。
  西楼对待此事甚是重视,即便西楼人民对“挟持了本国帝子为质”的东陈十分不喜,也不得不笑脸相迎,概因东陈是云汉四国之最。
  最富庶、最强大、最不讲理。
  羌浮帝顾安竹的外貌,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知晓的,即便他天生异瞳,十分好辨认。
  羌浮帝当年上位的时候,其实也曾有过反对的声音,只是他出身地位尊贵,手段铁血,硬生生压下了妄图以“天生异瞳不堪国之大任”为借口讨伐他的其他势力,也就导致这样一个明显的特征也没有被大多数人知晓。
  羌浮帝异瞳之事,唯独在各国贵族皇室之间流传。
  是以,此时的西楼官员没没有认出这个文人一般的使臣,就是东陈尊贵的皇帝陛下本人——毕竟谁能想到,一大国之主居然会亲自来到他国出使?
  这厢,队伍被迎到了使馆。
  那厢,一辆小巧的马车带着一干护卫,也进了城门。
  羌浮帝坐在使馆内喝茶,周围的侍者恭恭敬敬规规矩矩,没有一个坐下的,皆是大气不敢出,对帝皇敬畏有加。
  文气男子一只销售的手摩挲茶杯,金棕眼眸突然转向城门方向,仿佛透过层层墙砖,看着城门口马车内的那个姑娘。他随意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笑起来。
  看见他的笑容,四下里的侍者齐齐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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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颜还未从马车上下来,便觉得一股窥探。
  那视线如蛇,冰凉又黏腻,好像生生贴在她身上,她有种脊背汗毛倒竖的感觉,可她明明在马车内?
  “小姐?”车外的丫鬟探头进来,“小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可是还在忧心?”
  “并无。”叶颜回了神,恍惚道。
  “马上可以见到萧少爷了,小姐合该高高兴兴的才是。萧少爷见到小姐,也必然是高兴的。”小丫头鬼头鬼脑嬉笑,逗她开心。
  “但愿吧。”叶颜也笑了笑,又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顺利。
  当朝帝姬、少将军……青梅竹马。
  那人的少年时光,她曾经在,但他建功立业的前几年,都没有她的参与。萧桓的人生,最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亲近的人,确是那位帝姬。
  论容貌、论家室、论才情……她拿什么和当朝圣上最宠爱的女儿比?
  她有的,也仅仅,是这一纸婚约而已。
  可这婚约,在皇权面前,又有什么可看的呢?
  她在马车内,听着车轱辘一点点滚动,听见车夫向路人打听方位之后,向少将军府驶去。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是不甘心?
  是企图一搏?
  是赌萧桓的孝心?
  她只是想成为他的妻子,而已。
 
第36章 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1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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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少将军府是新建的府邸,在萧少将军晋升的那日,楼景帝连同晋封诏书一同赐下。
  府邸内陈设简约大气,占地面积最大的是一个演武场,设施齐全。
  萧桓正在后院习武,神色端凝,薄唇紧抿。他从见到那个天生异瞳的男人之后,就有一种奇异的不安,心中憋闷不知从何宣泄,回来之后就径直往武场去。
  思及此,萧桓禁不住又往场内木墩子上来了几招,想想又觉得不够泄闷,又命小厮取了战刀。
  萧桓兀自沉思,那小厮刚刚离开,管家又从外头进来禀报:“主子,外头有一支车马队伍求见,说车内的人,是您家乡的未婚妻子,姓叶。”
  管家的话语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萧桓,他愣愣地抬头看去:“什么,姓叶?”
  “是的……”管家点点头,抬起头看看自家主子,管家是圣上连同府邸一同赐下的,并不是跟随萧桓多年的侍者,是以并不清楚婚约之事,“奴才听着就觉得不是真的,只是那姑娘实在坚持,还拿了信物来看,奴才本想直接将那一行人驱逐,只是看那信物似乎不像假的……”
  说罢,迟疑着看了萧桓一眼。
  莫非自家主子当真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那同帝姬的那件事又是如何一回事?
  萧桓微微抬手,阻止管家再说下去。
  “……我去看看,你准备些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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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将军府发生了何事,不在殷嬅考虑范围之内。
  她现在只想趁着顾安竹还未入西楼宫内,将她口是心非的暗卫解决。
  “顾安竹已经到帝京了,别告诉本宫,这个消息你会不知道?”连殷媛都拿到了消息,她身侧这人恐怕更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说是明日到达,恐怕是自己先做了准备。
  啊不对,他告诉她的“明日入京”,还只是原定计划,这样说起来,这人连骗她都算不上,只是玩了个文字游戏罢了。
  殷嬅缓缓展开手里的信纸,挑眉看那男人。
  “不确定的消息不敢呈给主子过目。”老男人手中呈着其他消息,满眼认真地看着她,解释道。
  殷嬅颔首:“那你已经安排好人手了?”盯着顾安竹,别让他再整什么幺蛾子。
  “是。”老男人道,复又迟疑,“萧少将军府上,今日那位叶家女寻上了门。”
  “嗯?你同本宫说这事干嘛?你觉得本宫该有什么反应?”殷嬅轻声问他,“你这是在揣摩本宫心思?既然你连本宫想什么都知道,怎么不干脆替本宫将所有事情都做了?本宫还乐得清闲。”
  “……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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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嬅仔仔细细看着他,半托住他的下颚。
  这个男人的这张脸,她看了十几二十年,曾经携手相拥,曾经唇齿交缠。
  他守护她这么多年,如今却仍旧坚持着要护她到婚姻嫁娶。
  她终于软下了语气,整个人都显出疲态:“顾安竹都要进京了,你怎么都不哄哄我?”
  “……如今是在西楼,帝姬无需担忧,属下誓死护卫主子。”老男人看她突然软化,连“本宫”的自称都不用了,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
  “我哪是在怕安危问题,你不是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吗?怎么这下又说不清楚了?”她又嗔怒,依偎在他怀里,托着他下颚的手指转移到他唇上。
  殷嬅的手指在他唇瓣上摩挲,老男人止住了动作。
  她的手指划过他唇瓣,勾勒着唇线,突然在他唇中心滞住:“我倒是没有注意,你什么时候生得唇珠了?原本似乎没有。”
  上唇正中唇红呈珠状突,称为唇珠。
  “嗯?”老男人微愣,没有反应过来。
  殷嬅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的唇,有些眼熟。
  和“殷嬅”记忆里的唇,有些不同?这人的样貌怎么会这样改变的?
  有人说,天生薄唇的人生性凉薄,可这薄唇带珠之人,又如何呢?
  难不成,是天性凉薄,唯对一人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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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嬅看着看着,眸中幽暗渐生。
  她凑过去,叼住他上唇瓣,细细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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