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怕这些,鬼片什么也更是不敢看。
想了想还是凑过去跟苏瑞说话。
“我真的怕,我们不要玩这个好不好?”
苏瑞听她这样软的声音,一副乖巧样子同他商量,心间一动,更勾出几抹坏来。
不依不挠:“那给我亲一下。”
陈若气结,愤愤转过头不再理他。
队伍虽然长,不过行进速度很快。
宋词他们马上轮到了,一连进去了十几个人,苏瑞刚要迈脚,工作人员就重新拉上警戒线。
“后面的等下一批。”
站在队列最前面排队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陈若看着那黑洞似的入口。
又看看一旁的苏瑞。
手还被他牢牢牵着,想走也走不了。
可是不进去的话,又要……
陈若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嘴唇,脸有些红。
大概十分钟后,那工作人员又松开了拦在他们前面的界线。
“可以进去了。”
苏瑞微微笑着,拉着陈若就要进去,却被她拉到一边。
“欸!可以进去了!”工作人员喊,嫌他们耽误时间,态度不大好。
苏瑞回头瞥了他一眼,拢了拢陈若的头发道:“后面的先进去吧。”
接着又低头看陈若,凑到她耳边:“决定了?要不要亲。”
说话间气息喷在她耳朵上,热热的,又有些麻。
陈若缓缓摇头,又说:“我不想去。”
今天苏瑞是铁了心不给亲就一定要进鬼屋的,二话不说就揽过她的肩膀,手掌抵在她背后推着她进去。
.
里面黑乎乎的,两人跟在最后,刚才耗了些时间,离前一个人也差了好几米。
放着阴森森的音乐,伴着几声尖叫。
陈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跟在陈若旁边,身子微微颤抖。
“怕什么?”苏瑞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怕就抱着我,我不介意的。”
陈若这时候完全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一阵才敢向前跨一步。
两人顺着通道过了段漆黑不见五指的路,推开一扇门。
里面泛着幽暗的灯光。
一闪一闪时亮时暗,制造出恐怖的气氛。
原先是苏瑞牵着陈若的手,现在换成了陈若牵着他的手,苏瑞都觉得手要被捏断了。
这间房间倒没什么特别吓人的地方,只是气氛恐怖了些。
苏瑞抽出手揽着陈若入怀,她也一点都没挣,安安静静地贴在他身上慢吞吞朝前走。
身子轻轻颤抖。
“别怕,昂,这不是一点都不吓人吗!”
苏瑞拍了拍她的脸颊,安慰道。
推开通往下一间房的门,又是一条漆黑的甬道。
陈若此刻吓得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讷讷地跟着苏瑞走,嗅觉变得格外灵敏。
她可以闻到苏瑞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沐浴露香味混杂的味道。
“啊!”
陈若尖叫了声。
两只手抱住苏瑞的腰,眼睛紧紧闭着埋在他胸口,手指用力,攥紧他的衣服。
两人远远落在最后,刚才打开第二个房间的门突然就一个面目狰狞的“鬼”窜出来。
张牙舞爪地朝陈若扑过来。
饶是苏瑞都被吓了跳。
缓过神才发现被陈若紧紧抱着。
鼻子里都充斥着她身上的香味,软软的一团紧紧抱着他。
他深深呼了口气,真是命都要给她了。
“别怕啊,都是假的。”苏瑞拍拍她的背,温声安抚着,“不信你看看,那鬼在冲你笑呢?”
“不要不要!别说了你!”
陈若吓得直跺脚,更加拼命地往苏瑞怀里缩。
这话苏瑞还真不是骗她的。
在这工作的“鬼”还是懂分寸的,只负责突然出现吓人一跳,要是真被吓到了也就不会再继续了。
这会儿讪讪站在一边,尴尬地笑僵在脸上。
“我真没骗你,你看一眼?还挺可爱。”苏瑞温柔地哄着她,一下一下摸她的头发。
陈若被他说服了。
就像看鬼片,有时候只看到中间才是最恐怖的,看完也许就不会那么恐怖。
她慢慢直起身,回过头去看。
只一秒。
“啊!”
陈若轻呼了声,又抱住苏瑞的腰。
这次她才是真的被吓到了,眼泪都要出来。
“苏瑞!你怎么这么坏啊!”陈若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道。
那“鬼”的脸唰白,满脸沾着血迹,眼妆画得极为厚重,看上去青茎暴起,眼球突出,假舌头长长的吐着。
尤其是他还笑着,让人更加阴森森得觉得恐怖。
苏瑞没了办法。
没想到陈若胆子这么小。
“兄弟,要不你稍微回避一下。”苏瑞对那“鬼”说。
又圈了圈怀里的陈若,语气宠溺道:“她实在有点怕你。”
那“鬼”忙不迭地点点头,嘴里塞着假舌头而口齿不清:“行行。”
没想到出来鬼屋工作还要吃这种狗粮,这圣诞节真是没法过了。
“鬼”走到了角落蹲下,假装自己不存在。真是连作为一个“鬼”的尊严都没有了。
第25章 第25章
“嗯, 我知道。”苏瑞站在一边打电话,心不在焉地应着,视线牢牢地钉在蹲在墙角边的陈若身上。
电话那头的宋词在问他们在哪。
苏瑞看看现在在的地方, 背后的牌子上还写着【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还真是撤离了。
“你们自己玩吧, 我一会儿送她回去就好了。”
宋词又叮嘱了几句。
苏瑞一一应着,鞋子在地面上摩擦。
看了眼陈若, 又回:“她吓得不轻,估计跟你们玩不了了。”
……
“行, 挂了。”
……
挂了电话, 苏瑞走到陈若面前。
她蹲着, 他站着。
这个角度看她的脸格外的瘦削,脸上还挂着泪痕,鼻尖是可爱的粉红, 现在才刚稳定了情绪,只不过还是抽抽噎噎没完。
苏瑞无奈地啧了声。
蹲下来。
“别哭了?嗯?”
陈若红着眼瞪他,又气鼓鼓地偏过头,故意不看他。
腮帮微鼓, 鼻子高挺精致,睫毛湿湿地沾着泪,眼睛湿润像是一汪清泉。
“陈若, 你这是要玩死我呢。”
苏瑞声音有些哑。
也顾不得这里这么多人,就盘腿坐下,俯身过去凑到陈若面前。
“我错了还不成吗?”
……
“我以后都不逼你进鬼屋了?”
……
“你说句话呗,陈若。”
……
两人坐在鬼屋入口旁, 一个女生白着小脸眼眶泛红,一个男生温声哄着,除了表情还带着点笑意导致那道歉听上去不是那么诚恳。
入口处的队伍比他们刚来时长了许多。
排队的几乎都是情侣。
看着他们两都有些神色戚戚的。
“是不是很恐怖啊这里面,那女生好像在哭啊。”
“怕什么,这不有我呢吗!”
“不过他们怎么在入口啊,不应该在出口吗?”
旁边一对情侣的交谈声准确无误地传到苏瑞耳朵里,他面色一黑。
那男生揶揄道:“不会是被吓得原路返回了吧。”
靠。
苏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怂过。
去个鬼屋居然还能被吓得原路返回。
伸过食指挑起陈若的下巴:“好丢脸哦,我这个铁血男子汉被人笑话了。”
刚才在鬼屋时,不管苏瑞怎么哄陈若都不要再往前走了,两个人僵在第二间房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那个缩在角落里的“鬼”兄弟指了条明路,告诉他们实在不行就原路返回。
陈若拍掉他的手。
“还不是怪你!我都说我不要去了!”
她声音中还带着哭腔,像是沙漠中最后一滴水荡过苏瑞的心。
一瞬间便柔软的无以复加。
“好了好了,我错了嘛!”苏瑞猛地一把拉过陈若抱进怀里。
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柔得像是在呵护这世上最这贵的宝物,“我们去玩些别的,不恐怖的。”
两人长相都算出众,陈若还穿着校服。
越来越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她也知道不能再在这一直待着了,吸了吸鼻子站起来。
“我才不要跟你玩。”
苏瑞也不恼,反而被她那话中的调调逗笑。
“好,不玩!吃东西总可以吧!”
陈若点点头,触到苏瑞眼中的亮光又迅速低下头。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小吃摊。
“你要吃什么。”
陈若四处看了看,她不是很饿,不想吃那些东西,最后目光锁在棉花糖上。
“那个。”
苏瑞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轻笑了声,拉着她的手过去。
“一个棉花糖。”
“好嘞,是你要还是这小姑娘要啊?”
“她要。”
“行,那我给做个红色的!”
卖棉花糖的老爷爷对两人笑了下,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极为和蔼,铲了一勺红色的糖撒进机器里,没过一会儿就往上飘出淡红的糖丝来。
他拿着竹签在上面,慢慢转动。
做了个巨大的棉花糖,比他插在一旁海绵上的摆饰还要大上一大半。
“小姑娘,给。”
陈若接过,按住掏钱包的苏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块的纸币递给老爷爷。
爷爷从自己斜挎在身上的小布包里找零钱,手上有几个红肿的冻疮。
“爷爷你别找了,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啊。”
陈若急着走,直接挽着苏瑞的手臂就往前快步走。
听到后面那个卖棉花糖的老爷爷喊:“欸!——那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陈若脸发烫,可也不能停下脚步去解释她和苏瑞不是他想的那个关系。
“你有什么事吗?”
苏瑞莫名其妙地被陈若拉着朝前走。
直到到了一片湖前才停下来。
两人在湖边的长凳上坐下,陈若轻轻喘着气,吃了口棉花糖,解释道。
“那个爷爷手上好多冻疮,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做生意很不容易的,就不想让他找钱了。”
“那你找什么借口啊,就直说不用找不就行了?”
陈若摇摇头:“他们也有尊严啊,直接这么说会不舒服的。”
夜晚霜寒露重,湖面上停着几只船舶,空荡荡没人,湖面波光粼粼,折射着光芒。
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里。
苏瑞从小在心中筑起的那层冰冷、坚硬的围墙被砸开一个小洞。
透过那个洞,他可以看到外面春暖花开,莺歌缭绕,光从那个洞口一束束照进来,照亮他内心缺失的一块。
他忽然觉得在父母那受到的冷落无视和藏在心里的埋怨都在那刹那被彻底翻出来。
陈旧的记忆毫无遮拦地暴露在阳光底下,散发着有些年岁的特殊味道,灰尘顺在那光芒飘在空中飞舞。
心中的裂痕存在了便是存在了,时间再伟大也不能让它消弭无形。
但那裂痕正是如今光照进来的地方。
……
苏瑞看着陈若的侧脸,心脏震动的厉害。
陈若无知无觉地吃着棉花糖,棉花糖又蓬又软,她咬不到。
便索性用手撕了一块下来。
放进嘴里便立马化作糖水,甜甜的。
又极其自然地舔了下食指和拇指上还粘着的棉花糖。
苏瑞在一旁看着,心跳如雷,喉结上下一动,喉咙发干。
“捱——也给我吃一块。”
陈若刚把新撕下来的一块放进嘴里,听他这么说便又要去撕一块。
“不用。”苏瑞声音沙哑,抓过她的食指放进嘴里。
细细地舔了舔粘在上面的棉花糖。
“你——”
陈若整个背都僵了,后脑勺处的一根筋突突跳,像是绷紧的琴弦一样快断了。
手指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放下她的手指,苏瑞舔了舔嘴角,看向呆楞住的陈若。
还不够。
亲昵地摩挲过她的脸颊。
一只手伸到她的腰际用力朝自己身上压了压。
第一个吻先是落在她的眼睛上。
接着下移到鼻子。
最后那炽热的唇瓣盖在陈若微凉的唇上,唇齿相依。
有几分甜味。
陈若也是被吓傻了,刚才在鬼屋里被吓哭后现在又被这样的吻吓懵了。
苏瑞撬开她的唇肆意攫取她唇中残留的甜味,一只手固定在她后脑勺用力,另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
等到最后她口中再没有什么甜味,苏瑞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又恋恋不舍地摩擦着她的唇。
陈若重新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残存的理智也一丝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