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 直到萤丸催促我睡觉。
第二天我赖床了,萤丸体谅我昨晚手入消耗灵力,所以也没叫我,烛台切光忠送来早餐时同样没叫我,所以我顺利地睡到了东京时间十点左右。
睡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压扁了……我也不知道为啥,总之就有这么个奇怪的感觉= =。1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自暴自弃地、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推门出去,看到了两个人正在庭院里噼里啪啦地挥刀子。
“额。……早上好?髭切,膝丸?”我愣了一下,冲他们招呼了一声。
髭切轻盈地后退了一步,抬起刀冲我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呦,主上。”
“早上好。主上。”膝丸也收起刀,他注视我的眼神并不友好,或者已经不能用不友好来形容了。完完全全是战斗中杀气未褪的、被炽热烈火烫红的眸子,他的五官同旁边的髭切一般精致,可髭切看起来更柔和一些,他更冷硬一点。
被他直接这样注视着,周围的风似乎都狂热躁动起来,空气凝滞,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冰冷意味令我不自觉僵住了身体,于是我开始下意识调动体内的神力……直到,髭切轻巧地落在了我身后,将手指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吓到我们的主上了呢,弟弟。”髭切的手指轻柔地托起我的下颌,他用掌心摩擦着我的脸颊,声音柔和地安抚,“没关系,主上,不用害怕,我在你身边。”
髭切怎么这么好……乍被摸了后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的话和话语中所带的善意却让我非常感动。
我不知道的是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时,那唇角的弧度是多么的冷酷无情,我同样不知道髭切金红色的眸子里仿若有无数时砂沉沦,混沌追逐着浮光,而尽归于无尽的黑暗。
膝丸似乎愣住了,然后他垂下了眸子,用有些压抑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兄长。”
啊,这是因为被髭切说了所以不开心吗?
我连忙摆手道,“没关系啦,髭切你不用因为这种事就训斥你弟弟啊。”
然后我的腰居然就这样被髭切抱住了,我立刻僵硬了身体,然后颈窝侧的温度变得灼热起来,他低下头笑了起来,“……主上,您真是可爱得过分啊。”
刚刚那种冰冷压抑的感觉消失了。
诶??!!!
——
作者有话要说:
源氏兄弟遭受过学姐的荼毒。
膝丸对人类不信任,但他其实没有特别走极端,所以只是放杀气而已。结果髭切直接露出无比叽里咕噜的眼神来,膝丸顿时明白他的阿尼甲要做非法之事了,于是他楞了一下,才说“我知道了,兄长。”
结果弥生以为髭切之前那句话是在训斥膝丸无礼,于是她说了那么一句话,于是髭切想要做什么的yu望都被女主的蠢冲垮了……
可喜可贺。
未来向的小说,比较合适的梗……男女主角因为吃多了转基因食品而不孕不育。……没毛病。此刻应该艾特崔永元。
睡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压扁了……我也不知道为啥,总之就有这么个奇怪的感觉= =。1我一睡多了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压扁了,尤其是中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
第50章 魂かとぞ
魂かとぞ
问题:如果一个老虎吃了你的亲人, 你会只憎恨这只老虎, 还是憎恨所有老虎?
问题:二战时候德国人侵略他国屠杀人民, 如果你是那时候的欧洲人民,你会憎恨所有德国人吗?
问题:如果一个x城的人偷了你的东西骗了你之类,你会连带着对x城印象很差吗?
问题:如果一个驾校的教练对你特别特别恶劣而且还x骚扰, 你会对驾校教练这个职业产生厌恶吗?
三个问题, 相辅相成。
第一个问题,大部分人的答案可能是憎恨所有老虎, 毕竟是不同种族。第二个问题涉及到的主体是一个国家的人,第三个问题涉及到的主体是一个城市的人,第四个问题涉及的主体是一个职业群体。
如果同为人类, 同为一个种族, 对于个体来说是可以分辨的清的, 可以认识到, 犯罪的、犯错的是其他人,而不是群体里的所有人。
但迁怒, 其实是免不了的。
但如果不是同一种族的话……即使是人道主义者,人道的主体也仅仅是针对人类这一种族的。这会让迁怒的范围扩大,或者甚至说, 那不是迁怒, 那只是针对这一种群的憎恨。
我明白这一点。
事实上在知道学姐做过什么后, 付丧神们没有直接杀了我或者折磨我,我已经觉得很吃惊了。
……等等,突然发现, 其实是四个问题的说……溜。
今天的近侍是膝丸,髭切解释说担心他的弟弟把我惹生气了,所以就陪着他一起来了,这让我感觉有点开心。既山姥切国广后,髭切还是第一个这样明确对我释放善意的人啊,虽然不知道为何他冲我微笑时我有点后背发凉。
之后批改公文的时间里膝丸一直在角落里坐着,髭切在旁边给我递这递那,在我侧头看向他时他会对我露出个好看的笑容来。
让我该死的忍不住有点心里发飘。
中午的时候烛台切光忠端来的饭菜,他在看到我旁边的髭切后略一挑眉,颇为不客气地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哦呀?烛台切殿是不欢迎我吗?”髭切笑眯眯地说道。
“不欢迎。”烛台切光忠直截了当地说道。
“额那个那个,”我连忙打了个圆汤,“髭切挺好的,帮我了很多忙,光忠你别这么冷淡呀。”
但烛台切光忠却看都没看我,而是皱着眉盯着髭切。
“山姥切国广也就罢了,”浅金色的鬈发下光影锁于瞳孔之中,他舌尖抵于唇间发出慵倦的轻叹,随后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髭切慢悠悠开口,“烛台切光忠,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指责我的呢?”
居然连尊称都省去了吗?
我皱起了眉,好像觉得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等等,这种心理活动已经好多次了吧。突然泪流满面。难道我又犯蠢了吗……
烛台切光忠挑起了眉。
他也有过略微温和的时候,但此刻那冷酷的眼神足以击碎我对他所有温存的回忆,我意识到他在生气,同时我也意识到,我因髭切对他的指责而感到生气。
“请不要这样说——”我出声道,“光忠,他当然是以我刀剑的身份来说这样的话的。”
“那么,主上。”髭切说道,“他的意思也是您的意思吗?您也是要这样指责我么?”
下意识的,我想继续做和事佬。
可我知道很多时候两边都不得罪,这不是说善良不忍心伤害他人,而只是圆滑的表现。不发表有悖对方意思的意见当然可以,但实际上呢?我更愿意和会直接对我指出,我这件事做的有问题的人来往。
当然……对方情商太低到ky就gg了。
所以,一边是没有多少交集看似随和的髭切,另一边是之前帮了我不少提点了我不少的烛台切光忠,我该选择哪一边?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烛台切了啊!
所谓帮理不帮人,那也是在明确所谓的“理”绝对是正确的,我现在都没弄明白髭切究竟是怎样的人,直接站到他这边去,套用我常挂在嘴边的话,那不是圣母,那是傻逼。
所以我说道,“……是的,虽然我可以解释,我对你本身没有恶感,但是我选择相信光忠。”
“真是不公平的主上啊。”髭切美好的唇线挑开一个弧度但却锋锐如刀,“这样好吗?”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对我宣誓效忠。”我说道,“在说不公平之前,先想想公平的前提是什么。”
说完后我转过身想对烛台切光忠说话,但却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刚张开嘴他便转身离开了,我直接丢下源氏兄弟,追了上去。
对髭切道歉的话回头再说吧,现在重要的是烛台切光忠。
作者有话要说: wow这是真的,现在接触的人,大家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圆滑,有些东西你自己把握不好,拿去给别人看,大家总会笑嘻嘻的说真好啊,或者明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但是都不指出来。也不是说看你笑话,就是明哲保身那种。 讲真,我一向觉得真正的朋友是该指出对方不足的,大家一起进步那种。 在这里想提一下我在jj认识的两个朋友,一是miang,当时我发了条微博,配了图,她和我私底下说,配图这种得有出处的,不然侵权啥的,可能会被喷,然后她说她有点ky,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她这是ky,真的挺感激她的。 然后是 cherryuka,她也是那种能够点出我毛病的人,所以就超级喜欢她_(:3∠)_。
第51章 魂かとぞ
魂かとぞ
“光忠, 光忠……等一下我光忠……”
“烛台切光忠你给我站住!”
太刀的机动性有那么好嘛!
直到我语气强硬起来后, 烛台切光忠才停下了脚步。
“你跑什么?我有那么可怕么?”我气喘嘘嘘地追了上去, 使用了玛丽苏圣母必备的拉衣角大法,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原本没有。”烛台切光忠略一挑眉, 说道, “但是介于审神者你伪装得太傻了,我……”
“对不起当我刚刚什么表情都没做……!”我立刻收敛起可怜兮兮的表情, 露出一双死鱼眼来,“光忠你太没情趣了。”
“情趣?”他颇为不赞同地看向我,“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审神者, 你当真是在说如此粗鄙之语?”
“……对不起你继续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好了。”
经过这一打岔, 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所以我借机发问, “髭切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很危险。”烛台切光忠说道。
“比三日月殿还危险?”我都不想称他为“殿”的……?
“他们不一样。”烛台切光忠说道,“三日月殿的行动其实也是可以预测的, 他是立足于三条家的。但髭切殿,他更我行我素。”
“啊,但是还有膝丸……膝丸呢?”我问道。
“我其实并不想对同僚评价太多, 但膝丸殿给我的感觉, 更像是个追逐者, 他迷信髭切殿,所以看不到很多东西……或者其实,看到了也不在意。”
“因为髭切是最重要的吗?”
“嗯。”
是颇为简单的对白, 但却让我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谢谢你,光忠……”我慢慢地说道。
“分内之事。”他说。
“诶?”我睁大眼睛握住他的衣角拽拽拽,“光忠你这是承认你是我的刀剑了吗?”
“……我没那么说。”
好吧。
我露出了明显的沮丧表情。
“居然会失落至此?”
“当然很失落啊……”我低着头说道。
“没有效忠的刀剑还有很多。”
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只有最理智的人,才能做到一视同仁。我向来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烛台切光忠说道。
妈耶还是这么毒舌。
我顶着他毒舌的压力,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你是不一样的。”
他会怎么样?
会做出什么回应?
他会傲娇地别过头去吗会脸红吗会急匆匆地离开吗还是会邪魅一笑说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吗?
……对不起我陷入了妄想中。
事实上烛台切光忠只是走到我身前,低下头注视着我。
金色与更暗的颜色在他眼中清晰的分层,被他注视着时候感觉周围都静默了下来,心脏不不由地开始剧烈的跳动,于刹那间,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审神者,你是知道这一点的。那么,除却形式意义上的效忠,你对我还有着其他的期待吗?”
“干、干嘛突然靠得那么近。”我后退后退后退,“我只是有点没自信,你直接这样说出来就好了啊。”
“知道了……下次会直接一点的。”烛台切光忠点头。
“恩。”
“毕竟以您的大脑,即使我做的再明显,只要不明明白白给您说出来,您是不会懂的。”烛台切光忠说道。
“……”
非常沮丧。
“那、那个,那就效忠吧好不好嘛……”我拽着他的衣角,摇晃摇晃摇晃,“你看我们都拉拉扯扯这么久了,你就效忠一个嘛。”
“……已经上升到死皮赖脸的程度了吗?我的确小看您了,主上。”他一脸凝重地说道。
……噗。
“就死皮赖脸了怎么着?!”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成功学都说了,人在社会上混得学会不要面子……”
“……您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他摇了摇头。
“会惹你生气吗?”我这次真的是可怜巴巴地问道。
“那倒没有。”烛台切光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