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可怜——苏杰
时间:2018-06-28 07:59:46

  她不相信谢缁椹会在老老实实养伤。
  就像是,她不相信,那天的板子的原因会像是表面一样浅薄。
  青葙听她问这个,扁嘴:“姊姊放心吧,少爷好的很,没有再挨过板子了,不需要您再过去给人挡着。”
  “你这丫头,怎么还记着愁呢。”乔小凝无奈瞧她,将手中剥好的一颗莲子递过去:“当时事出紧急,根本不由得我多想,那个决定也不过是突然之举……”
  “再说了,你姊姊紫葙就在大院,你去讲总比我去讲要快些。”她看青葙不情不愿的将莲子接过去,“你若是还不愿意,我以后都记住了,再不帮你可好?”
  谁知吃了莲子的姑娘却又气恼了,听了这话跺跺脚:“你怎么这般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姊姊。”
  小姑娘气红了脸,撇嘴要哭:“我只是想让姊姊多为自己着想……难道我便不懂姊姊是为了我好么,我……”
  “好了好了。”乔小凝将她安抚好了,便准备开始套话,问她:“那妹妹就告诉我,少爷最近都在做什么?”
  青葙抽抽搭搭的帮她布菜,虽然泪没掉下来,瞧着却依然可怜巴巴的,“爷最近……”
  就在这时“扣扣”两声,门被人敲响。
  乔小凝和青葙一同望过去,只听门外的人软软道:“姊姊现在可方便,水西进来了?”
  乔小凝点点头:“进来吧。”
  水西进来之后便看到乔小凝端坐在桌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姊姊下床了?”她拎了拎手中的东西,“这个是二牛哥送来的,说是给姊姊养气补血。”
  端坐的少女闻言却皱起了眉:“怎么又送来了,连着送了半个月了,他自己吃什么?”
  水西将油纸包放到桌面上,“谁不说呢,二牛哥对姊姊可真好,自己的饭都不舍得吃,要给姊姊留着。”
  乔小凝哪里还有心情与她打趣,心中被这般重的情谊压得喘不过气,低声问:“他走了么?”
  水西歪头想了想,“刚还和另外两个姊姊打听你的事呢,应该还没……怎么姊姊,你要去哪?我扶你!”
  ……
  仲夏已至,翠竹苑被覆上一片浓郁绿色,高挺的竹子随着轻风来回摆动,沙沙作响。
  穿着一件里衣的女子外面披了层袍子,正被人扶着往月亮门的方向走。
  道路弯弯扭扭、曲曲折折,直到又拐过了一处花坛,这才看到了月亮门树荫下的三人。
  一个少年,两位姑娘。
  被人搀着身披外袍的女子见到人有些欢喜,她轻柔的唤人:“二牛哥,二位妹妹。”
  两位姑娘见到乔小凝均是惊诧,忙声唤着“姊姊”。
  就连少年都带着几分意想不到的喜色,他望着缓缓走过来的少女,“你怎的出来了,伤都好了?”
  他脸上的开心十分浓郁,越扩越大,让乔小凝也被感染的笑了起来,点头:“嗯,都好了。”
  二牛听她这么说,更是开心,从青葙手中将人扶到自己身旁,“让我好好瞧瞧,这许久未见,你……”
  他的声音断了一下,然后红着耳朵轻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你果然瘦了。这几日我给你送的东西都吃了没,怎么还是瘦了呢?”
  少女听他说起这个,立马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她轻轻抬手裹了裹身上的外衣,柔柔答他:“都吃了二牛哥,多亏你送的东西我才能好的这么快……但是,今日这个我不能再要了。”
  她将手中的油纸包递过去,“我身子既然已经好了,便不能再继续克扣你的东西。你干的活本就比旁人要苦要累,如此半个月已经是妹子不该……”
  二牛听她这话赶忙跳远了,离少女递过去的油纸包远远的,仿佛那不是他的午饭,而是一件多可怕的事物。
  “你既然吃这个有用便拿去继续用就好了,伤口这种东西,本就需要小心伺候着……好容易好了,你也说有用,为何还要再还给我?”
  少女摇头,知道这一次若是不能还给他,对方以后还是要每日往这边送。
  可他身体如何能受的住?
  “二牛哥你听我说。”少女这么站了一会儿,已经有点发虚,头上开始冒出细碎的汗珠。
  “自从受伤之后我的餐食已经丰盛许多,配上用药和休养,早就足够了。可你给我的这些东西全都是你的午饭,一连半月不吃午饭,如何撑得下去?”
  “我知道二牛哥对我好,可小凝本就欠你许多,已经无以为报,二牛哥若是因为省给我吃的而有些什么……那妹妹以后可还敢见你?”
  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走过去,将油纸包递给那个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反驳的少年,“你拿回去,好好吃饭,别让我担心……以后妹妹要二牛哥帮忙的地方还有许多,不只是这一餐午饭,好吗?”
  对面的少年蔫蔫的,不肯要,但因为乔小凝已经说到这份上,又不能再说什么。
  他垂着头也不说话,乔小凝便只好又走过去哄他,“二牛哥莫气,若是因为这个惹你生气了,过两日等我好了,我给二牛哥去赔不是。”
  “二牛哥快回去吃饭吧,吴伯见你这么久不回去,不生气么?”
  少女在二牛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轻软的继续哄他:“放心二牛哥,我真的好了,嗯?”
  那只白净的柔夷拍在深蓝色的粗布上,被衬的格外莹润白皙,仿佛在反着光一般,好看到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如同那两只凑在一起的脑袋一般亲密无间。
  就在乔小凝还想继续劝说下去的时候,青葙突然转了转乔小凝的衣服,小声道:“爷来了。”
  五人一愣,然后赶忙转头给远处竹子旁的少年行礼。
  竹子旁的少年侧身站着,目光凉凉的飘过来,在他们五个身上打了个转,沉着脸没说什么,甩了甩袖子回去了。
  乔小凝看他不开心,赶忙让二牛哥回去了。
  然后低声去问青葙:“爷今日去做了什么,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青葙和其他三人都疑惑的摇头:“爷去做什么从不让我们跟着,有时候是出去巡铺子,有时候是和过来拜访的客人闲聊……”
  乔小凝却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愣了,她皱着眉:“不让你们跟着?”
  青葙失落的垂下眸子,许是这话刺到了她,小姑娘委屈的点点头:“嗯。许是爷瞧我们几个伺候不周吧。”
  乔小凝顾不上安慰她,又问:“大奶奶没取消他巡铺子的权利?”
  青葙懵懵懂懂的摇头:“没有,大老爷打了少爷之后,我们原以为少爷会被彻底软禁在翠竹苑里,谁曾想后来却半点事儿也没有。”
  看来应该是大奶奶跟他们施压了,不然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
  如此一来,乔小凝更加下狗屎明白谢缁椹被打的原因。
  只是在心中感叹一句,谢缁椹刚刚走之前竟然还甩了甩袖子……
  对方的伤好像比她还深吧,这么用力的甩……
  真的没事吗……
  乔小凝有些站不住,被青葙扶着送进了屋,继续问她:“之前跟你问少爷的情况你还没说,现在刚好有时间,把这些日子少爷的行程,一点一点都说了吧。”
  青葙不懂她问这么细致做什么,可又知道乔小凝是最讨少爷喜欢的,便事无巨细都跟她一一交代了。
  就在事情交代完之后,水西又捧着一盆冰进来,放在窗子旁给屋里降温。
  乔小凝望着被水吹得乱飘的水蒸气,喊住欲走的水西,“爷在做什么?”
  水西想了想,“刚刚大夫过去了,应该是在看伤。”
  床上的少女愣了愣,“少爷的伤又裂开了?”
  “没。”水西摇头,“从受了伤第三日起,少爷就开始让大夫一日来两趟,说是方便看情况随时换药……”
  乔小凝点点头,想起竹林下谢缁椹瞧过来的目光,被冰的一个瑟缩。
  这人的脸就像是六月的天,阴晴不定的。
  明明听青葙说这几日他一直心情不错,今日却又突然变了脸,也不知道谁又给他气受了,唉。
  ……
  又过了三日,乔小凝的伤彻底好利索了。
  背上结的痂一层一层剥落下来,不需要再担心伤口被扯开,她彻彻底底洗了个澡,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齐。
  让青葙帮着给自己挽了个发髻之后,乔小凝便去了厨房。
  厨房过了中午的饭点一片清闲,吴大厨瞧见门口张望的少女,敲了敲烟袋,调侃她:“瞧什么呢,厨房重地你胡乱看些什么?”
  少女瞧见他便笑,轻轻柔柔的样子让人生不起气来,“吴伯,二牛哥怎的不在?”
  “就知道你又来找他!”吴大厨的爱徒被勾的魂不守舍,他却高兴的很,还不忘关心乔小凝身体:“病都好了?”
  “好了,谢谢吴伯关心。”
  “这时候你是见不着他了,出去采购茶叶了,等下午或者明天吧。”
  “哎,好。”
  乔小凝回到翠竹苑,便去了书房。
  书房的人声音冷淡,“进。”
  就一个字,简洁的很。
  端着木托的少女推开门走进去,“这么热的天,爷呆在书房这么久都不唤人续茶,不渴么?”
  坐在书桌后正在奋笔疾书的少年闻言笔尖一顿,纸上立即晕开大片污渍。
  他抬起头来望向走过来的少女,对方身子窈窕、笑容明媚,娇俏又温顺,低调的很。
  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
  仿佛从没离开过一般。
  书桌后的少年痴痴瞧着少女的眉眼,一时间转不开眼睛。
  端着木托的少女却已经来到他身边,将茶盏轻轻放下,然后俯下身提醒他:“爷的墨落在纸上了,奴婢帮您换张新的?”
  那声音仿若清泉,一下一下轻轻敲在石头上,回响在山洞内。
  妙不可言。
  谢缁椹却猛地回神,赶忙将毛笔放回去,垂着眸子强自镇定的坐在原地,看着少女的那两只纤长白嫩的柔夷伸过来,一点点帮他换了纸张,又用砚帮他压好。
  过了一会儿,少年感受着肩膀上舒服的揉捏,然后沉默地按住她的手。
  少女被谢缁椹手心的温度烫到,整个人一惊,身子跟着抖动了下。
  这些细微的动作全部传递到谢缁椹那边去,他强硬的将乔小凝拉到身边,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低声解释:“不用揉了丫头。”
  少女却微微慌了神色,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也不敢去挣对方握住自己的手:“爷,是奴婢伺候的不好吗?”
  她的眼睛中盈着三分胆怯和三分不安,含着潋滟水意瞧过来的时候,直把谢缁椹瞧的痴傻了。
  他眸子深处晃了晃,也暗了暗。
  谢缁椹觉得自己从没见过容貌这般明媚艳丽的女子。
  她美到人像是脖子被扼住一般,不敢大胆呼吸。
  少年无声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那只柔夷,滚了滚喉结。
  谢缁椹在对方又一次轻唤下才堪堪回过神,他躲了对方这般清澈干净的眼睛,无声的抿了抿唇。
  须臾,他轻轻道:“以后这些事情都无须再做了。”
  被他抓住的小手却不安的出了一掌心汗,就在他想解释的时候,少女突然朝他跪下,“爷是说,不要奴婢继续在翠竹苑待着了吗?”
  她轻轻将自己的手从那只大掌中抽出来,按在地上,将头抵到冰凉的地砖上。
  声音含着惧意和不舍,却又努力压抑,她闷声道:“爷还在怪罪奴婢帮您挡板子的事情吗,当时奴婢眼看着爷受罚挨打,阻止不了大老爷又等不来大奶奶,实在是别无他法才会……”
  “爷,奴婢愿伺候在您身侧一辈子,请您收回成命。此后、此后再有这般情况,奴婢定不敢再自作主张,求爷。”
  谢缁椹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少女,轻轻皱起眉头,他怪自己话说的不清不楚,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清楚。
  他站起身,将人从地上捞起来,看着整个哭成一个泪人的小东西,心疼又无奈。
  “丫头,爷怎么舍得把你送去别的地方。别哭。”
  他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帕子,一点点帮她将脸上的泪痕抿去,动作轻柔。
  可少女却觉得,第一回做这般细致活计的少年有些笨手笨脚,总是不经意便碰到她的鼻子和嘴唇。
  尤其是嘴巴,都被碰的有些麻了。
  她刚受了惊吓却不敢躲,只会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动作,带着哭红的眼尾和水润的双眸。
  全身上下,红成一片。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谢缁椹瞧着她这幅模样,眼中神色再次黯了几分。
  喉结忍不住滑动一下。
  窗外的知了被太阳炙烤的厉害,不停的吵闹着,被风送出许远的距离。
  然而屋内的气氛却暧昧的仿佛胶着起来,浓郁的如何都化不开。
  少年和少女贴的极近,炙热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谢缁椹的手不知道何时移到少女的下巴上,在那里轻轻摩擦。迎着少女胆怯又疑惑的视线,他不由自主越陷越深。
  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便不解释了。
  他瞧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垂下眼帘,视线如流水一般,缓缓略过对方的哭的红起来的鼻头,和被他碰的犯肿的双唇。
  然后在那点殷红的颜色上来回逡巡,就像是在确定自己的领地一般,一点点描摹着那里的形状。
  谢缁椹觉得自己疯了。
  但他其实没有,他在十分清醒的看着自己深陷,甘之如饴。
  两片柔软轻轻碰在一起的时候,怀中的少女陡然打了个激灵,她害怕似得往后退了一步,少年却不允许,长臂一伸,便搂着她的腰将人又给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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