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主他很苏——缇米
时间:2018-07-06 09:25:15

  说完严肃地拍拍他的肩,一副希望他及时悔悟浪子回头的模样。
  顾清风抓狂, 他非常不喜欢跟木卿卿说话,这女人脑子不正常,什么事都能凭着自己的逻辑歪曲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不耐烦地解释给她听:“韩倩儿是韩谨和的女儿。”
  木卿卿瞬间瞪大了眼, 看她这表情顾清风知道她又理解错了。
  果不其然,就见木卿卿单手捂着唇,一副受到极大震惊的模样,手抖抖地指着他:“你居然玩儿了你仇人的女儿?这口味重的......”
  顾清风受不了了, 单手掰扯她的肩膀,声音都发狠了:“......我警告你,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再多一句废话我先废了你两条胳膊!”
  他冷冷道:“韩倩儿到底在哪里?”
  “我……我再也不敢了。”木卿卿吓得畏畏缩缩地收回自己胳膊,给顾清风指路:“喏,就在那边的芳华楼边上。”
  顾清风看去,果然见一名紫衣少女正在芳华楼下的鲤鱼池边喂鱼,满脸的哀愁。
  “那个就是韩倩儿,她到了毓璃宫后就一直在那边喂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思恍惚的样子,我那一池子的鱼一半都给她喂地翻肚皮了。”
  顾清风瞳眸冰冷,唇边却挑起个轻浮的笑:“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我了,我这个情郎突然消失那么多天,她怎么能不恍惚?”
  木卿卿被他脸上的表情瘆得慌,讪讪地躲到了一边。
  顾清风将视线丛池边少女身上收回,从袖中拿出一条锦帕留交给她:“你把这个给她,想办法把她引到毓璃宫后面的林子里来。”
  “哦,你要对她做什么吗?”
  “哼,我来亲自解一解她的相思病。”顾清风跳窗离开。
  木卿卿瞅着手里的帕子,上面是少女用纤纤玉手绣上的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木卿卿全身抖了抖,噫,真是酸倒了牙了。
  陷入情思中的女人最是好骗,一见这条帕子立刻就什么都抛到脑后了,她说什么她都信。
  木卿卿避开韩夫人,引着韩倩儿来到顾清风所在的林中。
  瞧着飞奔着扑到顾清风怀中的韩倩儿,木卿卿摇摇头。
  唉,女人啊。
  回到芳华楼,木卿卿忽然听到前面有些喧哗声,她心累不已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走到前院,就见一位妇人正哭得梨花带雨。
  好端端的,哭什么呢?
  木卿卿心下烦躁,但还是面带微笑地道:“这位夫人,怎么哭了?是不是本宫宫里招待不周?”
  钱夫人抹着泪惶恐地摇头:“不不不,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只是......只是想我家老爷了......”
  木卿卿哑然,这才分开多少会儿啊,立刻就想自己男人了?
  “夫人放心,再等会儿本宫就派人送诸位夫人回盛华殿去。”
  钱夫人是户部尚书钱通新娶的夫人,据说新婚燕尔,自然浓情蜜意,眼下这位尚且年轻的夫人眼眶红红地哭得更厉害了:“娘娘,我我想现在就回我家老爷身边。”
  木卿卿这下为难了。
  正此时,天际那一朵绛紫色的烟花铺开了整片天幕,那是九龙飞天的第七响,华贵的紫色烟雨寓意紫气东来,美得令人心醉。
  不少贵夫人们簇拥在一块儿望着那美丽的焰火,兴奋道:“娘娘,我们现在就回盛华殿吧,听说陛下寿宴的九龙飞天可是焰火大师容诚亲手设计的,极难一见,若不能近观,实在遗憾。”
  众女纷纷附和。
  木卿卿头都大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蓦地,她忽道:“你们打马吊么?”
  “什么?”
  钱大人夫人怯怯道:“娘娘说的可是摸八圈儿?”
  “夫人们,难得咱们聚在一块儿,不如一块打几副?”木卿卿提议。
  众女眼中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光来。
  木卿卿一见有戏,撸撸袖子道:“来人,把本宫的麻将桌搬出来,今天,本宫要玩得痛快!”
  不多时,稀里哗啦的洗牌声在院中响起,整个芳华楼前沉闷的气氛早已变得热火朝天,什么男人啊,寿宴啊,烟花啊,全部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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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身体缓缓地沉入水中,宋云萱隔着那起伏着涟漪的水浪看到她的血在水中缓缓漾开,披靡出一片刺目的红。
  神智在逐渐离开自己的思绪,她忽然想起了刚刚跟在少主身边时,在那个茶摊边吃的那碗红烧肉。
  少主对她说:“多吃肉能长高。”
  少主不擅长和人相处,更不擅长于照顾一个孩子,但他却用他笨拙的方式关心着她。
  其实少主真的是个特别特别温柔的人啊。
  鼻息间似乎还能闻到红烧肉的香气,宋云萱伤心地想,她真的很没良心,快死了,脑子里想的都是红烧肉。
  宋云萱遗憾地想,这辈子还没在少主身边过够呢!
  少主,来生小萱还要做你的护法,你的绣衣使者。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早已麻痹了的双腿忽然痉挛地抽搐了一下,她睁开眼,只见那把随着她一起沉进水中的刀身在昏暗的池中闪烁着一丝丝极淡的光。
  她的血被一点一滴从池中吸附到了刀身上,再一点一点渗进刀身上那古老的刻痕中。
  她指尖一张,那把刀劈波斩浪地回到了她的掌心,刀柄上那只蛇身鹿头的异兽图腾发出滚烫的热度贴上她手掌上奔腾的血液。
  眉心处似乎有什么力量要喷薄而出,她摸了摸额头,想起了呼延灼说的话:这是绣衣使能力觉醒的封印,三次觉醒之后,你会长得很快。
  宋云萱猛然想起那一夜她在冷宫遇险,绣衣使的印记帮她治愈了全身的伤口。
  宋云萱突然想大笑三声,她真是命不该绝啊,天不亡她!她绝不会魂销此处!
  宋云萱利用残存的神智用力握住那支羽箭的箭尾,一咬牙,手遽然用力,那根锋利细长的箭身厮磨着她的血肉被拔了出来,鲜红的血迅速荡出染红了整片荷花池,那巨大的钝痛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眉心处的印记像是要从她的额头上破出一般,爆发出雪一般的光华。
  但只在眨眼之后,那光芒彻底散去,而后,一股烈火般煎熬的热像融化的岩浆在血液中奔流。
  销肉化骨又在瞬间骨肉重生,那诡谲的感受混杂在铺天盖地的剧痛里,令她痛不欲生,她的骨头都要被熬化了!
  与此同时她胸口上的致命伤开始愈合,原本僵硬的四肢剧烈地抽动了一下,水下的窒息感重回身体,求生的本能令她奋力往水面上游去。
  她混混沌沌地浮出水面,吃力地抱着刀爬上岸去。
  宋云萱喘息着拖着刀一步一踉跄地走着,前面似乎传来了人声,她艰难地喘息了一声躲进了一片静谧幽暗的竹林中,竹林背靠着一座山亭。
  全身的力气在此时泄去,她脚下一软整个人趴倒在地。
  因为湿透而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轻轻发出了撕裂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脚,它们正一点一点从她的袖管裤管中抽长而出,那一瞬她几乎听到了全身的骨生长的声音。
  “三次觉醒之后,你就会长大。”
  宋云萱蜷缩着抱住自己的手脚躲进亭下的巨石缝隙里,朦胧模糊的意识里她想着:她是在长大了么?
  逐渐停息的钝痛稍止,仅仅在一息之后,更深一波的痛楚如狂风巨潮,冲刷过四肢百骸,全身上下。
  那令她几乎惨叫出声,宋云萱痛苦地抱住自己,用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野兽般的哀嚎呜咽依旧在唇齿间溢出,鲜血从唇角流出来,滚烫的泪水滑出眼眶,混沌的思绪只剩下一个念头:
  撑过去,撑过去,撑过去,为了少主,撑过去......
  一波又一波的痛楚累积堆叠,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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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绚丽的焰火迷光照亮了整个天地,宋云萱在那焰火的声音惊醒,在漫天的烟雨中缓缓睁开眼,眼前的视线仍旧有些模糊,她看到自己赤裸的臂膀,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那曾经短短胖胖的手指,已经变得又细又长。
  她站起身看到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腿和赤/足,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无法蔽/体,及腰的长发如丝缎般贴在她半/裸的腰上,裹住了她的身体。
  她低头将那柔软的发梢缠绕在指尖上,神情间有一丝疑惑,她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良久,她终于明白了,她长大了。
  月已西悬,天空依旧黑沉如墨。
  只听“砰”地一声刺耳的低鸣,宋云萱受惊抬眸望去,又一记九龙飞天的焰火在盛华殿的上空炸开,天际之上划下一片耀眼的白光,那光不像之前的烟火那般迷离炫目,空洞的玄光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宋云萱一惊,她不知昏迷多久,更不知道烟花巡礼经过几响了!
  
 
    
第38章 金乌弄月篇之帝都护驾
  宋云萱用手指轻轻触摸着这把救了自己性命的刀。
  指尖掠过处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蓦地, 从刀身上传来一阵异样的热度,那热度由指尖开始窜到了她的左半边身体,脖子和左脸滚烫异常。
  那灼热烧得她喉咙似乎有火在烧, 宋云萱舔舐着干涩的唇摸黑爬到山亭边的小池子里正要俯下身掬一捧水喝, 忽的只听有人的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宋云萱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会有人过来, 匆忙站起想躲,谁知道身体虚软不堪, 她踉跄了几步还是被那人发现了。
  “谁, 谁在那儿?”听声音尖锐刺耳应该是个太监。
  宋云萱自知躲不过, 打算将那人打晕了再说,她回过头去正要行动,谁料那小太监抖着嗓子破声尖叫:“鬼, 鬼啊!”
  借着清淡的月光看去,宋云萱发现那小太监竟然是小金子。
  小金子脸色惨白,双腿抖颤着跪在了地上,衣服上隐隐有水渍淌下, 他竟然吓得尿了出来。
  宋云萱无言地摇摇头,她现在的样子有那么可怕么?
  她朝小金子走过去,谁料, 那小金子一双眼死死瞪着她的脸,嘴里恐惧地喃喃:“鬼!鬼!别过来!别过来!”
  宋云萱皱着眉朝他脖子后面一劈,打晕了他。
  她将小金子拖到亭后的岩石下,又把他身上的衣裳鞋袜全部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做完这些动作她已经疲惫不堪, 她还无法适应这副新的身体,她的四肢仍旧是僵硬的,每走动一步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错位,衣裳布料和肌肤摩擦时都能让她痛出一身的汗,她只能虚弱地靠在山石上不停地喘息。
  她摸向自己的额间,绣衣使的印记已经完全消退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将十根手指舒张开,这双手太陌生了。
  但至少她活着。
  突然,她在她那莹白如雪的肌肤底下看到一片密密层层的斑驳的血痕,像是有人用刀在她的手臂上砍了无数刀。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可怖扭曲的血痕一路从左手臂蜿蜒上了脖子,她颤颤着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左脸。
  半晌,她一步一步走回方才的那只小潭边,将长发轻轻挽在身后,她迟疑了片刻将脸照进了那清澈的潭水。
  借着浅浅的月光,她看到了倒映在潭水中的那张脸。
  心陡然被魔爪揪住一般,她屏息着将五指摸上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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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华殿。
  原本规定之内九响完成的九龙飞天的烟花巡礼已经结束。
  夜空上还散发着焰火迷离的余光。
  蛰伏在皇城的宫苑暗影中的杀机已现。
  在场的朝臣宗亲无一不是喝得酒酣醉醺,梁帝坐在盛华殿的宝座上正与几位他国使臣相谈甚欢!
  汤绍坐不住了,他这位父皇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知道今天有人要起事勤王居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他可是坐不住了。
  历史上不论哪个朝代,谋朝篡位都是大罪名,成功了称王称帝名载青史,失败了下场那可就不好说了,在位者还不把你往死里整?
  汤绍激动地有点尿急,他是不是要见证历史了?
  眼睛的余光瞥了眼右边那位谋朝篡位的主谋——他的六弟齐王正不动声色地悠然饮酒,眉宇间是置身事外的不疾不徐。
  简直佛系淡定!佩服!佩服!
  如果可以他很想上前采访一下:作为一名资深造反者,您有何感想?
  卫羣察觉左边投来的敬佩的目光,有些莫名,笑容深深道:“王兄为何这么看着我?”
  汤勺咽了咽口水,激动地搓着手,脱口而出:“我可以采访你么?”
  卫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色一沉:“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喝醉了。”汤勺赶紧收回目光,事到临头还管不住这张嘴?差点作大死!
  宁王妃将自己纤细柔滑的玉手轻轻抚在他的手背上,柔情似水地道:“王爷,您怎么了,腿都在抖,是不是累了?”
  汤少瞪着那凑近的如画的美貌女子咽了咽口水,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推了回去:“本王没事,王妃多虑了。”
  自从他穿成宁王之后,府里的漂亮妹子众多看得他眼睛都花了,还每天在他面前争宠献媚,作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直男抓住了自己最后的节操,不打那些姑娘的主意。
  再说,枕边人最能看出他的变化,他可怕死了宁王妃了。
  万雨薇走过来救了他,她亲切地慰问了宁王妃:“弟妹,随王嫂去走走如何?”
  宁王妃微微一诧,印象中她家王爷与宸王向来不和,两家几乎没有走动,宸王妃为何突然示好?
  汤绍巴不得赶紧把她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笑道:“那个,你快去陪宸王妃嫂嫂一起叙叙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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