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少地瓜
时间:2018-07-07 08:33:02

  貌似,留下也不错?
  白芷就十分感慨,对大灰二灰简直疼爱到骨子里,那日还一手一只抱着亲热,口中喃喃道:“真是好孩子,真能干,这么小就知道替妈妈排忧解难了!”
  刚进门的牧归崖:“……”
  等会儿,我什么时候当爹了?
  单从运载量上来说,如果将大灰二灰比作直升机,那么三灰它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小型客运!
  光是这三名新丁一趟的工作量,就够大灰二灰两人吭哧吭哧飞六、七个来回的!
  意义非凡!
  白芷很有了点儿鸟枪换炮的激动和喜悦。
  然而她并未因为这点事情就喜新厌旧,在她心里大灰二灰是永恒的第一位,人家天生就是做领导的料!
  三灰它们往开封飞了两趟之后,想寄信的西望府居民基本上就被轮了一遍,而白芷也兑现了对北延府的承诺:
  将北延府客户正式加入阵容。
  紧接着,白芷就亲自见识了宋端的“厚颜无耻”:这厮竟然腆着大脸想要买鹰!
  若说原先是想吃桃,这回就是明晃晃的想来抢人家的桃树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宋端的这一举动立即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制止和反对, 而显然他对此亦有准备, 这回是带着一群亲兵来的……
  养了半个月的公孙景也好得差不多了, 还跟宋端进行了一次比较和谐的会面,回去之后就对白芷和牧归崖笑着感慨道:“下官早在江南时, 就曾听闻宋将军大名。”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有点诡异的期待,便以眼神督促他继续说下去。
  公孙景果然不负所望, 略吃一口茶润润嗓子,又道:“有人曾说,便是天上的云彩有迹可循, 宋将军也是叫人摸索不透的, 又听闻他常有出人意料之举, 每每都能出敌不意、攻敌不备。”
  白芷和牧归崖面面相觑,隐约回过味儿来。
  这他娘的是在说宋端喜欢胡来吧?
  虽然是实话不假,宋端经常会做出许多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奇事怪事,可……
  嗨, 损人这种活儿,果然还得是书生!
  不过……他们听着挺带劲是怎么个缘故?
  消遣完了宋端,公孙景才开始说正事。
  “这几日下官出去转了转, 也问过林大人许多, 觉得当务之急, 还以开学授课为第一要务!”
  这话简直不能更赞同。
  以武力服人不长久, 以思想服人才是正道理。只有叫这些人都读了大禄朝的书, 受了感化, 彻彻底底的从思想上将自己当做大禄人,这才是真正收服了。
  再者,西望、北延等四府初建不久,储备匮乏,人才奇缺,便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终不稳固。
  等什么时候西望府有了源源不绝的人才成长链条、自己土生土长的状元,那才是好呢!
  白芷和牧归崖当即拍板,让他放开手脚去做,自己必然全力支持。
  公孙景就让这对夫妻甩手掌柜的干脆劲儿弄的哭笑不得,生怕他们真的就此撩开手,什么也不管,忙解释道:“郡主,侯爷,且听下官细说。”
  白芷和牧归崖还真有点懒得听!
  “两位可知如今西望府内外共有多少名适龄学童?其中多少人之前曾读过书,多少人甚至不识字,又有多少人曾参加过科举?”
  白芷和牧归崖眨眨眼睛,看了看彼此。
  他们还真不知道。
  牧归崖干咳一声,特别理直气壮的说:“这事儿,你须得问林知府。”
  他就是个武将啊,这几年被迫分担民政已经够叫人为难得了,能保证大家都吃上饭,穿暖衣就很不容易,哪儿又有这么多闲工夫了解这些?
  公孙景微微一笑,“下官已经问过了。”
  问过了你还问?牧归崖高高扬起眉毛,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看他。
  公孙景瞬间觉得后脊梁骨发凉,不敢继续卖关子,终于开门见山道:“根据林知府所述,下官亲自核查,西望府辖下共有二十岁以下少年、孩童一千零三十六名,其中五岁以上仅三百一十八人,然大部分都分布于周边州镇,府城之内仅七十八人。百姓之中二十七人曾参加过科举,最年轻者三十五,最年长者五十八,无一人有功名。”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急不缓,可等他说完,白芷和牧归崖却都久久无言。
  因为里面反应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少年人数明显过少,很显然是因为长期战乱不适合孩童生存,要么百姓根本顾不上繁育下一代,要么就是勉强生了,可最终却没活下来。
  再说那些曾经参加过科举的,二十七人,一个少到足够令人羞耻的数字。
  这要是在中原,便是略大一些的村子,几年下来恐怕都不止这些!
  甚至还没有一人取得功名!
  想来这也在意料之中,不然照林青云的性子,早就将他们捉来辅佐了。
  公孙景继续道:“五岁以上就可以正式启蒙了,下官的意思是,建立书院,通报全府,将所有适龄学童尽数接进来!”
  豪气万丈!
  然而这还没完,他已经从座位上站起,难掩激动的在屋内兜着圈子,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
  “不过区区千人而已!”
  “根据个人情况因材施教,那二十七名曾经参与过科举的,若有意者,便来教授……尚未开蒙的,如今寻常士兵也能读写,若实在人手不够,可先聘请一二因故退伍的年青士兵为其开蒙……君子六艺,骑射,我们得天独厚,礼乐可徐徐图之……”
  “分开男女学堂,以有教无类……”
  话音未落,白芷却突然出声:“我反对。”
  公孙景愕然,他面上激动而亢奋的神色甚至还未来得及变换,只是茫然问道:“为何?”
  白芷知他误会了,便道:“我不同意分开男女学堂。”
  公孙景一愣,本能的道:“可如今天下都是如此这般。”
  “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白芷依旧坐着,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直直的看过来,“再往前,还没有什么女子上学的风尚呢!”
  牧归崖看过来,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既然都是为了读书求学,圣人也说过有教无类,那为何要分开?又为什么怕将他们放在一处呢?”
  公孙景张了张嘴,心道圣人是说过有教无类不假,可还说过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白芷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世人总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嫌弃我们妇人之仁,可偏偏又想尽一切办法扼杀一切可能的机会,接触外面的机会。”
  “也许没人愿意承认,可实际上,他们就是怕了,怕极了她们走出去,真正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因为经历过蓝天翱翔的雄鹰,哪怕再遭遇再多的磨难和挫折,也是不会甘于重新回到院子里当家鸡的!
  她突然又直直的看进公孙景的眼睛里去,颇有几分尖锐的逼问道:“公孙大人,你来告诉我,你为何反对男女同堂?”
  公孙景有一瞬间的晃神,过了会儿才喃喃道:“天下皆是如此。”
  “那原先女子还不能读书呢,为何如今也成了风尚?”
  公孙景张张嘴,下意识的看向牧归崖,心道那还不是侯爷的祖母折腾出来的?
  “你也是怕了吗?怕女子超过男子!”白芷步步紧逼。
  “当然不是!”他本能的反驳道。
  “那是为什么?”
  公孙景哑然。
  有史以来,他头一次觉得词穷。
  白芷却笑了,她好似有点儿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必想了,我知道的,我懂的,因为几乎全天下的男子都觉得,读书识字,看尽天下,执掌大权,本该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独特权利。而女子本就该一生囚于后院,相夫教子,惟命是从,允许她们读书已经网开一面,可也不过消遣罢了。”
  “因为在你们心里,恐怕也是这么默认的吧:女子永远不会比男子强的。”
  这句话好似一击重锤,狠狠敲打在公孙景心头,让他心神俱震。
  不错,哪怕他不想承认,哪怕他自诩君子,哪怕他自欺欺人的觉得远比天下人都善待和尊重女儿家,但其实在他骨子里,他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读书本就是男人的事,女人……怎么能成呢?
  此时此刻,便是牧归崖也默然不语。
  尽管他所想并非公孙景所忧,可他的心思翻滚,看向白芷的眼神中也多了许多不曾有过的神采和情绪,显然受到触动的并非公孙景一人。
  “闻名天下的才女少吗?她们的才华就差了吗?一应男子,所谓的书生,就各个都强过她们了吗?”
  “不过是为了求学,正经做学问,便是男女同堂又如何?不信,你们且等着瞧,必定会有许多女子的课业凌驾于男子之上!”
  说这话的时候,白芷的眼睛里似乎都发着光。
  她仿佛已经不仅仅是在说话,而是在立一道誓言,一道有可能撼动天地的誓言!
  屋内一片死寂。
  良久,公孙景脸上才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天人交战之后,他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可无论如何,女子都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呀。”
  这句话太过残忍,太过残酷,然后他就看到这位方才还神采飞扬到令人不敢逼视的郡主,以及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心驰神往的光芒,瞬间粉碎,如罡风下的薄尘一般消失无踪了。
  白芷用力抿紧了嘴唇,两只手死死攥在一起,双眼中飞快的滑过一抹难以言明的情绪:
  失望,窘迫,愤怒,以及无能为力的绝望。
  近在咫尺的牧归崖简直能够感受到她的无助。他前所未有的想要张开手臂,抱抱她,安慰她。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不是因为有公孙景在场,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
  因为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夫人究竟有何种强大而坚定的内心。
  他的同情和怜悯,于她而言,更像是亵渎。
  很快的,白芷就重重吐出一口气,掷地有声道:
  “我坚信,终有一日,女子也能堂堂正正的掌握权力,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需要依靠来自外界的怜悯!”
  这番言论的震撼太过强烈,以至于整整一夜,牧归崖都没有再发一言。
  夫妻二人再一次辗转难眠,睁眼到了天亮。
  次日一早,满腹心事的白芷罕见的起的比牧归崖还早。
  她刚要起来更衣,牧归崖却从后面抱住了她。
  白芷没动,她直觉对方有话要说。
  牧归崖将下巴在她面颊上轻轻蹭了蹭,然后近乎虔诚的亲吻她,“会有那么一天的。”
  就在昨夜,他看到自己的姑娘几乎在发光!
  再然后,就是接踵而至的疼惜,疼的心尖儿都颤了。
  他太清楚这个姑娘何其优秀,学识、武艺、胆魄,没有一样输给男儿,甚至在国破家亡之际,她没有丝毫犹豫和胆怯,带领一群比她更加健壮高大的儿郎正面迎敌!
  牧归崖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府城告急,他率众匆匆赶回,本以为会看到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火一样浓烈的影子!
  她的头发散乱,身上满是血污,铠甲甚至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没一点儿女儿家的娇俏靓丽。手起刀落之间,她依旧在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敌人的首级,眼中没有一丝惧色和退意!
  那一刻,牧归崖觉得她美得惊人。
  挺枪,转身,刺出!
  热血冲天而起,隔着血幕,牧归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接到赐婚旨意的那一日,谁也不知道他是何等的欣喜若狂。
  他不信神不信佛,可那天,他感激上苍,感激漫天神佛!
  牧归崖的唇微微带着凉意,像他这个人一样,有那么点儿生人勿进的疏离。可唇与面颊相接的瞬间……
  、
  白芷怦然心动。
  她没有回头,却依旧认真的说道:“渊哥,你的祖母没能做到底的事业,我会继续下去。”
  杜瑕让大禄朝女子都能名正言顺的接受教育,而她,就要努力,努力让女子也能享受同男子平等的权利!
  哪怕百年之内依旧无法参加科举,但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男子可以的,女子可也以!
  便是不能入朝为官又如何呢?
  至少她们见识了群山之巍峨,大海之深邃,蓝天之高远!
  她们依旧还是那副皮囊,可灵魂已截然不同!
  她们的世界将不仅仅局限在四四方方的宅院之内,将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主动走出来,主动参与竞争!
  待到那个时候,待到男人们既得权益受到威胁的时候,必然会有许多人跳出来打压,可那又如何呢?
  她隐约记得曾有人说过,其实历史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倒退,而之所以还保持前进的大趋势,是因为每每都有无私无畏者跳出来,拯救其于万一!
  白芷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尚的人物,可她曾经活过,曾经享受过前辈奋斗后来之不易的生活。
  如今她重活一世,哪里能甘于寂寞!而眼睁睁看着诸多同胞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此刻,她已定下毕生理想,虽九死其犹未悔。
  哪怕是死,她也要将自己牢牢钉死在史书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该是日常早上练武的时候, 牧归崖出了正房却没往演武场走, 而是顺着拐了个弯,径直去了客院。
  进去的时候公孙景正在读书,见他来了, 便放下书起身招呼。
  公孙景先上了茶,这才开门见山的问道:“侯爷可是为郡主昨日所说之事而来?”
  牧归崖笑而不语,环视屋内,见十之八、九都是堆摞的书籍,又瞧了瞧被他放在桌上的书,《战国策》。突然问道:“你的字甚是有趣, 谁人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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