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少地瓜
时间:2018-07-07 08:33:02

  这会儿就瞧出一个人的出身和成长环境对性格做派的巨大影响了,若是一般人家的十九岁姑娘,满心满眼里想的左不过些衣裳首饰、情郎的,可呼尔葉到底是大月实权派人物的后代,又亲身经历了战火洗礼,每日所思所想所见所感皆有不同。
  她又捻了一块玫瑰果酱糕儿吃了,用了半盏茶清口,这才沮丧道:“郡主姐姐,您不知我有多羡慕多崇拜您,西望府这么多人,上至军官将领,下到寻常百姓,他们都是打心眼儿你敬佩您信任您拥戴您,我也想如您一般做出一番事业,也总觉得自己并不比那几个堂兄弟差,可,可爷爷却总是不认可我。”
  呼尔葉从不觉得自己身为女子就要比男人差,需要依附于他们生存,而在亲眼目睹了白芷一呼百应,将一众儿郎都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后,这份心思越发膨胀,几乎破胸而出。
  她也想成为忠义郡主一般,令无数男人们都衷心臣服的女郎!
  白芷一笑,不答反问:“想得到认可,凭什么的认可呢?所谓领袖,何谓领袖?下面的人信你,服你,上面的人便是不认可也要认可了。”
  呼尔葉停下摆弄链子的动作,若有所思。
  白芷笑了笑,拍着她的手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足可见是个很了不起的姑娘,可呼尔葉啊,我总觉得,你的劲儿使得有些偏了。”
  对于呼尔葉和白芷这些人而言,长辈并不全然是长辈,他们还是肩负重任的实权派。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喜爱,远非寻常人家那样简单,一味撒娇卖萌扮知心并不可取。
  因为在对方看来,他们的喜爱太复杂太举足轻重,很容易影响到权力分派和追随者的切身利益。因此他们不得不从大局出发。
  简单来说,就是想让我欣赏你,认可你并不容易,哪怕你的性格并不讨喜,可若是能担当大任,我也很有可能迫于形势认可你。
  呼尔葉眼睛一亮,好似萦绕心头许久的阴霾突然被戳了个洞,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消散。
  她觉得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可这种空前的感觉太过虚无缥缈,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只是干着急。
  “眼下正有一个机会。”白芷缓缓道。
  呼尔葉急切道:“什么机会?”
  “可能你们也听到风声了,西望府正准备筹办书院,朝廷已经准了。这书院非但如大禄其他地方一样要兴办女学,甚至还会开男女同堂之先河!”说到这里,白芷的语气中也不由得透出几分激动和迫切。
  “呼尔葉,有你我这般心思之人或许并不少,她们所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但现如今,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她们可以堂堂正正的跟男人们较量……”
  有什么能比正面击败对手更让人感觉到成就感的吗?
  呼尔葉高高兴兴的来,兴冲冲的走,整个人都如同一只战意盎然的小母鸡,恨不得现在就把计划一步到底。
  傍晚牧归崖回来时,就见自家郡主老婆坐在书桌旁出神,写几笔就抬头发一会儿呆,显然满腹心事。
  “怎么了?”他弯下腰,从后面保住白芷,温柔的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
  白芷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说:“我可能要培养出一个女枭雄。”
  呼尔葉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她有地位,有见识,有能力,更关键的是,有野心。
  她的这份心思一早就存在,只是因为方向不大对,这才迟迟未能发芽。可今儿白芷却亲手点破,只怕过不了多久,呼尔葉就要锋芒毕露了。
  听白芷说了原委之后,牧归崖反倒笑了。
  “这就是郡主的功劳了,小生自叹弗如。”
  两个国家想要真正融合在一起,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不成的,须得两边的掌权者都有修好的心思才行。
  如今大月的两位长老面上瞧着是对大禄输诚,可内心深处难免有芥蒂,而由他们提拔、培养起来的几个接班人,也都一脉相承,日后也可能是个大麻烦。
  但若是当真能扶持呼尔葉上位,真是再好不过了。
  头一个,她有着难得公正的是非观,对大禄是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怨恨的;
  第二,因种种原因,她一早就对大禄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和靠拢的意思,若她上位,两边何愁不和睦?
  白芷笑着斜了他一眼,嗔道:“你哪里算什么小生!便是生,只怕也是武生哩!”
  有这样千军万马之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小生吗?
  牧归崖也笑了起来,竟直接将她抱起,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两人一同摔在榻上,相互搂着说些知心话。
  “如此看来,顾青这门亲事,还是成的好。”
  白芷点点头,“于公,于大局有利;于私,两个有情人也该成眷属,若是能帮的话,就帮一把吧。”
  牧归崖低低的应了声,又想起来今儿从顾青哪里抢来看的荷包,不由得笑翻了。
  白芷见他这样就问,等听明白之后也笑个不住。
  想那呼尔葉原是马背上的巾帼,本也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少女,一应衣食住行都有仆从打理,何曾做过甚么针线?今儿却弄出来一个荷包,只怕也吃了不知多少苦头呢。
  牧归崖的肩膀很宽,身上都是长年累月战场拼杀实打实练出来的肌肉,块头不算多么夸张的庞大,但结实紧致,躺上去就很舒服。
  白芷窝在他怀里笑的直哆嗦,就觉得他胸腔内也传出低沉的笑音,很有磁性,又有安全感。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很容易擦枪走火,两人笑着笑着就不知怎的揉到一块去,等再分开的时候一个两个气喘吁吁,白芷的嘴都给他亲肿了。
  看着她双眸泛着水光,微微张着变得饱满的双唇喘/息的模样,牧归崖就觉得有股火儿从小腹窜起,忍不住又低头狠狠的啄了几下。
  白芷给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恨得那拳头锤他,“等会儿就开饭了,这叫我怎么见人!”
  牧归崖理直气壮的搂着她,“我亲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你还说!”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白芷脸都涨红了,在他怀里粉拳乱挥,两腿乱踢的。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牧归崖笑道,完了之后又故意压低嗓子,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威胁道,“你别乱动了,不然老子就真在这里办了你!”
  反了天了!
  白芷眼睛都瞪圆了,这人竟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虽说一个武将在军中纵横多年,总不可能温文尔雅的如同书生一般,可这冷不丁的闹一出,白芷就觉得……正经挺刺激!
  她本还想挣扎几下,可等觉察到身下鼓起来的东西之后,也不由得心头一跳,老老实实趴在牧归崖怀里不敢动了。
  都成亲的人了,如今郎有情妾有意,她倒不是排斥。只是眼下快吃晚饭了,一旦闹腾起来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的,若真因此误了晚饭,外头谁也不是傻子,一准儿猜得出,到那时她才真是没脸见人了呢!
  闹成这不好收场的样子,两人都有点尴尬,就这么鹌鹑似的抱着对方一动不动。
  中间白芷就觉得自己脸上**辣的,偷偷抬眼瞧了下,发现牧归崖脖子那块也泛了红,这才觉得平衡了。
  干抱着不美,两人就很默契的没话找话说。
  “三天后正式修路,我琢磨着,各族人都须得一视同仁,大月那头闲人也不少,坐吃山空不是事儿。就算不能干重活,烧水、做饭、洗衣裳,哪条不是活路?再者路修好了之后,还需分段设立观察联络点,也要人。回头我统计一回,你叫了呼尔葉来,由她转达。”
  呼尔葉毕竟吃了女儿身的亏,起/点就有些低,若还像以前那样规规矩矩的,总是争不过几个根基稳固的堂兄弟。
  可若是大禄,也就是白芷和牧归崖这头公然表态,大大方方的展示对于她的赞赏,就算大月那两个老头儿不想重视,也不得不重视。
  白芷点点头,又说:“还有学堂。上一代的人毕竟想法钉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掰不过来,关键还得是下一代。都叫他们的年轻人上学去。小的自不必说,打从识字开始,必须强行学习大禄文化。大人也不能跑了,识字的还要再读书,多多的看些大禄典籍、了解典故什么的,潜移默化的,总能成。”
  牧归崖就笑:“郡主这招可谓釜底抽薪。”
  孩子才是希望,若真能将大月、炤戎等国的下一代牢牢捏在掌心,使他们从心底里归顺大禄,何愁天下不平?
  两人越说越来劲,等吉祥亲自过来问摆饭的事儿才回过神来,又忙下榻收拾弄乱了的衣裳。眼见头发也乱糟糟的,又不得不重新收拾了一回。
  平安、吉祥等人进来伺候,见两人都是面上带笑,眼中含情,笑的就有些暧昧。
  牧归崖冲白芷挑挑眉,自己抖了抖袖口,挺得意的样子。
  白芷恨得牙痒痒,啐了一口,举着梳子丢他。
  牧归崖利落的躲开去,又一伸手接住梳子,对几个丫头道:“你们郡主脸皮儿薄呢,快别使眼色了。”
  众人越发笑出声,白芷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结果给他这么一说,反而莫名心虚,又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等两个主子重新拾掇好了去用膳,平安和吉祥却故意打发二等宫女跟上,她们留下来亲自收拾屋子,又着重往床上、榻上仔细的看。
  平安找了半日一无所获,不免有些沮丧,又小声问吉祥:“你那边有没有?”
  吉祥也叹了口气,将被褥重新铺平叠好,摇头道:“干干净净的。”
  二人对叹一回,平安又不死心的说:“郡主与侯爷都是亲力亲为惯了的,许是面儿上抹不开,自己收拾了呢。”
  “不是那回事儿。”吉祥指着被子道,“早起就是刚换的这一套呢,因是皇后亲赐的稀罕料子,断断没有第二件的,却去哪里换呢?若真闹了,必然有什么痕迹的,可你仔细瞧瞧,除了多几个褶子之外,可有什么?”
  直到这会儿,平安才算是死了心。
  这都成亲快四个月了,郡主和侯爷瞧着也是浓情蜜意的,偶尔一声儿不出的对看一眼都能叫人面红耳赤,可咋还是没有动静呢?
  再这么下去,她们做的那些小世子的衣裳,得什么时候才派的上用场?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收拾完了绣着碧叶滴水菡萏纹的铺盖,吉祥又往墙角铜台上那个口衔灵芝的仙鹤玉香炉里头添了一回八神薄荷香,理顺了曳地洒金帐子,这才往外走。
  “急不得,”她低声道,“我听说,侯爷这几日在书房里待得时候可不短呢,眼看就是七夕,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呢。”
  平安一听,这才拍手念阿弥陀佛。
  好歹不是她们郡主一个人有这份心思!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回去之后的呼尔葉果然也号召大月女子们报名读书, 引了许多人来看, 她也都不厌其烦的一一解释。
  她的堂哥听到风声, 问询来瞧,刚一进门就皮笑肉不笑搭配:“不要白费功夫了,有这闲工夫, 你还不如早些同我成亲, 生娃养牛放牧才是正经, 成了族长夫人, 日后自然有你忙活的时候。”
  呼尔葉早就看他不顺眼, 如今刚起了干劲要做正事, 偏他又不请自来泼冷水, 当即起身喝道:“少白日做梦了,且不说我已有了心上人,就是我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你!”
  虽然呼尔葉曾在私下几次三番拒绝,可从未像今天这般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他几乎是瞬间就恼羞成怒。
  “你别给脸不要脸!”
  呼尔葉也忍他够久, 听了这话越发火冒三丈, 干脆冲上去按着一顿好打。最后还死死拧着他的胳膊, 几乎将他的脸按到地上,憋着一股气问:“你服不服?”
  她的堂哥一张脸涨得紫红,上头还有许多新鲜伤疤,众目睽睽之下, 真是颜面扫地。
  原本他还想嘴硬, 只憋着气大骂, 又搬出二长老来吓唬她。
  哪知呼尔葉半点不怕,似乎是铁了心要撕破脸,非但没撒手,反而更添一把劲,直扭得他膀子都快断了。
  众人原本以为兄妹打闹,只在一旁看热闹,哪成想却闹出了真火,都唬的了不得,直到这会儿才凑上前来七嘴八舌的劝和。
  有人笑话那个男的反而打不过妹妹,却又更多的人说呼尔葉这样做不像话,没大没小,没分寸。
  最先说话的还是自家亲戚,呼尔葉和堂哥都该称呼她一声表嫂的,刚才就数她看热闹看的最欢,这会儿了又跳出来马后炮,当真是属狗的,翻脸比谁都快!
  呼尔葉气个倒仰,当即一脚踹在堂哥屁股上,又冲她冷笑道:“嫂子真真说的好话,劝的好架。感情你也知道他是个男的,还比我大这么多,一开始就不劝着,这会儿见他吃亏了才上来,这是何道理?就没人想过我也会受伤?”
  说得好听,不过是觉得这几年表哥逐渐得到两位长老倚重,上位的可能性越发大了,这才见缝插针拍马屁么!
  那表嫂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干笑两声之后也有些着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是你哥哥,能拿你怎样?左右不过闹着玩罢了。倒是你,小姑娘家家的气性这么大,以后也不知谁敢要你!”
  呼尔葉小时候也是被惯大的,打仗这几年更是泼辣,便怒极反笑:“你这话才是莫名其妙,咱们大月的女子什么时候讲究柔顺来着?谁不是马背上长大的?谁没撵过狼!若真像嫂子说的似的畏畏缩缩,谁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到底当众吵架不美,呼尔葉又占理,她嫂子的脸色越发不好看。旁边有人,怕给外族人看了笑话,忙上前劝和着,好歹分开两波推搡着走了。
  且不说那堂哥暗中恨得咬牙切齿,无数次想着,待我回头正式接班,有你这小浪蹄子受的!呼尔葉自己也越想越气,越发觉得这几年自己都荒废了,远的不说,光看今儿这模样,因自己没了爹娘,如今就都敢骑到自己头上了!若她再不强硬起来,自己摸索一条活路,回头一准儿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眼下大月那边的高层是靠不住了,她越发坚定了同大禄修好结盟的心。
  如今大月的可汗死了,几个长老也都仰人鼻息,只要自己得到大禄承认,看谁还敢轻视自己!
  权力,只有实打实的权力才能给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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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林青云决定留在西望府之后,没了后顾之忧的刘夫人也如同重获生机一般,整个人瞧着都容光焕发起来,做什么也有劲儿了,如今正同白芷一道整合女子入书院读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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