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少地瓜
时间:2018-07-07 08:33:02

  “且不说过去几年中各地频频战争,人员籍贯难以核实,我们又如何断定他们是不是奸细?若将他们带回去,岂不是埋了一颗轰天雷在身边?无事倒也罢了,一旦有事便是天翻地覆的大事。西望府能有今日太平颇为不易,我决不能重新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再一个,战场之上千变万化,若我真受他们钳制,我军上下必然束手束脚,稍不留神就是全军覆没!这些人杀人如麻,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届时伤亡又何止区区五人!五十、五百、五千也未可知。”
  “百姓无辜,可我手下的将士也同样无辜!他们也是人,也有家有口,也怕疼,也怕死,他们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精锐,我不能叫他们送在这里。”
  牧归崖踢开脚下一块带着炤戎图腾的铠甲碎片,长长吐了一口气,“或许那几个百姓会觉得委屈,会怨会恨,若真如此,就来找我吧。”
  这些年轻的将士全身心的信任着自己,那么他也必将拼命护他们周全!
  “侯爷!”正说着,前去清理战场的人回来了,报告道,“已经反复核对过了,所有人员皆在此处,无一遗漏。沙匪剩下十一人活着,七人重伤,未必撑得到回去。五名百姓还剩下两个。”
  牧归崖点了点头,冷声道:“既然撑不住,就不要劳动将士们搬运了,也不必浪费药材,就地解决了吧。剩下四人带回去严加审讯,断不可走漏风声!”
  百姓还剩两人,却不大好安置,皆因底细不清。
  他想了一回,道:“这么着,将那两人且带回去,不许进城,暂时在城外修路民夫的工棚内安置,派人暗中盯梢,再使人慢慢探听底细。等养好身子了,就给他们安排几个不大要紧的活计,西望府不养闲人。”
  若是识时务也就罢了,若以怨报德……那就怪不得他掐了威胁的苗头!
  来人抱拳去了,顾青三人正要说话,就见又有人来报。
  “报!侯爷,发现后院粮仓和藏宝库!”
  牧归崖也来了精神,大笑几声,一摆手:“走,忙了大半日,都随我前去瞧瞧!”
  藏宝库东西不少,天南海北的都有,里头竟颇有几件寻常人家不能见的宝物,其中尤以一颗婴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最为引人注目。
  顾青先过去抄起来看了一回,又对牧归崖笑道:“这玩意儿好,侯爷便带回去送与郡主吧!”
  “正是,”肖经与佟嘉也笑道,“今儿正巧是七夕哩。”
  牧归崖倒也不推辞,拿在掌中细看一回,点点头收了。
  这原是军中规矩,因底层士兵俸禄本就不高,承担风险却大,多分给些钱财好歹叫人安慰。故而但凡将士们在外打仗,对所获物资都能得一份,本也是为了鼓舞士气。
  只不过旁的将军手下将士可能只分得两三成,统帅本人独占两三成,下剩的才上缴国库。但牧归崖却素来大方,又护短的很,往往只取一成,反叫手下将士拿了大头,众人越发诚心投靠。
  除了那夜明珠之外,另还有不少金玉珠宝,都胡乱堆在一处,在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尤其在看到几块婴孩佩戴的长命锁和小项圈儿之后,众人更是怒火中烧,气的眼睛都红了。
  顾青骂道:“不过起来几年,竟就收敛如此多财物,还不知杀害多少性命,真是些畜生!”
  众人又去看了粮仓,牧归崖特意留心了其中粮食品种,抓了几把细细观察,然后印证心中猜测。
  这些粮食都非陈粮,且品种统一,绝不可能是四处借粮或是沿途打劫得来的!
  若果然如此,很可能这帮沙匪背后站着靠山!
  想到这里,牧归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沉声道:“传我命令,将那几名沙匪严加看管,不许他们自尽,也务必要提防外头的人灭口!务必从他们口中挖出背后支持者。”
  顾青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侯爷的意思是……”
  “不错,”牧归崖点点头,“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完,他又招呼人来登记,“这些财宝照例分成三份,该怎么分你们都懂,不必我再教导了吧?粮食一粒不许动,统统运回去!”
  今儿这一趟果然没白跑,不仅有可能铲除隐患,还得了这样一大批粮食,可解西望府燃眉之急。
  除此之外,牧归崖又留下两千人马,一来防止有人趁火打劫,二来也防止各路心思不纯的人死灰复燃,这才率部众打道回府。
  等重新回到西望府境内已经天色擦黑,城外正军民同乐,一座座篝火带着火星直冲天际,歌声、欢笑声几里开外都听得见。
  奔波一天的将士们看到这副情景,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觉得再苦再累也值了。
  “回来了,回来了!”
  不知是谁先看到的,这一声喊仿佛开了开关,各式各样的带着欢喜和期盼的声响此起彼伏。
  许多人都放下正在进行的耍乐,纷纷朝着这边跑来,手中还擎着各色吃食、酒水,拼命往将士们手中塞去。
  旁人倒罢了,都是边城生活的百姓,这般情景并非头一回,可公孙景却是开天辟地第一次,整个人都被一种强烈而陌生的情感席卷,几乎动弹不得。
  箪食壶浆,他曾不止一次的从书中读到过,可只有亲眼目睹,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种纯粹而炽烈的情感给你带来的冲击。
  将士们的袍甲上都沾了血迹,身上满是血污和汗臭,可没人嫌弃!都紧紧簇拥在他们周围,马队根本走不动。
  直到看见了活生生的人,白芷提了一天的心才好歹放回肚子里。
  一支铁军自夜幕中缓缓驶来,越走越近,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迎着不断升腾的火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打头的一个正是牧归崖。
  她顾不上等众随从,自己先就快步迎上去。
  众人见是她来了,都自发停下拥挤的动作,纷纷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很快,白芷就到了近前,跟高坐马背的牧归崖相视一笑,原本的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为一句问候:“回来了?”
  牧归崖也笑了,点点头:“回来了。”
  说完,他便翻身下马,竟当着众人的面抱住她,然后用力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这样的举动在如今的时代无疑大胆极了。
  现场先是一静,既然迸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顾青他们都在马背上起哄,一个接一个的打呼哨,又呜哩哇啦的叫好,闹得不可开交。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夜已深, 牧归崖飞快的跟公孙景交接,将缴获物资一一入库之后,也没有回去换衣服,只是简单的洗了手擦了脸, 就重新回到了广场之上。
  天黑透了,可是真正的重头戏, 却才刚刚开始。
  有嗓子好的唱曲人大声唱着有关于男女婚恋的歌谣,许多年轻人, 要么早已相互有意,要么今儿看了顺眼, 便都借机走到一处, 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
  这是白芷和牧归崖一同度过的第一个七夕,内心便格外珍视一些,在他回来之前还偷偷的拿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容妆,并悄悄的补了补口脂。
  平安和吉祥见了都忍不住打趣道:“郡主不必担忧, 您天生丽质,怎么样都好看,侯爷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
  白芷面上微红,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她们一眼,又抬手拢了拢头发。
  即便是相同的节日,边关人民的庆祝方式也与中原大不相同。
  因本地干燥多风,稍有不慎就有引发火灾的危险, 故而放孔明灯的活动被改成了在一个石柱上放置特制的莲花型蜡烛。
  远远看去便如无数星光浮动在半空之中, 随着夜风不断晃动摇曳, 十分好看。
  放置莲花的大多数还未定人家的单身男女,他们往往借此表达自己对于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或是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有什么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都借此机会偷偷刻在蜡烛底盘上。等到蜡烛烧光,便预示着他们的心愿已经升上天宫,被一众神仙知晓,终有实现的一日。
  不过最容易调动起全体军民情绪的,还要数更加震撼,更加壮丽的火流星。
  所谓的火流星,其实也是球戏的一种,取硬木疙瘩雕琢成圆球形,于上面钻孔,塞入沾了火油的稻草或是细树枝,然后点燃的瞬间猛力击出!
  伴随着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声,那木球瞬间便被火焰包围,带着破空之声飞快的划破天际,冲入远方漆黑的夜幕,恰似一颗耀眼的流星。
  火流星好看,可也不是谁都能打的。
  一来这玩意儿技术要求比较高,需要胆识过人眼疾手快。
  二来须得击球者臂力过人,滑出的弧度越长越优美,则越好看。
  第三个,便是因具有一定的潜在危险性,击球者需保证火球准确的落入预先划定的范围,以避免火灾。
  所以经过层层选拔之后,最终能够担任击球手的无一不是身强体健的精壮汉子,对这份每逢重大节日才能展示一番的活,他们都十分珍惜,也倍感骄傲。
  今儿上阵的也是两位历经重重考验才脱颖而出的击球手。
  他们都裹着鲜红的头巾,用布条缠住腕子,穿着簇新的褂子,踩着崭新的靴子,在万众瞩目中一步步走上台去。
  依旧穿着铠甲的牧归崖穿过重重人群,径直过来拉住白芷的手,笑道:“走,咱们也瞧瞧热闹去。”
  白芷笑了一声,果然随他去了。
  他们都是名牌上的人物,自然有专门的高台,本不必同众人挤在一处,所到之处也都人人自觉闪避,并不拥挤。
  可牧归崖却始终都不曾放开她的手,另一条胳膊也虚虚环在她身后,全身心的表现出了守护者应有的姿态。
  白芷十分受用,虽然她知道自己无意超群,根本不必担心这点潜在的危害,但还是心安理得,又心满意足的享受着来自对方的保护。
  因牧归崖素来忙得很,也就是公孙景来了之后,他才逐渐松快了些,可饶是这么着,冠军侯与忠义郡主同时出现在外头的时候也少的很。
  今儿两位贵人不仅同时出现,而且毫不避讳,举止亲昵,着实应了今儿七夕的名头。
  见他不光文成武就,难得竟还这般温柔体贴,许多怀春少女纷纷红了脸,止不住的盯着他瞧,然后就在心中暗暗规划自己对于未来夫君的构想。
  若是他们也能得一男子这般爱护,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呀!
  “砰!”
  第一颗火流星飞了出去,在夜幕中飞得又高又远,乍一看,仿佛一条活灵活现的火龙!
  “好!”众人纷纷鼓掌叫好,白芷和牧归崖也由衷赞叹。
  紧接着便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最后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竟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其壮丽美观令人摒气凝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真漂亮呀!”白芷看的有些出神。
  “喜欢我就年年陪你看。”牧归崖笑道,“改明儿得空我也练一练,没准儿,过两年也能得个击球手的角儿!”
  白芷噗嗤笑出声,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热情,便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好,我等着。”
  火流星结束之后,七夕夜晚的庆祝活动基本到了尾声,开始有熬不住的人陆陆续续往回走。
  牧归崖又郑重叮嘱一遍,吩咐负责清扫的人一定要看好了,断然不能失火,这才带着白芷往回走。
  殊不知他们两个人在前面有说有笑,羡煞无数人。
  呼二爷忽然叹了一声,由衷感慨道:“真好啊!速来只知侯爷英明神武,杀伐决断毫不留情,原来私底下竟也有这般温情脉脉的一面。”
  “眼热了?”话音未落,顾青就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笑嘻嘻地碰了碰她的肩膀,道,“若你羡慕,我也拉着你的手,如何?”
  谁知呼二爷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用力瞪了他一眼,又似乎很不解气的往他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这才转头跑掉了。
  顾青疼得原地跳脚,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前面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道:“这是什么事儿?我说拉着她怎么也不愿意?”
  “傻子,”憋了一天气的裴如实终于等到了看他笑话的机会,摇头大笑道,“女孩家总是矜持一些的,你若想,就直接动手拉呗,还说个什么劲呢?难不成要让人家姑娘说好?”
  说完,就有些幸灾乐祸的摇了摇头,哼着小曲走了,留下顾青一人站在原地干瞪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青才脸红脖子粗的扯着嗓子,冲他的背影吆喝道:“你少得瑟,老子好歹还有个姑娘的手可以拉,你身边连个母的都没有!”
  直到回去的路上,白芷才抽空问了问牧归崖今日的经过,听到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禁屏住了呼吸,最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笑道:“侯爷到底是有经验的。”
  牧归崖也笑了,略一拱手,“谢郡主赞誉。”
  两人笑了一回,就到了郡主府。
  关上大门之后,牧归崖才从身上掏出来白日缴获的夜明珠,“今儿意外得了几样玩意儿,这个倒有趣。夜里摆在床头,半夜起来也便宜,且不晃眼,又不必担忧走水。”
  白芷接过来一看,也心生欢喜,不由得拿着细细把玩起来。
  就见那夜明珠不过婴儿拳头大小,通体莹润有光,越到暗处光芒越盛,可始终温润,并不晃眼,果然适合夜里用。
  白牧两家虽然豪富,可似此等宝物也不多见,这也从侧面进一步印证了牧归崖的猜测:那伙沙匪绝对不是无本之木。
  见她果然喜欢,牧归崖越发高兴,又说:“若果然刺眼了,可取一薄纱覆盖……”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屋,白芷才想起来自己要送给对方的礼物,忙小心的将夜明珠放置到床边的一座玉台之上,然后亲自去捧了一柄匕首出来。
  “此物乃是祖父当年请高人打造,未尝得一败绩,迄今杀敌无数,如今我把它转赠于你,愿日后旌旗不倒,常胜无敌!”
  牧归崖听得心神激荡,再低头看那匕首,虽无太多纹饰,第一眼看上去甚至有些不打眼,可当他捏在手中,缓缓拔刀出鞘,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无形的寒意和杀气。
  “真乃宝刃!”他赞不绝口。
  听他这般夸赞,白芷也觉得余有荣焉,又给他讲述了许多祖父的事迹,时间便飞逝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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