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黎懿冷嗤了下，不挣扎了。
程皓见她火熄了拉着她“刚才还甜言蜜语的给我灌迷魂汤呢，扭头就把我给扔下了，双子小姐，别这么两面好嘛；咱有本能，也有本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发脾气是本能，收脾气是本事。
“我就乐意在你面前显本能，怎样？”黎懿傲娇了回。
程皓嬉笑“行，我也乐意。”
“好，晚上就显给你看，小程程，拉紧你的小被子啊。”黎懿挑眉，一点不羞愧“你的第一次，姐要了！”男女相悦，天地人和。
“咱能偷偷的说嘛。”程皓拉近她：林老师，您这闺女您是怎么教的？一点不羞涩下。
黎懿看看前后“没别人啊，我又没想天当被地当席的，虽然我们在野地里也啃得那叫一个壮志激烈。”
程皓实在是接不下去了，还是带着她继续往上走呗。
张铭阳那边。
顾瑶倔强的不肯让他背，虽然疼痛但也还是在工作人员和他的搀扶下到了东八楼索道。
缆车里，顾瑶看着外面重峦叠嶂的景色，莫名红了眼眶“他还是程皓吗？”非常轻声，还是那个不问对错只站在自己身边的大男孩吗？
张铭阳站在她身边“人是会变的，他现在心里只有黎懿一个了，就像他过去心里只有一个人。”
顾瑶眼眸微动“你是说另一个人被替代了？”
“不是替代，是全新的。”张铭阳知道她的意思，但也想让顾瑶彻底明白“程皓说过暗恋不是爱，所以能克制的都不是爱，他当初因为听到黎懿带罗钥去洛杉矶就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丢下国内一切的追过去，听说黎懿想要放弃他，又一次什么都不顾，又是高烧喝酒，又是委曲求全，就为能去山里陪她，然后就一去好几天，手机全关，消息全不看；他只要碰到黎懿，就是什么理智都没了，更别说克制了……”而在黎懿给他创造条件让他对你英雄救美时他却半点都不想去洛杉矶。
“你闭嘴！”顾瑶突然大声。
张铭阳惊愣了下，看着又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失控的顾瑶。
“对不起。”顾瑶随即道歉“对不起。”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不久之后，张铭阳和在古镇里看风景的罗钥在朋友圈里就看见了他发的照片，是那种很出名的女友只有背影的牵手照，配字是：这货居然还想去仙女楼和望京楼，果断系裤腰带上了！
字里行间都是一种想要昭告世人的迫不及待。
张铭阳给他发了消息，说他直接回了，带顾瑶去医院。
在第九楼的程皓给他回复：好的。
再无其他。
☆、一百二十五
等他们从古长城上下来，和罗钥汇合后。
“什么情况啊？”罗钥拿出手机，摇摇“这么就把我女朋友拐走了？”刘珍珍女士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她还打算买扎染布做的衣服，说这么下次直播就播民族风，所以不在。
程皓喝了口热茶，上面那冷风吹的“不然怎样？你我是不是还得一场决斗，胜者抱得美人归啊。”
罗钥睨眼，假意生气，叩叩桌面“呀，小佛爷说句话啊。”
“待会儿别等我们，我们今晚住这儿。”黎懿放下茶杯，上面风大，吹的的确有点冷，喝口热茶暖暖；他们来和罗钥汇合前已经Check In了房间。
罗钥手托脸颊“我让你说就是这句啊？不过这句话，那个你买了吗？措施一定要做好，这是对自己的保护。”
“Condoms？待会儿去买。”黎懿大大方方。
程皓手肘碰了她下“啧，含蓄点。”没想到女孩子的对话也这么劲爆“你知道张铭阳带顾瑶先回去了吧。”
“他们来打酱油啊。”罗钥知道，她是诊所大主管，出来玩的事情也都由她负责，当然要跟她说的“怎么，女神脚断了？”
“崴了。”程皓更正。
“又没拍片子，怎么就敢肯定，说不定就是断了，那细胳膊细腿的。”黎懿毫不掩饰自己对顾瑶的不喜欢。
罗钥也不掩饰“放心，她反正说了前三个月不要工资，我也不会当她旷工处理。”
“免费没好货。”黎懿漫不经心。
罗钥点头附议“没错。”事实又一次证明了黎懿嘴毒却说的非常正确。
“你们俩，收敛点。”程皓有些听不下去了“不带这么明显挤兑人的。”说顾瑶细胳膊细腿，你那胳膊的粗细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家人家，关我们俩什么事？又不是我家。”罗钥回怼“我家就我和我妈，没别人。”
黎懿算是附议“我家人很多，就是没个人叫顾瑶。”
罗钥和黎懿异口同声“难道顾瑶是你家的？”
程皓叹口气：女人那可怕的嫉妒心。他还是乖乖喝茶得了。
黎懿拿起茶杯“其实这话啊该边喝酒边说，我妒忌是因为我喜欢，我也可以一点都不嫉妒，只要不喜欢就行了，是吧。”
罗钥看了下黎懿，拿起自己的茶杯和她碰了下“没错，我们俩都拿得起放得下，不过个男人，这世界上缺了谁不能活啊。”
黎懿突然转头看向身边男友“要不晚上我也从你那儿偷一个？”娃。
程皓瞪眼“你想都别想！”只要孩子不要爹的这种事决不能在自己身上发生，因为这货绝对做得出来“回头就再订一间！”
坐了会儿，刘珍珍就来了，说买了扎染布做的衣服，还拿出来给女儿看。
黎懿觉得这位妈妈还真是开明。
不过他们和罗钥母女很快告别，因为回程的大巴要开了，把他们送上大巴前。
刘珍珍走在罗钥后面，她没立刻上车“黎懿是吧。”
“伯母看来有话问。”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黎懿见她欲言又止“没事，有些事就让小辈做个决定，用孩子捆住一个男人很无奈，也不会长久，更何况那个混蛋爱上了别的女人，所以不如让罗钥单独一段时间，我相信总会有好的人在前面等着她的，不计较孩子，爱罗钥也爱她的孩子；至于让混蛋付出代价，那是肯定的事，但是一刀宰下去，不如温水煮青蛙。”
刘珍珍张张嘴，看着微笑的黎懿，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她的双手，很用力的握了一下，转身上车。
罗钥坐在前排，和她挥挥手。
程皓和黎懿则回转古镇。
“你不会真打算把张铭阳手里余下的股权都拿过来吧。”程皓听到了黎懿对刘珍珍说的那话“这对张铭阳也不公平。”
“你可以给他工资啊。”黎懿挽着他“高工资。”
“你还真有这打算？这诊所是他辛辛苦苦创立的。”程皓不会忘记“客户、资源都是他找的，我其实都不太喜欢这些纯商业的应酬，都是他一杯杯酒喝来的。”你也别太狠了。
“可是只要我想要你未来每一分的辛苦都可能被顾瑶享用到，我就不舒服。”黎懿和他脚步都不快“而且你和张铭阳以后怎么相处啊？我说过她就是冲你来的，明明不喜欢爬山，非要跟着我们，脚崴了就给你打电话，是，我们离的比较近，可我们在索道前都表现的这么明白了，就算我们没明说，也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非要跟着？小美她们都避开了。”
“不会的。”程皓其实内心也有些明白，只是不能附和女友“都过去了，你不是想相信我的吗。”
我不相信的是她。黎懿几乎要脱口而出，却也在最后停住“不说这些了，我看见镇上有家火锅店，我们先去找找我们要的东西。”住宿需要更换的内衣之类的“就去吃火锅，然后夜游古镇。”
“我觉得那家烤肉店也不错。”他也卯了一家。
“宵夜。”一顿吃完，可以吃第二顿；这些从来不是问题。
正合他意“然后回去泡温泉，你要不要和林老师说声？”
“说了，刚才下来的缆车里给她发了消息。”她当然会和妈说一下。
程皓瞧她很自然的回应“那，林老师什么反应？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要和你一起住一晚，明天下午到家。”黎懿没有欺骗“我妈说知道了，然后还有就是，注意安全措施。”
“这，这这这么说，她是接受我了？”这叫什么回答啊。
黎懿拿出手机，翻找出那条“不然你自己看。”
程皓看了，果然如黎懿所言“那你觉得呢？你妈接受我了？”
“迫于无奈。”黎懿语重心长的给出这四个字“记得啊，哪天准备齐当，上我家啊，穿的好看点，我妈的红包说不定能大点。”
“哎呦喂，我这些日子的功夫没白花。”程皓很欣慰，然后瞅瞅她“那你准备起来啊，我去好你家，你就得来我家，我爸等很久了。”
“我不急。”黎懿克制住喜色。
程皓冷哼“今晚分房睡。”
“可以楼上楼下。”反正是套房。
程皓转身“我还是回去了。”冷冷的。
“那我找找周贤平的手机（号）……”黎懿找出手机。
程皓一把抢过“总之，我去好你家后你就得来我家见家长。”
黎懿抬头“按我姑姑的意思，先把本小爷伺候好了，再谈以后。”
程皓捏捏这小傲娇鬼的脸蛋“我一定好好伺候小佛爷您！”
黎懿打开他的手，故作高贵端庄范儿“乖。”
……
周一。
程皓诊室。
“那你选，你是留在这儿陪客户，还是去外地陪供应商？”张铭阳让程皓自己选。
程皓洗好了手“都不爱去。”
张铭阳跟着。
“这俩事都不是什么美差。”程皓走回桌后“我就愿意在这儿给病人看牙，再说不是有罗钥的呢吗。”
“她现在孕吐的太厉害，坐火车去外地，想都别想。”张铭阳主动挑担“还有那客户，我敢让她去见吗？所以哥们已经很为你着想了，让你留在这儿陪客户的同时又能给病人看牙，再同时可以和现在正宗是你家的小佛爷新婚燕尔，多好。”同时伸臂俯首“我听说了，你们在那儿住了一晚，一个房间啊。”
程皓抬头“滚。”
张铭阳暧昧的挑了下眉“感觉怎么样？”
“太累了。”
张铭阳微微一怔，然后抬手用力一拍程皓肩膀“兄弟，行啊。”笑的更鸡贼。
“我是说我们都太累了，所以就各自睡觉了。”程皓认真说明了一下。
张铭阳蹙眉“不，不是，你们是各自睡？！睡素的？”什么情况啊，相悦男女共处一室的，就什么都没发生啊？
“所以收起你龌龊的思想。”其实那天晚上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泡完温泉，他们各自回房洗浴，他从浴室出来这丫头就睡着了，头发都没完全吹干。他知道她是太累了，出差回来就一起爬长城，然后一起夜游古镇，后来他们兴致来了还去夜游了古长城“不是我说你干吗非把这两件事安排在一块儿呢？”
张铭阳突然觉得程皓对黎懿的感情真的挺深了，年轻相悦男女，干柴烈火在一起都发生点什么，太说不过去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珍惜小佛爷，愁眉“它撞上了你赖得上我吗！”
“你瞅瞅美保那李总，我看见他就烦。”程皓知道那货“中年猥琐男的气质一样没落，不光肥胖而啤酒肚，油腻感十足，凡是碰到酒局，非得喝到瞎才算完。”
“大哥，你干什么呀？”张铭阳也无奈啊“我让你陪客户，我让你爱上他了？我也烦他，可怎么办呢？人家油腻感跟咱有什么关系吗？有油水就行，人手里握着好几个五百强的大保单，明年分几个定点给咱，你还愁收入啊。”一拍程皓“我知道你不想靠你家小佛爷的荫庇过日子，所以啊，油腻感你也得陪，你自己也说了有酒局他都要喝到瞎，我敢让罗钥去吗？”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不要啊，怀孕喝酒不是害人吗！
“你倒是不挑。”程皓被他戳中了软肋“反正就是牺牲色相出卖灵魂呗。”所以他真的不喜欢这种应酬，也不知道黎懿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你就牺牲一下呗。”张铭阳故作扭捏“不然要不你把小佛爷的M’C签下来，那估摸着我们明年也不愁生计了。”
程皓不作声。
“所以啊。”张铭阳知道他不愿意“你不对小佛爷出卖色相，就只能对油腻男出卖了。”其实他对程皓有些意见的，黎懿这么大的资源宝库他弃之不用，也不让别人挖掘实在是暴遣天物。
程皓斜眼晙他“你别打她主意。”我不许！
张铭阳看看时间“呦呦呦……不行，我得赶紧走了，赶紧去机场。”本想调侃这恋爱新人，可时间不允许，改为诉苦“哥们也不容易，四天跑仨地。”这仨个供应商也都是罗钥后面联系的，通过了黎鸿杰的一些关系，但如果谈成了，对压缩成本又保持现有品质是大大有益，他这次去也是实地看看供应商的资质“这叫什么，钱难挣屎难吃。”
“呦呦呦，那您赶紧的，别去晚了，吃不上热乎的了。”程皓起身，假意恭送。
张铭阳怎会听不出他这话的讥笑，回头“你大爷！”
“多吃点啊。”程皓继续怼他。
张铭阳打开门“我给你打包。”
程皓也知道他辛苦，故意玩笑。
罗钥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