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没那个空。”黎懿轻声说。
程皓面色冷峻，点头：好，邹北业，你好，你很好！
邹北业也没和理财顾问说什么话，就是赶紧想要结账，把单买了，拿出自己的卡递过去。
罗钥站在了收银台，这点倒是黎懿安排的，她拿住了邹北业的那张黑卡“这卡可不多见啊，不是过千万的客户都拿不到啊，来酒店这么久，见过的也不超过二十张，没想到今儿又见到一张。”
邹北业不认识罗钥，抬头“啊，这，能买单吗？”
“能，邹总和黎懿是合作伙伴，我和黎懿是朋友，给您打个八折，以后要多关照我们酒店啊。”罗钥让人给邹北业打了折扣。
邹北业听到黎懿的名号“那，你是黎懿的朋友啊？”
“是啊。”罗钥微笑“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您是她公司新投资的科技新贵啊，不相信我是和她是朋友啊，她就在您身后，您自己问。”
邹北业闻此言，猛的转身，看见程皓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程皓也想起了他那辆辉腾，他那么娴熟的IT技术，给自家诊所做的系统。
黎懿看了黑脸的程皓一眼“我先走了。”
“皓哥，你听我说……”
“没事，别紧张，我和她就是碰上了。”程皓反而笑了“所以我送送她，你去送乔伊林，我送她，我们有事，明儿诊所说。”不等惊慌失措的邹北业说话，程皓就先走了，追上没走多远的黎懿。
黎懿和他走向酒店大门。
“这么沉得住气啊。”黎懿瞧了一眼依然脸黑的人“也是，他几次三番都骗过了你，不能轻饶他。”
程皓挑眉“没错，可笑，我上次还为了这个和你在美国派出所吵架，大爷的！”竟敢这么骗自己，亏自己掏心掏肺的以为他是一特真诚特憨厚执着的好人，好个P！
黎懿往里面看看，他没追出来“我后面几天要出差，去日本，有什么想带的发我图片，给你带。”
“我不知道有什么需要的。”程皓现在正满肚子火“你把这货资料发我。”
黎懿想了下“我让俞晁发你一张他的名片照片，因为我们公司正在和他们公司合作，他的个人资料我暂时不能外泄。”
“行。”程皓这次决定知己知彼了：太气人了！
……
随后。
程皓依然没有点穿他就想着让他自己坦白，可没想邹北业怕程皓知道真相后又不肯帮自己，硬是嘴硬没说，把程皓气的，你不说是吧，他就拿邹北业那专车司机的谎收拾他，你不是晚上出来拉活嘛，白天休息，那行，自己白天也不让你闲着，让你开车自己的车接送诊所的病人，几天后我看你熬不熬得住！
到后面一个星期，邹北业因为自己这谎被程皓折磨的不行，因为自己的不务正业让多年的合作人也发火翻脸了，邹北业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再继续瞒下去了，先去找了乔伊林探口风，但乔伊林的回答让他更加恐惧，于是周五早上他来到了诊所，向程皓和张铭阳坦白一切。
“悦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张铭阳看到过这名片的照片，今天拿到真物了，翻了个面“首席执行官，CEO，邹北业；名是真的。”
程皓看了被自己整的够惨的邹北业“行啊，邹总。”然后似乎是玩笑，对张铭阳说“没这么没眼力见儿啊，别让人这么大一老板在这儿站着呀。”
张铭阳假意明白“嘿，怪我了，来，邹总，请坐”
邹北业知道他们越这样其实就是越生气“你们俩就别这么寒碜我了行吗，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谎！”
“坐下——”
程皓和张铭阳异口同声。
邹北业委屈的坐下了。
程皓放下那张名片“这公司是你的？”
邹北业现在都老实了“还有一合伙人，我管技术，他管上市。”
“大买卖啊，能问一下要上市了，您这身价，真有五个亿，还是人民币？”张铭阳伸出一掌，五指张开，翻了好几翻，听程皓说了一句，可怎么都不信，但又觉得黎懿公司投资的，应该也该有这数目才对。
邹北业看看他“从现在的估值来看，差不多，能分五个亿。”
张铭阳没话了，彻底没话了“小佛爷没说谎啊，不过我问一下啊，上市后你还差小佛爷多少个自己啊？”
“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程皓没让张铭阳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他知道他是谁了，但那个公司是做什么的还不清楚。
邹北业回答了他，说是软件开发，主要产品是语音处理系统和语言处理技术，总之说的程皓完全听不懂。
“行行行，公司简介就别背了。”程皓让他停下“所以那辆辉腾也是你自己的了？”
“不是，那是公司的。”邹北业又轴了。
张铭阳觉得这货四不四傻啊“那公司是谁的？”
“公司是我的。”邹北业接的顺溜。
程皓对他真的很失望“我发现你这人啊，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啊，既然编了这么长时间一瞎话，怎么今天跑我们这儿来递名片啊。”
邹北业快哭了，说自己去找乔伊林了，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估计得和她完了。
程皓大怒“那是你活该，别说人家怎么把你当成一骗子想了，咱俩都没戏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当初之所以接你这单，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人还算厚道，这年头感情真的是又廉价又金贵，廉价是因为这爱都能用做的，谁还好好谈？可我告儿你，金贵也在于此！”
张铭阳觉得程皓话重了，这邹北业好歹也是五亿大老板，不至于把话说的这么绝吧。
“你甭拉我！”程皓甩开他的手“是，这事怪我，有人提醒我，一次两次三次，是我没听，是我看走眼了，还真以为你是一情痴，是一稀有物种，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就是一骗子，你原来这么无耻！我问你，你为什么瞒着人你有钱啊？怕什么？怕人家姑娘因为钱跟你在一起？现在我明白了。”他是越说越起劲“难怪你找上我，让我帮你，让我掏心掏肺的帮你，还跟你免单，然后跑人家小姑娘面前装大尾巴狼，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邹北业急着辩解，都快哭了“我这人嘴笨，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可你这脑子不笨啊，你这什么什么语音什么技术，我听都听不明白一东西，你都研究出来了，让人家大公司看中给你投资上市，你装傻有必要吗？”程皓更生气这点，现在都还在装？
“但是……”
“邹总，甭说了！”程皓不想和他继续废话“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直，像您这种CEO这么大客户，我伺候不起，走人！”
邹北业楞了。
“走人！”程皓继续请他走。
张铭阳想替邹北业说出好话，都被怒气中的程皓反怼了。
“这还是我诊室吗？”
“是。”
“我还接客户呢，一会儿等那真有病的来，我还等着救死扶伤呢，我没空搭理这种无病呻吟的货！”
张铭阳知道程皓脾气，这回邹北业再怎么轴，也必须先走了，不然后果不好说，他强硬的把不想走的邹北业拉走了。
☆、七十四
到了诊所外，张铭阳把他带到整栋建筑外。
“我真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邹北业也憋到现在了。
“你跟我说没有，知道嘛，你真是把程皓老师给气着了。”张铭阳哪会不知道“人真是走了心地想帮你，结果你来了这么一出。”摊开手。
“我真的不是……”邹北业也知道这事自己有亏。
“行了，行了，我哥们我了解，平时怎么都行。”张铭阳也让他别说了那些什么解释的话了“真踩着底线了，不容易过去，所以你暂时回家待两天，看看有什么缓和余地，我帮你盯着。”
“谢谢啊。”邹北业小心翼翼的拍了张铭阳一下。
张铭阳眼珠转了下“你和小佛爷关系怎么样啊？”
“小佛爷？是谁？”邹北业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张铭阳憋着一些贼笑“黎懿啊，还能是谁，懿贵妃的那个懿。”
“哦。”邹北业连连点头“认识，关系不错，那个我有时晚上拉车，她晚上心里烦什么的，也会叫我的车，我们一起出去聊聊，挺好的，她也是通过这样知道我的身份，看中我的产品，然后通过公司之间了解，然后决定投资我们公司的。”
张铭阳也是头一回听说。
邹北业楞啊“怎么了？这事黎总能帮忙？”
“能！”张铭阳立刻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这多好啊，用小佛爷这大金主，也不至于得罪邹北业这中金主啊“没听过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她就是那‘柔’，程皓现在就是那‘钢’，你这事啊，程皓铁定是不肯干了，但是若有她给你说话就完全不一样了。”张铭阳对邹北业挑挑眉。
邹北业还有些傻愣愣的“什么？”
把张铭阳给急的，这货不是嘴笨，是真笨“啧，你要让程皓帮你找女朋友，你就也给程皓老师制造机会勾搭他自己的女朋友啊，他和小佛爷真成了，心情肯定好啊，他心情好了就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也就缓和了此事，你就有解释的机会了，再说了，小佛爷那张小嘴，那小模样，往程皓身上一挂，她指南程皓能去北？”
邹北业挠挠头，好像有些知道了“哦，不是，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啊，我一直以为他们是。”
“就差几步！”张铭阳其实也是心急啊“两个人，谁都不肯开口，所以啊，你让程老师高兴，你也就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了，你去找黎懿，让她给你说情，肯定成！”
邹北业凝重的点头：是，可以找小佛爷的“谢谢你。”
“我这可不是单单做好事啊，邹总，等你那大公司一上市，这员工福利必须来我们诊所啊。”张铭阳也有自己第二步的打算。
邹北业听到邹总二字就头大，告诉张铭阳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整宿整宿睡不着而出去拉活，他也不多话了，说要去联系一下黎懿，就要先离开了。
“唉等一下，我问你一件事，你们都有钱人，我问一下，小佛爷的公司投资你们公司，那小佛爷是不是比你更有钱啊？”
邹北业点头。
“多少？”比你有钱多少，黎懿到底多少身价他还真没查出来，这百度上没她资料啊“和你比，底价五亿。”
“十个，起码十个。”邹北业听合伙人好像说过。
张铭阳张大了嘴。
邹北业告辞。
张铭阳瞧着他快速离开，心里暗忖：不管是五亿还是五十亿，现在中国真是遍地有钱人啊；回身，快步回诊所：程皓老师，求您快拿下五十亿！您一人得道，我们诊所跟着升天！
回到诊所，来到程皓诊室，看见他还是气呼呼的坐着。
蹭了在他办公桌一块“行了，别生气了，我觉得这哥们真是嘴笨。”
程皓抬头。
“你想啊成天撒谎成性的人都长我这样。”张铭阳自贬“他那老实巴交的，大CEO，身家又趁五个亿，听你这么数落都不还嘴……”
“甭跟我说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程皓有自己的底线“但就这事不成，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我可不想以后被乔伊林堵门口骂我是助纣为虐，那我干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是黎懿骂你的吧。”张铭阳来了一句。
程皓抬头白他一眼“你不要什么都扯到她身上。”
“那你这么说，你还包装所有客户呢，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行为举止，连约会话题都得事先演练。”张铭阳反问他“你说这里面没有蒙骗性吗？”
“那不叫蒙骗，那叫改造。”程皓否认“就像老爷子家上回那改造，通过设计师的手让一间老房子焕然一新，这能叫骗吗？”
张铭阳不置可否的一笑。
“你别这表情啊。”程皓继续说服“我跟你说，让一个男人焕然一新的出现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这有什么不对吗？这跟那装穷的货行为完全不同。”
“你这套在小佛爷面前有用吗？”张铭阳定定的看程皓“当哥们的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是心结还没过去，你要是把以前的阴影都放下，真真正正碰到一回爱情，没准你就会发现，你现在所有的经验理论都不成立。”起身，走了。
程皓望着张铭阳离开，又被他戳了一回，又因为邹北业那货，心情莫名沉重万分。
与此同时，北京某医院内。
那位五十开外妇科圣手推推眼镜，看看面前病人，看起来是没结婚的状态“你怀孕了，三周，胎儿现在没什么问题，看你的样子好像没结婚吧，那找孩子爸爸商量一下，不过医生建议还是不要打的好，那对你的身体非常不好，女孩子应该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因为是和黎懿一起来的，她才多说了两句。
罗钥惊呆了。
黎懿看向罗钥：怀孕，谁的？
……
晚上，九点多。
程皓敲了203的门。
黎懿开的门，让他进来拿水，小区今天晚上八点停水“进来吧。”物业要改造部分水管设施。
程皓进来，老头子给他打电话说，他今儿去老李头家下棋，所以家里饮用水让他去隔壁林老师家拿，因为她让人多送了些，让他不用外面买了；走进客厅看见边上一小推车，上面四桶办公室那种桶装水，别说今晚，明后几天家里的饮用水都不成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