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一直自顾自削木头的青蛙跳过来。
哦,托尼。蒂娜这时候才想起来当年她刚开始玩旅行青蛙游戏的时候,给青蛙随手取的名字。只不过后来她一直在心里叫它“小呱”。
她忽然弄懂了这个设定,游戏里也经常会遇到小呱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你需要给它食物,让对方满意而归,这样就能得到奖励。四叶草、三叶草或者抽奖券。
不过你一只青蛙居然能跟狮子交朋友,托尼你真是给青蛙长脸了。蒂娜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自家小青蛙,莫名的有些敬佩。
像每一个招待儿子的好朋友来家里玩的家长一样,蒂娜端出零食和玩具。零食是小呱带回来的牛肉干,蒂娜决定还是叫自己的青蛙“小呱”,毕竟她最近刚认识了一个叫“托尼”的男人,对着一只青蛙喊他的名字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至于玩具……蒂娜去储藏室找出玛丽姑妈打毛衣剩下的一团蓝色毛线球,清理掉灰尘丢给小狮子。辛巴的耳朵兴奋地立起来,嗷呜一声扑上去,抱着毛线球在地板上打滚,试图用散落的毛线把自己五花大绑。蒂娜眼看着线头在三秒钟之内消失在一团乱糟糟的线结里,默默笑了笑。
我就知道没有猫科动物能拒绝毛线球!
半小时之后,玩累了的小狮子舒服的躺在蒂娜膝盖上,露出肚皮和下巴,眯起眼睛。蒂娜边撸狮子边和它聊天。她听说某些魔法生物能够口吐人言,比如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禁林里的半人马,但会说话的狮子绝对只此一家。
“我爸爸是狮子王!太阳所能照到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国土。”它奶声奶气地跟人类朋友介绍自己的国家。“我妈妈是荣耀王国最美丽的母狮子,我有个女朋友!”
蒂娜忍不住摸了摸小狮子还没发育好的蛋蛋。你这就有女朋友了?
“诶,不许摸!”辛巴翻了个身,趴在蒂娜膝盖上让她顺后背的绒毛,保护自己的蛋蛋。“我真的有女朋友,她叫娜娜,她有点凶,我长大会娶她的!让她做我的王后。”
不摸就不摸。蒂娜愉快的捏着辛巴的肉垫,手感真好。小母狮子的肉垫手感应该更好。“下次带娜娜来我这里玩啊,我给你准备你喜欢的肉干。”她诱惑道。
“好啊!”辛巴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女朋友的肉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轻漾如风灌溉的营养液!
☆、张
这一天的经历即使对去过恐怖分子老窝的托尼·斯塔克来说,也太刺激了一点。托尼失眠了,也许是出于兴奋,也许是出于恐慌。
佩普来地下室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可不希望有哪一天,忽然出现一个穿奇装异服的老男人,用小木棍指着自己的秘书说,我要清洗你的记忆。
这件事儿得绝对保密,斯塔克先生心里有数。
他吩咐贾维斯把之前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设置成了只有他一个人有权限查阅的最高机密。要知道,托尼的系统里对佩普不开放的领域可是相当少。
独处时候的斯塔克先生收起了他在蒂娜面前表现出的所有不正经,严肃得像是在教堂祷告。当然祷告这件事对托尼来说本来就很奇怪。他反复分析贾维斯记录下的,在他的地下室里曾经产生过的几次能量波动。这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领域,对全人类的科学家来说都是。
“能模拟吗?”
“暂时不能,Sir.”
“不是数据不足,一切变量都已经掌握,它只是,嗯……无法产生。”托尼看着虚拟屏幕上令人眼晕的波形图和各项参数喃喃自语,这些数据对他来说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金发女郎一样清晰。
但偏偏,托尼没法让它们“活”起来。
“跟变种人的X基因对比一下,贾维斯,检索数据库中能量控制类变种人的数据资料。”这些资料是他冒着被那位变种人领袖看破的风险收集的,托尼不觉得变种人会成为普通人的威胁,他们一样是人类。但同样,他也不觉得变种人一定代表未来人类的发展方向。
他自诩未来学家,未来就该有无限可能不是吗?托尼今天又看到了一种。
“重合率很低,Sir。”贾维斯带给它的造物者一个坏消息。
“出现波尔蓬蒂娜·科瓦尔斯基的信号,需要追踪吗?”
“定位她。”
托尼五指分开虚按在面前的虚拟显示屏上,半空中投影出的正是那个神秘女巫蒂娜的资料。一个低沉磁性的声线操着一口英伦腔口语向他汇报道:
“Sir,定位地点纽约麦迪臣街213号面包店,我检索了这家店在纽约市的注册材料,它已经营业83年,第一代店主雅各布·科瓦尔斯基共育有四位儿女,大女儿是普通人,三个儿子行踪不定,监控摄像头曾经在多个大洲拍摄到他们,但并不能检索到出入境记录。
“监控摄像头曾经拍下过一些异常录像。
“蒂娜·科瓦尔斯基17岁以前在摄像头中出现的位置符合正常人类位移规律,17岁之后行踪不定。通过分析她的出没地点,圈定范围:马萨诸塞州,格雷洛克山一带。”
托尼保持一只手举在身前的姿势表情沉静地听完贾维斯的报告,手腕一抖,把蒂娜的资料丢进垃圾桶。
“把这部分资料设为最高机密,删除蒂娜·科瓦尔斯基在摄像头里留下的影像记录。”他命令道。
“已加密,影像记录删除将在1分钟之内完成。”
“现在,让魔法师们一边待着去吧,来进行第12次飞行试验。”
蒂娜不会想到,仅仅依靠美国街头大大小小的监控摄像头,超级AI就分析出了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位置。她这会儿正在准备MACUSA实习傲罗的面试。成为一名傲罗,打击犯罪,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别人一直是她的梦想。蒂娜的N.E.W.Ts考试拿了七个O和三个E,达到了傲罗标准线,她原本的申请也顺利通过。但经历一场死而复生,傲罗办公室主任芬奇先生提出,要先跟她“谈谈”。
谈什么?不会是我跟那个巫师差点起冲突的事情暴露了吧?近段时间做了件“见不得人”事情的科瓦尔斯基小姐内心紧张。
芬奇先生是一位高瘦严肃的男巫,如果只看他的面容,蒂娜会这样判断。但看看办公室的布置,严肃这个词恐怕要打上个问号了。这位显然是邓布利多教授的狂热粉丝,办公室的布置风格与霍格沃茨校长室非常相似,墙上挂着大幅的邓布利多画像,画里面那位老人正在对蒂娜调皮地眨眼睛,还指了指办公室左侧的一张小圆桌。
嚯!蟑螂堆!
有必要连这种爱好也模仿吗……
芬奇先生坐在办公桌后面矜持地对蒂娜点头,蒂娜努力忽略他那一身点缀着夸张银色星星的紫色巫师袍,尽量严肃地面对她未来的上司。不行,严肃不了,这件衣服她见过的!
“你在失踪之前,曾跟邓布利多先生有一次会面,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芬奇先生的表情看似十分严肃,但蒂娜总觉得他语气里透着一股粉丝探究偶像生活的八卦味儿。
好嘛,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谈谈了。
交谈持续了十分钟。西里斯·布莱克在过去的一年里已经接受了魔法部的二次审判确认无罪,也向魔法部备案了蒂娜的合法继承人身份。在伏地魔的阴影下,有邓布利多的支持,这一切完成得极快。
而傲罗办公室也没有蒂娜想象的那么无聊和无厘头,把新入职员工拉来聊已故领袖白魔法师的八卦,尽管芬奇先生对邓布利多教授的关注明显超乎一般水平。MACUSA要求蒂娜在任何情况下,不得把与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冲突引入美国本土。鉴于蒂娜有个身为凤凰社骨干的父亲,他们的担忧显然是有必要的。
这是非常美利坚式的战略部署,就像美国人在二战时做的一样。蒂娜作为美国人也赞同这一点。
“所以,我现在是傲罗办公室的实习傲罗了。”蒂娜总结道。
“这听起来真不错。”电话另一边的是珍妮,蒂娜在伊法魔尼的室友之一,一个麻鸡家庭出身的女巫。“我就惨了,我父母要求我必须拿到大学毕业证。他们都是著名学者,你知道的,如果我连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解释。总不能说我去读了魔法学校吧。”
“所以你还得上学?”蒂娜的声音里充满了深切的同情。
“是啊……”珍妮叹了口气。“而且还要自己租房子。现在都快开学了,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房源,还好有个姑娘愿意跟我合租。我们今天搬进新家,对面几个宅男还来帮了些忙。我赌五美元,他们绝对是冲着佩妮去的。哦,佩妮就是我的新室友,她超辣,是个餐厅招待,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不了,我不是蕾丝边,谢了。如果她成了你女朋友再介绍给我认识吧。”蒂娜婉拒了珍妮给自己介绍辣妹的好意。她抬手扶了扶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免得它掉下来。
她正在收拾行李,几件方便活动的衣服从衣柜里飘出来,在半空中折叠,规整地摞进行李箱里。蒂娜成为见习傲罗的第一个任务是追查一名从YYX魔法监狱越狱的逃犯行踪,当然,会有两名资深傲罗带队,她只是个打下手的。
正如英国魔法部创立的阿兹卡班监狱,MACUSA也有自己的魔法监狱,简称是YYX。YYX监狱位于哥谭市郊外50公里处,初创时由数位强大的魔法师设下反麻鸡咒语和魔法结界以代替摄魂怪守卫。但三百余年过去,当初的魔法结界维护方法已经失传,MACUSA也开始少量引进摄魂怪看守犯人。
大概是监狱的魔法力场影响了周围环境,离YYX监狱最近的哥谭市这些年逐步沦为罪恶之都。甚至有麻鸡研究学家认为,阿卡姆与YYX监狱地理位置上互为犄角之势,更加剧了这座城市罪恶的滋生。
哦,关于阿卡姆,那是哥谭一个传奇性的、标志性的天才集会场所,哥谭有句名言: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阿卡姆。
有证据表明那个该死的,前科累累的黑魔法师越狱后可能会潜入阿卡姆进修。
蒂娜将要前往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嘴
女性傲罗在MACUSA里约占1/5,比过去几十年多了不少。近年全美愈演愈烈的女权运动浪潮同样影响了魔法界,女巫们不甘心在毕业后只能选择医护人员、家庭主妇等工作,她们要求跟男巫们分享战斗岗位。
“过去带有性别歧视的招聘比例是对美国自由、平等精神的最大亵渎。”
一位女巫在给《观察者日报》的投稿中这样写道。
《观察者日报》总部设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是北美魔法界最大的报社,他们的宗旨是:我们不报道任何预言和猜测,只陈述事实、揭露真相。(针对哪家同行不言而喻)
“带女新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安排随行记者,芬奇当我们去哥谭度假吗?”杰顿压低声音抱怨道。他现在很恼火,原本的双人任务忽然变成三人任务,但毕竟新人是个挺可爱的后辈,长角水蛇院的优秀毕业生学妹。可《观察者日报》不知抽了什么风,派了个女记者,要求随行报道此次案件。
“那个记者是布斯巴顿毕业的,布斯巴顿的女人们会战斗吗?法国人在二战时候也只会开城投降!梅林保佑,她在幻影移形的时候可别把自己的漂亮耳朵和珍珠耳环留在原地!”
他的搭档,乔伊斯,一个瘦高白净的年轻男巫,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别说了,她们出来了。”
蒂娜心里也觉着这个安排很不靠谱。一旦发生战斗,她确信自己有能力自保,但能否在自保的同时保护好这位邦尼特女士,她就没有把握了。蒂娜穿过挂着近代著名巫师画像的走廊,态度礼貌而不失尊敬地跟两位前辈打招呼,时间有限,他们没有过多寒暄,四个人各伸出一只手指碰触门钥匙。
四个人直接出现在YYX魔法监狱大门口。
蒂娜扶了邦尼特女士一把,低头瞟见她扎进泥泞土地里的细高跟鞋,对此行的担忧又增添了一分。
“这股摄魂怪的味道真是让人恶心。”杰顿骂了一句,抽出魔杖走向门卫室。
蒂娜没说什么,默默跟在两位前辈身后,她披了件外套,还是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冷意。阴云压着监狱高耸的大铁门,这里的魔法阵魔力外泄产生的压力让她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寻求安全感。
YYX监狱的摄魂怪数量只有阿兹卡班的五分之一,她简直没法想象阿兹卡班会带给人什么感觉。在这样的地方服刑,还不如死了。
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因为一次仓促的、错误的审判在那样的地方生存了十二年。
YYX监狱只有一位看守。哪怕是这唯一一个岗位,魔法国会也要设置六个人轮岗,每年只需要在这个地方值班两个月。薪水非常丰厚。
蒂娜一行人都佩戴了MACUSA的特殊魔法标记,摄魂怪能够认出这些东西,不至于扑上来奉送热情的亲吻。这些人不同于常年在此服刑的犯人,他们的灵魂热情、快乐、能让摄魂怪们吃个饱。
蒂娜握紧魔杖警惕地行走在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路面很潮,两边的墙壁也凝结着淡淡的水汽,右侧的石墙顶端,石缝里挤出一株小小的植物,茎为暗红色,叶子是细细的须状物,虬结攀附在墙壁上,顶端偏偏开着纯白的花。蒂娜多看了那朵花几眼,乔伊斯注意到她的目光。
“那是恶魔之花,在滋生邪恶之地生长,是配置很多禁药要用到的魔药材料。”他轻声说道。“学校的魔药课不会讲这个,如果不是来到这里,你也应该不会看到它。”
“我不是在看那朵花。”她停下脚步。
他们正在去往原本用来关押布尔戈斯(那个在逃犯人)的牢房的路上,蒂娜停止前进,她三位同伴闻言只好也跟着停下。
“小丫头,你只要老老实实跟好——”杰顿粗声粗气地教训道。
蒂娜没有理会他。
如果她告诉这个自视甚高的资深傲罗,她能够看到此地魔法阵的魔力流动,对方一定认为她在吹牛。这个男人对她这种初出茅庐的女性傲罗充满了轻蔑。但她确实感受得到。就像几天前,在斯塔克的地下室里,其实在那个男巫出现之前,她的目光就移动过去。
蒂娜不但没有理会杰顿,甚至还收起了自己的魔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