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至高指令——凤久安
时间:2018-07-11 09:40:43

  温槿抬头笑道:“我们两个,一样呢。活该我们这样的人,谈不了轰轰烈烈的恋爱。连川,每次这么想,我都对你,对自己充满自信,我觉得总有一天,咱俩能在爱情里慢慢进阶,最终不分彼此,像最好的知己那样,白头到老……”
  陆连川抬起打吊针的手,擦了一下要流出来的泪。
  温槿说:“你真的很好……”
  他很简单,所以他的感情也纯粹干净。
  他不舍得放开她的手,所以擦泪也不惜用打着吊针的手。
  陆连川把温槿拉进怀里,双手抱住了她,无声地抱着。
  好久之后,他问:“我要哭了,你会笑我吗?”
  温槿说:“会呢,但是不会笑话你。”
  陆连川轻轻笑了起来。
  他说:“温槿……温槿,我爱你,这条命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小狗子……有名字。
  叫陆燃。
  因为爸妈太温了,所以希望儿子将来会燃一点,烧起来,不要磨磨唧唧恋爱,要轰轰烈烈来一场!!
  嗯,陆燃的媳妇叫林栖桐。四个木,助燃。
  所以俩人恋爱谈的天崩地裂的,非常热烈。
 
 
第37章 情书
  陆连川烧退那天, 弗沙基地那边的冲突也结束了。
  陆连川他们以极其拉风的方式,乘直升机回到了弗沙。
  当然,英雄欢迎会是没有的, 落地后, 因为赶上战后重建的关键时期,他们立刻投入到了新的任务中。
  总指挥说道:“我来讲一下啊, 大家都知道的,冲突过后,疾病、饮食、住宿和卫生方面都需要重视,当然最危险的还是隐藏在平民中的武装分子,因此大家在帮助重建过程中, 一定要小心谨慎,听明白了吗?”
  医疗队的同事给陆连川讲解任务范围:“西区因为当时有武装分子在,受灾情况严重。大多居民棚都不能再住, 现在有三千多人等待着移动到东区去,人数有点多,等会儿医疗点肯定也乱,各种小病小伤都也都会有,估计会很忙, 提前说声辛苦了。幸运的一点是,今年还没在弗沙发现疫情……”
  陆连川点头说好。
  同事笑眯眯问道:“陆中尉, 听院长说, 你高烧还把眼睛给烧坏了。”
  陆连川说:“唔,左眼, 没多大事,就一会儿,现在好了……”
  同事说:“陆中尉还是要自己多注意一些,没记错的话,当时流感肆虐时,你也中招了……”
  陆连川惊奇道:“你们都知道??”
  同事笑:“当然知道,你刚进医院那会儿,主任就跟我们说了。”
  陆连川面皮薄,轻咳一声,道:“没事,轻症。”
  “都进舱了……”
  陆连川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强调:“家里人太上纲上线了,我那时挺娇气的……见笑。”
  同事返回自己的任务区,看见温槿在帮本地人搬家装车,停下来搭了把手,顺便聊了一会儿。
  同事说:“温少校发现没,我们医院的小陆,脸皮特薄。”
  温槿两眼放光地使劲点了点头,笑得跟只猫一样:“对,我刚结婚就发现了,特有意思,你就什么都不做,说两句话,他的情绪就会跟着你走。”
  同事笑出了声:“那挺好,很好哄。”
  温槿道:“对,嗯……像小孩……不对,像那种,青春期的乖学生,受到表扬会脸红的那种。”
  同事说:“我老师,是以前感染内科的黄教授。”
  温槿弯腰,把一个小女孩抱上车,又和陆连川的同事一起把脏兮兮的布沙发抬上车。
  同事拍了拍身上的灰,接着说:“黄教授是小陆的主治医师,当时小陆生病进舱,每小时的观察病例都是黄教授亲自做的。”
  温槿就问她:“对了……那个病……我听他哥哥说,好像很严重,也好像不算很严重的。”
  “差不多就这样吧。”同事道,“他是疫情发展到后期才中招的,那时血清、成熟的治疗经验什么的的也都有了,所以算运气好的。我老师他跟小陆相处时间久了,就开始研究他这个性格。后来上课经常跟我们说起……”
  温槿以为她要讲什么专业知识,连忙集中精力洗耳恭听,没想到同事接下来却说:“黄教授就说,陆连川是很典型的家庭第二个孩子的性格……温少校是独生女?”
  温槿点头:“嗯,我家就我一个。”
  “我老师讲小陆,说小陆是个骄傲又自卑的孩子,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孩子都会表现出一定的攻击性,惧怕失败。但因为小陆家庭氛围不错,上面是个性格开朗又照顾人的哥哥,所以这一部分被淡化了,攻击性和自卑感是被包裹在里头的,骄傲的也不是很锐利,所以平时看不出来,但深入交谈后,会发现他很在意对方对他的看法,但又不会对□□做出明显的反应,所以总体来说是温和矛盾型。”
  温槿忽然插了一句:“有数据理论支撑吗?”
  同事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温少校真是……我老师随口说的,老师的重点是剖析从事医疗行业,尤其是临床方向的医生性格和医学成就的相关性。小陆工作上成就还是很显著的,所以当时被拎出来剖析了一下。哎呀……我提起这个,也是因为刚刚跟小陆聊了几句,发现他确实和黄教授说的那样,腼腆又骄傲,所以跟你讲了起来……温少校就当我闲聊吧。”
  “黄教授他……有没有说过要怎么和这种人相处呢?”
  同事说了一句很聪明的话:“……嗯,真诚以待吧。”
  温槿点头:“对,他确实是那种你好好跟他讲话,他就会很认真对待的人。”
  同事捂着嘴笑了起来。
  温槿一头雾水。
  同事说:“啊……温少校也是个认真的人。”
  连这样的闲聊,都认真的回答,思考。
  伊莎贝尔也要跟着兄弟姐妹一起搬家,走之前,要来医疗点给脖子上被炸`弹磨破皮的伤口换药。
  她抱着一个掉了漆的铁盒跑来,拿了药,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陆连川一拍脑袋,明白了,摸遍了裤兜,终于给她翻出来了一块奶糖。
  “大白兔奶糖。”陆连川指着糖纸上的字教她。
  伊莎贝尔把糖纸抻平,指着大白兔三个字,生硬却流利地念了出来。
  陆连川微微惊讶,问道:“你认识汉字?”
  伊莎贝尔说:“陆教过我。”
  陆连川:“……我哥哥吗?”
  伊莎贝尔点头,指着陆连川说:“你笑起来像他,但是你不经常笑,不笑的时候就不像。”
  “我俩不像的。”陆连川说,“他像爸爸,我像妈妈,你是第一个说我们像的人。”
  伊莎贝尔说:“真的,不骗你,Dr.陆,你笑起来,牙和他很像,很白……”
  陆连川没忍住,一低头,笑了出来:“是的,这点你没说错。”
  伊莎贝尔打开铁盒盖子,把糖纸收进去。
  她的铁盒子里,已经存了很多的糖纸,各种颜色,干燥香甜。
  除了五颜六色的糖纸,里面还有一些玻璃球,彩色的跳棋子,信纸、还有彩纸叠成的纸鹤……
  伊莎贝尔手指抚摸过她积攒的这些宝贝,从里面拿出叠成方块的信纸:“陆,你看上面写的,是不是汉字。它是什么,是歌词吗?”
  陆连川接过这个纸方块,展开:“让我看看,这是谁给你的?看起来像一封信……”
  这之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信的开头。
  连川,你好。
  冒昧给你写信……
  这些字给陆连川的冲击,既奇妙又激烈。
  他体会了一次心脏骤停的滋味。
  陆连川合上信,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
  “Dr.陆?你怎么了?”
  陆连川又展开信,一目十行看到中间,忽然又合上。
  他把信捂在胸口,紧紧地闭着眼,下一瞬间,他跪在地上,双手按住信,隔着信纸感受着自己的的心跳,低低嘶吼了一声,泪滴凝在了睫毛上。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神情恢复如常,问伊莎贝尔:“Bella,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封信?”
  伊莎贝尔说:“马沙给我的……我用七颗玻璃珠换的。Dr.陆,你认识写这封信的主人吗?它写的什么?”
  “带我去见马沙……”陆连川站了起来,他仍旧在心口暖着这封信,闭了闭眼,他说,“Bella,这封信……是我妻子写给我的情书。”
  他又匆忙展开信,指着最上面的那两个潇洒苍劲的连川两个字,差点落下泪来,他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对伊莎贝尔说:“你看……这是我的名字,连川……是我的名字。”
  他像是要证明信的归属一样,摘掉胸牌,指着上面的中文名陆连川,给伊莎贝尔看:“你看,孩子你看……这是我的名字,千真万确。”
  伊莎贝尔双手捂住嘴巴:“哇哦。”
  陆连川握着拳,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这是我妻子写给我的情书,可我没有收到……我一直以为它丢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陆连川鼻头发酸,他看着伊莎贝尔,眼里含着泪,笑着说:“谢谢你Bella,谢谢你保护了它……我妻子爱我……可我却很晚才知道。这是她要寄给我的心,谢谢你……谢谢你。”
  伊莎贝尔开心地拍手:“真的吗?Dr.陆,我太开心了!像童话一样。”
  “你一定是天使。”陆连川笑着说,“谢谢你孩子,你保护了它,把它送到了我面前……”
  “像赫尔墨斯一样吗?”
  “是。”
  伊莎贝尔说:“你等我,Dr.陆,我去把马沙找来,他就在附近。”伊莎贝尔跑走。
  陆连川颤抖着手,再次把信展开。
  连川,你好。
  冒昧给你写这信。
  我是温槿,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陆大哥寄给你的信中,应该提到过我,我记得,还寄过我的照片。
  我本意并不想把这封信写得太无趣,可仔细想来,自己确实是个无趣的人。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写,拿起笔,满满的心事,却又无言。
  希望你不会因为这封信的乏味而误解我是个乏味的人。
  今天去看了校场上种的白杨,是我种的,两棵,还很顽强地活着,我很高兴。
  年轻的时候,曾想过未来某天,能与你比肩,可现在,却又没了信心。
  年少时,都会对自己抱有过高的期望,认为自己能为了心爱的人,变成光芒万丈的美好模样。然而,长大后,却发现,自己仍然很平凡,就像长在黄沙中的白杨,如果没有人命名,它们就只是白杨林中的普通一棵,阳光并不会因为它们长得高,有名字,就会过多照耀它。
  但欣慰的是,我虽没能长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你却越来越温暖、优秀,像白天的太阳,像夜晚的明月。
  我原本忐忑不安地想通过这封信,询问你心中理想爱人的模样,可终究害怕自己会因为不达标,失去向你表白爱意的机会。
  我不知道该如何推销自己。
  我写风,写景,写树,写今天的天气,今天我的心情,到头来,写的都是你。
  我这样直白的表达,或许会让你感到困惑和困扰。
  我是因为什么爱上你的呢?
  我也在问自己。
  每一天,当我发现自己用一切空闲时间来想你,想象在远方的你,想到记忆中的小哥哥和现在的你渐渐重合,一遍又一遍的想你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已无法忽视自己想你的心。
  我不知道原因,但或许这就是原因。
  就像这封失去理智,让你吓了一跳的信。当我不顾一切,抛开面子,急切地想要把这份奇妙又不知来源的爱慕表白给你时,我可能就已经坠入了名为爱和相思的苦海。
  连川。
  陆连川。
  包括你的名字,简单的三个字,都能让我心动。
  无论何时,在心中轻轻念你的名字,我的心,都会被心弦紧裹,无法透气,像窒息的感觉。
  这种感觉,难受又美妙,我渐渐成瘾,再也戒不掉。
  我请求陆大哥多讲一些关于你的事,从他的话语中,拼接出一个你。
  或许这很疯狂,很不理智。
  这是我做过最不理智的事,但爱情的事,若是理智,就不再是爱情。
  或许这只是思慕,只是好感。
  但它们已经真实存在于我的内心,一遍遍被我品尝它们带来的苦涩和甜蜜。
  写完这些后,我又觉得,这些矫情的文字,无法真实表述我的心。
  我很难过。
  同时又很忐忑。
  我想得到你的答复,祈求又自信,小心翼翼也饱含希望。
  陆连川,如果你想要了解写下这封信的我,或者想要与我交朋友,想要试着点头接受这样一个女人的表白,那么,请无论如何,让我知道,可以吗?
  这样的我,这样的勇气,或许此生,只有这一次。我不想留下遗憾,但也不愿你被它困扰……所以,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热烈的表达,请你埋掉它,让它融化在泥土里。
  埋了它,我不会怪你,它只会默默地生根发芽,无论它成为大树还是木槿,它都不会去打扰你。
  温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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