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人的她(快穿)——鱼尾羯
时间:2018-07-13 09:21:18

  他这个关子卖得半点不真诚,天底下谁不知道苏将军的女儿现在就在天都?
  宋祁于是抿着薄唇没说话。
  装不知道太假;但知道是知道,却要他如何接口?
  难不成还要在即将把人纳入后宫的天子面前说——是呀,臣也很想亲眼见见养父的亲生女儿,算起来还可以叫她一声妹子呢……
  殷季离心怀大慰,觉得面前这个莽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反应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不过不急,等宋卿休息两日,宫宴那日自然有机会让你们‘兄妹’团聚。” 兄妹什么的,这些话殷季离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
  宋祁继续板着脸,听心血来潮的天子唱大戏。
  “至于方才那疯妇,宋卿不必介怀,将军之女倾世绝伦,当然不是随便谁来就可以冒充的。”
  听到这儿,宋祁知道该自己开口了,“王上,方才……”
  话到嘴边又顿住,似乎有些犹豫。
  “呵,东淮侯带人抄平南侯府的时候从薛贼后宅里冒出来的,口口声声说她才是将军之女,身上还有胎记为证……”
  殷季离慢条斯理,故意丢出些线索给他,然后满意地看到宋祁脸上露出思索神情。
  牛一样的脾性,遇到疑点不刨根问底就不是宋祁!
  “王上,臣有一不情之请。” 宋祁刚毅的浓眉蹙紧,又单膝跪下来,“可否将方才女子交由宋祁处置?”
  “啪!”
  一声巨响,是殷季离突然摔了手边的玉石摆件。
  “宋卿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孤王识人不清,连将军之女也会认错不成!” 反正自己喜怒无常已经名声在外,殷季离演戏演起来得心应手。
  “臣,不敢!”
  宋祁双膝跪下来,视线低垂。
  “哼,那疯妇孤王已经赐给东淮侯。想要人就去找晏几要吧!”
  殷季离宽袖一振,转身负气离开。
  宋祁耳尖轻颤,直到确定人已经走远才抬起头重新站起来退出大殿。嘴角的冷笑只是轻轻一勾就消失无踪。
  从王宫出来之后就他就策马直奔王城最大的酒楼,诸侯无召不得入京,难得来一次,自然是约了从前同袍要聚一聚。
  他进酒楼的时候余光朝周围扫过,果然发现了有被跟踪的痕迹,恐怕如今三位侯爷,加上苏谣都是在殷季离的密切监控之中。
  但宋祁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发觉,自顾自进了酒楼。
  跟着他的耳目观察了很久,发现确实是陆续有曾经宋祁的旧部上楼,甚至还混在酒客中路过二楼包间外探听,里面的确传来诸如“侯爷我敬你”、“侯爷干了这杯”之类的觥筹交错声。
  谁也不知道,就在探子们松懈的时候,宋祁已经从酒楼包厢的窗户偷偷翻出去,踩着民居屋顶斜跨两三个街坊,最终钻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那里正好是先一步出宫的东淮侯在王城放养的小情人的居所。
  已经有探子朝殷季离回禀,说晏几出宫之后就让人把“苏谣”送回行馆,自己去会情人去了。
  小院深处一间厢房,晏几听见动静就站起身,正好看到推门而入的宋祁。
  “尾巴可干净了?”
  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有没有被人跟踪,语气熟稔,完全不像是一东一北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其实他们在入天都之前已经秘密见过一次。
  只不过那次露面的还有王子闾。
  晏几路上遇袭,心中疑窦已生,这个时候处在同样境地的宋祁主动找上门来,话匣子一旦打开,结盟不是难事,毕竟大家都怕“狡兔死走狗烹”。
  而主动要求结盟的宋祁王子闾一方,当然要抛出确凿证据,不然就算结了盟,那也是塑料花盟友。
  当时王子闾朝晏几摆出的第一道证据就把他震住了,竟然是消失的南军虎符!
  他们给出的说法是薛成风早就察觉了殷季离想要拿他开刀的意思,暗中向一直保持中立的宋祁示好,这次被天子召唤入京他就感觉不妙,提前就跟手下军士打了招呼。
  他离开之后每日都会往南江城放飞信鸽,哪天信鸽断了就说明他已经出事,让手下立刻撤离找冠军侯接应。
  晏几听得心惊,但也没完全信服。
  于是“假苏谣”就又被男人们拿来做文章了。
  殷季离以为他是布局之人,他怎么想得到自己也不过是局中棋子?
  话说回来,晏几把宋祁迎到桌边,就听他确认道:
  “都被我晾在碧翠楼了。”
  宋祁说话不分亲疏都是同样的板正腔调,他开门见山,在桌边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王子闾所料不差,天子激我管你要人,恐怕还等着我把王城掘地三尺找那位‘乳母’。”
  晏几脸色沉了下来,“好一个离间之计!”
  就说明明已经有一个苏谣,还要他把这个冒牌货千辛万苦送过来干什么。
  “若不出所料,宋兄很容易就会有把人挖出来……”
  他们都没有把“假苏谣”的胡言乱语当真,以为不过是那女人狗急跳墙胡诌而已,毕竟十多年都过去了,要在偌大天都找一个无名无姓的乳母谈何容易?
  但殷季离为了让宋祁相信那是真苏谣,肯定会去找一个真“乳母”来,把这场戏演圆了。
  “若真如此,” 宋祁看向晏几,“那么我们也要跟他好好演下去。”
  晏几点头,“安西侯那边……”
  他已经亲眼见过了王子闾的身手和谈吐气度,如果一切都被证明真的是殷季离要拿诸侯开刀,那么反正都是做臣子的,换一个天子也没什么所谓。
  “王子闾会有办法。”
  宋祁已经听说了闻殊的事情,但他心里有疙瘩,也不可能告诉晏几安西侯世子已经为了一个女人叛变,只能把锅都推到王子闾头上。
  这样也好,帮未来天子在臣子眼里竖立威信,一举两得。
  晏几最终没再多说什么,送走宋祁之后又暗中让人盯住任何可能的风吹草动,他必须要小心谨慎,谋逆这条路一个走得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
  宫宴前一天,“暗中”让人寻访当年将军府乳母的宋祁终于收到了好消息,手下将一个中年妇人带进了冠军侯在王城的行馆。
  而晏几的手下也很快向他回禀,冠军侯“找到”的人其实是才从外地被接进京的,家里根本没有在将军府做过事,他们一直偷偷跟着将人带进京的陌生男子,最终发现那人消失在了王宫偏门。
 
 
第87章 一吻封喉21
  天子宫中设宴, 就像是戏班搭起了戏台子,就等各路人马粉墨登场。
  酉时三刻,日头完全落山, 御花园一隅却被一盏盏大灯笼照得犹如白昼。穿着统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们穿梭其间, 为开宴做着最后的准备。
  最先被宫人迎进来的是东淮侯一行。
  晏几阔步走在最前,身后跟着自己的随侍, 而落后半步的地方, 苏谣身穿华服, 正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侧。
  大概是为了掩住哭得红肿的眼睛, 她的脸上了很重的妆, 看起来有些过于厚重,但勉强也算是个不俗的美人。
  此时苏谣安安静静,并不像前几日得见天颜时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目光虽然还有些不定,边走边四下打量,但明显已经被人点醒了。
  她会这么配合,一来是因为被晏几好好整治过。
  那晚被带回行馆之后她还一直哭闹不停,晏几从外面积了满腹心事回来还要被她烦, 当即一个大耳刮子把人直接扇蒙不说, 见她还要闹, 怒火攻心之下直接当着下人的面就把她压在地上强要了。
  晏几从南江城到天都, 一路已经忍了她很久,他大男人说到做到,让这女人趴在地上求饶的这天终于来了。
  除了已经失身于他之外, 二来是因为晏几发泄过后又把人抱上床温声安抚,告诉她,会帮着去找当年的乳母,只要乖乖听话,就会带她去参加宫宴,借此为她证名。
  内心怯懦的女人就是这么愚蠢。
  宫宴是分席制,东淮侯座位被安排在天子御座下首左侧第一席。虽然他带了女人,但苏谣身份卑微,并不能与他并坐,而是跪坐在斜后方,斟酒布菜伺候主人罢了。
  “侯爷……”
  苏谣纵然有千万个不甘,但现在已经是晏几的人,只有仰仗他才能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能证明身份,王后什么的她已经不敢奢望,但至少要成为东淮侯府的女主人。苏谣已经清楚,晏几后宅虽然姬妾众多,但侯夫人之位却是元妻早逝之后一直未曾续弦。
  晏几听女人在身侧叫唤,斜眼看了她一眼示意有话就说。
  “乳母何时为阿谣验身?”
  话刚问完就被晏几突然阴冷下来的视线盯得一哆嗦,立马改口,“乳母何时为奴婢验身?”
  晏几这才温和着语气,“按之前说好的,等本侯暗号。”
  说完甚至伸手一揽,直接拖住女人细腰就搂进怀里,那样子猥|琐又亲热,苏谣完全没反应过来。
  跟这个男人就算是办那事的时候也是公事公办似的,对方只是把她当做器物,就算语气和顺也不会有多余的调情动作,更不用说现在这副急色模样。
  “安西侯,冠军侯到!”
  这时宫人突然唱了一声,苏谣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垂花门外又走进来两路人。
  显然晏几是先看到了来人,才会突然有所动作。
  “老晏,王上都还没到,你就已经美人在怀,小心王上罚你……”
  安西侯年纪最大,边走近就边跟晏几开上了玩笑,视线在苏谣脸上轻蔑地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他,领着自己的人坐在了晏几旁边一席。
  苏谣当即羞红了脸,挣扎着想从晏几身上挪开,却被男人牢牢捏住腰身,挣扎间抹胸都被往下扯了半寸,大半个白皙的胸脯几乎要跳脱出来,她眼睛也红了。
  宋祁在外都是一副寡言木讷的样子,进来之后目不斜视,被宫人指了上首右侧第二席坐下。
  但斜对面晏几跟女人的揪扯太过显眼,特别是苏谣被晏几故意捏得嘴里直叫唤,简直比在青楼勾栏喝花酒的场面也好不到哪儿去。
  安西侯在旁瞅着讪笑,宋祁黑了脸。
  “王子闾到!”
  随着宫人唱和,王子闾一身青墨色锦袍也走了进来。不过在座众侯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说起身相迎,连多看一眼招呼也懒得打。
  他本人半点不在意的样子,还颇有自知之明地没去觊觎天子下首右侧第一席,而是坐到了宋祁下首。
  座次其实是个很讲究的东西,众人在天子心中的排位一目了然。
  “孤王来迟一步,让诸位久等了。”
  三侯一王子才坐定而已,殷季离的声音突然从前面影壁后方传来,接着就看他绕过盆栽从花木后面露脸。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刚到,还是已经在那阴影里借着花木掩映窥视良久。
  所有人立即起身,除了有身份的,其余下人全部伏地。
  “恭迎吾王!”
  殷季离居高临下扫视一圈,心情看起来好极了,“今日只是宴饮,不用那些虚礼。”
  说完广袖一挥,让人都坐下。
  他完全没有分出心神看晏几旁边苏谣,就把她当做空气似的,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宫女往他的金樽里斟满酒也不见他有要举杯的意思。
  显然这是在等人了。
  而什么人能让天子携天底下最具权势的一群人干坐在这里等候?
  众人心知肚明,只是大家心思不同而已。
  宋祁已经这么久没见过心爱的女人,心里有些雀跃但又有些酸涩,即便待会儿见到了,他也不能表现出丝毫波澜。
  安西侯和晏几则是有几分看热闹似的玩味,这位把他们那从来不把女人当人的天子“征服”的女人,到底是生成了怎样的神仙模样?
  王子闾一直没抬头,就盯着眼前满杯的酒水。
  他这是在兴奋。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很久,这显然是殷季离特意安排的。
  只见垂花门边的侍卫突然左右让开,先是他们的侍卫头领闻殊大步进来,径直走向殷季离身边,附耳说了什么。
  殷季离点头,嘴角勾了勾,随即站了起来。
  众人惊讶望向天子,就见他绕过案几举步从高处走下来,接近垂花门的时候似乎见到了什么令人欣喜的事物,眼神惊艳过后化成骄傲,声音是从未听到过的宠溺。
  “还要我亲自来接?”
  连孤王的自称都省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到一只白得透明的修长玉手从红底绣白的礼服宽袖中伸出来,不言不语,就伸在天子面前。
  殷季离立即抬手扶住,身子侧转,把今晚的主角请了出来。
  不管是怀有什么样的心思,所有人都睁大了眼,就连缩在晏几旁边的苏谣都大张着嘴巴,她都不敢去认,这哪里还是当初表哥从春晖阁领回来的那个雏妓?!
  短短月余而已,竟然又美了这么许多,不,应该是气质的变化才对。
  是因为时过境迁的改变?还是当初在侯府初见其实只是她的伪装?
  宋祁掩在衣摆下面的大腿已经抖了好几抖,差点就要按捺不住站起来。而斜对面的晏几,他才是真真的看呆了。
  男人就是这么一种视觉动物,就这么一眼,晏几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手边这个就是个冒牌货,战将军的女儿,惊为天人!
  难怪连殷季离都被打动了。
  不过在惊艳过后,众人的视线立即集中在被天子携手款款走来的女人身上的礼服上。
  就像预料的那样,小夭这身暗绣有百鸟朝凤的礼服就是殷季离的表态。
  她羽扇似的睫毛微微垂着,视线只在殷季离身上,仿佛旁的人和物都是虚设。这让殷季离感觉到了极大的满足,得意洋洋地把人迎到空着的席位上。
  松手前他略迟疑了片刻,其实他是想把人直接带到主位上去,但此时毕竟还名不正言不顺。
  “难得跟诸位齐聚一堂,孤王今日可是花了心思把战将军的爱女也请来了。” 殷季离话里没有逻辑,反正他怎么说下面的人就怎么听着,“阿谣,我来为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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