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总把我当反派——花影深
时间:2018-07-13 09:27:47

  对于小乌丸能制住他们这一点,纯夏并不意外。
  她不禁松了口气, 接着问:“溯行军呢?”
  “溯行军一直没有出现。不过,主殿倒下后,幻境自动破裂。所以您看到的被破坏、荒芜的场景,都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织造出的幻影,引诱您上当。”
  “诱我上当……”纯夏喃喃:“既然如此,敌方肯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应该很快会有主力出现了吧。”
  “可为什么——”她话音一转:“为什么要鹤丸杀我?即使我死了,刀剑本体依然存在,溯行军会遭到本丸的大家,以及时之政府全力的报复。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不……等等。
  被三日月平静地注视着,纯夏发现自己思维的疏漏之处。
  “是的,您低估了自己对我们的重要程度。”三日月轻声说:“刀剑本身,并没有强烈的守护历史的愿望,全然因为主人召唤而聚集在一起。如果主人死了,很可能会想产生‘复活主人’的心愿。这是其一。”
  “其二……”
  风拂过,二人脚下的银钱花微微摆动,三日月的声音仿佛也飘散了。
  “其二,鹤丸杀死您,如果他后来恢复神智,一定不能原谅自己。同样,其他刀剑也不会原谅他。我们的本丸,必将分崩离析。”
  时之政府不知道本体的位置,根本无法控制这些力量远超一般妖怪付丧神的古物。刀剑付丧神怨恨同伴,怨恨政府,到时候两边很可能产生争斗。
  这时,历史修正主义者和溯行军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吗?
  明白这些的纯夏重重地叹气。
  “那,究竟为什么偏偏要让鹤丸杀我?”纯夏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低下头,假装在观察银钱花,一边竖起耳朵等三日月的回复。
  再怎么说理解万岁,可这位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成熟的少女,对鹤丸的举动还是存在遗憾甚至埋怨的。‘为什么偷偷躲开部署跑出本丸?为什么被历史修正主义者盯上的是你?为什么你那么容易就被控制了?’这种想法深深地埋在她的心底。一开始这么想的时候,她被自己的自私吓一跳,连忙摇头试图遗忘……但最终仍然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它。
  三日月宗近没有说话。
  “算了,算了,我不想听。”半天等不到回答的纯夏头埋得更低了,她又开始为自己的“自私”愧疚起来。“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的。”纯夏说:“我知道的,鹤丸是无辜的,我不能怪鹤丸……虽然,虽然……”她表情讷讷,“三日月殿,我挺疼的。”比以前为召唤刀剑付丧神强行捅自己刀还要疼。
  她因此错过了三日月宗近听到她这句话后的表情。
  总是淡然、温和,微笑着注视人间的月亮,此刻仿佛结上冰霜。
  是啊,为什么那些历史修正主义者……要让鹤丸国永杀眼前这个少女呢?
  三日月宗近可以保证,审神者身边每一刃刀剑,绝对不存在一丝背叛审神者的想法,更不要说鹤丸了。
  同时,森川跟他确认过,与星野纯夏接触过的人,都没有问题。
  与上一世一样,少女依然被严密保护着,唯一的区别在于她在允许范围内获得了更大的自由,她可以往返现世,可以与本丸的刀剑一同出阵,可以自由前往时之京。‘或许正是这区别带来的。’三日月宗近有时走神时会想:‘这一世的审神者比从前活泼多了,也会跟老爷爷撒个娇什么的……哈哈哈,甚好甚好。’
  然而,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有一点都没有变。看着低头小声说疼的审神者,他思索着:鹤丸国永是审神者星野纯夏最亲近的刀,也是给她致命一击的刀。
  所以……
  “鹤丸呀,可能早就被历史修正主义者盯上了哦。”
  沉吟许久,三日月还是选择将实情告诉纯夏。
  “诶!”纯夏睁大双眼,“怎么会!”
  “之前鹤丸是不是有过暗堕的倾向?主殿不觉得有些巧合吗?”三日月宗近很认真地说:“……而且他是你第一振唤醒的刀,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敌方利用他对你下手,并非不能理解。”
  说实话,这般实话实说的风格,一点也不像三日月宗近……
  纯夏脑中不合时宜地跳出了这句话。
  “就从乙-31号本丸‘鹤丸国永’的遭遇来看,鹤丸国永的弱点很明显。主殿可以思考一下,为什么他们会把‘鹤丸国永’‘关’在大雪中。而我们本丸的鹤丸,虽然对雪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但是也称不上喜欢。”三日月循循善诱。
  纯夏顺着他的思路想——“因为重要,才被利用吗?”她的表情中多了一丝复杂的伤感,说复杂,是因为这种表情似乎不该存在于一个尚且稚嫩的女孩身上,反而更像是……
  三日月宗近轻叹。
  这一刻的星野纯夏像极了过去的她。
  “主殿,我……”
  “三日月。”
  两人同时出声。
  这时,他们脚下的银钱花再次摇摆起来,随之纯夏和三日月听到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审神者大人,三日月殿下,请进屋。”
  “你是?”
  听到陌生的声音,纯夏本以为自己会忧惧,但她意外发现自己不仅不忧惧,更有些怀念和喜悦,甚至自然地询问起发声者的身份。
  女声轻笑:“妾身乃两位大人脚下的银钱花,曾经与审神者大人见过一面。”
  纯夏脑中展现了一幅画卷:
  层层飞舞的帷幔,洒满阳光的走廊,白色狩衣的阴阳师。
  ……
  “天上悬明月,清晖照万方。浮云虽暂蔽,终不灭清光。”念完这首诗,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被三日月扶住。
  “原来是晴明大人,是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吗?”纯夏闭上眼,又睁开,眼中光彩熠熠,“让晴明大人等久了。谢谢你,我这就进去。”
  她拉住三日月的手,仿佛希望他给她力量。
  台阶下,银钱花化作的女子含笑鞠躬。
  “晴明。”另一边,红发的男子抱臂问:“你在这里守了她这么久,就是为这一天吗?”
  “唔,今天是你呀。”似是而非地感叹了一句,安倍晴明悠悠饮下最后一杯酒,回答道:“这是我和‘她’的最后一个约定。”
  “要我看来,时之政.府和她所谓的那些刀剑付丧神都不是什么好人。”红发男子说:“以保护的名义禁锢她,不让她接触一点和阴阳术有关的知识……如果不是她的梦境意外和你的梦境连接在一起,哼。”
  晴明依然笑盈盈的。
  “红莲。”他叫出了式□□字,“红莲很喜欢纯夏呢。”
  “她……和昌浩有点像,都一样笨。”红莲微微侧过头,不去看晴明仿佛明白一切的笑容,“即使被她的那些刀剑们遗忘,还被鹤丸国永那家伙重伤,依然心甘情愿地用分割灵魂的方式启动禁术,让时空回溯。”说到这里,他又愤愤不平了起来,对上晴明的眼神:“你竟然还答应帮她完成这个术了!老翁都不赞同你的作法。”
  “那孩子的请求让我没办法拒绝啊。”晴明说:“……‘拜托你了,晴明,如果真的让历史修正主义者得逞,所有时空的秩序都会混乱的,到时候每个人的命运都将受到大动荡,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管……’红莲,就算是你,也无法拒绝她吧。”
  “所以你就答应帮她完成这个术,又利用时空的崩溃替她安顿好后事,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结果自己被时空秩序盯上……”顿了顿,红莲冷冷地道:“那个女孩,本是对历史修正主义者极为厌恶的人,结果自己最后也成了所谓历史修正主义者。而被回溯的时空已经完全混乱了,所谓守护时空的检非违使,却是回溯前的胜利者!”
  “红莲。”
  晴明打断这位越说越义愤的式神,故作无奈地抬手,指向离他们不远的、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的一人一刀。
  十二神将中战力最强、怼天怼地怼不过安倍晴明的套路的腾蛇(红莲)倏忽消失了。
  “唉……”
  晴明无奈极了,只好对满脸“信息量太大我一时片刻接受不了”的星野纯夏和三日月宗近说:“二位请坐。”
  “纯夏。”他缓缓念出星野纯夏的名字,纯夏感到有一根弦动了一下,就听安倍晴明说道:“我想让你明白的,你大概都明白了。正如你曾经隐约猜的那样,你已经是第二次经历你的人生了……”
  “我想知道的是,你现在的想法。”
  此时,此刻,祭典仪式场地。
  “森川!就算你们做好了准备又怎样!”蒙面的溯行军大将猖狂地大笑:“你们藏得好好的甲-0审神者还是被我们发现了。真是没想到啊,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然有分割灵魂回溯时空的魄力!实在有吾等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风范啊!”
  “你在哪里!森川!我们出来决一死战。我要告诉这个小姑娘,即使回溯时空,时之政.府仍然不敌我们!只要历史还在,我们就不会缺少伙伴!”
  他身后,溯行军大军发出咆哮。
  “我们的主人岂能被这群家伙侮辱!”加州清光紧握刀柄,凶狠地甩头问稳坐主座、对挑衅不闻不问的森川:“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去!你还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我们不确定他们的主力到底藏在哪里。”
  “还等?我怕再拖下去主人的命就没了!”加州清光冷笑,冰冷的眼神投向安安静静靠着墙边的鹤丸国永:“——烛台切,这家伙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刚才可是还对他们这些同僚喊打喊杀呢。
  “加州殿,鹤先生他……”烛台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他现在只是从一个极端转向另一个极端,并没有清醒过来。”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子。
  “药研,主殿怎么样了?”一期一振担忧地问。
  结界中所有刀(还有人)都望向药研藤四郎。
  “血已经止住了,还在昏睡。乱、数珠丸殿和石切丸殿守在大将身边。三日月殿至今也未醒来。”
  髭切哼笑一声,柔和的声音令人闻之一寒:“也许把那个叛臣斩杀,惣领就能醒过来了。”膝丸嘴唇微动,但没有出声,表情中有显而易见的悔恨。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源氏的小子。”小乌丸道:“若说起来,在场的刀剑每一位都有责任。”
  “平氏……”
  “哦?为父说得不对么。”
  眼见这群刀剑都要吵起来,森川只觉得头痛欲裂。果然,一旦没有纯夏,这群本来就有矛盾的刀就会闹幺蛾子……还好闹的只是他们一群本灵而已,分灵依然在前线好好地在工作。他现在无比感谢降落分灵技术的发明。
  “药研!森川大人!”乱像一阵风一样冲过来:“主人好像醒了!”
  诡秘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安安静静的银发金眸付丧神动了动。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安倍晴明问。
  在确定了前世的存在,前世的选择,前世的遭遇后,纯夏会是什么想法呢?
  “我可以恢复记忆吗?”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不可以哦。”晴明答:“往者不可谏。”
  “这样啊。”纯夏松了一口气,苦笑道:“那也好。虽然恢复记忆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自己也一定不想记起来吧。”
  三日月垂下眼帘。
  “我有一些地方不明白。”纯夏坦然地道:“那位红莲大人说‘我’已经成为了‘历史修正主义者’,是指‘我’强行回溯时空的事吗?”
  “他是开玩笑的。”晴明展开扇子,“不过,的确是这个意思。你死亡,刀剑本体易主,时之政.府覆灭,历史被改变,未尝不是必然。从这个意义来说,你是‘历史修正主义者’并没有错。”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可能不是正义的那一方?”纯夏觉得很可笑,“那我做的一切有没有意义?”
  晴明说:“这只是一种可能。”他的声音显得慵懒:“况且意义并非他人而定。对于你的敌人来说,他所作所为也都是有意义的。”
  纯夏沉默。
  “那么检非违使……”
  “你怎么看?”他反问。
  纯夏想起她第一次出现在“陌生”时空,还没有与刀剑结契时看到的场景:检非违使和溯行军针锋相对。
  如果检非违使是曾经的溯行军,为什么他们还会杀现在的溯行军?
  她突然回忆起经常挂在检非违使嘴边的一句话:历史……不允许……任何人……改变。
  “任何一个改变都可能造成结果的变化。”纯夏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检非违使不希望看到任何变化,只想按照之前的路子走,这是最可能的原因。另外,因为时空的回溯,他们的意识也许被抹消了……”
  晴明笑而不语。
  “晴明大人……”
  “纯夏,你已经问了我很多的问题,可外面的情况已经严峻到不允许你再继续问下去了。”安倍晴明合扇,“接下来,是你该告诉我,你想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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