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也极为不舍,道:“放心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纯爱新文,渣攻变忠犬勇追旧爱的故事,求支持~
渣攻你好,渣攻再见!
诸位放心哈,新文不会影响此文进度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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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了惨了
林忆馨虽还尚小,这些日子也懂事了不少。
她虽然极不舍得大姐姐走,却并未哭闹,只是泪眼婆娑的嘟着嘴,极可怜的样子。看得林忆昔更加不忍,摆手让她过来,执了她的手温言安慰几句,嘱咐道:“姐姐不在的时候馨儿可要听太太们的话,不许再调皮,听到了么?改日姐姐派人来接你,到姐姐那住几日可好不好?”
“嗯嗯……”林忆馨点头如捣蒜,泪珠子也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落下。
林忆昔掏出手帕给她揩了揩,向崔夫人点点头,“娘,我走了。”
崔夫人也点点头:“去罢。”
辞别了母亲、妹妹,林忆昔扶着丫鬟的手上了一顶小轿,至垂花门附近,早有一顶大轿等着,徒祺宇也在。他亲自扶林忆昔下了小轿,又扶着上了大轿,然后才转身上了福保牵着的一匹金鞍白马上。
林致远携全府男丁送到大门外,路上,林忆昔隔着轿帘子父亲兄弟们话别。
“铮哥哥何时离家?”林忆昔问。
林铮是借着回京办事的名头跑回来的,说到底如今他还是边将,不能在京城久留。
“明儿就走。”林铮道。
“这么快?”林忆昔怔了一下,方道:“哥哥一路珍重。”
回到吴王府,徒祺宇同林忆昔一道回了内院。奉了茶,丫头们便自觉的退下,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徒祺宇坐着喝茶,林忆昔便掏出母亲塞给她,说是黛玉给的那个荷包,倒出些许茉莉粉,闻了闻,一股花香扑鼻而来,十分清新自然,果然比外面买的强很多。
徒祺宇正襟而坐,身子倒是板板整整,眼珠子却不住的瞟,都快偏到林忆昔身上去了。
林忆昔用指甲挑了一点茉莉粉,轻轻拍在手背上,眯着眼闻了闻,笑得腮边两个梨涡乍现。
徒祺宇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心里十分空虚,急欲抓住些什么来填充。急他忍耐着,貌似震惊的喝完茶,装作如无其事的走过去。可惜他因内心里正压抑着某种澎拜的情绪,眉头因紧张而微微蹙着。
看在林忆昔眼里便是他喜怒无常。
自己什么都没干,怎么他又是一幅谁欠他八百万似的面孔!
看到她眼中的戒备,他失落的停了脚步,她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么?果然不该随便冲动的。
可巧福保来叫,说是宫里来人了,让他出去。徒祺宇便匆匆走了,到外面一看,来的是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周太监,见了他笑得满脸褶子,似一朵行将枯萎的菊*花,奴颜婢膝的道:“见过王爷,王爷万福,皇后娘娘疼爱体恤王爷,特赐两名宫女给王爷作妾,老奴先恭喜王爷了!”
说完,那周太监便向后一招手,对着两名妙龄美貌女子招呼:“还不快给王爷请安!”
那两名女子便袅袅婷婷走来,风情万种的下跪,声音娇娇柔柔。
“奴婢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徒祺宇在宫中生活多年,什么事不知道?这两个女子一看便是精心□□的,满身的淫容媚气,看着令人作呕。说是皇后娘娘送来的,徒祺宇心里明白,其实是他父皇打着皇后的名儿送来的。宫里谁不知道皇后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仙儿”,从来不争不抢,虽未得过皇帝的喜欢,也不自怨自艾。没事的时候只是看看书,写写画画,愣是以国母之尊过上了隐士生活。
这样一个女子,指望她会关心皇子王爷们的内宅,显然不大可能。
虽然如此,他也不好不收。
周太监笑嘻嘻的揣着赏钱离开后,徒祺宇便吩咐福保:“你去告诉李嬷嬷,让她安排一下,挑个离王妃远的地方给她们住。”
“那……要知会王妃一声么?”福保期期艾艾的问。
徒祺宇想说先别告诉王妃,这才成亲几天,宫里就往他房里塞人,怕她心里不舒服。可转念一想,府里不少人都知道周太监来宣旨,纸终究保不住火,便是瞒得了一时,还能瞒一辈子不成?万一林忆昔从别处听说了,动起怒来,比现在告诉她还厉害呢。
因此,他道:“还是先告诉王妃吧,让王妃来安排,毕竟她才是王府的女主子。”
福保领了命去见林忆昔,说了方才之事。
林忆昔愣了片刻,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强作笑颜,问福保:“是什么样的两个宫女啊?”
“啊……这……”福保脸皱的像包子,“这么说吧,王妃娘娘是太阳,她们顶多算个星子。娘娘您想啊,星子怎能与日月争辉?”
“掌嘴!”林忆昔板了脸,笑骂道:“小子胡言乱语,我你她们如何,你拿我乱比什么!”
“哎呀,王妃娘娘恕罪,”福保一边讨饶一边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巴掌,一边自己骂自己,“叫你嘴欠,王妃娘娘何等尊贵,你敢拿她乱比喻!”
“罢了罢了!”林忆昔道,“以后你可长点心,别总信口开河。”
福保道:“是是是,奴才以后绝不敢在王妃面前信口开河!”
林忆昔被他逗得也没气了,笑道:“不止是在我面前不准信口开河,在别人面前也不行。你天天跟着王爷,可得好好管住你那张嘴,别那句话说错了,给王爷招祸。”
福保道:“娘娘这可冤枉我了。您尽可道外面打听打听,这么些年,宫里宫外,奴才哪句话说错哪件事做错了?不然王爷也不会留我到如此。奴才六岁开始伺候王爷,当时跟奴才一块选给王爷侍从的还有五个小太监,如今留下的也只有奴才一个。王妃放心,奴才也只在王爷王妃面前口无遮拦,到外头,断不敢的。”
“口无遮拦,”林忆昔笑道,“也不知跟谁学的,你们王爷可不如此。”
福保又悄悄告诉林忆昔,王爷说把两位新姨娘的住处安排的越远越好。见林忆昔不高兴,福保又讲许多笑话给她听。
跟福保说了会儿话,林忆昔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便命将两位新姨娘叫来,自己先过过目。
女人跟女人总是不好相处,尤其是古代共侍一夫的女人们。可能仗着自己是宫里出来,兼长辈所赐的缘故,二人虽然规规矩矩的行礼,眼神里却带着挑衅。林忆昔懒得跟她们周旋,寒暄几句,就命丫头带她们去住处——花园子西边的三间小抱厦。
徒祺宇觉得这几日他的王妃对他冷淡了不少。
此冷淡并非表面上的不予亲近,而是骨子里的漠视和隔离。确切来说,行动间倒比往日还亲近些,王妃会亲自为他更衣捧茶,他在外书房的时候还会派人送了几样吃食;在他强烈的要求下,也会喊他的字“子瑜”,但喊出来,却没有以往的亲昵。
那模样,就像皇祖母对皇祖父那样,尊敬,讨好,小心翼翼……
就是没有他想要的那种!
☆、新官上任
成亲后,太上皇放了徒祺宇一个月的假。
一个月很快过去,太上皇安排徒祺宇进户部历练。他从前虽学过很多理论,但还未真真正正的管过朝廷的事。林如海身负教导四皇子之责,自然责无旁贷,这几日越发往吴王府跑的勤。
一日,上完课,徒祺宇叫住林如海,皱着眉,半天没说话。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林如海疑惑道。
“林大人,听说……令爱与王妃交好。”徒祺宇把玩着手中折扇,慢悠悠的说,“这几日府里荷花开得正好,劳林大人带个话,让令爱来王府转转,同王妃说说话。”他是没办法了,才来央求林如海。
最近,昔儿话越来越少了,人也不似先前活泼。他实在是担心,可又不知道这么哄女孩子。听慧香说,以往在家时,昔儿常和林如海的千金来往,二人极相投契。他想,或许,把林姑娘请来,昔儿会高兴些。再这么下去,他怕她憋出病来。
林如海没想到是这事,先是一愣,继而笑道:“王爷放心,明儿下官就让小女过来。”
傍晚时分,徒祺宇来到内宅正院。远远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走近一看,院里大榕树下摆了一个凉榻,林忆昔正坐在凉榻上同几个丫头说话。见他过去,丫头们都住了口,跪下行礼,林忆昔回头一看,用手撑着凉榻纲要坐起来,徒祺宇已经快步走到跟前,轻轻按住她:“坐着罢。”
“多谢王爷。”林忆昔笑道。
慧香对着一个盘子笑呵呵走来,“王妃,西瓜已经用冰块镇好了,您尝尝?”
她一心只想着赶快把西瓜给林忆昔尝尝,并未注意到徒祺宇也在。走近了才发现,忙站下,托着盘子要行礼。
徒祺宇摆摆手,道:“免了。”
“谢王爷!”慧香上前两步,慢慢跪下身子,举起托盘,把沁着凉气的西瓜献上。
“王爷?”林忆昔拿了一块,递给徒祺宇,看他有些发怔,便轻轻叫了一声。
二人吃了几块西瓜,便命慧香撤了下去。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每次二人相处,都是这种模式,徒祺宇觉得问题出在他身上。不知道自己来之前,她明明还和丫头们有说有笑的,可他一来,味道就全变了,好像空气都凝固了几分,人人屏气凝神,似乎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当然,这种情况从小到大他遇见过很多,也早就习惯了旁人的敬畏与惶恐。可这种敬畏,他不希望出现在自己的王妃身上。
晚间,林忆昔为徒祺宇宽衣。后者抓住她的手,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表情。林忆昔挣了挣,没挣开,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
“王爷?”她鼓起脸,疑惑的看着他。
“昔儿,你怕我么?”问罢,他抿着唇,似乎怕听到答案的样子。
怕么?林忆昔眯了眯眼,摇摇头。不是怕,她并不觉得自己怕徒祺宇,哪怕他如今是王爷,将来还可能更上一层楼,随时决定着她的幸运。她接受过平等民主的教育,让她像一个古代人一样敬畏皇权,敬畏膜拜皇家人,她做不到。
可能是不自觉的疏离,让徒祺宇误会了,她想。
误会便误会罢,不然,还能怎样?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徒祺宇轻轻一扯,把她扯进怀里,“昔儿,你知道么,我最怕的就是你怕我,谁怕我都行,唯有你不可以!”
可真够宽的,趴在他肩膀上,林忆昔想。
——
徒祺宇进户部第一天,就遇到一件麻烦事。
皇帝赐给刘贵妃父亲十斤黄金,一百斤白银,五百斤黄铜。这位刘老先生仗着自己是贵妃之父,不等户部拨付,便带着人去要东西,还要亲自去库房搬。仗着看守库房的小官员不敢伤他性命,不管不顾带人往里冲,已经被搬了几箱子出来。
可巧被徒祺宇撞上,不仅不认错,还对徒祺宇大言不惭。
徒祺宇命人查看搬出来的箱子,发现远超皇帝赏赐的价值,便以偷盗库银为由将人乱棍打死。
刘家人哭哭啼啼的把刘老爷抬回府里,回头便去刘贵妃那告状。
刘贵妃自然的去了皇帝那告状。
皇帝把徒祺宇宣进宫,狠骂了一顿,罚他在烈日头地下跪在殿前,说要跪足一个时辰再打。还是太上皇听说,赶到才把人救下来。
太上皇气得吹鼻子瞪眼,皇帝陛下不敢说话,垂首恭恭敬敬站着。
“皇帝,朕问你,宇儿犯了什么错,你这么罚他?”
“这……”皇帝陛下给身边的太监夏东升使眼色,让他说话。夏东升也是个机灵,忙跪在地上道:“启禀太上皇皇,是这样的,今儿陛下赐给刘贵妃娘娘的父亲刘大人十斤黄金,一百斤白银,五百斤黄铜。四殿下不知听了谁的蛊惑,不仅不让刘大人拿,还把刘大人打得……打得咽了气儿,陛下不得不稍作惩戒的。”
“是这样么?”太上皇看向夏东升。他听到的可不是这个版本。
“是,是这样的。”夏东升头都埋地上了。
皇帝梗着脖子,不往太上皇那里看。
太上皇深深看了皇帝一眼,冷笑一声,拉着徒祺宇走了。
如果说以前他还对皇帝抱有幻想,认为他能做一个好皇帝,也能做一个慈父。今天,太上皇是彻底对皇帝失望了,心里十分懊悔。
事后,林致远林如海都委婉的告诉徒祺宇,让他以后谨慎些,别正面跟皇帝起冲突。就比如这次,刘大人私闯府库,犯了律法,送到大理寺也就罢了,别把人打死啊!
这些道理,徒祺宇自己也是知道的。
可他初入朝堂,必须得树立自己的威信。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他能被人欺负到头上还不反击,他就不是徒祺宇了。说是犯了律法送到大理寺,判什么刑判不判刑还不是皇帝说了算。回头刘贵妃耳旁风一吹,多半是无罪释放。那跟不送有什么区别,以后不是只要有皇帝撑腰谁都能到国库里搬东西了?
☆、阴谋阴谋
“昔姐姐,你看那朵花多漂亮啊!”
指着青青荷叶间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林黛玉兴奋的就差拍手了。
“哪个?”林忆昔伸着脖子瞧,满池子的花,仅林黛玉指的哪个方向就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出来她指的是那一朵。看了半天,还没看到,林黛玉有些着急,拉着林忆昔绕过小亭子,走到对面,说:“瞧见没,就那朵白的,上面带一些粉粉的颜色,看着很清新脱俗的。”
林忆昔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看到那朵花,果然与别个不同,有些超逸之感。
便笑道:“黛玉妹妹相中的,果然不同凡响。”
二人正说话,木槿、慧香一道儿走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小丫鬟,有捧茶的,有捧果盆的,还有捧着脸盆、巾帕等物的。到跟前儿,慧香便笑呵呵的说:“天热,王妃同林姑娘坐下歇歇喝口茶吃些水果,再赏花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