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昙道，“他们本科生都能写出这样的论文，研究生水准应该更高，这是麻省理工，哈佛都比不上的，所以我一定要去。”
研究生师兄：“……”
“那你找到灵感了吗？”
“没有。”
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师兄在心里原谅了叶昙，毕竟她现在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当初好多少。
“数学就是个小妖精，时不时的无理取闹，我们拿它没有办法。”
叶昙道，“你说的对，如果我再过一周找不到灵感，我会听从你的建议，选择从一个猜想入手。”
猜想如果那么容易攻克，现在早就变成定理了，师兄道，“珍重。”
他又给她了一个建议，“叶学妹，如果你只是想多发表几篇论文，不用想着水准，科普数学论文还是论文呢，你多给一些期刊写几篇论文，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简而言之，质量不够，数量才凑。
再说了，距离叶昙考雅思也没多长时间了，那些著名期刊有个特点——审稿慢，叶昙不一定等得到他们发表。
这个建议比较靠谱了，写论文的时候还能梳理下自己看的论文文献，她道，“我之前没怎么投过论文，对国内的期刊也不太熟悉，师兄你有什么建议。”
研究生师兄，“我电脑有存档，今天没带，晚上发给你。”
“师兄，你怎么会有存档？”用这个词，证明他之前整理过，他难道也写过？
“师妹啊，你现在就跟着石教授做课题，你大概不知道石教授的研究生多难申请。我从大三开始各种期刊投论文，当然，肯定没你发的影响因子高，终于拿到了研究生名额。”
他当初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的优胜者！只是后来发现B大妖孽太多，同门当中一个个不显山露水，也都是厉害人物，显得他就有些平淡了，再有了叶昙这个妖孽级别的选手，他只想叹气了，甚至开始思考他要不要出国读博？普林斯顿他没信心，可伯利克里还是可是有点把握的。
基础数学太吃天赋了，他有些想转数学应用了。
研究生师兄回去把文档发给叶昙，文档中几乎涵盖了国内所有数学期刊，后面有他们的影响因子，还有偏爱的论文类型，非常详细。
叶昙从里面选出来三个期刊，被研究生师兄批注为审稿快，影响因子只有一，就当有聊胜无聊。
找到目标的叶昙重新放缓了下课题进度，研究室师兄松了口气，之前那速度他真有些吃不消，“我们之前进度很快，现在我们建议重新检查下之前的内容，看看有没有哪些地方需要补充，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再发给石原教授让他检查下。”
“如果接下来的如我们之前那么顺利，我们应该可以在十月中旬完成这篇论文，十二月底就算不能发表，我们应该也能得到回复。你去面试就多了一篇论文。”
可说起来简单，进度却不怎么顺利，他们之前做的内容只能算是一整个拼图的一部分，在所有的拼图版块都搞定后，他们需要的就是用合理的方式把这些拼图版块拼成一副图。
这个工作不完成，他们之前的内容做的再好，这篇论文也没有办法成型。
而他们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困境，叶昙属于那种越到关键时候越冷静的那种人，研究生师兄变成了之前叶昙的样子，暴躁却无处发泄，只能自己憋着，度过那个坎。
又一次的“拼图”失败后，研究生师兄叹气，“我真的后悔啊，我为什么要学数学。”
“我明明可以很轻松的，为什么要选择数学呢？”
大概很多人被数学折磨的时候都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学习数学呢？活着不好吗？数学可以让你由活人变成死人。
叶昙道，“大概是数学永远不会骗你。”
研究生师兄：“我宁愿它现在骗我一次。”
“叶学妹啊，我最近状态太差，没有办法帮你了，我去调整几天，我建议你也调整几天。”
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就要被逼疯了。
研究生师兄选择去调整，剩下叶昙孤军奋战，大概是被这种状态影响，《魔方》的高、潮部分被她的杀气四溢，锋芒毕露。简直是字字如刀，句句见血，也正是这，让她文字充满了一种张力。
一直关注《魔方》进度的谷雨对这段简直爱不释手，男主掉入陷阱的绝地反杀简直太带感了！！
叶昙保持这种状态搞定了《魔方》的国内版，她快要去考雅思了，翻译就当练手了，《血腥女王》第二三部 的全英文写作让她文笔进步飞快。
石原教授在忙一个数学国际会议，他有望其中一个奖项，无法顾及他们，而且因为前期进度神速，这个课题目前还在预期时间内，他只是发邮件告诉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所以，等叶昙搞定了《魔方》，顺便又写了两篇科普性论文来整理思路，难题依旧摆在他们面前。
第199章 199
研究生师兄出去调整了几天，非但没有精神起来, 反而更加憔悴了些。
他道, “我有心放过它, 可惜它不放过我。”
叶昙道, “还是要解决它。”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研究生师兄再次叹息一声，沉思一声，在纸上写下了一串公式，“我这几天放风也不是没收获，你看看这组公式。”
叶昙拿过来一看，沉思起来，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 “师兄, 你这个公式有漏洞。”
她接过来笔在后面紧接着再写了一组公式, 写了一半，忽然停住，研究生师兄正看着她写的公式，看她忽然停住, 催促道, “怎么不写了？”
叶昙把笔放下，声音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喜悦，“师兄，我好像想到了。”
之前就像是一堵墙挡在了他们和最后的结果之前，这墙密不透风，还坚不可摧, 他们百般方法对它无可奈何，可刚刚在补充研究生师兄的公式时，这墙似乎裂开了一条缝。
“师兄，你对群论也有研究对吧？你听我说……”
为了不让这稍纵即逝的灵感消失，叶昙深呼吸了下，重新捡起笔在纸上开始写，研究生师兄莫名其妙，无法从她这写了一半的公式还有说了一半的话中得到什么灵感，不过他此时没有打扰到叶昙，看她下笔如有神，没过多久，一张纸就要被公式给填满了。
研究生师兄的脸上也逐渐带上了恍然，可仍旧没有办法完全理解。
……
第二天，叶昙就给这个课题成功收尾。
发送给石原教授后，研究生师兄道，“希望成功过关。”
他一点都不想继续之前的状态。不过若是论文通过，确定没有逻辑漏洞，论文署名叶昙肯定要在他前面了，他给了她灵感，最关键的部分却是叶昙独立完成的。
他道，“叶学妹，祝你一切顺利。得偿所愿。”
“有机会再合作。”
虽然合作的机会可能不是太大了。和叶昙合作很有压力，几乎是从头到尾都被压了一头，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叶昙是凭自己的赢的，总比混在项目摸鱼的人强多了。
石原教授要回复估计要几天，叶昙继续之前的生活，为雅思做准备，顺便用写论文的方式来整理思路。
她之前的陆续投出的论文收到了回复，有的通过了，有的没有通过，通过的有的希望她大改，有的希望她小改。
叶昙把要她大改的放到一边，先决绝那些小改的。
课题从现在来看，顺利被解决，教室暂时空了下来，叶昙就在那里改论文，比图书馆还安静。在这座教学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碰到一个大人物，叶昙这次就遇到了一位。
叶昙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如果说名字她还能从看过的论文中想起来，可见面她就想不出来了，“叶同学。”
叶昙好奇的道，“老师。”
对方挥挥手，“我可不是老师，我是编辑，叶同学，你之前发表了几篇论文了，你都要申请普林斯顿了，怎么还不在我们期刊上发表一篇，论起来亲疏远近，我们才是最亲的。”
这下叶昙知道对方是谁了，全国数学期刊那么多，最著名的也就那么几家，她眼前就是其中一家的编辑，最开始由他们学校数院主办的，只是校内报，可是B大数院实力强大，投稿质量很高，一路成了全国闻名的期刊。
所以，他说的真对，论起来亲疏远近，叶昙和这个期刊才最亲近。可惜她还没去投稿稿子。
“叶同学如果有了论文，不妨投给我们期刊试试。”
说完，这位数学大佬翩然离开。
叶昙也想，可是她现在写的论文水平太低，过不了那个门槛，这个课题倒是可以，但只有石原教授才能决定到底投给哪个期刊。
叶昙微微叹了口气。
拿到《魔方》全稿的小浣熊出版社迅速的完成了校对，排版工作，同时开始了宣传，为出版预热。
关注小浣熊出版社的人同时收到了一条推送广告，创作《血腥女王》的作者再次创作出了一部极具有创造力的的作品——《魔方》，预计圣诞节开始上架销售，到时候你会买吗？
《血腥女王》的死忠粉已经初具规模，之前剧版开拍又让他们兴奋了许久，看着自己喜欢的作品变成影视作品，被更多人看到，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情吗？当然，现在唯一让他们不满的大概就是，作者更新实在是太慢了。
还让他们不满的是，作者不玩社交账号，他们催更都找不到地方，只能在小浣熊出版社那隐晦的表示下自己的不满，除此之外，那就是，明明之前透露口风有一场签售会，他们暗暗激动的不行，结果，他们期待着期待着，忽然被告知，不好意思，签售会取消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当时不少读者简直想去小浣熊出版社门前静坐示威，能不能不要这么耍我们？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可那签售会自始至终都是流传，小浣熊出版社没有正面承认过这个消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行吧，按照《血腥女王》的红火程度，签售会不可能不举行。
龟速也就龟速吧，慢工出细活，这么想想，也就认了。
可是这个时候，你忽然告诉我们，作者这么久不去更新，是去写新书了？这还能忍吗？
小浣熊出版社收到了调查回复。
“辣鸡出版社！你有本事让作者开新坑，怎么没本事让她更新《血腥女王》年底了！血腥女王第四部 在哪！”
“不买不买！只买《血腥女王》第四部 ！”
“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第四部 ，结果盼来了《魔方》，垃圾出版社，催更都不会吗？”
“《血腥女王》第四部 在哪里？！！！辣鸡出版社！读者的需求都不懂吗？”
……
小浣熊出版社被骂的狗血淋头，完全超出他们的设想，按照他们的想法——既然是《血腥女王》的忠诚读者，那对作者也有一定忠诚度，那对她的新书也很感兴趣，他们会通过这些死忠读者的购买意愿来计算首印数量。
可万万想不到，除了有两三成的读者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外，剩下的读者全都在威胁他们——不出《血腥女王》第四部 ，他们绝对不会买！真的希望他们买，赶紧的，让作者去写第四部！他们等第四部等的望眼欲穿了，眼睛里看不到其他书！
这样信誓旦旦的威胁让他们措手不及，也有些惊疑不定，拿捏不准，他们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是假话还好，如果是真话……
按照他们的企划，第一波宣传就是要由这些死忠读者完成的，他们是基本盘，用基本盘带动热度，基本盘都保不住，他们的销售预期也达不到。
——对于他们说的第四部 ，他们也很着急啊，但是作者她不写，他们又不能把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逼着她写啊。
他们试图给读者解释，这真的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读者：作者没有社交账号，我们不找你们找谁？你们编辑不就是负责催稿的吗？《血腥女王》第四部 都没催出来，你们的业务水平真的有些辣鸡啊。
出版社：我们催了，但是作者不写。
读者：我不管我不管，反正等不到第四部 就是你们的锅。
……
他们来来往往数次，出版社姿态越低，读者越强硬，反正就是不买不买！
弄的出版社心力交瘁，时间长了，自己都产生了怀疑了，难道他们评估错了？
而读者建的小群气氛越来越欢快。
“加油！同志们！胜利就在前方了！”
“是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的！”
“第四部 ，第四部，第四部，我现在做梦都想着第四部剧情！”
“辣鸡出版社，辣鸡作者！断章狗！”
……
就像是出版社调查的，《血腥女王》已经初步凝聚了一些死忠粉，他们对这部书十分狂热，对写出来这部书的作者十分推崇，可是什么都抵不过作者是个断章狗，还不更新的咬牙切齿。
——第三部 从头到尾剧情都非常紧凑，各大的势力的变化，战争的正式开启，可第三部的结尾是什么？是光明教皇得知艾德琳女王是瘟疫的主谋，带着光明骑士去逼宫。
光明教皇那是全大陆的精神领袖，他若是抓住了艾德琳女王的把柄，指控她，那根基未稳的艾德琳女王不知道该如何。
而偏偏就在进行这个剧情的时候，第三部 完结了。
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也不为过，刚刚上市的时候，关于这个讨论达到了新的巅峰，带动了一波销量。
那个时候这群死忠读者虽然也跟着吐血，可不是有风声签售会吗？他们可以等签售会的时候问作者，催更第四部 。可他们等啊，等啊，没有等到日夜期盼的第四部，反而等来了新书《魔方》，可以想他们当时的天崩地裂的心情。
——辣鸡出版社！辣鸡作者！
——新书卖不出去，看你还写不写第四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