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是营销，叶昙觉得没什么可耻的，现在商家也都知道广告怎么重要。
为什么频繁上热搜，对不起，她也不知道，如果谁知道可以告诉她。
对方的另一个倚仗就是她最近在低端期刊上发表的论文过多，一是有注水嫌疑，二是觉得她已经失去了再高端期刊发表论文的能力。
后者一篇论文就可以证明，前者也好证明，觉得她论文水的可以研究一下，她是整理思路，不可能用同一个思路发表两篇论文。
综上，叶昙决定等这篇论文审核结果出来再回应。
至于网上那些污言秽语，她本来就不怎么上微博，卸载了之后，世界清静了，他们学校不会有人愚蠢的相信网上的内容。
风致：“……”
她就不好奇到底是谁在搞她？换成是他，他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王八蛋挖出来鞭尸，至于那些骂他的人，听说过律师函吗？
网上一片血雨腥风，影响不到现实半分，叶昙去他们做课题的教室，一路上遇到的师兄师姐教授都没对她有额外的眼神施舍。
叶昙去找那位编辑之前，先去找了他的履历，居然不是普通的编辑，而是主编，叶昙还看过他的论文，主攻泛函方程，代数几何，在后者领域，更是全国闻名的专家。
这样的人可是大忙人，不比石原教授来的轻松，虽然是主编，可不一定会时常在编辑部，叶昙心道，希望她运气好点。
编辑部就在校内，距离她在教学楼不远，叶昙到了之后敲了敲门，值班的一个学姐过来，“请问你找谁？”
叶昙道，“许主编在吗？”
“你找我？叶同学，想找我投论文？”许主编从她身后走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叶昙道，“已经投了。”
“我之前做的课题已经结束，论文投到了这，只是估计没过初审。”就是过了初审，如果不是争议特别大，也报不到许主编这。
“呀，速度这么快？”许主编惊讶的看过来，当初那句话可能就是他随口一说。
“那你找我什么事？”
叶昙不好意思道，“您能不能提前看一下论文，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想要提前知道结果。”
“你是准备申请普林斯顿对吧？这个对你面试有帮助。”许主编果然不知道网络上的事，叶昙也没说，对着他鞠躬，“如果可以，麻烦许主编一下。”
“你来的巧了，明天我就不在这了。”他沉思了下，“小江，把她的论文找出来，她是叶昙，你的论文名字是什么？”
看叶昙这么拘谨，许主编道，“不用这么拘谨，我们应该也算是同门，按照辈分，你应该称呼我为师叔。”
什么？
许主编微笑，“牛教授是我的恩师。”
牛教授……叶昙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许主编这样大牛为什么会一眼认出他了，牛教授也是叶雪的导师，许主编就是叶雪的师兄，而叶昙曾经接受过叶雪的指导。偶尔也会看一下牛教授。
这下终于都说得通了。
B大数院圈子还真的小。
许主编道，“教授给我说过你，年少有为啊，我当初像你这么大可没你这么厉害，如果你找不到人写推荐信，我可以给你写。”
叶昙再按照这样的速度成长下去，俨然就是数学圈的明日之星，这还是B大培养出来的，自家人顺便照顾一下多正常。
许主编打开了叶昙的论文，从头开始浏览，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沉吟了一下，在纸上写了一个公式，“第十一页的公式改成这个。”
“……那我的论文通过了？”
许主编站起来，好笑道，“石教授应该给你过了一遍了，结果肯定没问题，担心什么？年轻人，谦逊是好事，可是还是要自信一点的。”
“等下个月就能发表了。等着吧，恭喜你，又多了一篇论文。”
第202章 202
微博上叶昙毫无回应，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人多了起来。
“不回应不会是心虚吧？”
“学神学神, 说话啊。”
“对那篇文章保持怀疑, 但是博主你是不是要回应下？”
……
在水军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下, 很难有人保持冷静, 越来越多的人产生了动摇。
——-为什么不出来回应呢？
除了拿着钱来黑叶昙的营销号，其他人为了蹭热点，也跟着转发，微博上不知道何时流行起了“扒皮”这一行为，网红扒皮，画手扒皮，卖美妆卖珠宝扒皮, 对于这种扒皮热度从来不低, 这次换成了从未出现的“学神”扒皮, 新奇之余，更加的热情。
这样子就是恨不得所有人都踩一脚。
这估计也是营销公司早就料到的，到了一定地步，墙倒众人推。
看着这一幕, 营销公司和幕后主使估计早就得志意满。
在水军攻击下的苦苦支撑的粉丝最难受, 投入了真情实感，为什么不回应呢？只要你回应我们就相信。
——你们还不死心吗？
——-不回应就是承认。
——放弃吧，洗不白的。
“这篇文章写的好，加一个月工资。”
营销公司，老总满意的看着网上的舆论，电话铃声响了, 他接起来电话后应了几声又挂了，随口说道。那位财神爷对他们造成的舆论效果非常满意，说后续款项马上打来。
他们就喜欢这样的财主。
“这位叶同学，好好学习在学校里待着就好了，做什么来招惹社会上的人？外面的社会可比你想的复杂多了，还是好好待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吧。”
这么招摇，早晚遇到黑子，不是他们也会是别的，现在跌一跤总比之后跌一跤来的好。
欣赏完了“作品”要离开，坐在电脑跟前的员工忽然轻轻噫了一声，“陈总。”
“——叶昙回应了。”
在所有人都觉得她不会再回应的时候，她回应了，首先是一张律师函，她已经把这件事委托给了一名律师，针对于营销号造谣给她造成的名誉损失精神伤害而发起起诉。
其次是针对那篇长微博的回应。
同样是图片，各种各样的计算公式，“……数论计算部分全都由我独立完成，照片是我曾经的记录。下个月，我的另一篇论文即将发表，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买来期刊研究。”
“选择写什么样的论文投递给什么样的期刊是我的自由，我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必要。”
“《怪物》营销没什么好否认的，我们花钱做营销，推广知名度，若是这都不准许，那广告业也要不行了。”
……
叶昙虽然是让律师控告营销号造谣给她造成的精神损失，可是在声明中却没有打感情牌，一条条，针对于那个长微博，清清楚楚。
论文就摆在那里，每个人都可以查阅，数论的部分所占比例真正的懂数学的心里都有数，这些部分就是她为什么署名的证据。
她的回应给了苦苦支撑的粉丝一针强心剂。
可是没有多少人会真的去看论文，看了论文他们估计真的懂。
而就在这时，聂真真百忙之中再次转发了叶昙的微博，“我知道你是最棒的!”
聂真真的粉丝如遭雷击，不懂她为什么非要在在这种时候掺和。
她和叶昙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理智粉苦逼的不行，脑残粉无立场可言的站在聂真真这一边，她支持的就是他们支持的，有了这群生力军加入，叶昙的粉丝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陆陆续续的有人加入了叶昙的阵营，基本上都是学生，纷纷甩出证据。
其中最有利的证明的是一张在航空中心的合照。
“——你们知道什么！叶大佬可是最年轻的航空中心的研究员，营销号不会以为这也是巧合或者是看在面子上才有进的吧？”
“在那里工作的学历最低研究生，全国科研水平最高的人都集中在那里，觉得叶大佬是运气好进那里的，呵呵，文盲。”
“期刊门槛低不代表没有门槛，你们写一篇论文试试看能不能被录取？”
“叶大佬年底就能拿到学位证书，准备去普林斯顿留学，知道普林斯顿是哪里吗？世界数学第一，普通的天才都很难进去那里。”
“拜托，你们对天才的要求有多高，不到两年基本上修满了数院所有学分，同时辅修第二学位，同时发表这么多论文，计算机水平几乎顶尖，同时有多本畅销书……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叶大佬好好写论文，天天泡图书馆，这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欺负叶大佬没请水军吗？”
“——你们以为我们全校的人都眼瞎吗？”
“——那些论文你们有谁研究过吗？我数学系的，付费下载看了，数论部分非常严谨，占了全篇了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之间，这些贡献都得不到署名，那以后谁还会和人合作写论文？”
……
之前群起攻之，乌烟瘴气，他们的反驳路人也看不到，现在不一样，比起水军那些机械转发号，这些反驳的微博账号都是个人号，有的都经营了数年。两边一对比就知道该相信谁。
情势有了反转之势，真正让叶昙鉴定这场胜局的还是陈北以也转发了，陈北以是顶尖流量之一，只是从流量转向了实力派而已，没有以前那么频繁的上热搜，可他的脑残粉比起聂真真，只多不少。
有了他们加入，水军逐渐溃败。
之前的得意化作了一场空，如果单纯的只有叶昙的回应和律师函，他们不在乎，之前就设想过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聂真真、陈北以和叶昙的关系这么好，居然毫不在意的挺身而出，还有众多的路人纷纷挺身而出，他们是在控制不住局面。
“陈总，怎么办？”
陈总拿起手机拨通那位财神爷的电话，这种情势变化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之前的价格就不合适了，如果财神爷还要他们继续黑叶昙，他们一定要加价。陈总打了半天电话，对方却没有接，陈总的眉心逐渐皱起。
“怎么办？”
“算了……”再继续投入下去，他们就没得赚了，财神爷都没回应了，他们可以消停了。
听了陈总的话，他们立刻给人下了指令，停止这毫无意义的复制粘贴，他们一消停，叶昙的粉丝就占了上风。
从现在看来，这件事完美落幕。
路人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分析这件事了，先不提叶昙那金光闪闪的经历，他们最疑惑的就是，叶昙居然和陈北以、聂真真关系这么好？让他们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候支持她。
他们之前就有一部《战魂》有交集吧，之后就各奔东西，他们私底下关系这么好吗？
这些艺人可都是明哲保身，表面上关系如何亲近，事到临头，关系就变成塑料做的了。
在这时，《魔方》上市。
经过了这一场舆论八卦，就是之前没听过这本书的人此刻也知道了《魔方》，叶昙的最新力作。
除了一定要买的死忠粉，那些路人也在好奇之下买了这本书。
没过多久，关于这本书的评论就出现在了网络上。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绝对的文字掌控力，让人热血沸腾的张力……绝对的今年到此我最喜欢的一本书！叶昙绝对无愧于她的文字鬼才之称！”
“从头到尾喘不过来的气的节奏，酣畅淋漓的战斗环节，环环相扣的线索剧情，我实在我法想象写出这样文字的人才十六岁。”
“完全没有辜负我这么久的等待！那个让我看《背后》《怪物》浑身发毛的川夏又回来了！笔锋比之前更为冷酷，也更让人着迷！”
许多文学大V都纷纷发表了读后感。
让《魔方》一路冲到了微博新书热议榜第一。
实力才是打击敌人最为冷酷的武器，之前那些论文门槛太高，全靠分析，很容易被带入坑，路人不好评价，之后陈北以和聂真真粉丝加入，让这出大戏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落幕，可他们心中的疑问尚且没有得到解答。
而直到现在，笼罩在叶昙身上的那片阴云才完全散开，文学的门槛很高，同时也可以很低，是好是坏都有自己的评价，不过大部分人的审美还是一致的。
《魔方》里面表现出来的才华，足以证明她在文学上天分，真正的才华横溢，不论其他，只说这本书，就可以称呼她为天才。
而这时，叶昙所说的期刊也发行，叶昙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在第一位，证明她对这篇论文的贡献最大，同时，这份由B大主办的期刊是全国最为知名的期刊之一，绝对无法归列于低端期刊。这也可以证明之前那篇文章所说的她的水平只能在低端刊物上发表纯属污蔑。
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这种水平如果不能称之为天才，还有谁能称之为天才？
之前发布文章的营销号被喷的狗血淋头，不过，他们反正是营销号，被骂一点都不在乎，风头过了继续赚钱。
第203章 203
“就这样放过他们？”
风致慢吞吞的问道，“这次是你运气好, 如果你运气不好一点——”
如果叶昙运气再差一点, 没有论文发布, 没有新书出版, 《魔方》质量没有那么强，她这次要打翻身仗很难。
就是营销号被控告成功，叶昙也永远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过了那段时间，事情怎么样谁还会关心？
得益于叶昙的运气加实力，还有出乎意料的人脉，度过了这一个坎。幕后的人还没找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重演一次, 营销号即便是一把刀, 一个工具, 可在这里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事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她真的甘心？
风致翘着二郎腿，眼神闪烁, “其实要找到幕后人,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