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回眸顾长安——闲庭饮茶
时间:2018-07-19 09:54:15

  飘逸的宽摆长裙,头戴饰品,长袖一摆,旋舞起来时,身如飘雪。最与众不同的是它的配乐,不同与京都的风格,它是节奏鲜明,奔腾欢快的。
  “这是胡旋舞,”难得这孩子喜欢,自父皇病重后,顾盛平也是许久没有笑过了。
  一舞毕,顾长安正准备让人去赏,却见禄亲王将那群舞女叫住了。
  “盛平可是喜欢?”禄亲王笑着看过来,“这群舞女是皇叔此次带来的,你若喜欢,不如送给你。”
  顾长安立马沉了脸,难怪她没有印象,她明明记得璎珞给她过目过的。禄亲王手竟敢伸那么长,看来这宫中有人心大了,还需要清理。
  刚想开口拒绝,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将她推到一旁。
  “殿下小心——”
  “护驾,有刺客!”
  原来是那胡璇舞女,她趁着禄亲王说话的时候向顾长安袭来。太过突然,她又距离极近,若非璎珞反应快,怕是已经得手。
  场面一时混乱异常,顾长安姐弟两人第一时间被保护起来,宫卫和那群舞女缠斗起来。
  顾长安冷声道,“抓活口。”
  胡璇舞女看已失先机,竟纷纷果断自尽,只有护卫长抓住一个。
  除夕宴竟发生血案,顾长安坐在上首,目光冰冷的看着下方。
  “殿下,您要替小女做主啊!”一贵妇人掩面而泣,“小女才金钗之年,就这么去了。”
  这才是最麻烦的,刚才那刺客行刺不成,杀了不少官眷。
  “皇叔,”顾长安看向禄亲王,指着那刺客,陈述道,“您说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禄亲王面色很难看,本来只有三分阴郁的脸生生成了十分,“本王不知,许是被调换了。”
  他是真不知道,他并没有安排这一出,难道是底下的人做的。
  “来人,就在这里审,本宫倒要瞧瞧是谁如此大胆。”
  “是。”那抓住刺客的侍卫长走上前去,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血流了一地。
  “啊!”刚刚受到惊吓的京都贵女们抱做一团,难以保持风度,顾长安面色平静,将顾盛平的头抱在怀里。
  “殿下,”
  “桂公公,你怎么来了?”顾长安诧异,“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
  “殿下,”桂公公苦笑,“乾坤殿遇刺。”
  “什么?父皇可无事?”顾长安大惊。
  “皇上没事,皇上听闻除夕宴也遇袭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命咱家先行一步,殿下不用担心。”
  桂公公扫了一眼全场,在禄亲王身上停留了片刻。
  “父皇无事便好。”顾长安松了口气。
  禄亲王突然有种不妙感。
 
 
第4章 摄政公主(四)
  正月初一,辞旧迎新时,喜气洋洋,京都凝重的气息也因新年的到来而冲散了几分。
  老百姓们关心的不多,他们只在乎谁能够给他们带来富裕安□□活,并不在乎什么皇位坐着的是哪位。
  而将相侯这些人家就不一样了,龙椅上坐着哪位对他们关系重大。除夕一宴,他们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新年的喜悦,也没有冲散他们心头的恐慌。
  乾坤殿。
  “父皇,您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年幼的小皇子趴在祁元帝床前一边抽噎着一边问他。明亮的双眸被雾气覆盖,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祁元帝已经很虚弱了,他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摸了摸顾盛平的头,慢慢的说道,“平儿,父皇就要走了,要去找你母后了。”
  他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声音更加轻柔,安慰他,“好孩子,别哭。”
  “安安,平儿就交给你了。”他拉起顾盛平的手交给顾长安,吃力的看向她,“父皇知道,我和你的母后都对不起你。我们不该一厢情愿的把这重担交给你”
  顾长安只是微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说话。
  “可是,安安,父皇还是希望你能守护这片国土,父皇知道的,你有这能力。”他几乎是祈求的看着她。
  “父皇……”祁元帝是她感受到的第一份父爱。
  祁元帝叹了口气,又对顾盛平说,“答应父皇,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嗯——”顾盛平泪流满面,不住的点头,“父皇,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好。”祁元帝欣慰的看着他。
  终于,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惊喜的睁大眼睛,喃喃道,
  “梓潼,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吗?”
  他的手无力的向斜上方伸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却终究只是徒劳。
  元熙年正月初一,祁元帝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继位三十又一年,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太子盛平,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太子盛平。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公主盛安,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敦睦嘉仁。着即册封镇国长公主,可摄政,入朝堂,辅佐新君。诸大臣当爱戴之。钦此。”
  “儿臣遵旨。”
  “微臣遵旨。”
  跪了一地的大臣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敢直视顾长安的眼睛。
  说到底,除夕宴给他们带来的阴影太大,祁元帝温和,从未有如此铁血的手段。而这位公主却不同,狠辣而雷厉风行,令人生畏。
  顾长安并没有理会他们,她带着顾盛平径直离开,先皇刚刚驾崩,宫内宫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这些大臣们打太极。
  定国公看着顾长安离开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他一向不怎么看得起女流,觉得女子就该在深闺相夫教子,可当他好不容易把一个女子当做对手,人家却无视了他,这感觉,很酸爽。
  “好了,别看了,该回去准备哭灵了。”平远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的看了看他。
  谁能想到呢?禄亲王都进京了,他们以为禄亲王好歹能多坚持几年呢,谁知道,刚进京就把自己作没了,镇国长公主看起来娇娇弱弱,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下手却那么黑。
  除夕宴胡璇舞女刺客,乾坤殿刺杀君王,久病的皇上亲自到场,不仅解决了挡路的禄亲王,还树立了威信。想想禄亲王那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就想笑,怎么会有那么天真的王爷?平远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或许是得意忘形了吧!
  除夕宴后,长公主还命太医挨家挨户去为受惊的女眷看病,赐下药材。恩威并施,炉火纯青。如今,偌大京都,谁还敢小看她?
  也正因此,昨晚的余威尚在,今天这圣旨才能颁布的这么顺利。
  可怜了几个站队太快的,少不了被新帝厌弃。平远候又暗自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定国公一眼,转身离开。徒留定国公在那里双眼放空,失魂落魄。再次庆幸自己有个好儿子,要不是子玉告诫他,说不定他就立场不坚定被拉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家一武将世家怎么出了一个文人才子。
  正被父亲念叨的大才子此时正恭敬的站在梧桐苑的书房。
  “你可知道,本宫找你来,所为何事?”
  顾长安走到窗子前,前几日刚刚下了一场雪,如今尚未融化,窗外是一片梅林,白色的雪,红色的梅,枝头红梅带凝霜,她站在窗口欣赏美景,淡淡的开口。
  杨子玉在她身后微微垂首,不敢直视她,先帝新丧,她一袭浅白色宫装,长发随意的绾了一个松松的髻,其余尽数散下,莹白玉指搭在窗沿,近乎透明。
  “微臣,不知。”他声音清朗,如山间松柏,林间清泉。
  她转过身来,看向他,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她的脸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她微仰着头,
  轻轻开口,
  “大祁延续三百年,国力远不如前朝,内部早已腐烂,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他们失去斗志。然而。”
  她缓缓向他走来,腰间的流苏轻轻摇动。
  “北有狄,南有蛮,东与魏接壤,西有各小国窥伺。”
  她离的更近了些,杨子玉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浅浅莲香。
  “都言,如玉公子有丞相之才,天下将乱,群雄并起,吾欲争之。”
  她停在那里,杨子玉能看到她微微晃动的裙角,还有精致的绣花鞋。
  “我以国士之礼相待。你,可愿助我?”
  他终于抬起头来,多日劳累,她的面上难掩疲惫,双眸却始终明亮动人,通透的琉璃眸带着莫名的自信心和笃定,专注的看着他。
  他低下头来,撩开长袍,行了个大礼。
  “臣,愿为殿下车前卒,马前蹄,”
  他看向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句,
  “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
  二月初二,南山祭天台。
  新皇在先帝驾崩一月后继位,祭天通告天下。
  冰冷的盔甲,欢呼的群众,严肃的百官。
  顾长安一身华丽公主大装,她牵着同样一身皇帝正装的顾盛平,缓缓的走上祭坛,小皇帝稚嫩的脸上少见的严肃认真,一夕之间长大。
  一百零八大台阶,她牵着他走的很慢,厚重的衣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额头开始渗出汗珠来。
  她心无旁骛,周围寂静无声,渐渐地,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这些日子的疲惫、焦灼、愤懑都消失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自己,她甚至忘记了手中还牵着新上任的小皇帝。
  她们在祭台前停下,早有礼官在此等候。按照礼官的指引完成祭天仪式后,年幼的小皇帝从礼官手中取过圣旨,稚嫩的童音在山巅回荡,
  “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我皇侄大行皇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明年为天启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
  钦此!”
  顾长安当先后退一步,跪下,朗声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
  她会保护着他平安长大,守护这片国土,以全此生养育之恩。
  再然后,
  百官叩拜。
  这一刻,无论他们心中作何想法,都只能俯首叩拜。
  “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层层叠叠传出,百姓亦纷纷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天,惊起一片鸟雀。
  这是顾盛平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为皇帝的责任,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号,而是承载着万民的希望。
  他想,我会做一个好皇帝。
  ……
  “殿下,”杨子玉走进来,白衣清朗,温雅俊秀,他俯首行礼。
  顾长安抬起头来,唇角含笑,招呼他,“子玉来了。”
  他眉间含着一抹担忧,“殿下,臣收到边境来信,禄亲王似乎逃到了北狄。”
  顾长安终于皱起眉来,她放下手中毛笔,走到窗边,已是初春,草木长出新芽,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她静立片刻,禄亲王是祭天那日逃的,祭天之时,兵力都集中在天台附近,京都护卫薄弱,禄亲王的旧部将他救走。
  她转过身来,声音清冷如玉石撞击,“命人注意边关动静,左不过勾结外族,意图谋反。”
  白衣青年手指微动,忍不住要为她拂去眉间轻愁。听到她的话,低低答道,“是”
  “陛下最近功课如何?”想到弟弟,她眉眼柔和了些许。
  白衣青年微微含笑,轻声回答,“陛下很用功,也很聪明。”
  她回到桌后,轻扣桌面,沉吟了下,“再过些时日,我打算请沈太傅教导平儿。”
  “而子玉你,”她轻轻笑着,“我打算成立一个临渊阁。’”
  “殿下可是打算开恩科。”白衣青年眉目舒朗,眼睛亮了起来。
  她的眼里仿佛有一把火,“不错。”
  “聚贤才于临渊,乱世处之,如立于深渊之上。”
  她看着白衣青年,“子玉,届时临渊阁交于你管理,直接受命于我,可否?”
  青年长身玉立,俊秀至极,“定不负殿下所托。”
  一如当日。
  闻名大陆的临渊阁就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午后产生。
  很多年后,当顾长安已经不在了。不再是青年的杨子玉依旧记得少女清冷的眉眼,双眸中燃烧的火焰,支持他度过每一个孤独的日夜。
 
 
第5章 摄政公主(五)
  二月的京都,繁华似锦,护城河旁柔柔的柳条轻轻晃动,作画的旧袍书生眉目俊朗,手执画笔,负手而立。
  躲在一旁的富家小姐手拿绣帕,半掩芙蓉面,杏眼含情,芳心暗许。
  桥头下买糖葫芦的老人,大街上耍杂技的江湖艺人,顽皮嬉闹的孩童。
  川流不息的车马,锦衣华服的公子,趾高气昂的奴仆。
  ……
  “这京都可真繁华啊!”一着深蓝近紫长袍的男子对身旁的人感叹,他一身衣裳一看便是上等绸缎,腰配白玉,头戴玉冠,手拿折扇,眉宇间尚带着富家子弟的骄矜之气,与身旁那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瘦瘦弱弱,背影单薄,书童打扮,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切,真没劲。”富家公子看他不说话,白了他一眼,“唰”的一声合上折扇,大踏步的往前走,“这大中午的,去迎客来尝尝,瞧瞧它能不能配得上第一酒楼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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