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回眸顾长安——闲庭饮茶
时间:2018-07-19 09:54:15

  喻仁这样下了结论。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继续听小弟子在前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等到了客院,几人连天火门大弟子暗恋的不是小师妹,而是大师姐,南长老不爱吃韭菜爱吃蒜,掌门是个妻管严都知道了。
  总而言之,天火门不仅风光独特,连八卦也是十分有趣。
  小弟子眼前一亮,看着不远处的青年,挥手大声的喊道,“二师兄――”
  祁阳刚刚安顿好墨谷的一行人,模糊的就像是听到了脑袋缺根筋的小师弟的声音,他心头暗叫不好,谁让他出来了?正寻思着要不要装作没听到直接走掉,就听到――
  原鸣兴奋地回头指着祁阳道,“那就是我说的上次和大师兄打赌输了绕着天火门驻地边跑边喊‘我是猪’的二师兄!”
  难为这么长的话他说完都不带喘气的,他们老远就听到了对面咔巴咔巴的声响。
  饶是顾长安,也要说上一句,天火门真是――
  骨骼清奇。
 
 
第104章 波澜江湖(十四)
  暴怒的祁阳转身看到顾长安一行人的瞬间,心中一惊, 表情来不及转换, 结果两种表情僵在脸上, 变得扭曲怪异。
  良好的视力让他能够看清对面一行客人忍着笑意的神态,祁阳想杀了原鸣的心都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揉了揉脸,恢复风度翩翩的笑容, 拱手一礼,“欢迎几位贵客来到天火门,在下祁阳, ”他又看了眼原鸣,咬牙道, “在下师弟性纯良, 还请几位贵客见谅。”
  还要替刚坑了自己一把的蠢师弟道歉,秦炎都替他觉得心酸。
  而且看他这熟练的样子,只怕平常还没少做。
  “祁少侠多礼了, 令师弟的确很……单纯。”
  人家想说的是蠢不是纯吧?看懂了秦炎的目光,祁阳觉得心累无比,为什么自家师父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会有个白纸一样的儿子?!
  如果祁阳知道一个词叫天然黑的话, 他就会明白原鸣不愧是他师父原狐狸长老的儿子。不过原鸣和他老爹则刚好相反,他是坑人不自知。
  尽管他眼里满满的不情愿, 不过在场的也都能看出来他们师兄弟感情很好。
  “原鸣是原长老的老来子, 祁阳比他大几岁, 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耳畔传来秦炎温雅的声音。
  顾长安往右边看了一眼, 秦炎唇角含笑,神采奕奕,芝兰玉树,正在和祁阳寒暄,俊美的样子引得不少路过的婢女偷看。
  有胆大些的,羞涩的过来和祁阳行礼,“祁公子。”
  祁阳打趣他,“平日这些丫头见我可没这么积极。”
  “那定是祁兄气势太盛,不敢高攀。”秦炎镇定自若,回了过去,就这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经称兄道弟了起来。
  说祁阳气势太盛绝对是抬举他,祁阳算是天火门这一辈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了。
  “秦兄真是说笑了,只怕是那些丫头瞧不上祁某,”祁阳哈哈笑了起来,明显是和秦炎相谈甚欢,“对了,顾姑娘和陶少侠是要去顾庄主的院子还是要和其他几位一起?”
  当然是和其他人一起,顾长安点点头,“劳烦祁少侠费心了,我和几位好友住在一起就好,父亲那里我安顿好后会去拜见。”
  这是礼数,在未和顾沧海决裂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少,而且她也正想要去找他。
  陶笛随着她点头,一幅凭她做主的样子。
  对着顾长安清透的眸子,祁阳不自觉的低下去,不敢看她,“顾姑娘客气了,顾庄主昨日就到了,顾姑娘若是要找庄主,直接让院子里的丫鬟带路就好。”
  秦炎眯了眯眼,没说话。
  “好。”顾长安应道。
  几人时不时的聊几句,祁阳是个很开朗外向的人,说的都是江湖上最近发生的趣事,原鸣在旁边偶尔插一句,每每都会把祁阳给噎住,看的几人想笑偏又要憋着。
  连顾长安眉梢上都带了浅浅笑意。
  客院不小,足够几人住下,可是是照顾前来居住的人的喜好,布置上并没有特别的偏好,简洁不失雅致。
  “客院简陋,委屈几位贵客了,几位舟车劳顿,祁某就不打扰了。”祁阳没有多待,把几人送到就拉着他的蠢萌师弟走了,他还要去见师父。
  原长老虽然被称为原狐狸,但他却不是那种精明的长相,反而是个邋遢大叔,还是胡子一大把的那种。
  但原长老坚持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俘获万千少女心的青年才俊,不信看眉清目秀的原鸣就知道了。
  “干嘛来了?”原长老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才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问道。
  祁阳咳嗽了一下,想要提醒师父注意形象,还没张嘴,就听到师弟用纯洁无辜的语气关切地问他。
  “师兄,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去找郎中?”
  生病?他能生什么病啊?一把推开试图放到他额头上的手,“我刚从墨谷传人那里出来。”墨谷又称医谷,真生病了他们能看不出来?
  “啊?”原鸣眨了眨眼睛,“可是,师兄我们不是一起从秦大哥顾姑娘那里回来吗?”
  噗――
  这是祁阳心底吐血的声音,天呐,师弟这种生物太可怕了。
  原长老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有时候真不想承认这家伙是他的种。
  “就是有《九阳真法》的百宝阁少东家和望海山庄的千金?”
  “是,”祁阳抹了一把脸,无视了旁边的原鸣,见父亲又要和师兄说正事了,原鸣倒是乖巧,自己坐在一边,托腮看着他们,没再打扰。
  “顾沧海倒是生了个好闺女,”原长老哼了一声,语气听着似乎不怎么待见顾沧海。
  “那丫头有本事,连黑煞楼的杀手出动都没留下她。”
  那场厮杀离天火门有些距离,但不算远,这才过了不到七八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原长老知道这个消息不稀奇。
  不过祁阳是不知道的,他倒吸一口凉气,“黑煞楼?!”
  黑煞楼是出了名的一击必杀,它会根据目标的情报来选择合适的杀手派遣前去。
  像顾长安这样的,就算不是顶头的那几个,也一定不会是弱者。
  “是啊,”原长老负手而立,叹了口气,这时的他显得沉稳许多,才隐隐有了他天火门长老的风范,“背后雇主没少讨钱,黑煞楼一次性派了五位高手。”
  能被原长老称为高手的,可是不多,尤其是五位,要知道黑煞楼的价钱可不便宜。
  “结果如何?”祁阳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起来,迫切的追问道。
  在五名黑煞楼高手的围堵之下安然无恙,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定会引得江湖哗然。
  名扬天下,哪个少年人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个想法?哪怕不是他自己,也足够兴奋了。
  “死了两个,”原长老回过头来,凉凉道,“还有三个……活捉。”
  再没有最后两个字杀伤力大了,祁阳激动了一会儿,突然冷静下来,“我记得,顾姑娘不会武艺吧?”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位顾姑娘在江湖上传闻实在不多,以至于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顾姑娘虽然脚步轻盈,但不像是习武的。”
  习武与未曾习武他还是分的出来的。
  “那又如何,不管人家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结果都一样。”原长老淡淡道,“不管是顾沧海给小姑娘的暗卫,还是那个百宝阁的秦小子,总归都不是寻常人。”
  他哀叹了一声,瞅瞅人家的闺女儿子,怎么自家的就那么糟心呢?他都不忍心看。
  此时正被原长老惦记的顾长安刚刚踏入顾沧海所在的院子。
  “大小姐,庄主说您今日到,奴才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管家笑得慈祥,“庄主可是一大早就开始等您了。”
  “是吗?”顾长安提起裙摆,往里面走,是等她还是等秘籍就只有顾沧海自己知道了。
  “安安来了?”顾沧海依旧是那一幅儒雅的模样,看到她就笑了起来,招呼她过来坐,“一路上可还好?”
  “好不好的,父亲不知道吗?”顾长安似笑非笑,转着手里的茶杯,这周围都是望海山庄的人,也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为父当然知道,”顾沧海没有动怒,表情不变,“安安这一路上受苦了,你放心,为父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他说得铿锵有力,目光满满的都是慈爱,和一个心疼爱女受了委屈的愤怒父亲没什么不同。
  “既然这样,父亲不妨帮女儿把黑煞楼给灭了?”顾长安确定没有问题,抿了口茶。
  顾沧海目光一寒,又听到顾长安继续道,“父亲帮女儿灭了黑煞楼,女儿就把《九阳真法》送给父亲如何?”
  他无法拒绝《九阳真法》,顾长安知道,顾沧海也再清楚不过,他内力出了问题,暴虐阴寒无比,正需要至阳至刚的内力中和。
  但他不相信顾长安会那么好心,“《九阳真法》不是你那位朋友要送给炎前辈的寿礼吗?”
  “寿礼也是可以换的,”顾长安轻轻笑道,“倾颜已将《九阳真法》转让给女儿。”
  当初是顺势而为让秀倾颜买下来《九阳真法》,可是实际上这样烫手的东西秀倾颜哪里敢碰,回去就转给了顾长安。
  顾沧海很心动,可他仍旧不相信,他摇摇头,“黑煞楼可不容易拿下,为父替安安出口气还可以,要真想拿下黑煞楼,还有得计较。当然,如果安安真的很生气,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他也没一口回绝,还留有余地。
  “以一月为期如何?”顾长安直接道,“一个月,想来难不倒父亲。”她将茶杯一搁,转身离开,“女儿等父亲的好消息。”
  看着顾长安离开的背影,管家悄无声息出现在顾沧海身后。
  “庄主,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在他们的印象中,顾长安应该是只知道顾沧海不是表面上那样,知道的仅包括她母亲和外公那一部分,而不知道顾沧海暗地里的身份。
  “不可能,”顾沧海直接否定,他瞒的很紧,“应该是发现了我和黑煞楼有联系,想逼我自断臂膀。”
  他挥挥手,“让人去查查。”看是不是那几个不中用的透漏了什么。
  虽说黑煞楼的杀手都是有毒控制的,但也难免有疏漏,毕竟他这个女儿一向出人意料,何况她还有个神医,保不准离开前给她留下了什么。
  “是。”管家弯下腰。
 
 
第105章 波澜江湖(十五)
  天火门驻地一年四季哪怕是冬季也会让人觉得燥热, 天火门的人习以为常,而初次前来拜访的人一时半会总有些难以适应。
  凉风习习, 风中送来不知名的花香,略微抚平了心中的不耐。
  顾长安于夜下挑灯, 她悬起手腕, 有月光从打开的窗户照射进来, 落在她的侧脸上, 衬着她的脸莹白如玉, 唇色极淡, 微微抿着,似乎有些不悦。
  她还在快速的写着些什么, 皓腕如雪,似乎可以与皎白月光相媲美。
  笔走龙蛇, 字体飘逸又带着无可阻拦的气势,却又被执笔人刻意收敛。
  在她手旁, 已经有了厚厚的一摞宣纸, 散发着幽幽墨香。
  显然,她已经写了有一段时间了。
  夜色渐深,明月当空, 她还未停止, 窗外小院里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像是些别有用心的人躁动的内心。
  窗前悄无声息垂下一片黑影,顾长安眼眸低垂, 长长细密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房间里弥漫着清新淡雅的熏香, 像是莲香, 又像是雨后清新的空气,好闻而不刺鼻,更重要的是,不易察觉,能让人的感官在第一时间接受,而不发出警报。
  黑影没有在窗台处停留太久。
  他似乎连眼眸都是浓黑的,整个人属于黑夜,像黑暗一样悄无声息袭来,夺人性命于无形。
  他无名无姓,世人只知被他杀死的人都死于黑夜,他就像夜晚一样,无论怎么防备,都无法阻止他的到来。
  故而被称为夜。
  然而从来无往不利的夜却失了手,他看到那月下悬腕的青衣少女猛地抬头,美眸清亮无比,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可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在她看来的一刹那,夜只觉得好像浑身都失去了力量。
  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失去了力量,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却无可奈何,挣扎许久,最终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可他的眼睛依旧执着的盯着顾长安。
  那目光里没有胆怯,没有求饶,只是很纯粹的对生的渴望。
  “想活吗?”
  顾长安将一页宣纸写完,拿起来慢吞吞的吹了吹,放到一边晾干,才像是刚看到他一样,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想,”夜张口,半天才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声音干涩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这是一个纯粹的人。
  顾长安在心底给他下了个定义。
  这没什么不好,他心中一次只能装一件事,以前是杀人,如今是活着。
  他没有所谓正义邪恶,同样也没有忠诚背叛。
  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一阵风卷了进来,落到窗前。
  “主子,”行风给她见礼。
  “为什么不杀了他?”他低着的头眼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俊秀的脸上面无表情。
  “属下不明白。”
  “他不会再回黑煞楼。”顾长安的手拂过厚厚的宣纸,轻声道,“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你可学到了什么?”夜是最优秀的杀手,他的轻功比江湖闻名的“燕不留踪”燕无踪还要更胜一筹。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行风沉吟起来,终于回了一句。
  “是属下无能,劳主子费心了。”他单膝跪了下来,请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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