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梅动弹不得,又气又羞,“刘少敏,我依你所言,不在你眼前碍眼,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握着她细腻光滑的手腕,刘少敏好笑道,“展红梅,分明是你先出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罢了,难不成还让我傻站在那儿任由你打”
“你无耻”
后背贴着他精壮的胸膛,夏日穿的轻薄,展红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滚烫的胸膛,浴室内的热气,不仅灼热了她的脸,连带着她的身体也热了起来,展红梅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你,你放开我”
温香软玉。
刘少敏脑海里无意识的跳出这个词,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仅着中衣抱着怀里的女人,姿势暧昧,引人遐想。
手一松,展红梅得了自由,反手推了他一把,刘少敏一个踉跄,拉着她齐齐栽进了温热的浴池中。
……
时光荏苒,转眼就又到了年中。
廊城谁都知道刘家双喜临门,一喜是藏在深闺无人知晓的二少奶奶替刘家二少刘少卿生了个胖小子。
也不知刘家得了什么妙方,哑了五年的刘二少突然不哑了,一时间,廊城的哑巴把刘保堂的门槛踏破,为的就是求取神药,期许能像刘二少一样再度开口说话。
二喜是刘家小子刘少敏将与展大海的千金展红梅喜结连理,年后成婚。
外头的闲言碎语自然传进了刘家人的耳朵。
刘家人忙着筹备婚事,一概不理外头的闲话。
雪花飘扬,大地白忙。
温暖寂静的屋里,火炉噼啪作响。
飞雪坐在榻上哄着三个多月的小恃嘉入睡,娃儿白净的脸上肉嘟嘟的,飞雪忍不住亲了他一下,睡梦中的奶娃娃嘟了嘟嘴,他身上的奶香味让她愈发的爱不释手。
“飞雪,你非闹醒他才罢休”
坐在一旁的刘芳瞧见,作势要打她,从她怀里一把抱过小恃嘉,离开娘亲温暖的怀抱,小恃嘉嗷的一声哭了,刘芳顿时变了脸色,笑盈盈的逗着他,抱在怀里轻轻摇晃,“乖乖不哭,外婆在这儿,外婆在这儿”
小恃嘉吧唧了一下嘴,在外婆的摇晃中沉沉睡去。
“娘,我不会吵醒他的”飞雪依依不舍的看着刘芳怀里的娃娃,靠了过去,摸了摸恃嘉粉嫩嫩的小脸。
小恃嘉从出生起就生的白净可人,像个瓷娃娃般漂亮,又乖巧懂事,从不折腾人,瞬间就成了全家的宝贝,争着要抱,她这个做娘亲的,除了喂奶的时间,还没有娃娃的爹爹爷爷奶奶抱的多,甚至大伯叔叔婶婶都抢着要抱。
小恃嘉的未来婶婶就是展红梅。
几月前,飞雪还以为两人终究有缘无份,走不到一块儿,正劝说展红梅放弃。
阴差阳错之下,展红梅吐了刘少敏一身,追上前道歉,却不知两人为何突然齐齐栽进了浴池里。
这一幕好巧不巧得落进了许姨娘眼里,一番闹腾之下,刘少敏仅着中衣爬了出来,展红梅更是浑身湿透,曼妙身姿劲显无疑。
刘常是个老古板,面子为大,他逮着刘少敏亲自去展府登门道歉。
一去二来,两个当家的一拍即合,促成了这门亲事。
刘少敏闹过,被刘常一顿责骂,也就不敢吱声了。
展红梅也闹过,毕竟两人婚事是家里长辈定下的,刘少敏明显不情愿,她也不能眼巴巴得贴上去。
后来的细枝末节的事儿飞雪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两人不再反对这门亲事,面上也和和乐乐的。
“去,别吵着我外孙睡觉”
刘芳一挥手,拍了飞雪手背一下,刘芳在飞雪未生产前就来照顾着了,从小恃嘉出生后算起,呆了差不多一个来月又回到了鲁州。
回去后,刘芳想外孙想的紧,阮浩没见过外孙,也眼馋的很,这年一过又跑来廊城。
两夫妻一合计,干脆等到刘少敏婚事完成再回鲁州。
“这是我生的娃娃”
飞雪不死心,瞧着小恃嘉胖乎乎的小脸蛋儿就爱的紧,抬手就要戳戳他的小胖脸。
“去去去”刘芳抱着小恃嘉转了个身,口中数落着,“瞧瞧,瞧瞧,有你们这般的爹娘,把个小娃娃当成好玩的物什……这孩子是你们生来玩的吗?”
一顿奚落,刘芳说的起劲,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打开,刘少卿立在门口,一声蓝衣,如芝兰玉树般挺拔,修长白净的手中执了一把油纸扇,扇上落了不少的雪,手上挽着一件黑色大氅。
刘少卿一向仔细,许是大氅上沾了雪,他在门外就把大氅脱了下来。
“二少爷,喝茶”
锦娘端了热茶过去,如喜关上门,从他手中接过大氅和扇。
刘少卿喝着茶,目光投向榻上的飞雪。
飞雪盈盈一笑,趿了鞋,下了床,来到他身边,摸了摸他得衣袖。
在雪地里走了一遭,衣服潮潮的,她忙吩咐如喜如取干净的衣裳。
刘少卿拉下她的小手,“我身上凉,你离我远些”
飞雪刚出了月子,又逢大雪天,平日里,闭门不出,刘少卿从外头回来,身上带了湿意,烤过火才敢接近她。
“冰天雪地的,你们这些大夫也真是不好做”
刘芳把奶娃娃搁下,也下了榻。
这一下雪,病患就多了起来,刘常和刘少洵忙不过来,刘少卿平时无事时也会去刘保堂搭把手。
刘少卿回首,唤了声娘。
刘芳点头,不住吩咐道,“少卿回来了,娘也就回去了,外头大雪纷飞的,乖外孙娘就不带走了,你们小夫妻俩可要仔细照看好他,仔细别让他哭了”
“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飞雪娇嗔道。
“没差!”刘芳道,又千叮万嘱才肯出门。
“你去换衣服”飞雪催促刘少卿,待他转身,她就上了榻,窝在小恃嘉身边看他睡觉,做了娘亲后,连睡觉这种事她都看的不亦乐乎,心头喜滋滋的,既觉美好又觉不真实。
她已经当人娘亲了。
想着,她又忍不住亲了小恃嘉胖脸蛋一下。
刘少卿在内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如喜和锦娘悄悄退了出去。
看着榻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刘少卿只觉胸口暖暖的,在火炉边驱走了身上的寒意,他才脱了靴上榻,睡在她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飞雪往后贴了贴,窝进他温暖的怀抱中,捏着小恃嘉的小胖手,轻轻摇了摇,瞧着恃嘉的眉眼,心中有些醋意,问身后的刘少卿,“都说儿肖母,我怎么觉得恃嘉越长越像你”
刘少卿笑了笑,掰过飞雪的身子,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亲了亲,头抵着她额头,声音低沉暧昧,“你如果不服,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整整一年多没碰过飞雪,他想的紧。
飞雪一愣,弯了弯嘴角,娇嗔的说了句不要,拍了下腰间他不老实的手,“恃嘉还在这儿呢”
“等晚上把恃嘉送到乳娘那儿去”
他的话音刚落,娃娃似有所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飞雪一惊,翻身而起,迅速的把恃嘉抱在怀里检查他有没有尿裤裤,“不哭不哭,我们恃嘉是乖宝宝 ”
三个月下来,她这个新手娘亲颇有见效。
等她检查完,娃娃不哭了,睁大了一双灵动漆黑的大眼盯着他面色不佳的新手爹爹咯咯笑。
当晚,还是没有顺了刘少卿的意。
第99章 娇妻第九十九问
又是一月过, 转眼到了初春,婚礼前夕。
红墙绿瓦的院门内, 绿柳周垂,花团锦簇, 绿意阑珊, 四面抄手游廊穿着红衫的丫鬟鱼贯而入,手中托盘皆盖着红绸, 有条不紊,来来回回忙乎着。
重峦叠嶂的假山后是一汪池水,水面碧波盈盈, 水潺潺而动, 池中鱼儿争先恐后的吃着如喜扔下的鱼食。
飞雪抱着肉嘟嘟的恃嘉站在围栏后,小胖团子蹬着腿儿兴奋的扬长脖子瞅着池中畅游的鱼儿, 小嘴里发出呀呀的叫声。
“小少爷瞧着欢喜呢”
锦娘站在后头说着,小恃嘉像是知道她在说自己, 扭过头,笑弯了眼, 锦娘朝他做了个鬼脸,惹的小胖娃咯咯直笑。
飞雪本就力气小, 奶娃娃才几个月,分量却不小, 这一闹, 差点载下去, 吓的她一出冷汗, 退后了几步,毫不留情的往他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打屁屁了”
小恃嘉眨巴着大眼睛瞅着自个儿的娘亲,两只小胖手抓在一起,委屈的唔了一声。
“还委屈了?”
她那一下根本就不痛,但望着小恃嘉那双和他父亲十分想象的漆黑眸子,她还是很不舍,揉了揉他的胖屁股,坐在了后头的石椅上。
小恃嘉又乐了,待了片刻,后知后觉的发现没鱼看了,拉了拉他娘的头发,小胖手往池塘张了张,嘴里叽里呱啦的吵着。
“还想看呐?”
飞雪将软绵绵的小身子翻了个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指着池水说道,“我们这样看好不好?”
小恃嘉不依了,白皙秀气的小脸立刻皱了起来。
这奶娃娃已经懂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争取自己的利益。
“再哭,爹爹又要打屁屁了”飞雪吓唬他。
小人儿一听,霎时间不哭了。
飞雪觉得好笑,弯了弯唇,拉了拉他缩到腿跟处的裤子。
奶娃娃肉乎乎,香喷喷的,长的又秀气好看,谁舍得打他,也就上回她着了凉,小娃娃非闹着要她胖,怕传染给他,飞雪强忍着不去看他。
结果,小的哭,大的也哭,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还是刘少卿抱着小的打了几下屁股才得以消停。
怀里的小人儿安静的很,飞雪抱起他,亲了他一下,“爹爹还是很爱你的”
小人儿呀了一声,蹬了瞪小胖腿。
飞雪将他重新发在膝盖上,理了理他戴歪的小红帽。
少敏要成亲,府里的人都穿的喜庆,小恃嘉也穿了一身红袄,小人儿本就生的白,这红衣一衬,更显肤色,煞是好看。
“飞雪姐姐,飞雪姐姐”
闹腾的叫喊声由远及近传来,飞雪回身望去,只见两个小人影穿过抄手游廊,热情高涨的直向她奔来。
是黄靖和黄莹。
合着廊城有习俗,成亲前一晚有一场晚宴,亲戚邻友都要来用晚膳。
黄氏娘亲在外地,因此提前赶了过来。
飞雪捏着小恃嘉的手朝他俩挥了挥手。
两个小的眼前一亮,黄莹哇的喊了一声,蹲在飞雪身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恃嘉的小胖手,“这是飞雪姐姐的娃娃吗?”
飞雪颔首,浅浅一笑,“他叫恃嘉,刘恃嘉”
“他是女娃娃还是男娃娃?”黄靖站在一旁问的认真,白白净净的奶娃娃让他一时分辨不出是男娃还是女娃。
“当然是男娃娃了”黄莹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的插着腰说道。
黄莹这么一说,黄靖就故意和她唱反调,“肯定是女娃娃”
“男娃娃!”黄莹信心满满,指着恃嘉问飞雪,“飞雪姐姐,你说,他是女娃娃还是男娃娃”
“我们恃嘉是男孩子”飞雪哭笑不得,一个性别也够让两人争论起来。
黄莹哼了一声,一脸看吧的得意表情,黄靖稍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呀……”小恃嘉突然朝黄莹咯咯一笑。
黄莹喜悦的长大了嘴巴,摸了摸他滑滑的小脸,“飞雪姐姐我能抱抱他吗?”
飞雪颠了颠怀里的小胖娃,“他胖的很,你抱不动”
“我抱的动”黄靖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
“到飞雪姐姐房里去再给你们抱,好不好?”
黄莹抱不动,黄靖又不知轻重,飞雪怕他们将恃嘉摔着,保险起见,还是提议道。
“好啊”
两个小的一口答应。
回了房,锦娘将通风的窗关严实,只留一扇小窗通风,初春的天还是凉意浓浓,一个不仔细就会着凉。
飞雪将恃嘉放在罗汉塌上,自己也脱了鞋上了去,两个小的见状,迫不及待的脱了鞋爬了上去。
飞雪怕他们争着要抱会弄疼恃嘉,做主道,“阿莹先抱,然后阿靖再抱好不好?”
两人连连点头。
一番折腾后,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小恃嘉也被他们‘玩’的哈欠连连,沉沉睡了去。
黄靖和黄莹今日也早早起床赶来廊城累的很,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飞雪瞅着三孩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大三小就这么一起在罗汉塌上入睡了,这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宾客入席,才被唤醒。
两小的一听到吃的,穿了鞋,跑的比兔子还快。
飞雪喂饱了小恃嘉,才抱着他一起出去。
孩子就和娘亲,非要飞雪抱才肯,一不见娘在身边便不依不饶的闹,娘亲在就温顺的很。
华灯初上,大红灯笼照的整个庭院亮如白昼。
作为新郎官,刘少敏站在前头迎宾,一眼望去,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黄莹的眼神登时亮了,“少敏哥哥生的真好看”
黄靖哼之以鼻。
文娘见了两个小贵客,引着他们上了主桌。
两个小活宝上了桌,也不顾不上有没有开席,抓了把花生就往嘴巴里塞。
黄莹晃悠了两条腿,扬长了脖子,嘴里喃喃道,“飞雪姐姐可真慢”
正说着,飞雪才抱着小恃嘉姗姗来迟,黄莹见了她,挥着小手示意她过来。
飞雪远远的,就看到黄莹挥舞的手,她走过去,路上碰到一些亲戚同她道喜,她皆颔首道谢,一段路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主桌。
主桌上就两个小的,刘家的男人都在忙着和宾客高谈阔论,刘家的女人和众女眷在一块侃侃而谈,说是主桌倒显得清冷。
小恃嘉新奇的瞅着满堂红色,黄莹挨着她坐,时不时偷偷摸摸小恃嘉的小手小脚。
又过了一时半刻,宾客都来齐了,主桌才慢慢坐满,老夫人压轴出场,见了穿的红彤彤的小恃嘉就笑眯了眼,乐的脸上皱纹如花绽开。